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依向來棋藝不佳,執黑子走了幾步,不禁眉頭一簇,竟沒想到連成澈棋藝比自己高那麼不少,要是輸了給他當丫鬟,豈不是很沒面子!你來我往,白子勢如破竹,黑子潰不成軍!蘇依猛然想起自己曾經制作的木刻撲克。雖然放在揹包裡,但現在人手充足,此時不宣揚更待何時!
況且此時棋局已近子目皆空,若是再不抽身,可是來不及了!看着連成澈一臉小人得志的表情,蘇依氣的牙癢癢,急中生智給小白使個命令眼色。小白會意的搖搖尾巴,弓身往棋桌上一跳,黑白子咯嘣掉地上幾個,棋局頓時混亂無章。
“嘖嘖,想不到竟是個耍賴的主!”連成澈微微搖頭譏笑道,“反正這盤棋大局已定,你是必輸無疑,還是乖乖做我丫鬟吧…”
蘇依拈起一子,笑道:“還沒收官子,怎麼能說我輸?而且你哪隻眼見我耍賴了?”連成澈無語凝噎,這簡直是…
“不過我有更簡單好玩的,你要不要試試?”蘇依笑眯眯的給攬在懷裡的小白撓着癢癢。見衆人頗有興致,蘇依卻耐性子的挑分着黑白子吊人胃口。
“恩…規則也很簡單,不論橫線豎線或者斜線,首先連成同色五子者贏。先來兩局熟悉一下。還是我黑你你白,讓你白子先行。”蘇依稍微找回的自信在經歷一贏四輸後蕩然無存,只怪這遊戲上手太容易了。“這裡剛纔明明還是兩顆白子,怎麼突然是五顆了?”蘇依哭喪着臉,不甘心道。
“哎,世間果然有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人吶!”連成澈揉捏着手裡的幾個白子,滿臉的幸災樂禍。
“先別急着損我,歡歌先說說我這棋玩法怎樣?”
“簡單省時,雖然不及圍棋鍛鍊心智,倒也不失樂趣。不過用這麼好的棋盤有些大材小用了。”秦歡歌觀戰許久,一旁評點道。
“遊戲自是用來尋樂子,何必計較這麼多!若真計較,紙上甚至就地畫線不就可以了。我這還有一招終極必殺技,你要不要接着玩?”
“哦?快說來聽聽…”連成澈意猶未盡道。
“時間已晚…”蘇依往門外一瞟,“東西尚在我房間,要不明日馬車上再玩?”連成澈鄙視的掃了眼蘇依:“甭裝了!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說!”
“宣紙、筆墨、剪刀,還有能染紅色的東西,比如硃砂、胭脂、水粉之類,再來一盤瓜子,先隨便玩玩讓你們見識一下!”瑤玥吩咐冬兒去準備東西。蘇依趁機道:“歡歌讓瑤玥與我們同行,不知是以何身份?畢竟我已經給那王姨說澈兒是堂弟,瑤玥氣質不凡,總不能是澈兒的隨從吧!不如明日行車前,瑤玥和小白馬車內等候,再由秦平駕馬車去門口接我們可好?”
“九姑娘想的周到,不過還有一點,最好在那些姑娘的最後出去。”蘇依轉念一想便明白過來,隨口道:“澈兒同瑤玥一起在馬車內也好,只需晚下去一會兒,那些人等急了,隨便扯個謊又有誰深究呢?”
待冬兒把東西擺在桌上,蘇依起身吩咐道:“我先把紙剪成一樣大小的,冬兒去研磨、調色。”忙活一陣,蘇依把紙片一人十三張分下去,自己留了兩張。“照最上面的那張的圖案,把其他的都畫好,數字依次遞增,就大功告成了!”
衆人不明所以的照本宣科,把紙片畫好,晾乾過程中蘇依解釋道:“這是紙牌,根據不同規定有很多種玩法。這種玩法叫歡樂鬥,首先記住大小,這兩張國王和王后最大,貳、壹、拾叄…依次往後變小,也就是叄最小;然後這是三人制遊戲,最後剩的三張牌誰要的話稱爲主,另外倆個人稱爲民,民結成聯盟攻打主;最後出牌可以有單張,兩張同數牌,三張同數牌以及三張同數牌帶一張或兩張同數牌,再往上是四張同數牌,稱謂炸,這也是最大的但是打不過國王和王后同出。每人十粒瓜子,主贏了收民一人一粒,反之亦然。不過,若一局之中有炸所得翻一番哦。”
“快來快來!先玩一下試試。”蘇依有點迫不及待,已經幾年沒玩過鬥地主了!不過蘇依不敢稱其爲“鬥地主”,萬一被那些擁有很多土地的人來個**豈不是遭殃!
蘇依和連成澈、秦歡歌開局,幾局下來,規則已是瞭然於心。在沒有電腦的時代,這種棋牌、賭色子之類是非常受歡迎的娛樂項目,略有雅俗不同而已。對此,蘇依深有體會,前世曾在海上一個月生物實習,所有娛樂項目除了看一望無際的海,就只剩撲克牌了!
那時跟另外倆個舍友玩鬥地主玩得不捨晝夜的,賭注是近十斤瓜子。蘇依玩過最驚險的是十粒瓜子輸到五局只剩一粒,突然時來運轉大翻盤漲到十八粒…
幾人正玩得不亦樂乎,蘇依道:“歡歌認爲此等遊戲可有商業前景?”
“雅俗共樂,倒也不錯!在商言商,這賭注還需更換纔能有利可圖。九姑娘以爲呢?”秦歡歌早就察覺蘇依步步爲營,先是賴圍棋,下五子,進而推出這歡樂鬥,可見定是有所圖謀,否則也不會多次問自己的看法。
“歡歌曾說略有薄資,我們再做場交易如何?”
“願聽詳文!請說。”
“你提供前期場地等等若干費用,我提供商業運作方法。我也不貪心,三七分賬你看如何?”
“你只不過是提了個點子,而且我已經差不多都知道,自是可以獨立開坊,九姑娘不覺得要求有些過了嗎?恩?”
“歡歌以爲我只有這一種玩法麼?我既然敢提出來,就不怕你討價還價。若是能建成風靡四國的賭場,歡歌以爲三七如何呢?”蘇依只是突然間想起來的念頭,具體方案還真沒有,對其他玩法也只是略知一二。所謂商場“虛則實之,實則虛之”,既然是擺在眼前的機會,只好賭一把!
“哦?九兒可以詳細說來聽聽再作具體打算…”稱謂變化往往暗示某種訊息。蘇依一聽可行,但口說無憑,暫不宜把底牌翻開,推說道:“明日還要趕路,歡歌若同意,奉陽鎮再見之時,我會擬一份詳細文書給你,你看如何?”
“如此奉陽鎮天源財莊,不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