“陛下,臧將軍巫之氣果然不負衆望,木弋回府後一定要多多用功纔是。”臧鳶木故作羞愧。
皇帝卻連連搖頭,說:“翩若郡主的巫之氣也不弱啊,比起同齡女子已經強太多了,讓朕舉得驚訝的是,你竟然還擁有雙重巫之氣,要知道,耀光大陸近百年來也就只有一個人擁有雙重巫之氣,太難得了!”
這番話卻引起了臧鳶木的好奇心,她挑眉問道:“哦?陛下說的那個人是誰?”
皇帝的情緒正在興頭上,便說:“說起這個人可就傳奇啦,擁有絕代風華之貌,驚世駭俗之才,凡是被人提起來無一不是欽佩仰慕,只可惜……”
皇帝的語調突然降低了許多,臧鳶木迫不及待的問:“陛下怎麼不說了?”
“哎,只可惜……”皇帝搖了搖頭,繼續道,“只可惜她最後入了魔,成立了自己的黑暗組織,隨意屠戮百姓的性命,做進了天下邪惡之事,提起來也真叫人痛心啊!”
不知道爲何,臧鳶木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她總覺得這個人似乎和自己隱約存有聯繫,便又問:“陛下,她究竟是誰?”
皇帝卻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了,便說:“不提也罷,免得掃了大家的興致,走,跟朕去賞花燈。”
“陛下!”臧鳶木急切的追問,卻被祁王的咳嗽聲給制止住了,祁王使了個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追問,皇帝既然不願意說,再問下去恐怕會惹他不高興。
臧鳶木暗自垂眸,知道自己追問下去也不會再有什麼好結果了,便很知趣的閉了嘴,跟在皇帝一行人的身後。
“崖漁,你說皇上剛纔提到的那個人,會不會和我有什麼關係,你之前也說過,擁有雙重巫之氣的人並不多,而我的體內又有着巫界之魂,它可是通過血液傳承的,那個人,會不會是我的直系親屬,又或者,她就是我的生母?”臧鳶木心情很沉重,她隱約覺得自己的身世有跡可循了。
沒想到崖漁也十分同意她的猜測,便說:“我覺得極有可能,可這個皇帝卻對她的名字和身份閉口不談,顯然這中間是有隱情的,你再看看周圍人得一些表情,他們的情緒是跟着皇帝的思緒上下波動的,也許這中央還藏着什麼秘密。”
臧鳶木聽罷連忙掃了一下週圍人得表情,果然見他們一個個都沉着臉,顯然對剛纔的話題還心有餘悸。
臧鳶木皺着眉,眼睛快速轉了幾圈,最後漸漸穩定下來,她決定今晚回宮之後問問祁王的意思,既然他剛纔
即使制止了她,恐怕也對中間的隱情有所瞭解。
皇帝帶着他們繞到了金華宮的後宮內,中央被清澈的湖水環繞,雖然夜已深,但湖水還是被璀璨的燈光照的波光粼粼,臧鳶木沿着湖水岸慢慢踱步,湖水中央吹來了一陣微涼的風,她下意識地緊了緊身上的衣裙,卻還是擋不住風的侵襲。
就在這時候,太子不知什麼時候又出現在臧鳶木的身旁,他衝她笑了笑,借下自己的披風,小心給臧鳶木披上,一邊說:“晚上風大,木弋妹妹不要着涼了。”
臧鳶木連忙頷首微笑,說:“木弋寫過太子殿下!”
“哎呀,不說說過了麼,不要叫本宮太子殿下了,叫祁哥哥便好。”祁靳禹不喜歡臧鳶木總是一口一個的太子殿下叫他,叫的他們中間又隔了一條鴻溝。
臧鳶木靦腆一笑:“是,祁哥哥。”
祁靳禹聽她這麼叫,心裡樂開了話。
“你看見湖邊的這些燈了嗎,有三十來個都是本宮親手製作的。”祁靳禹拉着臧鳶木在岸邊的一處石塊上落腳,他伸手撈了一盞花燈上來,興致勃勃的把它放在臧鳶木的手掌心上。
冰涼的湖水順着臧鳶木的指縫留下來,滴在石縫裡,臧鳶木問:“祁哥哥是怎麼會做花燈的?”
祁靳禹卻是一笑,回道:“跟着宮女們學的,本宮原來是想折幾隻花燈爲母妃祈福的,誰知竟折上了癮,一晚上便折了三十幾只,摺好之後便放在這湖裡了,希望許下的願望都能成真吧。”
祁靳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裡亮起暖暖的微光,臧鳶木聽聞這位太子是皇族裡有名的孝子,每年他的母親瑤貴妃壽辰,太子殿下都會精心準備好禮物,親自送到瑤貴妃的宮裡,平日裡一發現什麼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也都會第一個送進瑤貴妃那裡,皇帝最喜歡自己的皇子公主們多多行孝,因此對太子也格外的寵愛。
“祁哥哥放心,你爲瑤貴妃娘娘許的願望,一定都會成真的。”臧鳶木笑眯眯地看着太子。
祁靳禹剛想問“是嗎”,可一轉臉便看見了臧鳶木明若星辰的雙眸,一時間竟失了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祁哥哥你怎麼了?”臧鳶木把手伸到他面前擺了擺。
祁靳禹這纔回過神來,連忙哈哈大笑,說:“沒、沒什麼,本宮只是覺得木弋妹妹笑起來特別好看,一時間竟看呆了。”
臧鳶木嬌嗔一聲:“祁哥哥又開木弋的玩笑了!”
說罷便站起來
,作勢就要走,卻被太子一把拉住,連忙道歉:“本宮錯了還不行嘛,木弋妹妹切勿生本宮的氣啊!”
“木弋怎麼敢生祁哥哥的氣呢,祁哥哥以後不要這麼愛開玩笑就行了。”臧鳶木仍舊沒有回頭看他。
祁靳禹卻說:“本宮並沒有開玩笑啊,木弋妹妹原本就是本宮見過的最好看的姑娘了,本宮這麼讚許你難不成木弋妹妹也要生氣嗎?”
“噓!”臧鳶木連忙把食指放在他的嘴脣前面,一邊說,“祁哥哥,你聲音這麼大,給別人聽見了多不好,恐怕會覺得木弋是在刻意討太子的歡心呢,木弋可不想成爲衆矢之的!”
祁靳禹也不再玩鬧,把她的手拿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說:“旁人聽去了又如何,祁哥哥站在你這邊就是了。”
臧鳶木抿着嘴:“好啦,我們再這麼玩鬧下去恐怕就要脫離前面的大隊伍了。”
“那木弋妹妹你,是不是不生本宮的氣了?”祁靳禹小心試探道。
臧鳶木笑道:“早就不生氣了!”
說完臧鳶木便小跑着又跟上了前面的一衆人羣。
薛央湊過來,說:“太子殿下,咱們也跟上去吧。”
祁靳禹撇了撇嘴,問:“薛央,你說什麼樣的人才有資格當太子妃?”
薛央心中一驚:“太子殿下怎麼突然間問這個了?”
祁靳禹並沒有回答,而是接着說:“你說木弋妹妹,她可以嗎?”
薛央又是大驚失色,連忙說:“殿下,翩若郡主可是您的堂妹啊!”
“堂妹又如何?”祁靳禹心中閃過一絲不快。
薛央明知接下來的話太子聽了可能會很不開心,可他還是硬着頭皮說:“殿下,恕臣無禮,在這裡要提醒一下殿下,古往今來我國執行的都是同姓不婚之俗,如果翩若郡主是您的表妹,您大可以去陛下那裡請旨賜婚,可她是祁王爺的養女,自然是跟着皇族的姓氏來,所以翩若郡主是不能放在太子妃的考慮範圍內的。”
“你也說了,木弋妹妹是祁王爺的養女,跟本宮並無血緣關係,本宮爲何不可娶她做太子妃?”祁靳禹似乎是着了魔,壓根不想管什麼同姓不婚的習俗。
薛央自知太子不會聽他相勸了,便說:“殿下若是不信,可以去皇上那試探試探,只不過,一切定要小心行事才行。”
祁靳禹心中十分不悅,冷哼一聲便擡着步子跟了上去。薛央低着頭,也跟在了祁靳禹的身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