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貴嬪立躑躅而不安,不知所措。
阮艾愛道:“妹妹是有難言?不妨與本宮說說,試問孰敢在大庭廣衆下害人?本宮相信妹妹是無心的”
晴貴嬪見非所有人懷疑她,忙不迭迎了上去,便大吐苦水,言過其實,時不時擡眸瞅阮艾愛的反應“姐姐可相信我?妾身不曾推鄄妃入水,是鄄妃失足,不慎掉入水中的,真的不是妾身推入水的”
“妹妹最好說實話,若妹妹欲想混淆是非,致使事理欲加難斷,那妹妹大可將此事說得天花亂墜,本宮無能幫助妹妹。”
晴貴嬪見阮艾愛慾走,面露急切,卻又恥於說出口,倉卒道“等等,是妾身不小心將鄄妃推入水中,那時船晃動的很,妾身不過是輕輕,只是輕輕地碰了鄄妃一下,哪知鄄妃便落入水,妾身真不是故意的,大家不信我,妾身莫知所爲,姐姐一定要幫妹妹”說此,她殷切的挽住阮艾愛的手,一副誠懇的模樣,又轉趨奉,付道“姐姐對妹妹的霖雨,妹妹歷歷在心,感銘斯切。”
阮艾愛嫣然一笑:“妹妹說笑了,若妹妹清白,本宮不過是還妹妹清白一個,無做所謂”
錦英宮
嬪妃們如坐鍼氈,個個企足矯首。
一婢女攔阻阮艾愛的進內室的步伐。啓口:“皇后娘娘,鄄妃娘娘現在更衣,不便入內”
“若是如此,本宮更應一探究竟”
婢女一頓懵怔,不知所云。
“本宮往昔也曾落水,水中有怪,將本宮叮了一包,大夫說若不早治,可留疤。本宮甚是擔心鄄妹妹,前去一探,若鄄妹妹留疤,豈不可惜”阮艾愛煞有介事的誇誇其談。
婢女瞅着賢貴妃,欲等賢貴妃下令。
賢貴妃霽顏“妾身也是對鄄妹妹掛心,不如妾身一同與姐姐去看望鄄妹妹好了”
阮艾愛付之一笑,便先足踏門而入。
內室裡的婢女先是大吃一驚,後施禮。
阮艾愛踱到鄄妃身邊,衣落只餘一件連生貴子的抹胸,見鄄妃肌理細膩,兩肩略寬,雙臂壯實。阮艾愛一目瞭然,遂,又假意的上下端睨。
鄄妃臉頰不禁微泛紅。
賢貴妃在旁註視阮艾愛的一言一行,見阮艾愛無甚異常,緊蹙的黛眉化開來。
阮艾愛鬆了一口氣“鄄妹妹並未被叮咬,本宮便可放心了”
賢貴妃道“甚好”
阮艾愛婉言道:“鄄妹妹真是險象環生,若妹妹會泅水(游泳),便不會險些喪命,本宮看鄄妹妹這體格倒也是練泅水的好料,要是鄄妹妹醒來,本宮一定要督飭一番,莫可惜了這塊料”
鄄妃眼簾下的眼珠急遽轉動。
賢貴妃銳利的盯着阮艾愛,溫言:“姐姐懂得真多,妹妹好生豔羨,不知姐姐從哪得知?”
阮艾愛道:“也是本宮自己也曾落水,爲防後患,本宮便習了泅水”
賢貴妃明瞭的點頭,岑岑淺笑:“原來如此”
兩刻鐘後
皇帝來此,不緊不慢的尋問道:“鄄妃如何了?”
賢貴妃小鳥依人的挽着皇帝,奶聲奶氣道:“御醫說鄄妹妹已無大礙”
皇帝掃過阮艾愛,見她衣裳凌亂,裙襬穢跡彰彰,發冠傾斜,哂謔道:“朕只聽聞鄄妃落水,皇后怎底也落水了?”
阮艾愛略述:“已無事,陛下無需掛心”
皇帝儒雅一笑,緩緩道:“皇后好生照料自己,莫讓朕失了信”
阮艾愛眼怔怔,他什麼意思?
皇帝遣散了衆妃,獨自進了鄄妃內室。
皇帝坐在牀塌旁,眈眈之,後,又垂首冥思半晌。
鄄妃按納不下這漫長的靜默,悠悠轉醒。氣若幽絲“陛下”
皇帝見聞,扶起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鄄妃虛弱道:“陛下怎麼來了?”,龍涎香瀰漫在周圍,讓鄄妃心馳盪漾。
“今日愛妃落水,朕甚是愛妃掛心不已,安好了些嗎?”
“嗯”鄄妃滿足的依偎在皇帝的懷裡。
“愛妃怎底會掉入水中了?”
鄄妃思慮了一下,輕啓:“是臣妾不小心掉入水中的”
“愛妃這般不小心,下次泛舟,記得帶泅水者”
鄄妃心滿意得,嘴角揚起一抹幸福的微笑,嗯了一聲。
“皇后怎底也落水了?”
鄄妃聞此,面色黯淡“皇后娘娘是爲了救妾身,妾身對皇后娘娘感激不盡”
“如此”皇帝抵着鄄妃,眼中異芒熠熠。
“陛下勤民聽政,旰衣宵食。已是心力交瘁,臣妾更不應爲陛下添堵,徒增陛下困擾”鄄妃一臉慚怍。
皇帝調笑道“愛妃如此爲朕着想,朕甚是感動。若天下事是苦,那麼愛妃便是朕苦中作樂,甘之如飴”
鄄妃心花怒放,亦喜亦羞,軟綿道“能爲陛下作樂是臣妾的榮幸”
皇帝道“愛妃這小嘴真甜”
鄄妃遊移,低垂赧顏,嬌滴滴問道“今晚陛下要留宿嗎?”
皇帝吻着她的耳垂,柔情道“那就遂了愛妃心意”
鄄妃羞容轟然紅得似滴出血來,這般媚態,讓人不禁化爲狼將其吞入腹中。
鄄妃落水之事在阮艾愛的參與下,咄嗟了事,一切又歸於風平浪靜。
翌日
阮艾愛與阮黛鏡在養心殿外藏頭露尾的,時不時左右瞻顧。
阮黛鏡拽着蹊蹭的阮艾愛,火冒三丈,怒斥道:“妹妹快去,休在惹姐姐生氣”
阮艾愛推卻,腳下似生了根般,任阮黛鏡如何託拽,仍是分毫不動。
阮艾愛一臉難堪,苦求“或許還有更好的法子,姐姐莫在趕鴨子上架了,定是事倍功半”
阮黛鏡怒目而視“不成功便成仁,妹妹幫姐姐一把,姐姐也只能指望妹妹了,若姐姐在這般下去,會瘋掉的,妹妹是想看姐姐變成瘋子,才肯幫姐姐嗎?”
阮艾愛草蹙道“不是,我還有其他法子”
“什麼?”
“姐姐是想得皇寵是吧?”
“嗯”
“這法子...我只是暫且沒想出來”
“那你還說甚,妹妹休在推脫”
“有了,有了,要不然姐姐在三國會晤上展示才藝,如何?”
“我小小常在是上不了檯面的,妹妹再胡言亂扯也無用,今日不去也歹去”
阮黛鏡從婢女手上端過八寶蓮子粥,笑不可抑,叮嚀道“恰看時機,妹妹時不時可要提起我,知道嗎?”
阮艾愛面色如菜,如頂千斤巨石,沉沉的點頭。
怕啥呀!!以後擡頭不見低頭見,不就一個皇帝嘛,想我堂堂一個現代人,接受高等教育,有着超前的思想,還怕敵不過朽木腦袋的古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