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白蓮花玩NP

白蓮花玩NP

被推倒癱坐在門口地上的周翔宇很有些狼狽,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他腦袋裡一片混亂,至今仍有些反應不過來好看的小說。

只聽見嘭的一聲,門在眼前緊緊地關上,終於將他遊離於身體之外的魂魄,勉強拉了回來。

周翔宇擡手扶正了眼鏡,又揉了揉僵硬的面頰,這會子也終於覺得手有些疼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門的,也無心去管,站起身來,抖了抖衣上的灰塵,重新將頸背挺得筆直。

門再一次被打開,周翔宇瞪大了眼。

一個黑色的行李箱被砸了出來,正是剛纔周翔宇掉在裡面的那個。

周翔宇臉色又是一變,像是靈魂被抽離了一般,變得死灰。

他只定定地站着,望着緊閉的屋門,筆直得就像一杆標槍。

最終他面無表情地撿起被砸在地上的行李箱,拖着它一步一步往停車場走去,那背影蒼涼而寂寞好看的小說。

坐進車裡,在狹小的密閉的空間中,周翔宇渾身顫抖個不停,之前一直強忍的眼淚也終於突破眼眶的束縛,花花地往外流。他摘下眼鏡,兩手捂住臉,趴在方向盤上失聲痛哭,看上去就像一個無助的大孩子。

從來都是極爲單純的他,第一次知道人心可以這麼險惡,自己竟被身邊至親的兩個人這樣算計,他們一個是自己的弟弟,一個是自己多年的愛人啊,他們怎麼可以這樣。

沒有今天這事,他永遠都不會知道,這個自十歲便和他的母親一起來家裡,看上去無比乖巧的私生子弟弟,竟然可以這麼險惡。而從小一起長大,又相伴多年的愛人,也可以這麼無情。

周翔宇揉了揉發紅的雙眼,翻出紙巾將眼鏡擦淨重新戴上,他再次恢復之前的面無表情。若非那略有些紅腫的雙眼,誰也不知道他曾經哭過。

緩緩發動車子,周翔宇往附近的賓館開去。

他不想回周家,自從母親死後,那裡只有冷漠的父親,妖豔的繼母,以及披着天使麪皮的弟弟,他們是幸福的一家人,那裡再沒有他的立足之地。而如今,他更不想去那裡,只想找個地方獨自舔舔傷口。

一路上他神色不變,彷彿絲毫沒有受方纔這事的影響,但心中那翻涌的情緒,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要衝動,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即使失戀了也不能讓人看不起了,更不能叫人看了笑話,還有,母親留下的房子也一定要拿回來。

可即使這樣,他還是衝動的,一路下來竟然連闖了幾個紅燈都沒注意到。

周翔宇好容易平安抵達賓館,正是心煩意亂,沒注意到開房時,前臺看向他時那極爲怪異的眼神,更錯過了對接下來危機的預警全文字小說。

進到屋裡,身心的疲憊讓他一瞬間就癱軟在了牀上,腦海中不停地回放着之前看到的情景。他只覺得胸腔裡憋着一口氣,可是怎麼也發泄不出,那些叫囂的情緒鬧得他快要爆炸。他恨不能撕扯衣服大喊大叫,可惜他的教養讓他選擇了默默承受。

他緊緊閉上眼睛,想要把這一切當成一個夢。夢醒了,弟弟還是從前那個乖巧的孩子,而他和董雲還是相愛的,母親留下的房子也沒有被搶走。

嘴角,流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彷彿在笑話自己的沒用。

想起從前董雲說過他是天真的,那時沒在意,現在想來,這是多麼大的嘲諷啊!二十多歲男人的天真,和愚蠢有什麼分別,瞧,今天不就吃到苦果了!

胡亂想着,終於,趕路的疲憊和心中的痛苦讓他昏沉沉睡去。

他睡得並不踏實,做了無數光怪陸離的夢,醒來只剩一顆痛苦的心,以及滿身的汗水。

一覺醒來,頭腦總算稍微清醒了些,看着鏡中胡子拉碴,面色憔悴的年輕人,周翔宇輕笑,他不會再爲這對賤人傷神了,他要回去好好工作,他不會讓他們好看的。

這時的他還不知道,白蓮花弟弟爲了徹底打擊他,還有後招。中醫館中等待他的是一場更加恐怖的噩夢。

開着車來到中醫館,他面帶微笑地和每一個人打招呼,彷彿他還是一個多月前那個帶着笑容離開的年輕人。

可他還是察覺到別人看向他的眼神有些怪異,還有人甚至遠遠地避開了他,彷彿跟他說話都會傳染一般。

難道大家都知道自己被一個渣男給甩了?他在心裡暗暗地想。

他雖這麼想,但心裡並不相信,只覺得儘管和董雲分手了,對方也不會將這事說出去,畢竟這損害的不只是他周翔宇一個人,對方的利益也會受影響全文字小說。

滿心疑惑地周翔宇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着接下來的工作。

接到會議通知的時候,他有些詫異,他們醫館開會並不算多,更不用說還是這麼大規模的會議。他心底隱隱地不安,失戀帶來的痛苦也暫且被擱置到一邊了。

會議最初,提及的就是網上風傳的,以他爲主角的裸/照和視頻。在拿到照片,看見視頻的那一瞬間,他傻眼了,那勉強掛在臉上的笑容終於維持不住了。

這些照片和視頻都經過處理,全部都只有他一個人清晰的正臉,而另一個人的身影則被處理掉了,儘管如此,只消一眼,大家就能知道和他在一起的是一個男人。

周翔宇擡頭看向坐在對面的董雲,只見對方表情十分冷靜地翻看着照片,顯然對這一出並不吃驚。

也終於周翔宇終於知道,這兩天衆人看向他的眼神是怎麼回事了。而這一切都是誰的功勞。

這些照片和視頻在他不知道的情形下被拍出來,之後又流傳了出來,畫面中能看清正臉的還只有他一個人,視頻裡另一個被隱藏了的主角又面色鎮定地坐在對面。想都不用想,這其中牽扯到了什麼人。

在此之前,他只覺得那對狗男男太無恥,可在這一刻,他只覺得他們已經不是用無恥能夠形容的了,用無恥太擡舉他們了。他認知的下限再一次被刷新。

中國有句古話,叫牆倒衆人推,說的也不過是這麼回事。在照片視頻之後,他便被許多人安了一堆莫須有的罪名。

沒有人記得是他讓這個沒落的中醫世家,重新煥發生機的,也沒有人記得他爲這個中醫館付出過什麼,彷彿他做的那些,都抵不上這幾張照片,一個視頻好看的小說。

在這一刻,所有人只有一個共同的目標,那就是趕走他,趕走這個給中醫館抹黑的存在。

周翔宇只覺耳邊轟鳴,唯一清晰聽見的只有最後那句,“現取消周翔宇繼承資格,逐出中醫館。”

他手緊緊地扶住椅子,這才勉強撐住,不致昏倒。嘴脣被他咬得露出了點點血漬。

看向坐在最上方的父親,對方臉上只有嫌惡,環顧四周,衆人臉上都是一致的嫌惡與噁心。他終於站起身來,退開兩步,朝衆人鞠了個躬,“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照顧。”

說罷朝門口走去,儘管他不停地告訴自己要優雅,不能丟了母親的臉面,丟了中醫的臉面,可他真的很想要發泄,想要揪着董雲的脖子問這究竟是爲什麼。

儘管他強作鎮定,但因爲接連的打擊,他離開的背影顯得頗有些狼狽,看得周繁林無比歡喜。

周翔宇神情恍惚地離開中醫館,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路上,腦海中全是剛纔的場景,連車子也被遺忘在了中醫館。

就在昨天,他以爲自己經歷了全天下最悲慘的事,自己是最痛苦的人,不想今天他的境地變得更糟,一盆冷水從頭到腳澆了下來,冷到他心裡去了。

站在馬路邊,他仰着頭,望着白花花的日光,大喊,“還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呀!”到此時,哪裡還有半分從前優雅的影子,完全就是個失意的落魄人。

也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要去往何處,他就這麼在城中游蕩,直到被一輛黑色的轎車帶走。

他是被冷水潑醒的,此時正是寒冬臘月,刺骨的冷水讓他瑟縮,頭痛得愈發厲害好看的小說。

嘴裡塞着一團不知是什麼的東西,周翔宇試着動了動,發現自己被捆縛住,無法動彈,只得放棄將它拿出的想法。

透過滿是水漬的鏡片,周翔宇眯着眼睛看向四周,那潑水的人早已退開,似乎只要把他叫醒就算完事。

這處大約是一間年久失修的倉庫,與外界聯繫的窗戶極少,都被遮得嚴嚴實實的,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屋子裡面光線昏暗,只有懸在半空的頂燈,散發出昏黃的光,平添了幾分詭異。

自己或許被綁架了,這事周翔宇心中的念頭,只不知對方綁了他圖的是什麼。

不過,周翔宇知道,對方大約要失望了,不會有人來找他的,不會有人來滿足他們的要求的,他已經被這個世界拋棄了。

如果他就此死了,沒有人會記得,有一個叫周翔宇的年輕人曾經出現過。

門嘎吱一聲打開了,周翔宇扭頭去看,只模模糊糊見着兩個身影。

“親愛的哥哥,你醒啦,這一覺睡得可好?”周繁林的聲音傳來,那語調就像好兄弟每天早上的對話一般。

這聲音,周翔宇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也終於知道是誰綁架了自己。只是他不知道,爲什麼周繁林會害他至此,儘管對方身份尷尬的私生子,但他自認爲對這個弟弟從來都不差。

因爲嘴被堵住,周翔宇心中的疑問無法提出,只能緊緊地盯着對方。

“哥哥,別這麼看着我,不是我抓你來的,我是來救你的喲。”周繁林朝周翔宇眨着眼睛輕聲說。

“他們殺起人來可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哥哥你求我吧,讓我幫你求求情,或許他們會放了你呢。”周繁林的聲音還是那麼柔柔的,只是帶上了兩分媚意,臉色也變得略微有些潮紅,似在強忍着什麼好看的小說。

說完只見他瞪了旁邊那人一眼,那人舉起雙手,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什麼也沒做。

周翔宇這纔將注意力轉到他身邊那人身上,這人頭髮剪得很短,越發突顯得濃眉大眼,皮膚黝黑,左邊眼角處有一條約莫20毫米長的傷疤,配上那不自覺流露出的痞痞的神情,周翔宇知道這是個混黑社會的,想來抓人的便是他了。

對面兩人態度曖昧,看起來像是攪合在一起,周翔宇有些驚奇,畢竟他纔看過周繁林和董雲兩人的活春宮,而超出他認知的NP,暫時他還想不到。

大約是對這兩天的進展非常滿意,周繁林心情大好,見周翔宇有些驚奇地看着傅越,便爲他介紹。

“哥哥,這是傅越,越哥哥,怎麼樣,他很帥吧,比你的董雲好吧,我跟你說哦,他這裡那麼長。”說着用手比了個長度,方纔繼續道,“他在牀上很厲害的喲。嗯……”

說完,周繁林的面色更紅了,但那股潮紅,明顯與害羞無關,而他之後更是一隻手探向了周翔宇看不見的身後。聽到最後那帶着顫音的輕哼,饒是周翔宇這般正經人,也大略知道他們在玩什麼把戲了。

聽見對方嘴裡吐出這麼不知廉恥的話,聯想到之前見到的他在牀上的放蕩,以及這會子玩的花樣,周翔宇只覺自己對這個弟弟瞭解實在不夠。

這兩天,他見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周繁林,跟那個紅着臉跟在他身後,哥哥哥哥叫個不停的害羞的小孩完全不同。

就在他腦海中轉來轉去的時候,那叫傅越的男子低聲咒罵道,“媽的,你這小妖精。”

說罷一手夾起瘦瘦小小的周繁林就往外走。步履匆忙,完全無視了周繁林那小小的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