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果然是因爲自己逆天改命,重活一世,導致這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蔣馨凝在心中淡淡的思忖着,的確發現這一世有一些事情和前世所發生的不一樣,雖然不明顯,不過卻也能夠感受到這其中微妙的變化。
就比如前世她回來之後召她入宮的應該是貴妃,但是今生卻變成了皇后;而如今就連本不該出現的蔣海和王氏都突然回到了蔣府,並且還要常住下去。
當然,轉念一想,前世她嫁給了莊蕭晨,成爲了那可笑的三皇子妃,嚮往自己的幸福生活最後卻落得了慘死的悲涼下場,和莊榮晨不過是點頭之交,從無深入的認識。
但是這一輩子,她不僅和莊榮晨成爲了盟友,甚至還認識了許多她從來不知曉的人。
也許命運就是如此,它叫蔣馨凝明白了許多她之前從未明白的道理,也給了她一個難能可貴的機會。
這一世她開始的是完完全全嶄新的生活,不是前世的重複,也不是重蹈覆轍,而是一條截然不同的路線。
她重新開啓自己的生命,重新一段別樣的人生,雖然她的名字還是叫蔣馨凝,但是骨子裡,她卻是和前世那愚蠢張揚,不分善惡的蔣馨凝徹底的分道揚鑣,她是全新的一個自己。這一世,她也會收穫不一樣的一切,別樣的體驗。
所以,即使是蔣海和王氏回來了又如何?即使他們都不是什麼好人,但是蔣馨凝也根本不會害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一世,她無所畏懼。
蔣馨凝在心裡淡淡的想着,神色也是平靜從容,彷彿從來都沒有這些事情放在心上一般。
不過萍兒,她轉頭看了她一眼,眼眸之中倒是閃過了一絲讚賞的神情,她能夠分析出這麼多別人沒有注意到的點,倒是讓她大開眼界,她萬萬沒有想到萍兒竟然眼光如此犀利,平日也如此細心,留意了這麼多在旁人耳朵聽來不過是風言風語的一些言語。
這一點,倒是讓蔣馨凝覺得十分讚賞,也讓她越來越覺得,把萍兒收入自己的手下,倒是她做的最沒有錯的一件事情。
“你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蔣馨凝微微一笑,打趣的說道:“不過你這些話要是被我那叔父和嬸孃聽去了,只怕這表情要是精彩的很!”
萍兒聽得蔣馨凝這麼說,吐了吐舌頭,難得的笑着說道:“奴婢也不過是隻敢在小姐面前嚼嚼舌根罷了,哪裡敢到別人跟前去說些什麼啊!說出去只怕奴婢的小命都沒有了!”
蔣馨凝抿脣,似笑非笑的說道:“不必擔心,即使你當真衝撞了哪個,也沒有人敢在我的手下對你如何,既然你和月兒是我的人,除了我,就沒有誰再能夠動你們半分。”
蔣馨凝緩緩的說道,聲音雖然平緩,但卻是鏗鏘有力,帶着說服人心的力量。
萍兒和月兒皆是感激的一笑,這也是他們一直以來堅持跟隨和相信蔣馨凝的原因,就是因爲無論
何時,蔣馨凝都能那種安定人心的力量,這是根本假裝不來的。
即使蔣馨凝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豆蔻少女,看着既沒有經驗也沒有閱歷,但是她周身那種與衆不同的氣質,卻是讓人感到安心的源頭。
“如此說來,倒是要提防着這二爺和二夫人了,萬一他們對小小姐下手怎麼辦?”月兒也遲疑的說道,若真是如此,她們倒是要小心一些了。
既然知道蔣海和王氏安得都不是什麼好心思,這必要的防範也是應該的。
蔣馨凝心裡自然也十分的清楚,從今日回來她便不動聲色的觀察着這兩人,直到後來王氏甘願留下來陪蔣馨瑤,她便知道這其中必然沒有什麼好事了。
不過即使是這樣,那又如何?如今的蔣馨凝,從來就沒有畏懼過,相反,若是她們就這麼容易被打倒的話,這遊戲反而不好玩了。
蔣馨凝微微一笑,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天空之上潔白的雲彩,眼眸之中劃過一抹深意。
而另一邊,所有人都走了之後,屋子裡也只剩下王氏和蔣馨瑤,其餘的丫鬟都已經被蔣馨瑤給趕了出去,即使是蔣馨瑤不開口趕人,這些丫鬟也沒有幾個敢在這屋子裡呆下去,畢竟蔣馨瑤這樣做,實在是讓那些丫鬟太難熬了。
蔣馨瑤坐在牀頭,眼神中帶着一絲戒備,看着眼前笑眯眯的王氏,王氏那張臉的確有着一股子妖媚的氣息,但是即使她這一次好心留下來陪蔣馨瑤,蔣馨瑤心中還是有所芥蒂的。
“不知道嬸孃留下來是爲了什麼呢?你原本應該和他們一起去聚一聚的,畢竟回來之後這是難得的喜事,何必留下來陪我呢?”蔣馨瑤半晌才淡然的開口,語氣倒是不復方纔的溫和,但也不失爲一種試探。
王氏微微一笑,眼角眉梢都是風情,倒是也難怪蔣海這許多年身邊也只有王氏一個夫人,甚至連小妾都沒有一個,畢竟眼前的女子雖然人到中年,但卻帶着足夠的風情,的確是一點都不比二八少女差,是一個實打實的美嬌娘,倒也難得蔣海對她情深意重。
王氏看着蔣馨瑤這般模樣,心中早已經有了盤算,看來蔣馨瑤果真和她所設想的一樣,如今在蔣府已然不受待見,完全受到冷落。
但這纔是她想要的結果,蔣馨瑤這個樣子,也正好能夠爲她所用。
“瑤兒這是說的什麼話,雖然嬸孃纔剛剛回來,但是心裡卻也是一直記掛着你的,如今看着你情況如何不好,嬸孃怎能夠拋下你而獨自去赴宴呢?”王氏溫婉的勸解着蔣馨瑤,言語之中卻帶着試探。
蔣馨瑤神色驀然的倚靠在牀前,只淡淡的說道:“如今我已經成了這副模樣,有什麼好擔心的?橫豎也不會有什麼變動了。”說着她指了指自己額頭上的傷疤,嘲諷一笑道:“嬸孃可看見了我這額頭上的傷疤,是一輩子都無法復原了!我這樣子,就如同毀容了已經!你覺得我還能夠改變什麼嗎?”
王氏看了看蔣馨瑤頭上的傷疤,那傷疤的確是猙獰的可怕,從一開始回來,蔣馨瑤的怒氣便是圍繞着頭上的傷疤所展開的,可見什麼風寒也根本只是一個幌子,主要的還是蔣馨瑤頭上的傷疤罷了。
但是蔣老夫人遮遮掩掩的,也並不願意告訴大家實情,但是想來也可以從蔣馨瑤這裡套出一些話來。
“說什麼傻話呢?瑤兒你生的如此美貌,怎麼會毀容了呢!不會的!”王氏連忙說道,她仔細的觀察了一下蔣馨瑤頭上的傷疤,有些心痛的說道:“這傷疤究竟是怎麼留下的?怎的好端端的會傷了額頭呢?”
聽到這句問話,蔣馨瑤的神色不自然的變了一下,只別開了頭,急急地說道:“嬸孃還是不要問這件事情了。”
見得蔣馨瑤並不想說起這件事情,王氏心中大致有了定論,又繼續問了下去:“如今凝兒回到了府上,只怕當初也是經歷了一番波折,想來你們兩姐妹能夠聚首,相互扶持,以後也能夠有個照應,這實在是一件大好事啊!”
“什麼好事?嬸孃以後還是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個女人爲妙!”聽得王氏說起了蔣馨凝,蔣馨瑤的神色猛然一變,如同被人踩住了命門一般大聲的吼道。
王氏見得蔣馨瑤的反應,心裡已經大差不差的猜出發生了什麼事情,果然這兩姐妹的關係,只怕看着算不上好啊!
她心中明白,但是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只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般,疑惑的問道:“這是怎麼了?難道瑤兒你和凝兒之間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嗎?”
蔣馨瑤垂下眼眸,眼神之中滿是濃烈的恨意,只咬牙切齒的說道:“豈止是不愉快的事情,我這臉上的傷疤,都是拜她所賜!那個賤人,只想要把我整垮,好一個人獨霸這小姐的位置,她如今回來了,便看不順眼我了!哪裡還能夠做的了什麼好姐妹!”蔣馨瑤咬牙切齒的說道。
雖然是顛倒黑白,但是她卻是說的義憤填膺,彷彿一切真如她所說的一樣,蔣馨凝便是這不堪的代表!
但是說完這句話,蔣馨瑤便反應了過來,下意識的說道:“不好意思,我有些失態了,嬸孃就當做我方纔什麼都沒有說過一般,不要放在心上。”
她是一時氣急了,竟是忽略了王氏也不過是纔回到府上的一位,雖然對她表現出友好,可是別人到底是什麼意思誰又清楚呢?在一切沒有挑明之前,她如今是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的。即使是這位看似親切的嬸孃。
不過她所說的話,卻是讓王氏一時間聽得明白,當然,這一切在她還沒有回到蔣府的時候便早已經猜到了。
蔣馨凝是蔣相國和秦氏的親生女兒,也是流落在外這麼多年吃了不少苦的,這麼多年以來,蔣相國和秦氏一直都在尋找這個女兒,自然是心心念念,牽掛不已的。
如今親生女兒回來,情況自然是與衆不同,對於她要多加寵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