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一事之後,清幽倒是懂事了一些,不像之前那般任性了,不過,因爲身體內還殘留了些許的餘毒,所以多少還是需要多休養的,每日喝藥,都將她給喝怕了。
而她對雲歌倒是更粘了,畢竟之前對她還是有點心結,可看着她竟然爲了自己,而不惜用命相抵,她感覺到了自己是真的被在乎,她的孃親也是真的愛她。
“妹妹,這是我給你做草蚱蜢,希望你快點好起來。”
清君說着將那草蚱蜢放在她手中,看着那活靈活現的草蚱蜢,還有他臉上那顯得有些憨厚的笑意,清幽雖然蒼白着臉,卻也笑了起來:“恩,我知道的,謝謝哥。”
一旁的雲初被冷嗤出聲:“這件事告訴你,以後不要隨便一個人出宮。”
若是以前,清幽肯定會反駁的,不過,這會她倒是沒反駁,只是恩了一聲,而云初也擺不出一副好哥哥的樣子來,又不好再說她,就冷哼了一聲走了。
清幽心底也憋的難受,她覺得他好像很討厭她似的,抓着清君的手問:;“哥哥,你說雲初哥哥是不是很討厭我?”
“不會的,雲初一直很擔心你,這個草蚱蜢還是他教我編的。”
“真的?”清幽的眼一下子就亮了。
雲初從房間出來之後,直接就奔雲歌那去了,一進去就聽到她咳嗽的聲音。
雲歌伏在牀邊咳,甚至連血色都咳出來了,臉色慘白,她還不斷的剋制着,生怕這聲音吵着了別人。
“姑姑,你怎麼樣?我先去就去叫桃叔叔過來。”
“不要去,只是普通咳嗽而已,沒什麼事,你怎麼過來了?”
她對他蒼白的笑笑,這種事情她已經習慣了,身體越來越差,看不看,要不要吃藥都不打緊了。
“我來看看姑姑。”
“乖,幽兒呢,她是不是好點了?”
“她倒是又活蹦亂跳了。”
雲歌看他神色有異常,好奇的問:“怎麼了,你又跟幽兒鬧彆扭了?”
“不是,姑姑,你好好休息,需要做什麼,儘管吩咐我去做。”
看他這麼一副大人樣,雲歌忍不住嗤笑出聲:“好了,我知道了,雲初現在真是長大了不少,等你師父回來,一定會很欣慰的。”
一提到他師父,雲初就顯的十分興奮了起來:“姑姑,師父應該快要回來了吧,師父一走就是這麼多天,我都想他了。”
“應該吧。”
這時間,她也拿捏不準了,雲初又纏着她說了好多關於幽九的事,言辭之間,似乎對他的師父很推崇,並且不斷的在她面前說着好話,雲歌哪裡不知道他的心思,不禁暗笑,這小鬼頭,心思還真是多。
楚琰半個月後纔來,他一直在忙着蒙夭國的事,所以纔不得空。
“幽兒怎麼樣了?”
“早好了,現在又不知道跟雲初清君野到哪裡去了,這孩子心大。”
雲歌溫婉的笑着,她正坐在院子裡的藤椅上,旁邊還放着茶具,膝蓋上搭着白狐皮子,春光正好,陽光又甚至明媚,倒叫人眷戀上了這般春光了。
楚琰站在她身邊,高大的身影遮掩住了她頭上的太陽,他輕聲道:“雲歌……”
“恩?”
“我……很想你。”
她還沒聽清楚,他已經俯身下來,在她的脣間留下輕輕一吻,溫柔遣倦,讓她微怔了,心底如同羽毛輕輕滑過。
他只是淺嘗輒止,隨即蹲下了那高貴的身子,握着她的冰冷的手,將那白狐皮子給她蓋的更嚴實了。
“以後,切莫再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了。”
“那是幽兒,是我的女兒,所以,就算付出性命的代價,我也是要救的。”
楚琰幽幽一嘆:“我知道你的意思,若是……若是遭遇危險的人是我,你還會不會那麼緊張?”
雲歌卻對着他笑了起來:“多大的人了,還跟你女兒吃起醋來,這些天,在宮內處理這些事累了?”
“倒不是累,只是……覺得厭煩罷了,你們都不在宮內,看着那空蕩蕩的皇宮,實在覺得悶的慌,連我都不願待在那。”
雲歌也只當他隨意抱怨罷了,尋了別的由頭,將話題叉過去了,那時,他差點就將她哄入宮內,她纔不會上這當。
就她這樣的身子,在這宮外面都不知道活到幾時,入了宮?那指不定很快就掛了,況且,她如今也算是富甲一方了,放着這悠閒的日子不過,進內宮幹什麼?
他還記着要伺候她的事,甚至還給她泡了茶,茶藝說不上有多好,不過,他能紆尊降貴,這般伺候着她,也是極難得了,所以,雲歌給面子多喝了幾杯。
清幽見她父皇來了,更是欣喜不已,不過,欣喜之後,卻又直言道:“父皇,無論你怎麼說,我都是不回去!”
“不回去?你不會打算一輩子都在外頭?”
楚琰微眯了眼,大的不待見他,小的也開始弄幺蛾子了?
“就在外頭,孃親說了,能養活我呢。”
豈止是能養活而已?她的萬貫家財,比那國庫都不少,楚琰看着一旁女人那雲淡風輕的臉,眸色冷了冷,對清幽溫聲道:
“今個,我不是來接你的,你不必這麼緊張。”
“那就好。”
清幽是個沒什麼心思的,一聽他不是來抓她的,立即就興奮了起來,連用晚飯的時候,都吃了一碗。
入寢之時,楚琰還是照舊入她的房間。
他一身常服,白衣如雪,立於牀前,而云歌則的側坐牀榻上,凝視着他,神色有些恍惚,她似乎想起了什麼,
曾經的過往,呼嘯而過,叫人有些透不過氣來,還記得在王府的時候,也曾如現在這般,那時候,她面上雖不表露什麼,可是內心,多少依舊是歡喜的,她愛慕着他。
如今,這種愛慕,實則從未減少,只是被掩埋的更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