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姐姐不用驚訝,木弋使用的這一招比起您的三城劍法還差得多呢!”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臧鳶木騎坐在重明鳥的身上,環繞在林珏的身邊,嘴巴一張一合的說道。
林珏不斷的旋轉着自己的身體,來回觀望着臧鳶木。
臧鳶木不斷的變換着自己的身體,似乎有意在戲弄她。
林珏震驚的表情在她的臉上並沒有持續太久,這個時候的她似乎一下子就變了,眼神中的光芒逐漸黯淡下去,桃木劍在她的手中微微發出紅光,原本分裂成兩個的劍刃頓時就化作了一把,劍身上面隱約浮現出一行暗紅色的符文,符文直接從桃木劍裡浮現了出來,懸在半空之中,上下晃動着。
臧鳶木當然注意到了這個小細節,便知道林珏還有大招沒有出,既然林氏一族能夠靠三城劍法在衆多巫師家族中斬獲自己的一片天,就不可能只有剛纔的那一點能耐,就是不知道,接下來林珏要使出的又是什麼樣的招數呢!
“翩若郡主,那你可知道三城劍法一共有九成嗎,我剛纔使出的那一招,不過就是三城劍法之中最低級的一種罷了,真是讓翩若郡主見笑了。”林珏左手握着桃木劍,右手卻又突然出現了一個微小的光球,光球是由一條條高速旋轉的咒印形成的,在旋轉之中隱約透着深不可測的力量。
臧鳶木方纔的逗弄之心已經隨着光球的耀眼光芒漸漸的消失了,她鬆懈下來的心情又繃緊了。這一次,林珏怕是要要玩真的了!
林珏沒等臧鳶木準備好,便猛地竄入半空,微風捲起她長長的頭髮,俏麗的容顏多了幾分英氣,一雙小梨渦緩緩從面頰中隱去了,她雙目一瞪,用力將手中的光球拋擲出去,隨手一用力便又把桃木劍給扔了出去,劍身猛然從光球中央穿了過去,桃木劍在受到光球的衝擊之後,瞬間化爲了千千萬萬把小劍,每一把劍都蘊藏着巨大的巫之氣,旋轉的時候又釋放出大量光劍,將臧鳶木團團包圍住了。
臧鳶木大吃一驚,沒想到桃木劍分裂之後的數量竟然如此之多,幾乎叫她無處藏身!
臧鳶木的分身不小心被一把光劍給刺穿了,砰的一下便化成了白煙消失在擂臺之上。
“不好!”臧鳶木的分身除非是受到無法治癒的重傷,纔會在空氣裡煙消雲散,可是剛纔只被戳穿了手臂而已,竟然就消失不見了!莫非這纔是三城劍法真正的力量嗎!
火鳳凰載着臧鳶木在數以萬計的桃木劍以及光劍的攻擊之中來回穿梭,打斷了一把劍卻又有另一把劍撲面而來,即便是繞行到更高的地方,還是有許多光劍尾隨而來。臧鳶木快速的用巫之氣在自己的身邊形成了結界,總算能夠抵制住劍雨的攻擊了。
她微微鬆了一口氣,立馬又用黑白巫之氣將結界加固了。
可是沒等她多放鬆,她突然聽見一陣“咔嚓”聲,這聲音似乎是從自己的背後傳來,臧鳶木回頭一看,卻見一把桃木劍瞬間將結界刺破,快速朝自己的臉戳過來,她連忙把頭傾
向一邊,並在倉促之間用手一揮,雖然免去了毀容之險,右手手背還是被桃木劍給劃破了,一道大大的傷口幾乎已經見骨了,猩紅的鮮血從皮肉中鑽出來,快速的浸溼了整個手背。
臧鳶木咬緊牙關,忍住刺痛感,可是林珏的桃木劍卻並沒有給她空出休息的餘地。
一把又一把的桃木劍接二連三的從結界外面鑽進來,根本不給她喘息的時間。臧鳶木封住了手中的穴道,暫時感受不到疼痛後,便又打起精神來對抗林珏的三城劍法了。
林珏在施術的同時,身體也悄悄的在流失巫之氣,她的面色越來越蒼白,脣部也由剛纔的溼潤變成了乾澀。額頭上滲出了一點點的汗珠,她的雙手幾乎已經開始顫抖了。
而另一邊的臧鳶木呢,除了逃竄之外並沒有感覺到太大的勞累,可如果這麼耗下去,兩個人最終都會體力不支的,一定要儘快想出擺脫的辦法纔是!
“崖漁,把你的巫之氣再借我用一些,之前只用了兩三層,這一次,就拿出五成吧!”臧鳶木氣喘吁吁的伸手將一把把桃木劍和光劍都甩出去。
崖漁沒有說話,但是臧鳶木卻感受到了自己體內涌動的更加頻繁的溫熱氣流,這種滾熱的氣息讓她感覺很興奮,此時的林珏雖然是她的對手,卻讓她感覺歡喜,她慶幸巫師學院的上層安排了林珏作爲她的對手,而不是弱到幾招便能解決的堯懿。
崖漁將巫之氣重新調動之後,臧鳶木只覺得身體頓時充滿了無窮的力量,只是一下子負荷太重,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在適應期間,她的手臂再次被桃木劍給劃了兩個血口子。
桃木劍的速度似乎更加的快了,一把桃木劍幾乎從臧鳶木的小腹擦過去,衣服被撕壞了,裡襯若隱若現,臧鳶木在心中暗罵一句,要是再劃得深一些,恐怕自己就要在人羣中暴露肌膚了吧!
這個時候,又是鋒利的一劍從臧鳶木的背部划過去,她一邊狼狽的躲避着桃木劍,一邊完全將崖漁的巫之氣給吸收了。
臺下的祁靳禹早已坐不住了,他心愛的木弋妹妹就快要變成一個血人了!
“比賽能終止嗎,木弋妹妹都受重傷了!”祁靳禹站起來就要衝向擂臺,卻被身旁的蕭予離一把拉住了。
蕭予離瞥了祁靳禹一眼,說:“現在還在比試當中,擅自闖入擂臺阻礙比試進行的,都會被視爲擾亂制度,要按院規處置的。巫師學院裡可沒有什麼貴賤之分,即便你是太子,也是要一視同仁的。”
祁靳禹卻一把甩開蕭予離的手,什麼也不管了,二話不說又要衝上去。就在這個時候,坐在另一邊的傅屹然也出手拉住了祁靳禹,並一把將他扯回了座位。
“太子殿下,萬萬使不得,翩若郡主雖然看起來受了許多傷,但是她的起色卻要好過林姑娘,比賽尚未結束,誰贏誰輸還說不準呢,你現在冒然跑上去,即便最後贏的人可能是翩若郡主,可一旦被打斷,按照傷勢程度來看,輸的人便是翩若郡主了,難不成殿下
要上去幫倒忙嗎?”傅屹然振振有詞的將形勢解釋給祁靳禹聽。
祁靳禹聽完卻覺得有幾分道理,再擡頭看看擂臺上的臧鳶木和林珏,似乎發現林珏的臉色更差一些,她的身體搖搖欲墜,隨時都有撐不住的可能。
祁靳禹見狀,便點頭道:“好吧,那本宮便再等一會兒,若木弋妹妹繼續受傷的話,你們再說什麼都沒用了。”
見他這麼說道,傅屹然便鬆了手,祁靳禹也乖乖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而此時的臧鳶木,嘴角卻忽然泛起微笑,她忽然從火鳳凰的身上跳下來,穩穩的落於地面之中,方纔的結界再次從臧鳶木的周圍延伸而去,很快也包裹住了火鳳凰,這一次的結界融入了崖漁五成的巫之氣,自然不可能再被桃木劍給輕易刺穿了。
桃木劍撞到結界之後便收到了巨大的衝擊,快速的調換方向朝林珏擊過去,此時的林珏已經虛弱的不成樣子了,整個人看起來幾乎搖搖晃晃的要跌倒了,她額頭上的汗水已經順着皮膚掉落下來,嘴脣也已經裂開了一些細微的小口子。
桃木劍從反方向朝自己攻擊而來,林珏不得不收回了自己的巫之氣,那些由巫之氣幻化而成的桃木劍瞬間變成了白煙在衆人的眼中消散了。
林珏握着桃木劍的手微微顫抖,幾乎連拿桃木劍的力氣都沒有了。
而此時的臧鳶木,雙手見卻幽幽的升起黑白之氣,臧鳶木輕聲說道:“林姐姐讓我留的這些血,是不是該還給我了?”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林珏聽見,林珏沒來得及考慮她話中的意思,便看見臧鳶木揮動的雙手,一股強大的氣流迅速朝自己的方向衝過來!
林珏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揮動桃木劍來抵擋這股力量,可是手剛擡起來便覺得一陣酸澀,待力量逼近之時,桃木劍卻猛然從手指中掙脫了,“哐當”一聲墜落在地。
林珏瞪大了眼珠子,詫異之間已經被臧鳶木的巫之氣給撞擊了出去,就好像突然從對面壓了一尊重達千斤的大山,胸口一陣悶,嗓子眼涌出一股鐵腥味,震得林珏五臟六腑都似乎要碎裂了。
臧鳶木並未因此停下自己的攻勢,她又快步朝前面走了幾下,再次將方纔的招式又使出了一次,這個時候的林珏便再無抵抗之力了,一口鮮血猛然從喉嚨嗓噴出來,林珏整個人便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擂臺邊緣,可是還沒等她停頓一下,便又從擂臺上翻了下去,墜落在地。
林珏捂着胸口劇烈的咳嗽,身上臉上全沾滿了地上的塵土,血液沿着嘴角流出,染紅了衣襟,林珏的視線越來越模糊,最後沒眨一下天空便黑了幾度,到後面便什麼也看不見了,意識也逐漸的消失。
擂臺之上,只要一方被打落下來,便被視作輸了。
臧鳶木冷哼一聲,迅速將火鳳凰收回了納戒,扯下一塊帕子,將手臂上和背部的幾處傷口擦拭了一下。
“木弋妹妹!”祁靳禹這個時候快速站起來,衝上了擂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