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凰的遭遇,崔氏母女各種羨慕嫉妒恨,本人卻是說不出來的苦逼。本來是要溜空子伺機離開的,可抵不住三雙眼睛都把她盯得死死的啊,哎,這可如何是好?
沒辦法,爲了淡出幾人的視線,夜凰儘量降低存在感,一點點的往不起眼的犄角旯旮縮。
“你很着急?”
夜凰正暗自焦灼,煩躁的揪扯着面前一小片的花兒,身後突然就響起了宮邑孤的聲音。
“王爺何出此言?”夜凰穩了穩心神,方纔轉身看向宮邑孤,面上的表情完美得無懈可擊。
“你覺得呢?”宮邑孤不答反問,眼裡噙着笑意,卻讓人看着渾身都不舒服。
“王爺愛怎麼想怎麼想,奴婢無所謂。”夜凰同樣四兩撥千斤的縱了縱肩,面上雲淡風輕,暗地裡卻是咬牙切齒,實在是太討厭這男人圍着自己轉悠了,“王爺請便,奴婢先失陪了。”
“父親壽辰,你不在這裡,難道還想着偷溜出去玩兒不成,嗯?”嘴角揚起一抹邪惡,宮邑孤的眼神深邃而高深,讓人很難看出情緒來。
“奴婢本是庶出,又是兒女家,這種場合本就不宜露面,能迴避還是儘量迴避的好。”夜凰應付自如。
“正好,本王也覺得挺無聊的,這裡是你家,不妨就儘儘地主之誼,陪着四處走走看看可好?”宮邑孤打蛇隨棍上,挑着眉的樣子竟生出幾分違和的無賴來。
夜凰鬱悶得死,還不能拒絕,上上下下看怪物似的把人打量了個遍,隨即轉身就走。
宮邑孤在身後意味不明的勾了勾脣角,這纔跟了上去。
說是家,其實夜凰對尚書府根本就不熟悉,既然宮邑孤賴着她陪着四處轉轉,那還就真是四處瞎轉,哪兒是哪兒,連她自己都不清楚,所幸尚書府再發,也不過就那樣,倒是不至於走到迷路的地步。
“這走走轉轉,王爺可還滿意?”走來走去,幾乎把整個尚書府逛了個大半,夜凰實在忍不住沒好氣的打破兩人間的沉默。
“還好。”宮邑孤始終是波瀾不興。
夜凰暗自咬牙,“壽宴就要開始了,還是去前院吧。”
“嗯。”宮邑孤點點頭,倒是沒有表現出異議。
夜凰算計的好,壽宴開始,男人女眷是分開的,而身爲主人,女人都得迴避,這樣她可算是逮到開溜的機會了。不過,宮邑孤會這麼刻意的纏着自己,莫不是洞悉到了什麼?就算有機會溜出去,還是需要小心謹慎,畢竟,暗處還有個青峰呢。
果然,壽宴一開始,夜凰就有了開溜的機會。故意拉上水袖,藉着水袖的掩護,夜凰甩開了青峰,悄然溜到了後門。
“小姐,今兒可是老爺大壽的日子,你飯還沒吃就要走啊?”水袖壓根兒沒想到夜凰在拿她打掩護,單純的就是來送她的,想着才相聚沒多會兒就又要分別,不由紅了眼眶。
“嗯。”夜凰點點頭,故意裝出情緒低落的樣子,“正是這樣的日子,我想去看看我娘。”
水袖聞言先是一怔,隨即嘆息着點點頭,“是該去的,姨娘當年去世那日正趕上老爺生辰,府裡忌諱,覺得她死得晦氣,裹了張草蓆就擡出去埋了,別說像樣的喪事,連口安身的棺木都沒有,所以,這樣的日子姨娘肯定也難過的,小姐去看看應該。”
夜凰還真沒想到這顧青衣的娘居然還有這般遭遇,生的淒涼就算了,連死也如此悲哀,不過事不關己,也不過是心裡感慨一番罷了。
“那我先去了,你也回去忙吧,不然一會兒被人看見,該沒你好了。”夜凰點點頭,告別水袖片刻不逗留,隨即便離開了尚書府。
青峰這會兒還在夜凰房外蹲守呢,卻不知她房間隔間和水袖的房間相連,從水袖房間的門出去,正好面向後門的方向,還是個死角,就算他青峰火眼金睛,也看不到。
冷然勾了勾脣,夜凰也不耽擱,縱身飛躍,直接運起輕功朝淺水灣乞丐窩而去。
難得的,這次乞丐窩不止李子釋一人,餘臻也在,另外還有幾名生面孔,不過都是和餘臻身形差不多的魁梧女人,不用說,自然是左翼軍成員無疑。
夜凰的到來,倒是教裡面的幾人皆是一愣,隨即起身迎了出來。
“陛下。”
幾人異口同聲,一字排開的抱拳道。
“嗯。”夜凰點了點頭,“餘副將軍,我今天過來,是像你確認一件事情的。”問清楚事情她還得儘早趕回尚書府,所以也沒那閒時間兜彎子,直接單刀直入道。
餘臻瞭然的點點頭,伸手請道,“陛下,咱們裡邊兒說話。”
夜凰應聲徑自走了進去。
這乞丐窩實在是破爛不堪,整個就幾間相連的破敗茅屋,也就遮着雨,連風都避不了。但,既然是據點之一,這裡便自有起隱蔽之處,隔間房門一張簾子,看似像是一間普通隔間,實則卻是另有乾坤,暗牆後是密道,而密道卻是直通背後的山洞。
夜凰來了這裡這麼幾次,這還是第一次被帶進山洞的。
山洞容積寬敞,足以容納好幾十號人,且裡面該有的傢俱一應俱全,比起外邊的寒磣,這裡可算是一塊生存福地,山洞府邸亦不爲過。最主要的,不是山洞裡東西齊全,而是山洞的格局,容納幾十號人的是大廳,另有兩個臥房,男左女右規格,均是大通鋪,要說特殊,也就餘臻和李子釋了,他倆是各據一間。東投低圾。
夜凰進了山洞,卻並沒有和餘臻在大廳說事,而是默契的三人徑自進了餘臻的臥室。
一進去,夜凰就直切主題問道,“餘副將軍,刺殺一事究竟是怎麼回事?那天進宮行刺太后的人,是我們的人,還是另有其人?若是我們的人,那爲何不按事先說好的辦?我有說過,只殺太后的,不過那天,非但小皇帝險些喪命,我也因爲中毒鬼門關兜了一圈,唯一的區別是,太后中的是焚屍化骨毒,而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