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桶裡,凌月夕雙頰通紅,瞪着一臉無辜的蕭墨璃,如果她現在能動,一定會將面前這個妖男弄破相了。
他一定是故意的,否則怎會不點了昏穴而是讓她瞪着眼睛。想想他慢條斯理的在自己面前脫,光了衣服,然後大喇喇的張開雙臂靠在浴桶上假寐,那副神情還真是把自己當作傾城尤物了。她就是不想看也不由自主啊!
難得看到凌月夕羞憤的表情,蕭墨璃心情大好,將她從浴桶裡提出來,這才點開穴道。
正等着凌月夕對自己開口大罵,卻沒想到她用鄙視的目光重新打量了一番譏笑道:“堂堂一個王爺,長成女人的樣子還好炫耀,這世間,可真是無奇不有。”
什麼?她竟然嫌棄自己的身體?
蕭墨璃順着她的目光不由得往自己身上瞟了一眼,他的身材是很完美沒錯,他的皮膚是很白皙光滑沒錯……
“靖王也認爲本宮說得沒錯,是嗎?”
再對上凌月夕的目光,蕭墨璃知道這個女人是在報復自己,可惜他可不是什麼面薄的人,當下反脣相譏:“也是,見了本王的身體讓皇后娘娘羞愧也不爲過。”
蕭墨璃輕輕搖搖頭,那神情彷彿是感嘆一個女人怎麼這幅身板。
凌月夕一滯,白了蕭墨璃一眼轉變話題:“給本宮找件衣裳,總不能溼漉漉睡到天亮?”
和蕭墨璃打口水仗,凌月夕自認沒有贏他的把握。
這個女人還想着睡覺?蕭墨璃實在要佩服了,想起之前將睡的正香的某人放進浴桶時那副幾乎要撒潑的表情就想樂。
從裡到外的溼透了,凌月夕狠狠地瞪了蕭墨璃一眼走到屏風後面換衣服,生悶氣的她望了蕭墨璃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正美滋滋的躺在【chuang也成了敏感字,真是無語)上看着映在屏風上的靚影。
居然還沒有長開,真是個發,育特別遲緩的女人!
凌月夕哪裡曉得這個時代的女子,她這個年齡的已經做了母親,幸而她有着清麗的容貌和不凡的清幽氣質,否則就這身板,怕連宮中掌管侍。寢的內侍們的眼都入不了。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穿戴整齊的凌月夕重現站到他面前,不由得問了一句。
若非她非要如此安排,今晚他便可以將她送出燕京。
“想看看慕天容氣急敗壞的樣子。”
凌月夕揚眉回答。
慕天容氣急敗壞的樣子,她今晚就算沒看到不也聽到了麼?
蕭墨璃自然不會相信,此時,他也有些好奇,這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麼?對於慕天容,也許是太子時候隱藏的太深了,並沒有看出他還有着陰鷙的一面。就他敢擄來天朝皇后這件事,可見此人不但心機深沉,而且野心不小。
再次躺在牀上,凌月夕沒有了睡意,並非是chuang上多了一個假寐的男人,而是她想着明天的計劃,既期待,又害怕。
蕭墨璃知道身邊的女人沒有睡實,他也不說話。雖然他很想問問這個女人是怎麼遇到師傅,又是怎麼得到風清月白。師傅的身份,只有他和蕭墨珏知曉,也只有他們知道,江湖上傳的神秘莫測的鬼門其實在十多年已經解散,留下的只有風清月白兩個衣鉢弟子,只有這兩人,才得了師傅真正的絕學,不像他們幾個,只是分類傳授,各有所長。
當他見到風清月白二人拿着鬼門符出現在自己面前,從他們口中得知師傅命他們做凌月夕的暗衛時,極度震驚。記得當年得知這二人後,他和蕭墨珏纏着師傅要人時,師傅不但沒有答應,反而叮囑他們,倘若這二人手持鬼門符出現,定要鼎力相助。這樣神奇的鬼門弟子,卻給了據他所知是素不相識的凌月夕,又則會不震驚。
這一夜,徹夜未眠的人還有在御書房的慕天容。
一夜之間,燕京所有的地方几乎被一寸一寸翻遍,就是沒有找到蕭墨璃。
碰!
御書房的桌案被砸碎,慕天容眼裡的怨毒幾乎要噴涌而出。果真是蕭墨璃帶走了凌月夕,可是他的輕功太厲害了,很快就甩掉了大內高手。
想想自己二十四年來第一次對一個女子心動,第一次單純的喜歡那個女子,第一次在那個女子面前藏起自己的戾氣。可惜,他也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欺騙真情。慕天容仔細的回憶凌月夕的一舉一動,她的異常,驀然想起,那天在首飾店的情景。
翡翠的玉釵插到凌月夕的髮髻後便拉着她的手走出店鋪,現在想想,恐怕那根銀釵……等等,還有凌月夕的面紗繡着一朵粉色的桃花,而那個女人額間也是桃花花鈿。
原來,出宮是她早已鋪好的路,而自己在那一刻還天真的動情了。
“皇上,博古爾其王子出宮了。”
門外響起一個聲音。
“嚴密監視一舉一動。”
“是。”
“等等,不要跟的太緊。”
外面的人自然明白皇上的擔憂,那個隱秘的黑衣高手王離可不是個善茬。
王離。
慕天容雙眉緊擰,他已經調查清楚了,這個王離在回紇出現過幾次,是回紇王爺和大王子的座上賓。只是他到底是哪裡人,師從何派都是沒人能查清楚。
下午的風涼涼的吹着,空氣中的花香沁人心脾,原本是個美麗的下午,卻因燕京城中列隊的僅爲軍而被生生的破壞了。人們不知道好端端的怎麼多了搜查的軍隊,更不出一想開放的京城怎麼突然多了進出城的審查。
臨街的窗口坐着蕭墨璃和博古爾其,身旁的一個侍從不知何時已不見了人影。
“將那些尾巴都砍掉。”
蕭墨璃端起茶杯放到嘴邊,不着痕跡的命令。
“你不是沒有暗衛嗎?”
博古爾其有些好奇的問。
對於這個問題蕭墨璃嗤之以鼻。
“沒有暗衛就不能有辦事的人?幼稚!”
博古爾其被嗆了一句,輕哼一聲不說話。
這次是他自找的,當然不能怪別人。
博古爾其和蕭墨璃並沒有着急出城,帶着幾個侍從慢悠悠的逛了附近的秀麗景色,晚霞卻去時才大搖大擺的出城。
而與此同時慕天容得到密報,去天朝的渡口出現了三個可疑人物。
慕天容立刻策馬加鞭,用最快的速度趕往渡口,途中還遇到了正往渡口趕去的博古爾其王子。
一千多人的禁衛軍將三個俊美除塵的美少男團團圍住,弓箭手虎視眈眈的盯着他們,可惜沒有皇上的旨意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再說要對着如此仙人般的美少男,他們着實有些下不了手。
當慕天容看到其中一個身材單薄,個較小的男子時,心中的憤怒如浪濤般翻滾。
“凌月夕,你逃不出朕的手掌心。”
凌月夕站在兩個白衣少年的中間,揚眉看了一眼,表示未置可否。
在沒有找到凌月夕面前,慕天容不止一遍的推翻自己的想法,可是見到凌月夕後,他終於相信自己被這個女人耍了,耍的徹徹底底,可恨他居然相信她所說的一切,現在看來,嫺茹真的是被她陷害了。
“凌月夕,朕低估你了。”
“不但是低估本宮,還高估了你自己。”凌月夕向前走了兩步,不屑的說“論相貌,你不及靖王蕭墨璃;論威武才幹,你不及蕭墨珏;論風流倜儻你不及東溟後司南;論年輕帥氣你不及蕭溯瑾,憑什麼有把握能贏本宮?”
“哈哈哈……皇帝陛下是怎麼得罪這美少年的,竟如此毒蛇。呵呵呵……”
跟着慕天容一起趕到渡口的博古爾其聽到這番話仍不住笑出聲,雖然很快發現自己笑得很不仗義,可就是忍俊不禁。
慕天容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陰沉來形容了,簡直就是暴風雨的前奏。凌月夕的聲音如叮咚的泉水很悅耳,可是每一個字都似一條毒蛇噬咬他的內臟。蕭墨璃,蕭墨珏,他即使再英俊也自認難掩他們的風采。
可是這話從昨天還跟自己滋生情意的女人口中說出,不僅僅是諷刺了。
“凌月夕,朕會讓你後悔對朕所作的一切!”
慕天容咬牙切齒,舉起手重重落下。
他要對着明豔的三人大開殺戒了。博古爾其側首望了一眼蕭墨璃,有些奇怪他竟沒有絲毫擔憂。
要知道,弓箭可不是長眼睛的。
拉功放箭,箭雨從四周向三人撲過去,可惜都被一陣劍雨擊落,有的竟被劍氣掉轉方向射去。
博古爾其驚訝的看着兩個白衣少年舞出的劍氣越來越犀利,除了慕天容和他身邊的三個高手,其它人只要一靠近,就會被傷的體無完膚。
“好精妙的劍法,這般年紀能有如此深厚的內力,怕是天下無人能擋啊!”
至少在他認識的高手中,是沒有能打敗這兩人的。
就在此時,外圍出現了一批幽靈般的黑衣人,鋒利的彎刀在對方還沒有發出聲音前便劃破了喉嚨,等他們發現轉身應敵時,一千多人只剩下幾百人。
慕天容發現有些不對勁,一個閃身便被擊落在地,其他三位高手哪敢戀戰,立刻撤下來護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