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玉錦嵐爲蘇依簡單講了一下校場格局,蘇依才知道所謂朝天區即是靖王府、州府等高官的府邸羣居處。比賽場地位於靖王府後門大校場,北向首席,東向官席,西向商席,南向名席。
首席除了王府正前的王爺妃嬪及世子郡主的正座,還有皇上派來的使臣座。官席顧名思義即離都的部分官員的座位。商席是被邀請的東庭國富商之座。名席則是東庭有些盛名的人的座位。隔着王爺的親兵侍衛,校場之外是看比賽的民衆,或者是參賽者的親友團。
在官席與商席中央各一條接入附院的通道,西道是供參賽者上場,東道供王府的丫鬟僕從及其他侍衛進出。
儘管被玉緋瑟幽怨的眼神幽怨了一路,蘇依還是好吃好喝的該幹嘛幹嘛。明眼人一看便知玉緋瑟純屬單相思戀,雖然蘇依不看好這段糾結,仍有點愧疚。但是卻有些疑惑,玉錦嵐不應該看不出妹妹的心思,卻既不幫忙促成好事,也不勸阻小妹另覓佳偶,確切說是在旁觀?!
“此外校場還有不少規定。官席之人由東門進場,商席與名席之人從西門進…”快到校場時,不知哪裡冒出的僕從,對玉錦嵐說了句什麼。還沒講完那些規定,玉錦嵐交代緋瑟先帶蘇依入座,就離開了。
玉緋瑟遞上拜帖,三人順利通過西門。蘇依打着混吃混喝的譜,也不與人招呼,跟在玉緋瑟身後,走馬觀花似地掃過桌上的身份牌,見都不認識,這才擡起頭。
蘇依不禁驚異道:“瑟兒姐姐,這…這是商席之位吧!”玉緋瑟滿臉不鬱道:“大哥已經講過!你需要我重說一遍?”蘇依頓時無語…
一眼望去,官席、商席以及名席都設三排二十列,首席兩個主座,兩側各九個副座,一共兩百個。蘇依看到“玉錦嵐”的名字時,已是商席南數第八位。
“你坐末尾那個!”玉緋瑟指着商席八列三排座位道。蘇依也沒覺得怎樣,擡腳就要走過去。玉緋瑟卻突然開口道:“對了!好心的提醒你一句,規定被邀請之人至多有前後三個席位,第一位次必須是被邀請的本人。另外整個校場,除了王府的丫鬟僕從以及參賽的人,絕對不允許有站着的!”嘲諷地撇下嘴角,“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你是說…”蘇依驚怒的盯着玉緋瑟,此刻竟無比期待入雲郎咻得出現在眼前,然後大人既不小人過的有了君莫的座位。左右張望正見玉錦嵐出現在視野內,蘇依牽着君莫就要走過去,想要問問入雲郎的座位。
玉緋瑟擋在蘇依身前,看看日頭道:“離關閉會場還有一刻。你以爲你還有時間出去?其實我倒不關心你是誰,只要我招來侍衛,就能定你個圖謀不軌之罪!”
蘇依定住腳步,平靜的看着玉緋瑟道:“你不會!玉錦嵐還沒有查出我的身份,破壞他的計劃還是攪亂整個校場都不是明智的選擇!”蘇依看向玉緋瑟身後,“更重要的是,你絕對不敢違揹他!”
玉緋瑟猛的轉過身:“大…大哥!”小白卻嗖的躍到玉錦嵐身後。蘇依正疑惑間,卻見秦歡歌抱着小白從玉錦嵐後面走出。“恩!九弟來見一下…這位是…”蘇依恍惚間聽玉錦嵐說道:“…座位不夠,所以請了秦公子幫忙…”
一霎那心思百轉,事情的前因後果已看得明白,果然就自己傻得可以!屁大的事也能被算計!丫的!不就是個白食嘛!老孃不吃了!走人…蘇依眼也不擡的向前走去。秦歡歌捉住蘇依:“九兒…”
蘇依掙開秦歡歌,衝玉錦嵐怒道:“玉錦嵐!**故意的吧!不知道秦歡歌是我仇人啊!這個算計那個算計的,我得罪你們哪了!老虎不發威,一個個都他媽當我是病貓!滾!!!”
蘇依怒了!自己樂呵呵的脾氣,整日謹小慎微,沒啥背景能耐,又不招誰惹誰,怎麼老招人算計!都拿軟柿子捏咋地!前世不夠,今生還要變本加厲!真當我是好欺負的呢!
蘇依雙眼通紅,像失去理智的瘋子,在偌大的校場吶喊着滿心的憤怒。從陳清張嶽去世,那麼平靜鎮定的自己,在這麼不合時宜的地方,竟然爆發了前所未有的怒火。
一聲尖細的“靖王到!”亂起八糟湊熱鬧的人瞬間回到各自的席位坐下。玉緋瑟扯了扯玉錦嵐的長袖。玉錦嵐無奈的返回座位。秦歡歌嘆息道:“你別鬧!跟我去坐下…”
“說過不相干的…”蘇依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人,或許你可以戴一副精緻假面,代替他出現在這裡,但小白最喜歡的懷抱!那雙清澈的,永遠不騙我的眼睛卻無法掩飾!秦瑤玥!
或許是秦歡歌交待的客棧,或許是玉錦嵐擅自去引秦歡歌來這,或許秦歡歌又去了別處引人耳目,如果已經猜到是我,你不該過來…在我以爲過得簡單快樂的時候,警示我真相併非如此,你到底知道我的什麼秘密?
棲鳳山莊,玉至物歸!可是我前世今生所有皆在,又未曾去過棲鳳山莊,何須玉至物歸!若君莫說的鳳凰傳說是真,棲鳳山莊只能用“落琴佩”方能取回的,也就只有九天鳳凰的焦尾古琴!這豈容我不去猜測…(玄幻的情節?!)
入雲郎冰冷道:“吆喝!我就晚來這麼一會,有人竟敢欺負雲郎的愛妻,真是不把雲郎放在眼裡呢!”說着繞過秦瑤玥,攬着蘇依肩頭,朝名席走去。小白顧前看後,猶豫了片刻,竟留在了瑤玥懷裡!
經過瑤玥身邊的一刻,蘇依茫茫的心神竟傳來瑤玥一字一嘆息的呢喃,像大悲咒那樣蒼涼而悲憫:“你是怕我,還是怕知道真相?師傅曾爲我卜過一道劫卦,說我在十二歲時會遇到命星,此後我的推演術會越來越精準,卻要以壽時爲代價,終年十八…”
瑤玥的背影在眼前越來越模糊,但他的聲音卻在蘇依眩暈的心神久久迴盪:“我可以推測到所有,唯獨那顆命星,我什麼也不能推演,強行推演只會血氣逆行。師傅於心不忍,寧願違背命數也要爲我逆劫改命,求破解之法,結果耗盡心神,也只推測到一些片段。這些片段被師傅封存在一塊命石中。師傅臨終前交代,‘命石歸命星,片段方可見。一問一回答,字字皆真言。’若是你決定不再見我,把落琴佩送到秦府的任一處產業…”
入雲郎感覺手臂一鬆,低頭卻見蘇依昏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