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那大夫不肯說,威脅之後,便招了,他說,三小姐有孕了,還要了一份打胎的藥。”
說這話的時候,幽九臉上浮現些許厭惡之意,行爲不撿,與人苟合,竟還珠胎暗結,若是一般女子,怕是早無顏苟活於世了!
雲歌冷笑一聲,多有意思,也不枉費她留她到現在,要她的命,甚至折磨她並不難,可那有幾分風險,她爹爹可不是一般的人物,若是被他查出什麼的,怕冷了他的心,所以,這種鋌而走險的事,她不會做。
只是,她不可能放過秦雲薇,她所經歷過,必定要百倍奉還!
“還有,回府的路上,她撞見了豐家長子,豐瑞文,她扭傷了腳,是被他送回府的。”
幽九面上的厭惡之色更加明顯,這都有孕了,卻還勾搭其他男子,用水性楊花來形容她,還算是客氣的了。
秦雲歌的眼微眯了起來,這女人是個不安分的,若是攀上個什麼靠山,便會像蔓藤似的纏上去!
“倒是盤算的好,派人盯着她,若是她想將她腹中胎兒流掉的話,就將她弄暈,制止她。”
“是的,小姐。”
幽九從不問她爲什麼,挺知趣的。
秦雲薇想將孩子流掉?那也得看她同不同意!她不是想攀龍附鳳,她得成全她。
大皇子成親幾年,正妃側妃以及小妾不少,可至今爲止,子息甚弱,只有一個一歲的女兒乃正妃所出,之後便再無動靜。
若是被人大皇子以及惠妃知道她有了身孕,那麼,會有什麼後果?呵呵,那就有的看了,大皇子已失勢,絕無再起的可能,他都被圈禁了,他身邊的女人又會是什麼下場?
“想辦法,將這消息透露給大皇子與惠妃知曉。”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對付一個侯府的庶女,自是不必說,至於爹爹那,找個契機讓他知曉便是了。
進了大皇子的府邸,是生是死,那就難說了,只是不管她做什麼,都不會影響到侯府,爹爹也不會再多管,就算她作死,那也只是她的事了。
幽九大概猜到了她的意圖,卻恪守暗衛的本分,只聽從命令而已,從他爲她做的第一件事開始,就已經奉她爲主,就算是侯爺也不能再支使於他。
或許開始是迫於她的威脅,而漸漸的卻成了一種慣性,他認她爲主,終身不可背叛。
驪山女院的結業考覈終於來臨,雲歌缺了一段時間的課程,不過,這並沒有什麼影響,這次考覈算是大事,除了宮內的娘娘來評定之外,若出衆者,可博得美名,於姻緣有益!
大皇子失勢之事,導致京城朝堂有一段時間內,人心惶惶,皇上以其結黨營私之罪,有一洗朝堂之沉珂之舉措,這雨也下了半月,南方洪災便至,一時之間,陰霾重重。
故此,這一次的結業考覈,倒是稍微能緩解一下這種十分緊張的氣氛,就連皇上也過問了,所以,結業考公開舉行,文人雅士,王公貴族都十分有興致的前來圍觀。
這一日,就算是薑蓉,也有幾分緊張,林瑩原本是十分興奮,身爲穿越女主,唱歌跳舞這些都是小意思,一羣古人而已,要讓他們驚豔什麼,實在太簡單那了。
可當她瞭解到考覈的規則之後,簡直要跪了,女紅?作文章?琴棋書畫?這些到底是什麼鬼?
作詩,她可以,唐詩宋詞三百首什麼的,完全不在話下,可女紅,琴棋書畫什麼的,根本不會!
若是稱病不參加的話,那就更不行,就連這具身體的父親也找她談過,甚至寄予厚望,完全沒有拒絕的權利!
她本以爲穿越到古代,只要吃香的喝辣的就行,享受榮華富貴,再抱上個粗大腿,又或者遭遇幾個十分帥氣厲害的男配,可現實卻打了她一巴掌!
心慕的男神被賜婚了,男人見了幾個,卻都恪守着男女大防,連話都說不上幾句,穿越過來一個多月,大部分是在驪山女院度過,比高三狗還要慘!
而且,她有一種感覺,這個世界似乎有穿越者的痕跡,男女大防不算太嚴重,女子並不是無才便是德,尤其是有身份的貴女,要求就更嚴格了,什麼琴棋書畫不僅要精通之外,還得有絕技,纔多不壓身什麼的!
她簡直痛苦死了,哪裡還有半點穿越女的風光?
今個是考覈之日,比她當年高考還要緊張,作詩什麼的,那完全不在話下,可……畫畫?彈琴?女紅?呵呵,老天你這是玩我麼!
不過,就算再不願意,還得被逼着露面了,諾大的露天場地,天氣晴朗,鳥語花香,考覈分爲兩天進行,過程十分嚴謹,惠妃被禁足了,賢妃反而解了禁,所以出席的宮妃,除了德妃賢妃之外,還有淑妃。
也就是說,淑妃代替了惠妃的位置,這位淑妃算的上是晉王的母妃了,出了冷宮之後,晉王就是放在她名下養着的,性子寡淡,不善言辭。
賢妃如今才解了禁足,行事謹慎了不少,倒是顯得德妃說話的分量重了些。
而除此之外,還多了個受皇上特許看熱鬧的人,範婕妤,她的分位還不夠資格評判,不過她也坐在了娘娘的位置上,說的話也有些分量罷了。
先考的是女紅,女子當要爲自個繡一副手帕,鴛鴦戲水也罷,紅梅傲雪也行,繡的最好的,能得‘惠心巧手’的名聲,這對這些貴女來說,可都算是極博名聲的事了。
薑蓉身爲第一世家的嫡女,各方面都是專門訓練過的,不過,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她也未必事事都是頂尖的,比如這女紅,上次乞巧節的時候,便是輸給了秦雲歌!
想到這,她偷偷看了一眼她,這麼多人看着,她倒是淡定,一襲淡藍連襟長儒裙,溫婉如玉,肌膚雪白,白瑩似有光,神采飛揚,另人見之忘俗!
她扭了扭手腕,坐於繡架之前,神色淡然,而看在薑蓉眼底,卻十分的刺眼,這個女人,竟那麼幸運能與晉王有了婚約,平日,就算在女院中,也是個不怎麼讓人注意的女人,先前還有些懦弱,叫人意外的一次,便是與夫子爭辯了。
也就是從那時起,她變的不一樣了,乞巧節之時,繡技十分出衆,而得到稱讚,之後便又沉寂了下來,甚至多日都不曾來女院,被賜婚之後,也依舊沒半點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