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悍婦
這天是一日比一日冷了,待幾場厚厚的大雪落了下來,一晃又臨到年下。
尋常百姓家這時已置辦起了年貨,富貴人家也忙着辦那過年的一應事物。無關窮富都忙着這事,便是頂窮的人家,就是向旁家借了一斤白麪,也得包頓餃子出來。
這年過得是念想,也過的是盼頭兒。
整個臨京城都爲了這過年的事忙活着,倒顯得何府更加靜了。
何府人丁單薄,便是過年了,也沒多少雜事做。不過是收些年租,算一些鋪子上莊子上的進項。而何培旭在時,何媗還有心思樂一樂。而現如今整個何府中又獨她一個主子,何媗不喜那些瑣碎的事,過年之事就能省就省了。且這年何培旭又無法回來,何媗心中冷落的很,也不喜鬧騰,就顯得更加冷清了。
何培旭說是現如今併到了劉翼麾下,這時正駐守在雁霞關。原能才劉翼那裡,該是較爲安穩的。但何媗聽那個雁霞關的名字,隱約覺得有些心慌,但卻想不出有何不妥。
偏這時又無法即時得了何培旭的消息,何媗心亂之下,就讓商鋪傳信,有再雁霞關一邊採買或做生意的多加留意。時時將雁霞關一帶的事說了回來,而因此又戳破了何培旭信中扯的謊。在何培旭信中,那雁霞關是萬事俱好,若世外仙源一般。只何媗得了鋪上的信息,才知道那雁霞關冬冷夏熱,且又幹旱少雨,是個極苦的地方。
而商鋪上的人,自是知道如何去逢迎何培旭的。吃食供應不斷,冬日裡的棉襖更是天未寒就送了過去。只是何培旭接了之後,就分給軍營中旁的士兵了。
何媗雖知何培旭這事做得對,但聽得後,也忍不住心疼。
且何培旭又近一個月沒有來信,何媗也無法從別處探得消息。這幾日,何媗魂不守舍,心中只想着舍了這邊,去那雁霞關去。
而因着這何府事少,一衆丫頭婆子無事時,都縮在屋內烤火。何媗此時也沒多少心思管了她們,就讓那些丫頭婆子於這時候閒散上兩日。
何媗不好聞香,就只在屋內設了個炭火盆,她旁得地方也懶怠着去。每日就只窩在小炕上懶懶的抱着小手爐,看着本詩書。待看過一頁就皺着眉,於心中想着那身處雁霞關的何培旭。
旁的詩書何媗自是連翻都不翻的,只這本詩書是褚時序與幾個略有才名的人編寫的。此時正時興着,連閨閣中的女兒都偷着會背上幾首,一則是詩確實做的好,二則是那些人都是出身世家的有才學的年青人,少不得讓這些女兒有了些思戀之心。
便是史茹林最近喜穿紅色,也是因爲褚時序的詩中有“一襲紅妝羞百芳”的句子。
何媗拿着詩書正愣着神,恰好這是小九進來說道:“姑娘,府外有一自稱是玉榮公主的,說是要見姑娘。”
何媗皺眉想了一會兒,纔想起了玉榮的摸樣,心中很是疑惑着這時玉榮來做什麼?
就問道:“可是個容貌俏麗,笑時嘴角有梨渦的姑娘?”
小九回道:“倒是個好模樣的。”
何媗點了點頭,說道:“她既已公主身份示人,那就爲我換了身衣裳再去迎了她。”
說罷,何媗就起身換了一身粉藍色碎花緞子的襖袍,□穿了一條白色的百褶裙子。頭上簡單的墜了一柄精巧的銀簪子,鬢角帶着淡紫色的簪花。
那清淡色的裝扮配着何媗略顯寡淡的五官,到顯出極爲合適,相宜的很。
待何媗穿好衣服,披了雪狐斗篷,就親自去應了玉榮。
這是雪又落了下來,細細碎碎的灑了何媗一身,倒使得何媗這個最不好詩,最不懂雅的人多了些詩情畫意的。待出門,何媗看了玉榮一眼,玉榮也是一呆。而後打量了何媗一眼,皺眉說道:“你這樣當真醜的很,怎不穿了男裝出來?”
何媗回之一笑,並沒氣惱之色,只笑着回道:“我在家中慣是這樣,聽得公主來,沒來的及換了。”
玉榮倒沒再多話,只翻身下馬,帶着一衆的太監宮女進了何府。
入何府之後,玉榮也沒乘轎,只裹着件鳧靨裘。那衣服是好看,但卻並不保暖。何媗就送上個暖手爐來,玉榮輕瞥了一眼那已有舊物件模樣的暖手爐,看了何媗一眼。
何媗笑着說道:“這是我用的,若公主不喜歡,我再讓人備了旁的來。”
玉榮也沒說話,只頗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接了過去。
之後,玉榮就指着何府的諸多物件嘲諷不斷,那處的石頭怪的很,這處的石椅怎設在這處。嫌棄着處處空蕩蕩的,似她要就此住進何府裡來一樣,百般挑剔。何媗心想,難不成玉榮這次來是專爲了笑何府的佈置不妥?
而後玉榮皺眉說道:“這也快過年了,怎麼處處跟個冰窟窿一樣。雖這時候沒有旁得花,但總有些紅梅的,移些紅梅過來,也是喜慶的。”
何媗笑着回道:“我原就不喜歡花草,這處白茫茫的倒也看着乾淨。”
玉榮瞥了眼何媗,嘟嘴說道:“當真是個古怪的性子。”
何媗見玉榮這嘟嘴的樣子,頗有些褚時序於她面前撒嬌時的樣子,就抿嘴笑了。
玉榮見何媗眉眼彎彎,露出了幾分真笑。雖玉榮仍舊是一副不愛理人的模樣,只但凡說話,就只嘟着嘴,待說完就看着何媗。待何媗眼中的那些真笑散了,她才罷了。
待玉榮轉了一圈兒,見這時落了雪,處處果然是白茫茫的一片,就轉頭問何媗:“你的屋子在哪裡?我去看看。”
何媗面上笑道:“我這就帶了公主去。”
但於何媗心中卻疑惑的很,心想,難不成皇上是當真想把這何府拆了做了公主府?還是?
何媗想着突然心頭一凜,忍不住皺了眉,心道,莫不是想指婚給旭兒。
而後何媗看着玉榮便多了幾分心思。心想,玉榮是十分跳脫可愛,但這樣的人偏是公主身份,怎能娶了進來。便是那公主的架子,已夠旭兒受的了。而且便是娶了進來,又如何與自己同心。她算得上是褚時序的外甥女,可這又是隔着幾層了。
因想到這層,何媗又想起了待過了年,褚時序就已十五了,可行冠禮,已可成婚。前些日子裕郡王的嬤嬤來,也是給送了幾個日子來,說是要明年就成了那婚事。只何培旭親事未定,若明年便成婚,這何府之事,商鋪田莊的事該交託何人?
若何培旭不從軍去,還可交託給他。只他既在邊疆,便要交給他的妻子,可哪裡能尋能撐起何家,又與自己心思相同,可信可靠的女子呢?即便是尋到了,何培旭若只是爲了家業娶她,不是誤了兩人的終身。
想到這時,何媗復又念及遠在邊疆受苦的何培旭。方纔在屋中太暖,這時又陪着玉榮於冰天雪地裡轉了幾圈,又是一冷。這時何媗正頭疼的厲害,只未在玉榮面前露了出來罷了。
玉榮看了一圈兒,未覺出何媗表情微變,就只說道:“你的屋子在哪裡,我去看看。”
何媗便笑着領着玉榮去了自己住的院子,待丫頭撩開了厚厚的棉布門簾,玉榮踏進了屋內,才笑道:“這屋裡倒是暖和。”
而後看何媗屋內一應物品沒個新鮮顏色,傢俱物件也都是老舊的居多,玉榮就又撇了撇嘴說道:“好似一處老人住的屋子。”
玉榮在屋中走了一圈兒,就在何媗慣常坐的位置坐下。過了一會兒,玉榮就喊餓,讓何媗爲她做些吃得過來。何媗原不想讓玉榮在自己家中吃飯,這飯食中若出了什麼問題,她也擔不起這個責任。但玉榮卻於這處耍起了賴,也未聽了身邊太監宮女的勸說,執意要在何府用飯。
迫不得已,何媗就只得命丫頭去做了些飯菜過來。玉榮吃東西繁瑣的很,做飯的時候需用太監們備好的東西,上菜之前,要經過太監與宮女的試菜。
而玉榮只吃了幾口,就讓旁的太監宮女都退了出去。起初那個大太監與管事的宮女並不願屋內就留下玉榮與何媗兩個,待要勸了玉榮,卻惹的玉榮發了好一場脾氣。待趕了那些太監宮女,玉榮就又讓何媗身邊的隨身丫頭都退了出去。何媗見玉榮身邊都無伺候的人,就笑着讓小九等人也跟着退到屋外伺候。
玉榮見屋內沒了旁的人,對着何媗笑着說:“你也坐下來,一道吃啊。”
何媗也未再推脫,只帶着滿心的疑問,笑着坐了下來。
玉榮看了何媗一眼,說道:“你愛吃什麼菜?”
何媗覺得越發怪異了,就眨了眨眼睛說道:“這些菜都是我愛吃的。”
玉榮聽後,就笑嘻嘻的夾了一筷子菜,說道:“那你吃呀。”
何媗深吸一口氣,恍惚想起了她與褚時序那時,褚時序步步緊逼,她步步後退的處境。何媗想了一會兒,終究道了一聲謝,將飯菜吞了進去。
玉榮夾了多少菜,何媗就吃多少。
最後何媗迫不得已,就爲玉榮夾了一點兒菜,勉強笑着說道:“你也吃點兒。”
玉榮而後笑嘻嘻的吃了兩口,待吞了下去。玉榮突然就頓住了,起初勉強幹笑了兩下。而後玉榮便低下了頭,突然就掉了眼淚。何媗看得一愣,待要說話。卻看玉榮又掉了幾滴眼淚,往嘴裡一個勁兒的塞飯。
“公主,這般吃飯傷身。”何媗說道。
何媗多少有些被玉榮這些舉動嚇到了,心道,難怪是褚時序的外甥女,竟也時常做這些嚇人的舉動。
玉榮擦了擦眼淚,擡頭看着何媗,哭着說道:“你是當真要成了我的小舅媽了。”
何媗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呼,略微猶豫了一會兒,才愣愣的點了點頭。
玉榮抽了抽鼻子,哭着說道:“我的親事也定了下來,過了年我就要嫁到慶國了。”
何媗算着玉榮明年大約才十四歲,但慶國富庶,雖比不得大曆過地域遼闊,但與大曆國一直有邦交。不會若北蠻那樣,隨意就殺了和親女子。去了慶國總比和親北蠻好上許多,且玉榮此去,按照以往大曆與慶國聯姻的慣例,該是爲後,也是個極尊貴的位置。
何媗素來不會勸人,也不知從何說起,只坐着看玉榮哭。
玉榮哭了一陣,抽着鼻子,摸出了一個小金球。
而後玉榮看着何媗,說道:“這個東西給了你吧,待你想起了我,就看看這個。”
何媗看那個小金球,見就是那時候玉榮賞給了她後,又要了回去的那個。
何媗看玉榮用一種極其期盼的眼神看着自己,就伸手拿了過來,而後乾笑着說道:“我會留着的。”
“若你不是我的小舅媽就好了。”玉榮揉着眼睛說道。
何媗已隱約猜出了玉榮的心思,就皺着眉說道:“那我也是女子。”
玉榮擡頭愣愣的看着何媗,靜默了好一會兒說道:“是啊,你也是個女子,爲何你不是個男兒呢?但便是個男兒又如何?”
玉榮說完後,又低了頭繼續說道:“我知道這事由不得我,皇姐前幾年出嫁的時候,於背後一個勁兒的掉眼淚。我尚不懂得慣常驕傲的皇姐怎就哭成那個樣子,現在才隱約懂了。人都說皇家女兒如何尊貴,但也是有許多不如意的。”
誰又能如意呢?
何媗一邊皺眉想着,一邊說道:“慶國也是不錯的地方……”
玉榮笑道:“至少比隨意就把人殺了祭旗的北蠻強上許多,上一遭,有人代我和親,而後被殺。如今,我再折騰什麼,確實顯得任性的很。”
說完,玉榮看着何媗笑道:“那一日遊湖,你用葉子吹得曲子是什麼?再吹給我聽聽吧。”
何媗垂頭想了一會兒,說道:“這季節哪裡尋得到綠葉?”
玉榮顯出失望的神情,如褚時序一般皺着眉頭,低垂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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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媗原沒覺得玉榮與褚時序這般相像,只這時的可憐模樣倒是如出一轍的。許是已近半年沒見到褚時序,何媗一時心軟便起身尋了支笛子,坐在榻上吹起了那曲小調。
因何媗許久沒碰笛子,只是前生在自己母親沒過世時,學過一些。這時吹了起來,很是磕磕絆絆的。
玉榮起初聽得還算入神,而後就笑着說道:“快罷了吧,忒難聽了。”
何媗這才罷了,手中拿着笛子坐在遠處。
玉榮自何媗手中拿過那支玉做的笛子,說道:“我既給了你一個物件,這個就給我留個念想吧。”
說着,玉榮紅着眼圈兒,笑着說道:“我許這一生都無法回來了呢。”
何媗靜默了一會兒,說道:“往後切勿心軟,切勿動情。”
玉榮看了何媗一眼,重重的點了點頭,笑着說道:“與我孃親的囑託一樣的。”
說完,玉榮便站了起來,說道:“罷了,終有散的時候。我這就先去了……”
說着,玉榮便向門口走去,背對着何媗說道:“雖你欺我,但我並不怨你。”
此話說得何媗一愣,心道,自己以往被褚時序說過欺他,如今又被玉榮說了欺她,自己一介女子竟欺了這舅甥兩人。
待何媗送走了玉榮,因之前想起了何培旭的親事。於是,獨自一人時,這事又纏上了心頭。
何媗想着,略微皺了眉,嘆了一口氣。一直獨坐到天黑,只靠在桌邊,閉着眼睛,尋思着哪家有個好女兒。且雁霞關會出什麼事,惹得自己心中這般不安。
這時一隻微涼的手突然點到了何媗眉間,何媗睜開了眼睛,卻看褚時序就在眼前。
因何媗前些日子時常夢些與夢些與褚時序行魚水之歡的事,惹得她睡時燥熱混亂,醒時羞愧難當。
偏那夢中她又放浪的很,竟做些不堪說不能想的事。
何媗也不知怎就這樣了,論起前世,她也未這麼想了這事。但如今似被褚時序撩起了慾念,起了色心,竟如何也消不掉。待何媗算了算她前世今生的年紀,發現這時正到虎狼之年。於是,就只嘆了一口氣,心道,如此,倒是難怪這樣了。
於是,何媗這時看了一會兒,以爲這又是混沌着做了一夢,就向後一躲,皺着眉看着褚時序。
褚時序笑着說道:“想什麼呢,鎖着眉頭。”
何媗才驚覺這不是夢,連忙起身,看屋內,只有白露與那被白露緊捂着嘴的小九。何媗又看了褚時序一眼,褚時序似十分是委屈的說道:“我怕旁人看到,就從窗戶進來的,許把她給嚇到了。”
而後褚時序又笑道:“幸得之前的一些門路,都沒被你換了。不然,我還真的進不來。”
“若是屋內是不可信的人該怎樣?”何媗嘆了一口氣說道。
褚時序未說話,只看了何媗一眼,而後對白露點了點頭,白露這才放開了小九。
待何媗使了一個眼色,小九雖有些委屈,但也退下了。
只白露略等了一會兒後,待褚時序點了頭,才退了下去。
褚時序見沒了旁的人,笑道:“若有不可信的,那該早除了。”
這話是回了何媗先頭的問話。
說着,何媗往裡退了一些,她已與褚時序近半年沒有見面,往常不過是些書信往來。這時褚時序比半年前多了些男子的棱角,至少不比之前那般若一美貌少女那樣難辨雌雄了,讓人一看就知道褚時序是個男子。只褚時序的身材還是個清瘦少年的身材,略微的靠過去,何媗就能覺出他的單薄來。
“如今何府已淨,還何事值得你煩惱的?”
褚時序笑道:“餘下的事,就只有何培旭。除了何培旭的安危外,還餘下何培旭的親事未定。你所想的莫不是這件事。”
何媗便笑着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是這件事。”
褚時序皺了皺眉,用着仿若長者一般的口吻說:“他的親事,我們確實該好好的想想。”
何媗看了褚時序一眼,心中笑道,這人不是比旭兒還小上幾個月麼?哪來的這般老成的口吻。
褚時序想了一會兒,起身走到外面的小桌上,拿着筆在紙上勾畫了一番,而後拿着給了何媗看。
何媗看那紙上畫着一枝梅花,笑道:“梅語禾?”
褚時序皺眉想了一會兒,似不知道梅語禾是何人,而後才說道:“大約是她吧,我只聽說梅尚書家現有一嫡出女兒。與門第上,倒也不錯。且梅尚書也算得上可信之人。”
何媗想起梅語禾那人的孤傲模樣,皺眉嘆道:“只她未必會看得上旭兒。”
褚時序忽然就笑了:“我們這般,好似爲兒子謀親事的父母。”
何媗笑道:“你倒會佔便宜,旭兒還比你長了幾個月呢。”
褚時序抿嘴笑,不知想到了何處臉上一紅,而後轉頭問何媗:“待過了年,我便要行了冠禮。你可想好給我起的字了?”
何媗笑道:“我並沒讀過什麼書,想到的只‘謙之’二字。”
“謙之?倒是和了現在的處境。只未夠親暱,你再想個我們私下的稱呼來。”
褚時序笑着說道,也未等了何媗答話,就撿起了何媗沒看完的詩書,笑道:“這糊弄旁人的書,你來看什麼?”
“我在看怎樣的‘一襲紅妝’,惹得臨京城的女兒都愛上了一身紅衣。”何媗笑道。
褚時序瞪大眼睛,笑道:“莫不是卿卿吃醋了。”
而後,褚時序看何媗一身未有半點紅色,就皺眉說道:“看來着實吃醋了,連紅色都懶怠着穿了。”
何媗擡手扶額搖頭一笑,倒是掃了些剛纔的煩憂。只一擡手,倒使得袖中的金球滾了出來。
褚時序看了那金球一眼,皺眉說道:“你怎留着玉榮的東西,她那個小孩子脾氣,又有些胡鬧念頭。你可莫被她拐壞了,男兒原比女兒好一些……”
“我也不是白得了她的東西,我已將原來的玉笛送了她。”何媗說道。
褚時序低聲嘟囔着:“如此,一來一往的,倒更似定情了。”
何媗疑惑的看了褚時序一眼,褚時序就又笑着賴上何媗。待纏了何媗許久,褚時序才欲跳窗走。走時,褚時序於窗外,何媗與窗內,褚時序又笑着親了何媗的嘴脣一下,奪了何媗身上的箱娘,笑道:“這個就算你與我的定情信物了。”
何媗笑道:“我還當那稻穀茶是我給你的定情信物了。”
“那是你與我無情,算不得。”
褚時序笑着回道:“我於你的定情信物,就是那片桃花林。”
說罷,褚時序又輕輕的親了何媗的嘴脣一下,轉身才走。何媗一直站着看了褚時序帶着斗笠走遠了,才縮回屋內。
褚時序一出何府,就上了馬車去了一處民宅。而後下了馬車後,
看着迎出來的青年,與他一道去了屋內,而後褚時序冷聲問道:“他招沒招?”
“嘴硬的很。”那青年回道。
褚時序問道:“他的妻女可帶了來?”
那青年人點了點頭。
褚時序說道:“把他的妻女帶到他面前,慢慢的剮了。他若再不招,就喂幾塊他妻女的肉。劉國公勾結北蠻意圖剿滅劉翼一軍,這等通敵賣國的事,該讓天下人知道。”
待聽得要剮殺那□女的時候,那青年人眼睛突然一亮,仿若是遇嗜血的野獸突然看到了份鮮美的血肉一樣。
說完,褚時序眯了眯眼睛說道:“他必然還是有別的想頭,不然早就自盡了。他還是怕死的,只他有怕的,必然就有可讓他開口的法子。”
頓了一下,褚時序又問道:“他可認出我們是什麼了?”
那青年人這時詭異一笑:“他當我們是太子的人。”
褚時序笑了笑,讓那青年人退了下去。
待那青年人出去後,褚時序從懷中拿出了一封染了血的信件,捏在手中,着人去喚了荀三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