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博克阿爾上了一堂關於金幣鑄造的歷史課後,艾裡克森和維裡克羅都表示將自己分到的那枚沙利文金幣給收藏起來,做爲四個好朋友前來白鷺洲冒險經歷的見證。再也沒有什麼東西比克洛德搏殺大蟒蛇後獲得的這幾枚沙利文金幣更值得做紀念品了。
克洛德倒是並不怎麼看重這兩枚他分到的金幣,同樣的沙利文金幣他還有三十枚。本來克洛德想找博克阿爾將手裡的這兩枚金幣變現,得到一筆錢再去那個老懞克店裡逛逛。
他有些懷疑那個老店主皮查克收購來的那些小玩意其中是不是有一部分同樣和那魔法菜譜一樣,是魔法物品,只是現在的新店主瓦庫裡並不識貨,所以克洛德想再去看看,能不能再撿點便宜。
現在博克阿爾這麼一說,再加上維裡克羅和艾裡克森在旁邊一捧場,克洛德就得在心裡多思量一番。他擔心自己萬一找博克阿爾將這兩枚金幣變現的話,會不會讓自己的三個夥伴懷疑他偷藏了一些金幣沒拿出來……
人心不可測,並不是克洛德多疑,只是他不願意讓這份友情變質。他現在的藉口很完美,夥伴們也都相信他。如果他讓博克阿爾變現這兩枚金幣的話夥伴們即使有懷疑也不會說出來,但在他們各自的心中卻會留下一根刺,他不願意讓這樣的事發生。
有時候想想也很可笑,因爲穿越者發現,在這個異世界,作爲少年的克洛德最相信的人竟然是這三個同齡的少年,在他眼裡,這三個夥伴比自己的父母更可靠一些。不是沒想過將金幣拿到鎮上去兌換,而是穿越者發現,那樣的情況更糟,不用半天的時間,鎮上的人很快就會知道是他兌換了兩枚沙利文金幣……
沒有人比博克阿爾更適合去變現沙利文金幣了,他不但會隱瞞金幣的來歷,還會盡心盡力的幫克洛德要個好價錢。但同時克洛德的經濟狀況三個夥伴也一清二楚,沒需要花錢的地方,爲什麼要變現這兩枚金幣?難道跟他們說自己要去老懞克雜貨鋪撿漏嗎?
簡單的說,克洛德想維護好這份友情,卻不願意讓夥伴們知道真相。因爲他沒法解釋,爲什麼他會看到那本菜譜上掩藏的魔法師日記,從而得到遺址這裡的藏寶線索,總不能說自己擁有魔法天賦吧……
思來想去後克洛德說:“博阿,我想留下一枚沙利文金幣,另一枚你能否幫我出手?我想讓自己身邊寬裕點,畢竟我父親和我大哥的性格你們都知道,我不想爲了要點零花錢天天在家裡和他們吵架。”
博克阿爾灌了口甘蘭酒:“行,我幫你問問,一定幫你賣個好價錢。我想我父親的那些朋友應該會需要一些值得拿出手炫耀的收藏品,沙利文金幣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克洛德笑了:“那好,我等你消息,等出了手就請你們好好的吃一頓。”
兩瓶甘蘭酒,博克阿爾和艾裡克森兩人喝的最多,很快就醉倒在地。維裡克羅和克洛德都只喝了幾口,兩個人都很清醒。
將兩個醉鬼拖到窩棚下面讓他們躺好,蓋上毯子後,克洛德和維裡克羅又坐在了篝火旁邊。晚上的海風有點大,感覺有些冷,於是克洛德就披上了艾裡克森脫下來的外套。
“你晚上怎麼都不喝酒?”克洛德問。
“不想喝。”維裡克羅搖搖頭:“中午過來時因爲我的疏忽沒搜查整個遺址讓你差點發生意外,心裡很不舒服。晚上我得警醒一些,真象他們兩個一樣那萬一出了什麼事就後悔來不及了。”
“你準備守一個晚上?”
維裡克羅笑了笑:“嗯,你看他們兩個,醉得象死豬一樣,還指望他們能起來值夜嗎?我懷疑到了明天早上他們兩個還不怎麼清醒。那甘蘭酒喝多了頭疼,我以前偷喝我父親買的就已經嘗過那滋味了,所以我就喝幾口,剩下的都被他們兩個給灌下去了。”
“對了,克洛德,你晚上也沒喝幾口啊?”
“我一向都不喜歡喝酒。”克洛德一邊捲動着手上插着蟒蛇肉的樹枝,好讓火苗能均勻的烤到,一邊笑着說:“嚐嚐味道就行了,何必把自己喝得爛醉。你知道我父親在家裡宴客時的那個情況嗎,很多客人都喝醉吐的到處都是,那些都是我去清潔。那氣味讓我覺得噁心,所以我就開始不喜歡喝酒了。”
“我父親也愛喝酒,有時也會喝醉。他喝醉也很老實,不會吐也不會吵鬧,只會找個地方睡上一覺就好了。不過現在我姐姐管家,不讓我父親買酒喝,我父親只能偷偷的存點錢去過過癮……”維裡克羅說。
克洛德無語,他不好意思去評論維裡克羅那個精明異常的姐姐,畢竟那是維裡克羅的親人,他沒那個資格說三道四。
“你也早點休息吧,這裡有我守着,你可以安心的睡個好覺。”維裡克羅拍了拍他懷裡摟着的那杆火繩槍。
“我還不想睡。”克洛德說:“一點睡意都沒有。先把這些蟒蛇肉給燻烤完,帶回家給安娜和小胖墩嚐嚐。其實這回我們來白鷺洲冒險,收穫已經非常大了。你看,有山鹿肉乾,蟒蛇幹,還有那四條山羚羊的後腿,這些都是可以帶回家的。
另外那些皮毛和藥材的出售也會讓我們身邊有些閒錢,以後有什麼需要時也不用象這次一樣變着法子從家裡要錢了。我也能還清欠你們的那筆帳了,而且我們還得到了一枚沙利文金幣做收藏。這次我們還真來對了,只是可惜象復興節這樣的假期實在是太少,我們以後很難再找到這樣的機會。”
“你下午可是經歷了一次生死危機,你都不怕嗎?”
“想起來是有點後怕,可那時根本就沒想到這些,不是我弄死它就是它弄死我,事情就這麼簡單。你看我現在什麼事都沒有,坐在這裡燻烤它的肉,所以,我贏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說得好,這樣吧,克洛德,如果你願意家裡人也答應的話,那冬季年假時我可以問問我父親,請他允許你跟着我們來這裡狩獵,你看好不好?”
“再說吧,現在才五月底,離冬季年假還有半年多時間,到時會發生什麼變化都不知道,所以我現在答應你也沒用。再說我父親雖然有國民身份,卻不願意給家裡買把火槍,我沒法象你一樣常常練習射擊。至於學校裡,要到明年纔有火槍射擊的訓練,唉,下午如果沒有艾克的那把短銃,我還真的死定了……”這會克洛德很想擁有自己的一把火槍。
“其實還有個辦法,”維裡克羅說:“你可以找個有國民身份的人,通過他去買火槍,把火槍登記在他的名下,也就是讓他爲你提供擔保,這樣你就可以合法的擁有自己的火槍了。”
“我父親知道會發瘋的。”克洛德說:“另外我也沒那麼多錢去買一把火槍。”
這個話題嘎然而止,維裡克羅也很清楚,沒有莫爾桑先生的同意,克洛德是不可能擁有自己的火槍的。在白鹿鎮,不可能有人願意冒着得罪行政主管的風險,去爲克洛德購買火槍提供擔保。
克洛德站了起來,將鐵鍋清洗乾淨,又開始燒水。這鍋晚上被博克阿爾和艾裡克森拿去煮那兩顆蟒蛇獠牙,現在得重新消消毒。
等鍋裡的水煮沸騰後又燒了半天,克洛德才起身將開水倒掉,清洗鐵鍋後再次開始燒水,這是爲明天準備的開水。等這鍋開水燒熟冷卻倒入水囊後。克洛德又將水倒入鐵鍋中,然後將昨天晚上留下來的兩根山鹿腿骨給扔進去,再把鐵鍋掛在篝火上。
“你這是要煮骨頭湯?”維裡克羅問道。
還剩下半袋的麪粉,這裡的麪粉都是小袋五斤裝的,用的是油紙袋包裝。克洛德將麪粉倒入一個空出來的水桶中,又從另一個水桶裡勺點水倒進去開始攪拌起來。
“早上我準備做點麪疙瘩湯,這個吃了頂餓,中午我們可能在回去的船上,我還的再弄點吃的,每人一份麪餅夾煎肉吧。”
條件有限,克洛德用平底鍋煎了一些麪餅,又從山羚羊的後腿割了幾片肉煎了一下就收了起來,這些是回程時的午餐。剩下的麪粉全部加水用手指擠成一小塊一小塊的麪疙瘩扔進了鍋裡。
凌晨的時候博克阿爾和艾裡克森兩人醒了過來,不是抱着頭叫頭疼就是喊着口渴要喝水。克洛德給他們一人一大碗麪疙瘩湯灌下去這才消停了一些,又躺了一個多小時才清醒了過來,只是兩人的精神並不怎麼好,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克洛德已經和維裡克羅開始收拾東西,今天就要回去了,只是發現戰利品太多了點,對四人來說是個很大的負擔。
“兩個水桶,四個木盤四個木碗,還有平底鍋和鐵鍋,這是老桑尼那艘漁船上面的,我們得拿回去。兩頂帳篷四條毯子,這是我們自己的,也得帶回去。還有一些零碎和我們自己攜帶的揹包,剩下的都是戰利品,一張山鹿皮和兩張山羚羊皮,一條蟒蛇皮,四隻羚羊後腿,還有蟒蛇肉乾,一共這麼多,我們怎麼帶回去?”維裡克羅有些苦惱。
“我們還得警戒,這樣吧,砍兩根樹幹挑回去,兩個人挑兩個人警戒,輪流換。都是下山路,應該比上山容易些,累了就多歇會吧。”克洛德也沒什麼好辦法。
上山花了兩個小時左右,沒想到下山也花了這麼久的時間。這主要是博克阿爾和艾裡克森兩個動不動就喊累,肩膀痛,要歇一會什麼的。最後變成克洛德一人擔着兩個水桶,上面放着行囊餐具這些,而博克阿爾和艾裡克森兩人用一根樹幹挑着戰利品,只留着維裡克羅一人拿着火繩槍在警戒。
等回到小河灣上了船,歇了大半天才緩過勁,艾裡克森再次成爲了小漁船的船長。解纜提錨,克洛德和維裡克羅又成爲划槳的苦力,等小漁船出了河道,艾裡克森想起還有個攔網扔在湖裡。
只是到了放攔網的地方大家都傻了眼,攔網呢?攔網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