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家族盯着維魯斯一個人,神情中卻出奇的冷漠。
維魯斯平復一下自己的失態,靠在座位上,說道:“不管你們怎麼說,這件事情總歸不是我們波納諾家族的人做的。”
維拉克魯茲陰聲陰氣道:“貌似這件事情波納諾家族的嫌疑不是一般大。”
賽哈因作爲波納諾家族的黨魁,醉酒中被抓,已經按波納諾家族成爲大家的笑話,同樣,也是最有嫌疑出自報復撞擊安德里亞。
維魯斯瞪着維拉克魯茲,說道:“你的意思就是我們波納諾家族做了這件事情,卻不承認?”
“我沒有說過。”維拉克魯茲聳了聳肩,“至少現在誰也不知道,主使這件事情的人是誰。”
“的確。”法庫雷斯說道,“不管警方怎麼想,但是我們能夠猜到,想要安德里亞的命的人也許就在我們中間,他做了不敢承認,卻想將這個責任仍給大家,這是非常不負責任的。”
“大家都有嫌疑。”克萊爾說道,“法庫雷斯說的不錯,也許那個主使者就在我們人羣中,我們還猜不到他是誰,但是首先,最爲同一個陣營的人,我們有必要先爲他擦屁股,安德里亞的事情總歸需要一個人出來承擔責任,我們現在商量的是如何承擔這個責任。”
“我們爲什麼要承擔責任,我們波納諾家族首先不同意,人不是我們撞的,要承擔你們自己承擔。”維魯斯第一個抗拒克萊爾的這種做法。
誰願意出來背黑鍋?
沒人願意,維拉克魯茲本來也想表態,可是看到菲利普一個人閉上眼睛養神,也沒有說什麼,法庫雷斯和克萊爾之間似乎早就達成什麼協議,雙方閉嘴不語。
維魯斯看着衆人似乎都默認了克萊爾的決定,頓時不滿道:“你們在害怕什麼,聯邦調查局這些年一直在我們頭頂上拉屎拉尿,你們就像縮頭烏龜一樣,現在安德里亞被撞了,我們應該高興,你們卻需要自己送上連給安德里亞掌摑,是不是腦袋有病?”
維魯斯並不知道查爾斯也到了紐約,正在準備給黑手黨一次清洗。
克萊爾被維魯斯的話給刺激到了,隨口冷笑道:“黑手黨雖然勢力大,可是還不敢跟一個由國家支撐的組織抗衡,不得不說我很欣賞以前賽哈因的識時務,至少他還有腦子。”
“你的意思是說我愚蠢?”維魯斯冷笑道。
克萊爾沒有說話。
“事實上,這件事情誰做的都已經不重要,也許在你的眼裡,迫不及待的找出一個替罪羊給你的新主子邀功纔是最重要的。”維魯斯嘲諷道。
克萊爾的瞳孔微縮,彷彿就像一條毒蛇,隨時就能撲上來咬敵人一口,維魯斯的話已經刺激了他的底線,和安德里亞達成協議是克萊爾不得已之舉,現在被當面打臉,克萊爾心裡會痛快?
“不要吵了。”菲利普罕見的發話,雖然他非常不喜克萊爾不要臉的行爲,但是爲了大局,他也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說道,“我非常贊同克萊爾的觀點,現在並不是跟聯邦調查局硬碰硬的時候,雖然這樣做很沒臉面,但是爲了存活,我們只能夠自己打自己的臉,否者黑手黨面臨的不止是這些問題。”
“安德里亞現在還在昏迷,聯邦調查局的局長查爾斯已經來到紐約,我們需要面臨的問題很多。”
克萊爾盯着維魯斯,冷笑道:“如果你認爲今天的會議只是單純的爲了我,你大可以直接離開,當然這句話放在別人身上也一樣,如果不這麼認爲,那就給我老老實實的閉嘴。”
維魯斯被嗆的說不出話。
他憤然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指着一羣人冷笑道:“雖然我一直以爲黑手黨之所以能夠長存是因爲我們都不畏懼什麼,可是今天,我卻發現能夠長存只不過是苟延殘喘……安德里亞這四年在紐約做了什麼,你們都比我清楚,現在他被撞了卻需要我們來找罪犯,你們難道不覺得丟臉嗎?”
“正因爲安德里亞在紐約做過了太多,我們今天才不得不坐在這裡商量如何對付。”菲利普看了一眼眼前這個年輕的波納諾家族黨魁,“黑手黨無所畏懼的日子已經過去,安德里亞在紐約橫行四年,黑手黨卻一直保持沉默這已經看的好粗我們黑手黨不似以往的光輝,時代在進步,單純的靠衝撞行事的英雄主義根本就是找死……我一直以爲無知不是一種罪,卻是一種愚蠢,而你我認爲有必要跟着前輩學學如何謙卑,不要真以爲當上波納諾家族的黨魁,就能夠在這裡對我們指手畫腳,你現在……還不配!”
菲利普和克萊爾作爲現在黑手黨最有權勢的兩人,蓄積的威嚴也不是那麼容易被人蔑視。雖然現在克萊爾因爲妥協早已沒有以往的威嚴,可是菲利普卻一直保持着低調中的強勢。
這是菲利普第一次站在克萊爾一邊,不是幫助科諾博家族,而是幫自己,黑手黨和甘比諾家族是相互依存的關係。
“我不配?”維魯斯被氣昏了,在獲得波納諾家族黨魁之位,這還是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罵,“的確,我不配,但總比你這個靠女兒美色掙錢的老頭子強一點,你別以爲我不知道科拉爾家族那個小子給你許諾了什麼,你能夠安心的坐在這裡,肯定早就知道這場會議就是選出一個替罪羊……現在卻如此不要臉的說別人不配,如果不是科拉爾家族那個小子,你還能夠安穩的坐在這裡說我不配?”
菲利普沒有否認,而是冷笑道:“你說的不錯,來之前我就已經知道今天要選出一個替罪羊背下這個黑鍋,但是……哪有怎麼樣?”
沒有人回去說菲利普什麼,畢竟大家都是爲着自己的利益而活。
菲利普挑釁的看着維魯斯,同樣心裡也充滿了怒火。
克萊爾似乎看不下去了,招了招手,讓科諾博家族成員上來,指着維魯斯道:“似乎這場會議,你們多餘了。”
科諾博家族成員明白克萊爾的意思,數名科諾博成員直接欺身,朝維魯斯幾個人走去。
維魯斯氣的嘴脣發白,克萊爾的意思很清楚,這是趕他走。
“很好,不要真以爲波納諾家族好欺負,你們都給我瞪着!”
維魯斯在被“請”出會場,不甘的說了一句報復的話,卻顯得那麼無力。
克萊爾望了望會議桌邊沉默的幾人,卻笑道:“現在安靜許多了。”
“正如菲利普所說,年輕人是要學學如何謙卑。”法庫雷斯笑道。
“總歸還是太囂張,現在我都有些懷疑,他會不會真是策劃撞擊安德里亞的幕後主使者。”維拉克魯茲笑道,“也只有這種目中無人的蠢貨纔會想出這樣的手段。”
克萊爾一臉平靜,說道:“他是不是幕後主使者都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他願不願意成爲這個主使者……貌似現在他沒有這個選擇的權利。”
“他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菲利普簡潔的說道。
“至少作案動機和理由都很充分。”法庫雷斯笑道,“我們有理由相信他就是那名主使者,而且這麼愚蠢的人不能夠好好領導波納諾家族,我們有必要替波納諾家族重新洗牌。”
克萊爾看了看衆人,似乎都有這樣的想法,隨即說道:“大家表決吧。”
“我同意。”維拉克魯茲說道,“爲了不讓豬一樣的隊友連累,我建議早點解決這個麻煩。”
“我同意。”法庫雷斯緊跟着表態。
克萊爾看着菲利普,似乎在等他的答覆。
菲利普慢慢睜開眼睛,說道:“雖然我一直不贊成爲朝聯邦調查局低頭,可是現在我們還有什麼辦法?”
“很好。”克萊爾說道,“我也同意,我會聯繫賽哈因的弟弟,讓他隨時做好準備,至少波納諾家族一直都是我們的盟友,我們可以將維魯斯交出去,但是不能將波納諾家族交出去。”
克萊爾說道:“四票通過,我宣佈,維魯斯就是安德里亞車禍的主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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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李書豪接到克萊爾的電話,表明已經找到安德里亞車禍的主使者。
李書豪也微微吸了一口氣,需要讓查爾斯的計劃泡湯,替罪羊是必不可少的。
黑手黨沒有讓李書豪失望,或者說克萊爾和菲利普沒有讓他失望。爲了大局,黑手黨總需要找到一個矛盾來解釋這一切,維魯斯是波納諾家族的黨魁,作案動機非常明顯,作爲替罪羊分量已經足夠,更重要的是這是黑手黨內部的意思。
李書豪不想知道維魯斯是怎麼被推選出來當做替罪羊,他現在想的就是如何將這個替罪羊交給查爾斯。
替罪羊這件事情並不是最保險的,查爾斯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這是黑手黨和李書豪聯手準備的好戲。
李書豪擔憂這樣並不會滿足查爾斯,但這是唯一的方法,如果要成功,則需要昏迷中的安德里亞醒過來。
還有半個月時間,按照安德里亞的傷勢應該會在這幾天醒過來,到時候配上這處好戲,足夠讓安德里亞有足夠的信心說服查爾斯。
李書豪微微嘆了一口氣,凱瑟琳見李書豪這幾天心裡都不太痛快,也有些好奇,問道:“怎麼了?總是唉聲嘆氣的?”
“沒有,只是覺得有很多不得已。”李書豪笑了笑,說道,“你先睡,我去打一個電話,。”
“嗯。”凱瑟琳嫣然一笑,並沒有干涉李書豪的私事。
李書豪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現在晚上十點,喬森納應該還沒有睡。
喬森納是這齣戲李一個非常重要的角色,不知道這個消息會不會讓喬森納這幾天睡得安穩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