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臧鳶木便聽見燼歌在外面叫她,臧鳶木已經洗漱完準備出來了。
“怎麼了?”臧鳶木把門打開,看見燼歌筆直的靠在門口的牆壁上。
燼歌說:“今天祁王要進宮一趟,你看看要不要跟他一起去,順便……見一見新皇?”
臧鳶木怔了怔,卻搖頭說:“現在還不是時候。”
“什麼意思?”燼歌問。
“我不能明着去見他,只能抽空夜闖皇宮。”臧鳶木回道。
燼歌十分疑惑:“爲什麼?”
“如果我跟着祁王進宮,那麼大家都會知道這個消息。如果皇帝同意爲我靈族找一處安神之地,那麼大家便都知道這是因爲我的關係。”臧鳶木看着燼歌,“我不想給祁王府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皇宮戒備森嚴,你又打算如何夜闖?”燼歌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臧鳶木的心理在想些什麼。
臧鳶木把房間的門關上,走了出來,說:“若我真的想見祁靳禹,即便外面圍滿了禁軍,也奈何不了我的,倘若真的有什麼高手出現,在知道我的身份之後,也不敢把我怎麼樣的。”
“到時候叫上我,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燼歌姑且就由了她。
臧鳶木點點頭,說:“好,一定會叫你去幫忙的。”
“那現在怎麼辦?”燼歌問臧鳶木的下一步計劃。
臧鳶木說:“皇帝不是要選妃嗎,明晚皇宮將會舉行盛大的宴會,趁今天空,我要去一趟赫瑪市場。”
“去赫瑪市場?做什麼?”燼歌還是不解。
臧鳶木頑皮一笑:“掙錢啊。”
“你就不用去了,留在府裡幫我打探一下皇宮的消息,哪裡的守衛最寬鬆,哪裡的戒備最森嚴,等我回來一併告知我。”臧鳶木叮囑道,剛想走出去,看了看自己穿的衣服之後,又走了回來。
“燼歌,那你就先去忙吧,我再準備一下就走了。”臧鳶木推開房門走進去,順手又把門給關了起來。
燼歌聽得莫名其妙,便也不再詢問,而是從院子裡退了出去。
臧鳶木找出了一身黑衣,又戴上了之前的黑紗,從後面的窗戶跳了出去。
太久沒有來赫瑪市場,這裡的格局一點都沒有變化。走在路上到處可以看見提着籠子的人和拿着盒子的人,籠子裡地應該是各種各樣的靈獸了,盒子裡呢則是各種靈丹妙藥,都是一些爲了生計而來赫瑪市場買賣東西的人。
臧鳶木快速隱沒在赫瑪市場的大街上,來到了大堂之內。
眼見的赫瑪清一一下便看見了包裹嚴實的臧鳶木了,他的眼中略帶驚喜,每次看見臧鳶木他便知道自己可能 又有大生意了。
“夢生姑娘,好久沒看見你了!”赫瑪清一笑眯眯地出來迎接。
臧鳶木冷冷道:“好久不見,赫瑪大人。”
“不敢當不敢當,夢生姑娘請上座!”赫瑪清一連忙伸手對着後面的小廝揮了揮,示意他們去倒熱茶拿點心,小廝領會赫瑪清一的意思之後快速退了下去。
臧鳶木也沒有和他多客氣,徑直走進了最裡面的包廂。
赫瑪
清一滿臉春光的跟在後面,生怕自己的動作怠慢了。
“夢生姑娘,請坐。”赫瑪清一親自把凳子往外面挪了挪,伸手示意臧鳶木坐下。
臧鳶木沒有朝赫瑪清一看,提着衣裙的一角便坐了下去。
赫瑪清一等她坐好之後又倒了杯熱水退到她的面前,客氣的說道:“夢生姑娘這麼久沒有來這裡,現在突然來了,我這裡也沒什麼準備,要事有什麼招待不週的還是請您多擔待些。”
臧鳶木不想聽他說這些客套話,便直接進入主題,說:“赫瑪大人這裡不光是交易藥材的最佳場所,也是各種小道消息最聚集的地方吧,我能否跟大人打聽一件事情?”
赫瑪清一聽見她說要打聽個事,身體一顫,以爲是什麼不好的事情,便連忙問:“請問夢生姑娘想問什麼,赫瑪如果能答得上來一定不會對您隱瞞的。”
“你可知道墨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墨蝶原本好端端的待在巫師學院修行,爲什麼會突然被家族召回,墨一仙那個老頭子,是不是快不行了?”臧鳶木說起話來是一點餘地也不留。
赫瑪清一皺着眉,支支吾吾:“這……這我也不好說啊!”
“什麼好不好說,知道內幕就直接告訴我,不知道的話就說不知道,有這麼困難?”臧鳶木沒有太多的時間聽他磨嘰,便直接撂給他一句狠話。
赫瑪清一急的滿頭大汗,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真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了。
“大人,茶水和點心給您送來了。”房門被外面的小廝敲響了。
赫瑪清一終於找到了緩和的餘地,便連忙站起來把門打開,一邊對小廝說:“不是送給我,是送給夢生姑娘,會不會說話?”
小廝完全不知道赫瑪清一是將自己的怨氣都撒在了自己身上,還以爲真的是自己做的不好,便連忙低着頭,一臉委屈的把托盤端到桌上,對臧鳶木說:“夢生姑娘,請喝茶!”
小廝倒了一杯水後,又將一盤子點心給端了出來,小心翼翼的放到了臧鳶木的面前。
臧鳶木卻沒聲好氣的說:“行了,你快出去吧,我有要事要跟你們大人商量,這盤點心,就賞給你了吧。”
原本就緊張的小廝因爲臧鳶木的隨口一句話而更加不知所措了,連忙回頭看了看赫瑪清一。
赫瑪清一卻說:“還愣着幹什麼,沒聽見夢生姑娘說不用了嗎,這點心你拿下去自己吃了吧,把熱茶留下就可以了,行了行了,你快點出去吧,在這兒礙手礙腳的。”
“是,大人!”小廝把點心放回了托盤,彎着腰迅速躲了出去。
臧鳶木用腳把旁邊的椅子往外面一推,伸手在位置上拍了拍,示意赫瑪清一坐過來:“大人,我們繼續剛纔的話題。”
赫瑪清一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在心裡默哀了一句,心想該來的總是會來的,怎麼躲也躲不掉,便乾脆走過去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說吧,看你的樣子應該知道一些,對嗎?”臧鳶木盯着赫瑪清一的臉。
赫瑪清一暗歎一聲,說:“好吧,我確實知道一些內情,如果夢生姑娘答應我守口如瓶的話……”
“本姑娘沒空跟別人多廢話。”臧鳶木打斷了他的話,冷冷地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慍怒。
赫瑪清一立刻將沒有說完的話都咽回了肚子裡,不敢再懷疑她會亂說話了。
“墨氏宗主墨一仙前段時間突發疾病,不停地嘔血抽搐,沒過多久就有些神志不清了,墨家的長輩們覺得墨一仙可能時日不多了,墨蝶又是墨家唯一的繼承人,便將她召回來繼任宗主之位。”赫瑪清一將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說了出來。
臧鳶木卻搖了搖頭,說:“後面的這些我都知道,你不用多說了,我想了解的是,墨一仙患病的詳細狀況,除了抽搐嘔血,可還有別的什麼可疑的地方?”
赫瑪清一搖了搖頭,皺着眉想了一會兒,又點了點頭。
“到底是有還是沒有?”臧鳶木被他模棱兩可的樣子弄得糊塗了。
“有。”赫瑪清一似乎想起來什麼,又說,“他的身上長滿了紅斑,那些斑的形狀基本上都是月牙狀,臉上的紅斑尤爲明顯,瞳孔都紅了。”
“紅斑?還是月牙狀的?”臧鳶木從沒有聽過什麼病狀像赫瑪清一所說的這樣。
“崖漁,你可知道這是什麼病?”臧鳶木的聲音將崖漁從深處拽了出來。
崖漁懶懶的回道:“這可不是什麼病吧。”
“不是病,那就是咒了,或是中了什麼毒?”臧鳶木猜測道。
崖漁的語氣卻充滿了嘲諷:“你在巫師學院裡學的那些理論都是白學了嗎?”
“什麼意思,我沒有學到關於紅斑的什麼咒術啊!”臧鳶木在腦海裡將可能的東西都過了一遍,卻沒有一點關於紅斑的印象了。
“黑巫術,學了嗎?”崖漁問。
臧鳶木否決道:“還沒有,剛把白巫術研究透徹了,黑巫術只涉及了一點點,算不上精通。”
“那就等你學完黑巫術我再跟你解釋他這是怎麼了吧。”崖漁似乎並不打算跟她詳細說。
臧鳶木有點心急,開始抱怨崖漁的不仗義。
“夢生姑娘?”赫瑪清一見臧鳶木不說話了,似乎在沉思,便伸手在她的眼前揮了幾下。
臧鳶木一驚,連忙說:“墨一仙的大概情況我知道了,下面你也不用再說了。”
赫瑪清一鬆了一口氣,這件事情總算結束了。
“那夢生姑娘今日前來,除了要問墨氏一族的事情,還有什麼別的……”赫瑪清一的一絲不能再明顯了,他是想問臧鳶木的手頭上有沒有能夠拿出來拍賣的靈藥或是靈獸。
臧鳶木卻站起身來,端着桌子上的茶杯一飲而盡,又用手擦了擦脣邊的水珠,說:“今晚我還會再來,到時候給你帶一件寶物,赫瑪大人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了,我怕你到時候會接不住。”
赫瑪清一聽後滿心歡喜,連忙說:“是是是,我一定會好好準備,晚上迎接您的到來。”
“最好是這樣,那我就先走一步了,咱們晚上見。”臧鳶木推開房門,快速從大堂裡出去了。
赫瑪清一看着臧鳶木的背影,連忙叮囑手下仔細將大堂上上下下打掃一遍,晚上用最好的狀態去迎接臧鳶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