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爺,你是瘋了還是認錯人了?我幾時邀約過你?”
蔣馨瑤雙目圓睜,清秀美麗的面容一時間都有些扭曲,她恨不得當場便衝將過去,抓住莊麒的領子仔細一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莫非他真是被下了降頭不成?如今都是在說些什麼?
“我自然不會認錯,便是大小姐親自邀約我來寶光寺私下一聚,我這裡還有字條爲證。”
莊麒硬着頭皮說道,卻是絲毫不敢看蔣馨瑤的眼睛。
此刻,全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蔣馨瑤的身上,情勢再度逆轉,卻是徹底的超出了蔣馨瑤的控制。
“小王爺是在看玩笑吧?怎麼可能?”蔣馨瑤勉強笑道:“字條在哪裡?”
“在我這裡,”蔣馨凝緩緩攤開手心,手中赫然是一張細小的字條,她的雙目晶亮透明,正明閃閃的看着蔣馨瑤,緩緩的說道。
“妹妹今日其實是搶了姐姐的風頭,原不該這麼早來的,沒有想到姐姐會約了小王爺在此處幽會,妹妹到的早了,佔了位置,小王爺以爲是姐姐到了,所以便關上門來。
只想和姐姐一個人親近,哪知道進來見到的人是我,那時候妹妹的丫鬟剛好去給我拿糕點了,所以不在這裡。”
蔣馨凝神色淡淡,看着對面臉色逐漸蒼白的蔣馨瑤,好整以暇的繼續說道。
“一時間出了這麼尷尬的事情,妹妹亦是覺得十分羞澀,當即便問清楚了來龍去脈,原本想着替姐姐遮掩了這件事情。
卻沒有想到姐姐咄咄逼人,如今,倒是隻能夠把這件事情說出來,還希望姐姐不要怪我。”
蔣馨凝臉上帶着愧疚的表情,卻是一瞬間把所有的事情說的清清楚楚了。
不僅是解釋清楚了來這裡的人原本應該是蔣馨瑤,蔣馨凝自己也是陰差陽錯的受害者。
最後一句話,更是恰到好處的詮釋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反而顯得蔣馨凝心胸寬廣善良,蔣馨瑤咎由自取一般。
蔣馨瑤只覺得自己一顆心都要炸了一般,一口氣掉在胸腔之上,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張紙條就放在蔣馨凝的手上,帶着極大的惡意,朝着蔣馨瑤席捲而來,這是蔣馨瑤做夢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你含血噴人!我根本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蔣馨瑤大聲吼道,失控的便把那字條給搶了過去!
蔣馨凝卻是聳了聳肩,一臉委屈的說道:“這是小王爺親自說的,那字條上面也是姐姐的親筆字跡,姐姐何苦不承認呢?不正如你所說的,這可是一件大好事啊!”
蔣馨凝說着,言語之中的嘲諷和調侃,卻是足夠蔣馨瑤喘不過氣來。
蔣馨瑤把那字條拿了過來,趕緊展開,不過展開的一剎那,她的瞳孔驀然放大,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怎麼可能?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那字條之上,赫然是一首纏綿悱惻的情詩,落款,是蔣馨瑤自己閨名的小字。
而最爲重要的是,這字條上面的字跡,清秀工整,竟是和她親手寫的如出一轍,竟看不出絲毫的破綻。
看到字條的時候,蔣馨瑤的臉色,就如同一張白紙了,這怎麼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自己根本沒有寫過這樣的字條,怎麼會從莊麒身上搜出這樣一張字條?
看着蔣老夫人和蔣夫人在一旁已然有些陰沉下來的眼神,紛紛都集聚在了蔣馨瑤的身上,充滿探究的看着她,蔣馨瑤一瞬間,差點都要瘋了!
她猛然一步走到莊麒的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大聲說道。
“這一定是出了什麼誤會是吧?怎麼可能,你告訴大家,告訴大家,這跟我沒有關係!這字條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莊麒只是一臉苦笑,隨後也只能違心的說道:“大小姐,今日就是您約我過來的啊,不然我定然不會這麼急躁的過來,大小姐你怎麼忘了呢?”
蔣馨瑤神色猛然一僵,難以置信的看着莊麒,卻聽得蔣馨凝的聲音輕飄飄的從身後傳了過來,道。
“瑤姐姐,不管如何,你怎能抓着小王爺的領子呢,這樣實在是太沒有禮貌了,如今既然已經明瞭,不如大家便坐下來好生的說說,說不準可以成其一樁美事纔是!”
聽得蔣馨凝的聲音,此刻更是分外諷刺,蔣馨瑤情緒幾乎失控,一張美麗清秀的臉龐因爲激動,已然微微扭曲變形。
她猛然轉頭看着蔣馨凝,眼神一瞬間竟然狠厲決絕,她看着蔣馨凝,大聲的吼道。
“一定是你,是你陷害我是不是?你怕你們的事情被戳破,所以才把髒水潑到我的身上?”
“瑤姐姐你在說什麼呢?”
蔣馨凝卻是露出一臉委屈的表情,隨後撇嘴說道:“有字條爲證,我如何能夠陷害姐姐?之所以說這句話,不過也是爲了姐姐好啊!”
蔣馨瑤看着蔣馨凝那一臉的無辜,此刻心中怒火沖天,只想衝上去狠狠的給她一巴掌。
但如今這個場面,她卻只能夠把這份心思牢牢的壓制住,拼命維持着自己的形象,只是頭腦裡,已然亂的理不清頭緒了。
此刻最爲冷靜的自然還是蔣老夫人,不管真正的情況究竟是如何,看着眼前一幕,她的心中自然有了自己的定論,當即便冷聲說道:“把那張字條拿來我看看!“
蔣馨瑤萬般不願,終歸是抵不過蔣老夫人威嚴的眼神,百般不情願的把字條遞了過去。
蔣老夫人面若寒霜,一把把紙條拿了過去,展開,看清楚之後,神色已然越發的難看起來,她把那字條收起,冷笑一聲,道。
“若是老身沒有看錯的話,這上面的字跡,還真是大丫頭你親筆所寫啊!“
蔣馨瑤大驚失色,連連搖頭辯解,只說道:“這必然是有人僞造我的字跡,想要陷害我!這字條,真的不是我寫的啊!祖母,你要相信孫女啊!“
說完,她
的眼神有意無意的瞟向了一旁的蔣馨凝,自然是含了那層意味,意思是蔣馨凝陷害她的。
“陷害你?你是得罪了什麼人,要這般的陷害你?“蔣老夫人冷聲說道,一雙眼睛只直直的看着蔣馨瑤,冷然說道。
“我沒有寫過這張字條,“蔣馨瑤只咬死了這句話,她知道今日的事情必然和蔣馨凝脫不了關係,但是此刻,她也只能不管不顧,把這一切都推脫到蔣馨凝的身上。
“至於這其中發生了什麼,孫女也是其後和祖母母親一起過來的,哪裡知道是怎麼回事呢?想來也只有一開始就在這裡的小王爺和凝妹妹,最清楚。”
蔣馨瑤抿了抿脣,卻是強硬的說道。
“姐姐是說我陷害你麼?”蔣馨凝站在蔣夫人的身旁,聽得此語,隨後卻是垂下了眼眸,露出了黯然神傷的表情,她緩緩開口,道。
“姐姐這話,實在是太叫妹妹傷心了,首先,我對於姐姐,從無過節,喜歡都來不及,如何會陷害姐姐呢?”
“其次,姐姐怕是不知道,妹妹在外流落多年,寄宿於農戶之家,每日的溫飽都成問題,哪裡會有那份精力和財力,去學習寫字呢?
要達到姐姐那般清秀字跡的水平,妹妹只怕還要,再練上許久才行吧?”
蔣馨凝一臉落寞悽婉的笑容,再加上她看似無意的提起之前自己的悲慘經歷,立馬便扳回了這一局。
事實也的確是如此,誰會相信一個剛剛爬上枝頭的野丫頭,會寫的這麼漂亮的一首字跡呢?這實在是天方夜譚了!
更爲重要的是,這句話,成功的再次勾起了蔣老夫人和蔣夫人心裡愧疚的因素,當即蔣夫人就一把握住了蔣馨凝的手,喃喃的說道。
“凝兒,都是爲孃的對不住你,才讓你在外面吃了這麼多的苦頭,是爲孃的錯!”
蔣馨凝咬着脣,卻是大方的笑着搖頭,道:“孃親說什麼呢?這也不能怪您,何況現在女兒不是好好地嗎?女兒只是有些傷心,瑤姐姐不相信我罷了。”
蔣馨凝的堅強隱忍和善良,在和方纔咄咄逼人的蔣馨瑤一對比,孰是孰非,倒是一眼分明。
所有人只怕如今都只會以爲,蔣馨瑤實在是太過於不懂事,明明是自己做錯了事,卻還要詭辯逃脫責任,竟然想要把自己的妹妹拉下水,真是居心叵測!
蔣老夫人看了蔣馨瑤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失望的色彩,只緩緩的說道。
“凝兒沒有那個能力能夠陷害你,那剩下的,便只有莊小王爺一個了?他又有什麼理由,要陷害你呢?”
莊麒連忙說道:“我對於大小姐,一直以來都欽慕無比,如何會陷害她呢?今日若不是得到大小姐的青枝,我如何會冒的這麼大的風險來此呢?”
話到這裡,一切似乎都已經明瞭了起來,這一切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蔣馨瑤已經是無處辯解了。
她一雙眼睛狠狠的瞪着蔣馨凝,只是說不出話來,但是若是眼神能夠殺人,蔣馨凝想必已經死了許多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