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少女穩穩落在了臧鳶木的面前,伸出了右手,說:“我的手背前段日子受了一點小傷,傷口一直不見好,姑娘能否幫我看看?”
“你可信得過我?”臧鳶木看着她的眼睛問道。
絕色少女笑道:“你剛纔也說了,即便你沒有極陰巫之氣,血液也傷不得我絲毫,如果你有極陰巫之氣,那我的傷口也承蒙姑娘治癒,說到底我並無損失,何不放開了試一回。”
臧鳶木很滿意她的回答,隨即對大家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請大家睜大雙眼幫我見證!”臧鳶木伸手將剛纔的口子又撕裂開,猩紅的血化成了一條細線,汩汩的落在少女的右手背,血液所到之處,傷口皆緩緩癒合起來,不過不一會兒,少女手上的傷痕竟銷聲匿跡,完全看不出來是受了傷了!
臧鳶木將她的右手舉起,對大家說:“怎麼樣,現在還有誰懷疑我?”
“這……”
“這女娃究竟是何方神聖?”
“難不成真是神女後裔!”
臧鳶木把他們的一字一句都聽在了耳中,她纔不是什麼神女後裔,不過就是恰好擁有極陰元氣罷了,況且體內又有崖漁的魂魄,兩個擁有極陰巫之氣的人相融合,血液的治癒能力也比往日要強上好幾倍!
爾岄公主此時啞口無聲,沒想到此生之年竟然能夠遇上擁有極陰巫之氣的人!真是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既然這聚氣神鼎是假的,公主,能夠告知我真的聚氣神鼎去哪裡了?”臧鳶木不想在這裡多費時間了,她還想趕快拿着聚氣神鼎回九重山呢!
身旁的少女卻說:“聚氣神鼎早就不在東麓國了。”
臧鳶木心生疑惑,望着她,問:“你是如何得知?”
少女垂下眼眸:“由可靠消息而來,恐怕偷鼎的人沒那麼簡單。”
“難不成很多人都知道這件事情了?”臧鳶木見少女並無疑慮,似乎對聚氣神鼎也沒多少興趣,這就奇了怪了,難不成臺下這幫人另有所圖?
少女突然壓低了聲音,湊過來說:“你治好了我的傷口,我便欠你一個人情,我就告訴你吧,今日大部分人所圖的可不只有聚氣神鼎。”
“此話怎講?”臧鳶木一挑眉。
“宮門裡藏了一件更寶貴的東西,你可知道鮫人一族?”少女問。
臧鳶木點點頭:“當然。”
“知道就好,這宮樓密室裡藏了一具鮫人王的屍首,那對鮫珠極其珍貴,若把鮫珠獻給德高望重的煉藥師,就可以煉製出威震四方的還魂丹了,今日來這裡的人最想得到的其實是那對鮫珠。”少女的聲音低的只夠臧鳶木聽見。
臧鳶木突然想起那日見到的女鮫人,難不成她是爲了鮫人王的屍首而來?這下有趣了,這麼看來,那天見到的鮫人一定也藏在了這幫人中央。臧鳶木環顧四周,卻並沒發現異處,想必那鮫人是用幻術遮蔽了容貌!
“可是爾岄公主並沒有說那對鮫珠也是此次比賽的獎品……”臧鳶木眼中閃過一絲狐疑。
那少女卻笑道:“你以爲大家就不能從暗處得手麼?”
臧鳶木驚醒,原來在座的各位衣冠楚楚的樣子全部都是假象,實則想挑準時機暗中行動,那麼眼前的這位絕色少女恐怕也是衝這對鮫珠而來的了。
那少女似乎也看出了臧鳶木的想法,並不否認,說:“我當然也不例外,聰明的人不會表面行事。”
“你到底是什麼人?”臧鳶木注意到她雙眼中的凌冽。
少女看了看臧鳶木,說:“我叫月鶯。”
臧鳶木卻皺着眉,對這個名字並不熟悉,少女神秘的笑了笑:“以後你會知道我是誰的,現在,我要去
拿東西了。”
“這裡都是人,宮門樓守衛森嚴,火焰騎士無處不在,你怎麼可能進得去?”臧鳶木有些不相信她。
“我自有辦法。”月鶯神秘一笑,神色中竟是魅惑之色。
臧鳶木剛跳下擂臺,便聽見堯懿在臺上大喝一聲:“臧鳶木,你去哪!”
鳶木本不想多理,卻又聽見爾岄公主說:“來人,攔住她!”
火焰騎士刷的一下便從宮樓上竄了下來,火紅色的披風帶着煞氣,猛地朝臧鳶木逼過來。
“公主,您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這就是你們東麓國的待客之道?”臧鳶木在參賽之前便說了自己不是本國人,卻沒想到這個爾岄公主當真是一點情面也不留!
爾岄公主漲着一張臉,說:“風雲大會還未結束,你要去哪?”
臧鳶木只覺好笑,瞥了她一眼:“我本就是來取聚氣神鼎的,如今神鼎被偷,我自然要去找回,況且風雲大會已經沒了聚氣神鼎,對我而言也就失去了它的意義,我只好先行一步了。”
“哼,風雲大會其實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來人,將她拿下!”堯懿實在看不慣她趾高氣揚的樣子,對火焰騎士冷哼道。
臧鳶木卻長嘆一口氣:“看來東麓國也不過如此,一羣蠻橫的匹夫,就憑這幾十個火焰騎士,還想攔我?”
“狂妄!你們還等什麼,給我活捉!”爾岄大怒。
二十來個火焰騎士一聽到公主的命令,刷的一下從腰上拔出火劍,想一條火龍似的將臧鳶木和月鶯團團包圍。
臧鳶木靠到一邊,說:“月鶯,爾岄公主要抓的是我,你趕緊走。”
“不行,我說了要帶你去看鮫珠的。”月鶯搖搖頭,已經做好了同她並肩作戰的準備。
“我的目標不是鮫珠,所以你不用帶上我的,況且我對鮫珠一點興趣也沒有。”臧鳶木把手放在月鶯的胸前,生怕火焰騎士突然攻擊。
月鶯聽了她的話卻吃驚不已,這普天之下竟然會有人不喜歡鮫珠,真的太令人吃驚了。可臧鳶木真的不想要啊,他們無非就是想用鮫珠煉製還魂丹,可在外人看來威震天下的還魂丹在她看來卻沒什麼稀奇,那種東西師父隨便搞搞就能煉出來了,還魂丹可以召回死人的魂魄,找到體弱的病者用以寄生,就相當於死灰復燃了,還魂丹對臧鳶木也沒什麼實質性的用處。
“你說的是真的嗎?”月鶯轉過臉看着臧鳶木的臉,她從鳶木的眼裡看不到任何貪念,只有兩汪水靈的澄澈。
臧鳶木點點頭:“是真的。”
不知道爲何,月鶯的心中涌過一絲溫潤,她深深的看了臧鳶木一眼,隨即從地面一躍而起,她伸手朝背後的侍從們揮了一下,侍從們也隨風而動,急速的朝他們的主人飛過去,月鶯低語:“我們走!”
一夥人的告別如同來時一般寂靜,火焰騎士持着火劍又開始逼近。
沒了月鶯,臧鳶木反而少了幾許擔憂,她並不知道月鶯的身手如何,鳶木不想連累無辜,既然是爾岄公主他們無禮在先,她也就不用那麼多顧忌了。臧鳶木冷冷一笑,把小指放進口中用力一吹,隨着一聲清脆的哨聲,空中突然壓下大片的烏雲,狂風大作,電閃雷鳴,只聽一陣尖銳的聲音,從黑雲之中竄出了一股真正的大火,大火突然幻化成兩扇巨型翅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一羣人攻來。
“是火鳳凰,大家快躲開!”只聽到一聲男人的低吼,膽小的一羣人快速的站起來躲到安全的地方去了。
火鳳凰卷着一股高溫大火竄了過來,即使是平日裡威風凜凜的火焰騎士,遇見了真正的大火時還是心慌不已!
臧鳶木在空中翻了一個跟頭,一下
就跨上了火鳳凰的背,她拉過火鳳凰脖子上系的玄鐵鏈,像極了當年叱吒風雲的神女崖漁,一頭烏髮如瀑布般一瀉而下,妖豔的身影橫掃了這一片天空。
火焰騎士也不甘落後的一躍而起,舉起火劍就朝臧鳶木揮去,火劍散出的灼熱氣息幻化成了一道道火龍捲,帶着凜冽的殺氣砍過來,臧鳶木毫不畏懼,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根長長的鞭子,鞭子用玄鐵打造的刀片製成,刀片的尖端佈滿了倒鉤,威力無比,她舉起長鞭朝前方一掃,火龍捲刷的幾下便被打滅,火焰騎士躲閃不及,倒鉤一下子砸到胳膊上,堅固的盔甲瞬間破裂,鉤子猛地扎進了皮膚之中,只聽見哇的一聲響,二十幾個火焰騎士被打得哭爹喊娘,一下從半空中砸了下來,鮮血灑了一地!
堯懿見此場景大驚失色,向來以威猛著稱的火焰騎士,在臧鳶木的面前竟如爛泥般軟弱無能,這下東麓國的臉可丟大了,她連忙跑到焰雲君的身邊,拉着他的胳膊,說:“哥,這個女娃實在太囂張了,你看那羣火焰騎士,簡直不堪一擊!”
焰雲君皺着眉,這個女孩的確讓他吃了不少驚,可換句話來說這也是一種驚喜,至少讓他知道了世界上還是有高手存在的,只不過眼前的這個少女高手太過神秘,竟然連他都查不出她的身份!
“哥,看來只有你出馬才能降的住她了,你快去治治她呀!”堯懿心裡氣的半死不活,她實在見不得臧鳶木這麼出盡風頭!
“我不會出手的,況且原本就是我們無禮在先。”焰雲君瞥了一眼爾岄公主,爾岄畢竟年輕氣盛,很多事都藏不住,如果今天能夠忍一忍,事情也就不會這麼發展下去了。
堯懿不解,說:“哥,你什麼意思,公主下令抓她怎麼就不對了?”
焰雲君沉了沉沒說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說多了反而解釋不清楚。
“哥,你說話啊!你剛纔到底什麼意思!”堯懿非要弄清楚不可。
焰雲君無奈,剛想開口,只聽一聲巨響,擂臺忽然四分五裂的爆開了,幾個火焰騎士被炸開的碎片擊中,猛咳嗦了幾聲,終於倒地不起。
臧鳶木再次揮起長鞭,朝着幾個不知死活的騎士砸去,長鞭在空中打出了一條長長的雲痕,從玄鐵片中突然炸開無數銀針,銀針閃着白光深深的刺入了騎士的喉嚨裡,連嗚咽都來不及發出便去鬼門關報道去了。
火鳳凰從半空一躍而起,嘶鳴了幾聲俯衝而下,像一條火龍般朝爾岄公主的方向衝過來,爾岄驚得花容失色,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想要逃走,卻被椅子的一角絆倒了,猛地朝地面砸去,焰雲君眼疾手快,迅速拉過爾岄的手臂,爾岄驚得叫出了聲。
就在快要觸及宮樓的時候,火鳳凰突然停住,一股熾熱的火焰還是朝宮樓衝了過去,焰雲君大手一揮,一股陰寒之氣猛然撞上火焰,快速竄出一股濃煙,堯懿等人被嗆得劇烈咳嗽。臧鳶木從火鳳凰的身上輕盈一跳,便站在了爾岄公主的面前,她冷冷的說:“今天只當是警告,我可不管你是什麼公主不公主的,冒犯了我就要受到代價,爾岄,我勸你下次從事小心,否則……”她突然伸出手,一團藍色火焰在手心上方劇烈燃燒,爾岄嚇得連忙倒退幾步,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此時除了驚恐別無他色了。
臧鳶木也只想跟她開個玩笑,看爾岄的樣子也不敢就範了,她朝手心輕輕一吹,藍火便熄滅了,臧鳶木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又刷的一下離開了地面,火鳳凰很聽話的伸出了一個翅膀,臧鳶木跳到它的翅膀上,抓住玄鐵鏈,回眸一笑:“那聚氣神鼎,我一定會得到!再會!”
火鳳凰仰起頭高昂的叫了一聲,撲閃着翅膀朝高空飛去,只留下臧鳶木纖瘦的背影以及衆人驚歎的目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