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6 皇家無父子

全福道:“皇上還在等着呢,殿下快點隨雜家進宮吧。”

“全公公稍坐片刻,”君習玦道,“我先去更衣,很快就走。”

全福點頭:“不用坐了,雜家就在這兒等着殿下。”

君習玦吩咐下人給全福搬張椅子過來,然後轉身回房間,一邊走一邊對晉安道:“速速去查,父皇有沒有傳太子進宮?”

晉安去的快回來的也快,君習玦剛剛換好衣服,把幾樣重要的東西藏在身上,晉安就來稟告了:“殿下,皇上沒有傳召太子。”

君習玦臉色立刻沉下來,宮裡已經傳出消息,父皇的確是病重了,這個時候父皇不傳太子只傳他一個人,實在奇怪!全福的態度就更可疑了,他不直言自己沒去太子府傳旨,而是有意隱瞞,足見父皇召見他,十有八九是禍不是福!

晉安見主子臉上繃得緊緊的,神情十分難看,不由也緊張起來。皇上病重,萬一駕崩,太子便可名正言順的登基,殿下處境十分不妙,這些日子一直殫精竭慮,神色雖然偶有沉重,但並不見絕望。此時主子的樣子,卻像是被逼到了懸崖邊,一隻腳已經踏入鬼門關似的!

君習玦神色一陣變幻,最後定格爲狠決,他拿出一塊貼身玉佩遞給晉安:“你快去把這個交給衛郡公,跟他說我進宮去了!”

晉安接過玉佩緊緊的握住,他能感覺到這塊玉佩的分量,知道關係重大,絲毫不敢耽擱,連忙從府中後門離開了。

君習玦到了前院,全福心裡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見到他卻仍是笑眯眯的:“殿下準備好了,那我們便立刻進宮吧?”

“全公公久等了,走吧。”君習玦說了句,當先往外走。

外面已經備好了他的坐騎,君習玦翻身上馬,轉頭望了眼他的府邸,下人正恭恭敬敬的送他離開,姬妾還在後宅勾心鬥角,幾個兒子女兒想必在無憂無慮的玩耍……君習玦抿直了脣角,甩了下馬繮,駿馬立刻撒蹄朝皇宮奔去。

進了皇宮,君習玦明顯感覺到宮內氣氛的緊張和壓抑,路上空蕩蕩的不見一個宮人走動,只有一隊隊禁軍在密集的巡邏。

到了承乾宮,守衛的禁軍就更多了,裡三層外三層將承乾宮護的密不透風,這還是明面上的,暗地裡還不知有多少人潛伏着。

君習玦不動聲色,跟在全福身後穿過禁軍的防衛,到了殿門外。

全福進去通報之後,請他進去。君習玦隱在袖中的手握了握,然後邁步走了進去。

元帝沒有再坐在牀上,而是靠坐在椅子上,淡淡的望着走進來的二兒子。

君習玦行過禮,等元帝讓他起來,才擡眼看向半個多月沒見的父皇,瞳孔立刻就一縮。宮裡傳給他的消息只說皇上病重,但精神還算好,但以他的眼力來看,父皇明顯是中毒了,而且只怕時日不多了!

君習玦目光微微一掃,父皇身後站着兩名侍衛,門口還有四個侍衛守着,君習玦知道這幾個人,都是宮中最厲害的幾個高手,制服他綽綽有餘!

元帝語氣隨意的問:“朕這許多日子沒見你,你都在做些什麼?”

君習玦恭聲回答,無非是讀書練武,處理一些分內的政事。

元帝點點頭,算是讚許,然後道:“坐吧,今日我們父子倆說說貼心話。”

君習玦謝恩,在元帝下手邊坐下。

元帝緩緩道:“朕這幾個皇子裡面,大皇子資質平庸,三皇子性格內斂,四皇子聰慧有餘膽識不足,五皇子最合朕的心意,奈何年齡太小。算來算去,最優秀的就當屬你了。”

“父皇謬讚,兒臣愧不敢當!”君習玦忙道。

元帝道:“你也無需謙虛,朕說的是實話。”

君習玦滿臉既高興又慚愧的受了。

元帝突然話音一轉:“明明你纔是最優秀的,朕卻偏偏立了三皇子爲太子,你心中可有不服和不甘?”

“兒臣不敢!”君習玦道,“三皇弟德才皆備,立爲儲君乃是實至名歸,兒臣對父皇的英明決定萬分敬服!”

元帝笑了笑,道:“並不是最優秀的皇子才能當皇帝,朕當初在諸皇子中並不出挑,他們爲了皇位爭破了頭,最後坐上皇位的卻是朕!可見天命所歸,爭是爭不來的,該由誰做皇帝,就該是誰!”

君習玦低垂着眼睛,道:“父皇所言極是。”

外面傳來敲門聲,全福的聲音傳進來:“皇上,御膳房把皇上想吃的杏仁酥做好了。”

“進來吧。”元帝道。

全福推開門,接過小太監手裡的托盤親自送進來,道:“皇上難得想吃樣點心,御膳房做的可精心了,看着就惹人饞,皇上快嚐嚐吧!”

元帝道:“端一碟給玦兒,朕記得,玦兒小時候很愛吃杏仁酥的。”

“多謝父皇!”君習玦笑道,“父皇還記得兒臣喜愛的吃食,兒臣真是受寵若驚!”

元帝捏起一枚杏仁酥,咬了一口,道:“嗯,味道果真不錯,玦兒也嚐嚐。”

君習玦應了聲是,看向碟子中精緻的杏仁酥,他臉上笑着,眼底卻有寒光閃爍,父皇記得他兒時愛吃杏仁酥,現在卻想用杏仁酥要他的命,何其狠心!

元帝見他不動,聲音中多了一絲不明的意味:“怎麼?不想吃?”

“兒臣只是想起兒時的事,”君習玦璀然一笑,“兒臣記得有一回父皇檢查兒臣的功課,兒臣做的好,父皇就將桌子上的一碟杏仁酥賞給了兒臣,兒臣高興的全都吃完了,結果撐的很了,不得不看太醫。”

“還有此事?”元帝也笑了,笑意卻不達眼底。

“是啊,母妃覺得兒臣荒唐,沒有把此事告訴父皇。後來母妃就常常做杏仁酥給兒臣吃,慢慢的所有人都以爲兒臣獨愛杏仁酥。”君習玦目光深深的望着元帝,“母妃卻不知道,兒臣並不是喜歡杏仁酥的味道,只是因爲那是父皇賞給兒臣的,代表了父皇對兒臣的認可。”

元帝微微有些動容。

君習玦心中悵然,兒時他也曾對父皇有濡慕之情,渴望父皇對他多一些讚許,但是隨着漸漸長大,他終於明白了皇家無父子,要想掌握住自己的命運,唯有爭得父皇坐的那把龍椅!

“父皇那日誇了兒臣,然後賞了兒臣一碟杏仁酥,今日也是如此,”君習玦笑道,“兒臣恍然間,好像回到了小時候一樣。”

元帝心中的一點漣漪很快就消失了,微笑道:“那你快嚐嚐,今日的杏仁酥是否與當初一樣?”

君習玦閉口不言了,父皇已決心殺他,那麼一點父子之情自然無法讓父皇改變主意。他捏了一枚杏仁酥在手裡,兒時些微的美好記憶也被父皇親自碾碎,他也沒什麼好留戀的了。

正在此時,外面突然傳來呼喊:“太廟走水了!來人啊!快來人啊!”

君習玦霍的一下站起來:“父皇!太廟出事了!”

元帝心中一急,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太廟供奉着列祖列宗,乃君氏皇族的根基,突然走水,這是要毀昭月數百年基業嗎?!

元帝冷厲的看了眼君習玦,有心要立刻殺了他,卻因咳嗽而說不出話,甚至連一個手勢都做不出來。

“父皇,您怎麼樣了?!”君習玦焦急的想靠近元帝,卻被侍衛擋住,他立刻憤怒道,“大膽奴才!父皇病成這樣,你還敢阻攔本皇子!”

侍衛一板一眼的道:“皇上自有貼身宮人侍候,殿下不得允許,還是不要近身爲好!”

全福從外面衝進來,見元帝咳的倒在椅子上,大驚失色道:“來人!快傳太醫!”

全福和幾個太監合力將元帝擡到牀上,元帝已經咳的上氣不接下氣,臉色憋的青紫,看起來隨時會出事。屋裡幾人都是一頭冷汗,皇上這時候可千萬不能駕崩啊!

“太、太廟,”元帝擠出兩個字。

“皇上放心,”全福忙說,“柔貴妃已經派了兩支禁軍過去了!”

元帝微微鬆了口氣,眼一閉就昏了過去。

全福壯着膽子探了探元帝的鼻息,提到嗓子眼的心臟才落回原地。他緩過勁來,纔想起二皇子,連忙跑到外面去看,哪裡還有二皇子的影子。

“二皇子呢?”全福焦急的問守門的侍衛。

“已經走了,”侍衛道。

全福氣的想把侍衛的頭擰下來:“你們怎麼能讓二皇子走了?!”

“殿下不放心太廟,說要去看看。”侍衛疑惑的道,“全公公,怎麼了?二皇子不能走嗎?”

全福這才反應過來,他知道皇上要毒死二皇子,但是外人根本不清楚,皇上剛纔又沒來得及說留住二皇子,侍衛們自然不可能阻攔他走!

“參見貴妃娘娘、雪尚宮!”外面有侍衛行禮。

全福見千舞和千歌匆匆朝這裡走來,忙將她們迎進殿內,心急如焚道:“娘娘、尚宮,二皇子走了,這可如何是好!他不知道皇上要殺他也就罷了,萬一他猜到了,絕對不會坐以待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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