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楚裳使用的是靈術,那麼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她擁有過人的天賦,能夠在修煉巫之術的同時將靈術融入其中,而是她本就是靈族中人,自然能夠熟練的操縱靈術。
臧鳶木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楚裳,她出手快而狠,絲毫不給對方留下任何顏面,即便赫瑪清一已經高喊着“住手”了,楚裳卻依舊我行我素,根本不把赫瑪家族放在眼裡。
楚裳這個人,應該很清高。
一羣守衛的巫之氣已經消耗殆盡了,根本不能再多加動彈,他們臉色蒼白,額頭大滴的汗珠順着皮膚快速淌下來,嘴脣乾燥發紫,神志不清,一句話也說不完整。
楚裳這個時候才猛然將十指鬆開,她一身戾氣,眼中的怒意還未完全消失,整個人飄逸而瀟灑的倒退了幾步,與那些萎靡的守衛們拉開了一段距離。
楚裳終於擺脫了守衛們的糾纏,轉過頭便要衝向一旁的陳藥杭,卻聽見樓上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
“住手!”
聲音響起的同時,一道湛藍色的光劍迅速從樓上砸下來,生生壓制住了楚裳的招式,楚裳在空中翻了個身,迅速的躲開了。
她擡起頭,卻看見樓上站着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他戴着一副黃金面具,一雙鷹眼透過面具上的孔冷冷的瞪着自己。
“你幹什麼!”臧鳶木見霍昭呈已經走了出去,根本來不及阻止,便追了上去,在他身旁頓住了腳步。
楚裳吃驚之中夾雜着些許困惑,問“你又是誰?”
“在下霍昭呈。”霍昭呈言語之中帶着幾分客套。
“霍昭呈……東麓國的王姓,你是皇族中人?”楚裳對東麓國好歹還有幾分瞭解。
霍昭呈笑道:“這不是重點,本王要說的是是關乎於通天藥典的,今日來赫瑪市場拍賣通天藥典的人,正是在下。”
“你?”楚裳只知道了他的身份,卻並不瞭解霍昭呈的巫之氣實力,言語中分明流露出了幾分蔑視。不過她想到剛纔霍昭呈的那一招,竟然將自己的靈之氣全數打散了,便猜出他並不是等閒之輩。
霍昭呈伸手一把抓住臧鳶木的手,迅速的從樓上跳下來,穩穩落於楚裳的面前。
霍昭呈的聲音不大,正好夠楚裳聽見,他說:“本王知道,楚姑娘是阡瑭身邊最親近的人,今日前來赫瑪市場必然也是受阡瑭的差遣,若楚姑娘能夠告訴本王阡瑭在何處,這本通天藥典,就當時本王送給他的見面禮了。”
霍昭呈一邊說一邊從懷中掏出通天藥典,故意拿到楚裳的眼前晃了晃。
可是楚裳爲人高傲的很,根本就不領霍昭呈的情,反而挑了挑眉,說“這見面禮的事情,我可做不了主,你還是自己問阡瑭大人願不願意吧,又或者……我就先替阡瑭大人收下這本通天藥典,也無妨!”
話音剛落,楚裳伸出手便迅速的朝霍昭呈撲了過來,此時楚裳的周身都已經覆上了一層綠
色光輝,映襯的她皮膚更加瓷白,楚裳的雙眸都被染成了綠色,詭異之中仍舊帶着些魅惑,楚裳大喝一聲,迅速從掌心之中飛昇出十根凌厲的光線,光線碰觸到兩邊的桌椅,竟然在桌椅上劃傷了一道道深紋,最後發出“砰”的一聲巨響,桌椅全部炸裂開來,幾乎要飛濺到兩邊看客的身上了。
霍昭呈卻不急不緩的勾起了脣角,看不到他什麼時候動的手,身邊一圈便已經被湛藍色的巫之氣給包圍住了,連帶着臧鳶木一起被包裹住。
楚裳沒有料到他會使用結界層,竟硬生生的撞到了藍色的巫之氣,整個人都吃痛的飛了出去,好在霍昭呈並沒有再出手,楚裳只是受了一點皮肉傷,肩膀一陣劇痛,脖子上也有些擦傷,氤氳出一絲淡淡的紅色。
“你不是本王的對手,本王爺不會欺負弱者,說吧,阡瑭在哪裡!”霍昭呈將結界層釋放掉,向前走了兩步,站在楚裳的面前,居高臨下道。
楚裳卻還是冷笑,說:“我剛纔已經說了,這件事情不是我說了算,你要去問阡瑭大人!”
楚裳瞪着霍昭呈的面具,根本就看不見他的表情,也無從猜測他現在的心裡究竟是什麼抱着怎樣的情愫。
“原本沒有計劃二的,但是現在有了。”霍昭呈輕聲說。
楚裳猛地擡起頭:“你想幹什麼?”
霍昭呈輕笑一聲:“很多天前,有人替本王打探到了一個消息,不知道是否屬實。”
“他說阡瑭有一個習慣,在入睡和進食之前必須要聽你彈琴,否則會心性大亂,寢食難安。”霍昭呈盯着楚裳的眼睛,刻意頓了一下,“爲了驗證他的真實性,只能委屈楚姑娘了。”
楚裳提高了警惕,見霍昭呈在步步緊逼,連忙朝後退去,想要從赫瑪市場的大廳逃走。
可是這個時候已經晚了,霍昭呈舉起右手,再次從掌心處噴薄出了大量的藍色巫之氣,巫之氣猶如洪泉似的抄兩遍噴灑出來,逐漸的結合發散,織成了一張巨大的網,將楚裳牢牢的困在網中,楚裳越是掙扎,大網越是快速收緊,最後楚裳根本不能再動彈了。
楚裳大喊:“霍昭呈,你會爲今日的舉動而後悔的!”
霍昭呈蹲下來,湊到楚裳的耳邊,小聲說了一句:“但願你不會爲今日的守口如瓶而後悔,嗯,也許會。”
“霍昭呈,你這樣不禮貌,阡瑭會不會因爲責怪你更不會出現了?”臧鳶木十分焦急,她關心的不是楚裳的生死,而是阡瑭的態度。
霍昭呈卻並不關心這個,而是說:“如果情況屬實,阡瑭自然會因爲需要她而出現,若是情況有誤,她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那昭覺呢,若是她死了,阡瑭更不會出現了,昭覺不就連最後的希望也沒有了嗎?”臧鳶木幾乎是低吼了一句。
霍昭呈的身子一僵,說:“如果真的是那樣,便是造化弄人了。”
霍昭呈隨即召喚出赤血飛
虎,赤血飛虎匍匐着身體趴在地上,霍昭呈將楚裳掛在赤血飛虎的背上,赤血飛虎低聲咆哮了一句,晃了晃腦袋。
霍昭呈把手掌覆在楚裳的後腦勺上,過了一會兒,楚裳便幽幽的睡了過去,再也沒有力氣去折騰了。
“既然今日的拍賣會不歡而散,也就沒有必要在這裡消耗時間了。”霍昭呈衝臧鳶木勾了勾手,又說,“走吧,該回去了。”
臧鳶木心中憤怒,卻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便只好乖乖的跟在霍昭呈身後走了。
路過赫瑪清一的時候,霍昭呈停了一下,說:“還是要感謝赫瑪大人出人出力來開辦今日的拍賣會,下次有機會本王還是會來找赫瑪大人繼續合作的,這些壞掉的桌椅等一切費用就記在本王的賬上,次日去本王府邸找人開單子吧。”
聽了霍昭呈的前半段話,赫瑪清一不停的點着頭,可聽到後面的時候,他卻又連忙搖搖頭,說:“不必了,不過就是幾張桌子和椅子,赫瑪家族還是能負擔得起的,今日未能將拍賣會順利舉辦,在下實在是深感歉意,如有合作機會,赫瑪一定義不容辭!”
“那就由你吧,今日本王就先走一步了!”霍昭呈沒有再赫瑪清一,從納戒中召出了麒麟獸,一把將臧鳶木拽到自己前面,麒麟獸把頭高揚起來,迅速的化爲一道黑線,飛遠了。
這一次,他們沒有再回巫師學院的白塔裡,霍昭呈心中已經有了幾分顧忌,便直接去了自己的王府。
王府佔地廣闊,一路上卻沒看見什麼人,只有一個管事的在院子裡忙碌着搬運什麼東西。
“你的府上怎麼連下人都沒有?”臧鳶木十分好奇,東找找西看看。
“都被本王打發了,人多看見了心煩,還是這樣清淨,不是嗎?”霍昭呈把赤血飛虎身上的楚裳給抱了下來,徑直走到一間客房裡,將她放到牀上。
霍昭呈從納戒裡取出了一張符紙,往牀上一貼,牀邊上瞬間發出了幽藍色的光芒,將楚裳包裹在中間,藍光慢慢向外延展,最後發散至整間屋子,霍昭呈雙手對準房子一揮,那道藍光便快速熄滅了,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臧鳶木站在門外,一臉不解,問:“你剛纔做了什麼?”
“隱形結界,現在除了本王之外,不會再有別人能夠接近這個住所了。”霍昭呈說,他轉過頭,看了一眼臧鳶木,又說,“以後本王會教你怎樣施展隱形結界。”
“哼,我又不是不會。”臧鳶木冷哼一聲,對他孤傲的態度十分不滿意。
霍昭呈輕笑一聲,搖了搖頭,便從院子裡走出去了。
“如果本王沒猜錯的話,今晚也許就能和阡瑭碰面了。”霍昭呈的語氣十分自信,幾乎沒有任何不確定夾雜在其中。
臧鳶木卻挑着眉表示嚴重的懷疑,說:“但願你說的是真的,這樣我也能夠一睹阡瑭的絕代風華了。”
霍昭呈笑道:“拭目以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