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2章 日本鬼子都是紙老虎

高原、胡老虎、李昌、程翠林、陳士渠他們在院子裡說笑的時候,劉一民正在指揮部裡對隨軍行動的《大衆日報》記者談話。

出於調動日軍的需要,戰鬥一結束,劉一民就下令向中央和總部報捷。此戰,我軍共消滅日軍第三十八師團主力三個步兵聯隊八個步兵大隊、一個野炮兵大隊、一個工兵聯隊、一個搜索聯隊、一個戰車隊,擊斃第三十八師團步兵團長酒井畔少將一下13234人,摧毀日軍坦克15輛、裝甲車12輛,汽車150輛,繳獲75野炮36門、75山炮12門、步兵炮24門,騾馬膠**車120輛,馱馬2236匹,各種槍支9600餘支。

主席在接到捷報後,讓新華社在第一時間對外公佈魯西南大捷消息,然後又給劉、羅發來了熱情洋溢的賀電,稱讚魯西南之戰充分體現了我軍機動靈活戰略戰術的威力,體現了我軍統一指揮、協調配合的威力,體現了誘敵深入、尋機殲敵的威力,體現了我軍不懼強敵、敢於勝利、一往無前、壓倒一切敵人的英雄主義精神的威力,體現了我軍捨得砸掉罈罈罐罐、以殲滅日軍有生力量爲主的正確指導思想的威力。

主席在電報中告誡劉、羅,日軍重兵集團的壓迫依然存在,山東我軍的面臨的危機依然存在,萬萬不可驕傲大意,輕敵麻痹,要想盡一切辦法調動鬼子,讓鬼子在路上不停地奔跑,肥馬拖瘦,精兵拖疲,迫使日軍在我軍不斷打擊下不得不匆匆結束重兵掃蕩。

主席通報了三件事,一是115師林聶首長率主力一部抵達冀熱遼地區,進窺遼西,將有力策應山東我軍作戰。二是蔣介石的駐美使館幾次奉命催促倪華回國,宋美齡也多次電催倪華回國待產。因此,中央已通知倪華近日歸國,並通知倪華劉一民聯繫密碼,倪華可以與劉一民直接聯繫。三是蔡暢率領的婦聯代表團順利完成訪蘇任務,已返回迪化,很快將回到西安。唐星櫻母子即將平安歸來。

朱老總和彭老總接到捷報後,當即回電,通報了山西我軍作戰情況,命令劉一民抓住殲滅第三十八師團主力的機會,連續作戰,擴大戰果,確保將日軍重兵集團從魯中南山區、魯南地區調往魯西南,爲實現下一步作戰目標奠定基礎。

接完主席和老總的電報後,劉一民就下令大功率電臺關機了。沒辦法,天上成羣的日機,電臺再開機的話,就等於是爲日軍指示轟炸目標了。

劉一民不知道,新華社慶祝魯西南大捷的新聞一發布,不要說是我黨我軍的根據地了,連大後方的民衆都興奮了。

重慶的《新華日報》緊急加印號外,周副主席親自撰寫了《評第十八集團軍山東軍區魯西南大捷》,字裡行間,熱情洋溢:“日軍重兵集團撲向山東,大有一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架勢。日軍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多田駿耐不住性子,跳出來公開發表談話,竟然異想天開地對我抗日無敵戰將、傳奇英雄勸降,簡直是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多田駿也知道他這一招不可能得逞,就開出二百萬元的巨大賞格要劉一民將軍人頭。日軍控制的漢奸電臺更是鸚鵡饒舌、喋喋不休,跟着他們的主子瞎叫喚,似乎日軍已經贏得了山東戰場上的勝利一樣。更讓人氣憤的是,八路軍正在與日軍浴血拼殺,大後方一些躲在防空洞裡喝牛奶吃麪包的別有用心的官老爺,對劉一民將軍橫加指責,甚至將劉一民將軍與逃跑將軍韓復渠相提並論。現在好了,一場魯西南之戰,消滅日軍精銳的第三十八師團主力13234人,不但在多田駿的臉上狠狠的抽了一耳光,也告訴了那些企圖糟踐劉一民將軍的人,英雄就是英雄,縱使蒙受從中將師長降爲少尉見習排長的羞辱,也掩埋不住我中華抗日名將的風采。”

周副主席的文章比較長,配上新華社的捷報,加上介紹八路軍敵後抗戰戰績的圖片,把這期號外弄得圖文並茂。報童們喊的也格外賣力:“看報看報,八路軍魯西南大捷,消滅鬼子一個師團!”結果,這期《新華日報》號外被一搶而空,周副主席不得不讓印刷廠加印。

重慶的廣播電臺也反應了過來,不停地播發新華社的新聞通稿,搞的霧重慶到處都是收音機裡傳出的八路軍魯西南大捷的消息。

魯西南之戰打的乾淨利落,倪華和唐星櫻母子又即將歸來,劉一民渾身上下洋溢着一股喜氣,參加談話的記者們都受到了感染。

現在是上午,由於日軍機羣蜂擁而至,我軍只能隱蔽休整,劉一民趁這個機會對記者們發表談話,要對日軍再次開展宣傳戰,進一步迷惑敵人。

劉一民先從魯西南之戰說起。他說,此次魯西南之戰殲滅日軍第三十八師團主力,只是我軍魯西南戰役的序幕。大幕既然已經拉開,好戲就要連臺上演。下一步八路軍主力兵鋒將指向何處呢?不外有三:一是奪取商丘,封閉開封、鄭州之敵退路,在第一戰區部隊配合下,徹底消滅黃河以南河南地區的日軍,收復河南失地。爲什麼這樣考慮呢?因爲商丘以西、鄭州以東、黃河以南,只有日軍第三十九師團指揮的幾個獨立守備隊,這種垃圾部隊根本就不是八路軍山東軍區主力的對手。二是過河向預備挺進。道理同樣簡單,偌大個豫北,日軍只有一個重建的第十四師團。這樣的機會,八路軍豈能錯過?三是迅速前出東阿地區,圍殲東阿黃河沿岸之敵,在日軍可能增援魯西南之重兵集團渡河時,半渡而擊之,必可重創日軍重兵集團。到底我軍將攻向何處,要看小鬼子如何動作了。

這些記者們也都是老八路了,知道司令員這樣公開地說出我軍的攻擊方向,一定是又要欺騙小鬼子了。

劉一民說道:“魯西南之戰,說明日本鬼子是紙老虎,外強中乾。爲什麼這樣說呢?這從日軍對山東的重兵集團掃蕩可以看出來。剛開始的時候,日軍偷偷調集關東軍主力分鐵路、海路兩路南下,一路在膠東登陸,一路沿平漢線向冀南掃蕩。同時,日軍從華中抽調第六師團、第十五師團、獨立混成第一、五、七、十一、十二旅團,從華南抽調了臺灣混成旅團,又拼湊成了近衛第二師團、第二十八師團、二十九師團,加上華北方面軍直屬各師團和第十二軍,在北起膠東、南至長江、西到平漢線、東到大海的廣闊區域內對八路軍發起了大掃蕩。來勢洶洶啊!結果怎麼樣?日軍在冀南、在膠濟路、在魯東南、在泰安以北,屢遭打擊。今日魯西南一戰,日軍更是丟掉了第三十八師團主力。多田駿萬萬想不到,在他的重兵圍剿之下,八路軍能夠絕地反擊,一擊成功。這說明小鬼子都是紙糊的老虎,看上去很嚇人,實際上一捅即破。”

針對蘇魯戰區遊擊第六縱隊司令秦毓堂投敵一事,劉一民評論道:“多田駿說膠東的**蘇魯戰區遊擊第六縱隊司令秦毓堂投敵了,這沒什麼,在日軍重兵高壓之下,總會有些軟骨頭頂不住壓力投敵當漢奸的。但是,我們不怕,我軍對付漢奸從不留情。依我看啊,秦毓堂得趕緊把脖子洗淨,等着挨刀。也不光是秦毓堂,所有想當漢奸的人都得有接受審判的自覺,馬良等人就是先例。不怕他當漢奸,就怕他落單。一旦離開日軍重兵集團保護,那些漢奸的死期也就到了。”

接下來,劉一民開始挑撥離間、借刀殺人了:“我們對付漢奸的手段多種多樣。比如對徐州一帶的僞滿洲國防軍,我們採取用錢買他們手中的彈藥的辦法,和他們建立了密切的關係。我軍之所以幾次都能順利突破隴海路,離不開僞滿洲挺進軍官兵的幫助。對華北治安軍的官兵,我們給他們記黑紅點,每做一件好事,記個紅點;做一件壞事,記個黑點。只要黑點積累夠5個,爲民就採取措施堅決處死。記者朋友們,你們可能不相信,經過我們的敵工工作,僞軍、僞職人員,許多人都有棄暗投明的想法。象華北漢奸頭子王克敏,表面上對日軍忠心耿耿,實際上他害怕的要死。上次王克敏竟然敢組織一班漢奸文人,編書侮辱我,我還以爲他有多厲害呢,結果,就在這次日軍發動打掃蕩前,王克敏派他的一個小妾的表兄跑到山東來找我,給我送來了王克敏的親筆信。王克敏在信中卑躬屈膝,再三向我道歉,說是他之所以編書侮辱我,是受了華北方面軍原司令官寺內壽一和特務機關長喜多誠一的威逼,他如果不組織人編寫,喜多誠一就要請他到特務機關去喝茶。王克敏口口聲聲說他之所以當漢奸,是爲了維持華北治安,減少日軍對華北的荼毒。王克敏在心中還要求我給他派一個秘密聯絡組,保持聯繫,他要努力爲抗日做些事情。這個王克敏,燒香都能燒錯地方,竟然來向我求饒,還真是可愛的緊!”

這可是驚天大秘密,連一邊的羅榮桓都覺得劉一民是不是發燒說胡話呢!

劉一民還在胡謅:“王克敏要兵沒兵,是個大煙鬼、花柳病患者,我對他不感興趣。但是齊夔元就不同了,那是僞華北治安軍的司令。上次我軍攻佔天津的時候,我撤離天津後曾經到北平去轉了兩天,就住在齊夔元家裡。齊夔元這老小子,開始的時候還想着把我抓起來送給日軍呢,後來被我制服,乖乖地給我端茶倒水,服侍得妥妥帖帖的,比我老婆伺候我都伺候的好。後來,齊夔元表現不錯,日軍三次重兵掃蕩,齊夔元都在最關鍵的時候傳出了情報。象這次日軍對山東的重兵圍剿,我就是在日軍發動前一個小時得到了齊夔元的情報,提前採取行動,悄悄地轉兵魯西南,靜等第三十八師團上當。說實話,如果不是齊夔元的情報,這個時候我可能還在魯南地區忙着組織老百姓搞基層政權選舉呢!恐怕多田駿做夢都想不到,我軍是通過齊夔元掌握華北方面軍的最新動態的。”

劉一民還真編的像模像樣,他把齊夔元家的情況說的給真的一樣,包括院子格局、警衛佈防、房間擺設,都說的有鼻子有眼的,甚至連齊夔元家的飲食習慣都說的清清楚楚,包括齊夔元的老婆、孩子都長什麼樣子,他也大致描述了一番。

描述完,劉一民補充道:“這些資料都是絕密,不得泄露。能在根據地報刊上刊登,不能落入日寇的手中。當然,這也是爲了鼓舞軍民團結抗戰的決心,讓大家知道那些漢奸頭子和僞軍士兵也都戰戰兢兢的,爭着給八路軍立功呢!”

談完小鬼子的事情,劉一民又對鬧的沸沸揚揚的官邸之變發表了看法。

劉一民認爲,之所以發生張副總司令槍傷蔣委員長這樣的悲劇,根子在於蔣介石的政策。這個政策就是通過抗戰來消耗雜牌軍和各地方勢力。劉一民說,現在是抗戰時期,大敵當前,無論何種勢力,都應該捐棄前嫌,團結抗戰。官邸之變是個悲劇,處理善後需要政治智慧。在劉一民看來,蔣委員長應該姿態高一點,多從自身找原因,儘快回覆張學良的自由。張學良本人也應該深刻檢討,自覺維護團結抗戰局面。處理此事,不能感情用事,一定要從團結抗戰大局着眼。

談話結束後,劉一民交待王鵬舉,讓記者們就以《日本鬼子是紙老虎》爲題,整理報道今天的談話。裡面牽涉王克敏、齊夔元的部分,不發通電,僅在山西、山東根據地報紙上刊發,越快越好,而且要讓日軍在掃蕩中得到報紙。

王鵬舉看着劉一民黑寶石一樣的眼,心裡想着日軍得到今天的談話內容,會不會把王克敏、齊夔元給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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