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夕醒了過來,得知是蕭墨珏替自己解毒了,心頭不由一熱。忽然想起自己迷迷糊糊時的一些感覺,臉頰燒了起來。那個混蛋,趁機佔自己便宜!不由惱怒,立刻下牀。
“娘娘,請保重鳳體。”
舞輕揚單膝跪地,請凌月夕回到牀上。
這時,遠遠的,凌月夕聽到噪雜的聲音。自聽風谷一戰後,那些士兵撕心裂肺的哀嚎聲已成了凌月夕心頭的陰霾,對殺戮的聲音,她特別敏感。
“輕揚,外面什麼聲音?”
“可能是,雙方已經開戰!”
舞輕揚清楚凌月夕的心思,只好如此說。
開戰?
“那他們呢?那些外面的守衛?”
凌月夕着急的問,她希望他們能聽她的話,不要被歹人利用了。還好,舞輕揚說他們已經投降,帶回軍中,外面守着的都是赤凰軍。
“輕揚,扶本宮去瞧瞧。”
“娘娘……”
“輕揚,難道連你也要難爲本宮?”
“臣不敢。”
凌月夕聲音雖然清冽,但舞輕揚已經感覺到了一種溫暖。‘連你’二字不是說明娘娘已經將他視作親近的人嗎?
殺戮仍在繼續,受過特訓的鐵甲軍似地獄的索魂鬼,手起刀落,手起刀落,切菜瓜似得,將一個個鮮活的生命抽乾。
蕭墨珏冷漠的盯着殘忍的畫面,他完全可以用弓弩手,可此時,他心中的心魔作祟。“苟同太后挾天子而令天下,殺了這逆賊!”這句話,將他所有的傷疤揭起。那年,他爲了她出徵殺敵,玩弄權術,只想要她在宮中平安無事。五年前,他原本可以不念手足之情,遠離這是非,只要她放手。可是,她放不下了,他也離不開了。他不能讓心愛的女人推入萬劫不復之地,也不能違背誓言眼睜睜看着還是孩子的蕭溯錦慘遭殺害。從那時起,他戴上一張張面具,開始了披荊斬棘的人生。他可以讓世人說自己權高位重,把持朝政,卻無法忍受她的背叛!
“住手!”
一聲嬌喝,蕭墨珏看到凌月夕在舞輕揚的攙扶下疾步而來。此番出征,凌月夕在兩軍之中樹立了微信。他們見到皇后,立刻跪地請安,只有僅聽命於蕭墨珏的鐵甲軍動作絲毫不停。
只有幾十人了。
他們看到凌月夕,像頻臨死刑的囚犯看到了赦免令,紛紛跪在地上大呼“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住手,放了他們!”
凌月夕狠狠瞪了一眼蕭墨珏,向鐵甲軍走過去命令。
鐵甲軍卻如殺人機器般依然工作,並不理會皇后。
“蕭墨珏,你這個魔鬼,快讓他們住手!”
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嚎叫還在繼續。
嗤!
急火攻心,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皇后。”
蕭墨珏再也做不到淡定,直奔凌月夕,推開舞輕揚,接住她飄飄欲墜的身子。
“讓他們住手。”
凌月夕聲音微弱的說。
那些人跪在地上,失去了唯一的抵抗力,任由宰割。
這是慘絕人寰的殺戮。
他們都投降了,爲什麼要趕盡殺絕。
凌月夕清涼的眸子恨恨地望着蕭墨珏。
嘶——
一隻箭劃破空氣,從暗中射來,只中凌月夕背心,蕭墨珏來不及躲閃,疾速旋轉,利箭剛好插入蕭墨珏肩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