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萬民請命

鳳瑤緊抿着脣瓣,看着遞送到眼前的飯菜,眼裡寒光驟顯。

身形微微一動,身旁的鳳源突然撲過來,搶走飯菜,彷彿餓極大口大口的用手塞進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怎麼,我不是你皇叔了,一碗飯也吃不得你的?”

獻王面色鐵青,陰沉的盯了鳳源半晌。他手中端着半碗殘飯,難不成還強壓着鳳瑤吃了?

手指緊捏成拳,骨節咔咔作響。

可見怒極。

遞個眼色給手下,那奴才從袖中摸出一根麻繩,獻王聽見外頭傳來腳步聲,不甘的拂袖走出牢房。

“啪嗒——”

鳳源手中的碗掉落在地上,彎身吐出嘴裡的飯菜,捂着肚子倒在地上。

鳳瑤一驚,看着鳳源滿臉血污,佈滿痛苦之色。

“你……”鳳瑤心中震動,她知曉他也知道這碗飯菜是吃不得,可他爲什麼要吃?

當初,他可是恨不得她們母女死。

若說救母親,那是因爲他想要留一條退路,那麼眼下又是爲了什麼?

鳳源肚腹中絞痛,緊咬着牙關,見鳳瑤不可置信,滿臉迷惘的看着他。譏誚的說道:“左右沒有活路,這樣還留有一個全屍,你念在這情分上,會替我收屍。”

鳳瑤喉間乾澀:“他許諾你,定會救你出去。”

“出去?出去過苦命日子?東躲西藏?倒不如死了……咳……咳咳……”

隨着鳳源不斷的說話,鮮血不斷的從嘴角溢出。

“你別說話。”

鳳瑤心頭複雜,手足無措的拿着錦帕替他擦拭血污。

鳳源緊抓住鳳瑤的手,看着她眼底的緊張,嘴角彎了彎。他糊塗了一世,總歸最後沒有做混賬事。

“真痛啊……”鳳源抓着鳳瑤的那隻手,不由得加重幾分力道。

這輩子不曾吃苦受痛,一波勝過一波的疼痛,衝擊着他的神志。

除了痛,就是痛,再也感受不到其他。

鳳瑤察覺到他神志模糊,握着她的手漸漸鬆開,意識到不妙,搖晃着他說道:“醒醒,快醒醒,有人過來了,你再堅持一下。”

鳳源恍惚間彷彿聽到鳳瑤的聲音,張口想要說話,一口一口的血溢出來。臉上痛苦的扭曲,雙眼圓睜,裡面佈滿了不甘、悔恨。

鳳瑤放下他,跑到門口大喊:“來人啊,快來人啊!”

她知道獻王對她起殺意,有人來了,他不敢再下手。

而進來的那些人,這麼久沒有到,恐怕被獻王拖延住了。

“來人啊,出人命了!”鳳瑤焦急的拍打着牢門,聽到匆忙的腳步聲,看到獄卒進來,慌亂的說道:“他中毒了,你們快去請大夫。”

獄卒看了一眼,無動於衷。“吵吵嚷嚷,小心受皮肉之苦。”

“雖然我們身陷牢獄,可皇上還沒有判決。他若中毒死在這兒,我看你們拿什麼向皇上交差!”鳳瑤睨了一眼他鼓囊的袖子,冷笑道:“獻王如今都自身難保,你有命拿,未必有命花!”

“你……”獄卒臉色清白一片,卻也知道鳳瑤說的沒錯,不敢耽擱,轉身去請大夫。

鳳瑤狠狠的咬牙,回頭看着鳳源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

過去伸手一探,氣若游絲。

獻王要置她於死地,定是下兇猛之極的毒罷?

石韋從樑上落下,利落的打開鎖,兩指搭在鳳源手腕上,收回手道:“世子妃,節哀。”

心下卻犯嘀咕,沒有想到鳳源關鍵時刻,還是挺有良心。

若不是他,自個恐怕要在主子面前自裁了!

想到此,心裡一個激靈。

立即想到他來時遭遇埋伏,恐怕就是獻王的手筆。爲了拖住他們,好先下手!

鳳瑤神色怔愣,呆呆的看着面色青白的鳳源,擡手合上他的眼睛。

心中百感交集。

緊緊的捏着拳頭,示意石韋附耳過來,低聲吩咐幾句。

“世子妃——”石韋驚異的瞪着她。

鳳瑤冷笑幾聲:“還不快去!”

“可您這兒……”石韋躊躇。

“今夜,他不會再動手。”鳳瑤眼底閃過厲色:“安排人盯緊三房的人。”

石韋心領神會:“您說是她們的緣故?”

鳳瑤轉動着手裡的東珠,面色沉鬱,獻王是爲這個而來。恐怕是三房的人有求他,怕她將雲櫻抖出來,適才要殺人滅口!

鳳瑤寒聲道:“獻王用這碗飯換這顆東珠。”

石韋面色一頓,領命離開。

翌日。

鳳源死於天牢的消息不脛而走。

皇上壓制下來的消息,也隨之散傳開來。

百姓偷偷議論,皇上爲了保住聲譽,將原德親王毒害在獄中,準備擬定原德親王自盡。

與太后有染的高大人,當年皇上未出世便留在太后的身旁伺候,皇上急於處置原德親王,恐怕他的身份也不純正。

消息傳進皇上耳中,皇上勃然大怒。

下旨命人徹查!

獻王得到消息,焦急的在書房來回踱步。

姜岑端着糕點進來,被獻王怒斥道:“誰讓你進來?滾出去!”

“王爺……”姜岑委屈的喚道。

“滾!”獻王揮手打落姜岑手裡的糕點。

姜岑受驚的後退一步,看着獻王鐵青的面容,提着裙襬離開。在門口撞見沉香,憤恨的瞪她一眼。

沉香微微含笑,將姜岑關在門外,細聲細語的說道:“王爺未免太不憐香惜玉。再如何說,姜姨娘與榮王府、凌王府有些許牽連,日後總有用得着的地兒。”

“外頭的傳言你可聽說了?”獻王不耐煩的皺眉,失了往日的鎮靜。往日無論他有何動靜,都牽涉不到皇上。皇上也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那日宮宴雖然他摘清自己。鳳敏終究是他帶入宮,皇上對他起了防備。今日的流言,恐怕就是針對他!

“我正是爲此事而來。”沉香坐在太師椅上,顧自斟茶,漫不經心的說道:“王爺太莽撞了,德親王即便不是皇室血脈,不過內侍之後,可也不能輕易動得了。畢竟皇上也牽涉其中,他也不知該如何妥善的處置,適才只是關押大牢。德親王如此敏感的身份,王爺想要動手,未免也要遮掩一二,竟是這般堂而皇之……”說到這裡,沉香失望的搖頭。

“本王並非對他動手!”獻王氣急敗壞的說道。

“可死的是他。”沉香眼底閃過暗芒,冷靜的說道:“事已至此,他們恐怕是借皇上的手打壓你!而皇上陷入輿論中,定會重罰謀害德親王的人。”

“那怎麼辦?”獻王心中惱怒,這件事定是榮王府那位在攪弄出來!

沉香雙手交疊在腿上,輕笑道:“靜觀其變。”

獻王一怔,蹙緊眉頭,不解的說道:“不該遮掩一番,禍水東引?”

沉香嗤笑道:“王爺此番繼續動作,只怕如了他們的心意。不消明日,您也會嘗一嘗牢獄之災。”

獻王心中一震,他若是當真行動,只怕皇上更加猜忌他對鳳源動手有其他文章。而他沒有任何動靜,一旦宮中有了風聲,他如實交代清楚順勢撇清與方氏的牽連,煽風點火一番,讓皇上將目光轉向榮王府豈不更好?

想通其中關節,更加高看了沉香。

“王爺倒也狠心,捨得下方氏那顆棋子?”沉香眸光微閃,只怕有一日她成了獻王絆腳石,也會落得如斯下場。

想到此,眉頭微微一擰,面色沉冷。

獻王面無表情的說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若非是她們,本王何須落到如此的境地?”

沉香微抿脣瓣,撫平袖擺,起身道:“如此,沉香告退了。”

獻王望着沉香婀娜離去的身姿,若有所思。

嘭——

方氏拂袖掃落長案上的擺飾,面頰因怒火而一片通紅,胸口上下急劇起伏。

彷彿猶不解氣,握拳狠狠錘了一下桌子,恨聲道:“這個小賤人倒是福大命大!王爺親自出手,也讓她逃過一劫!”

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發抖,不知是因方纔捶打疼痛所致,還是因爲鳳瑤不死,心中害怕。

“無用的東西!”方氏面目猙獰,低啐一口。

雲櫻面色一驚,母親方纔那句分明罵的是獻王。

可見四下無人,心中微微輕鬆。

雖有不敬,可是獻王到底是不中用。

只是——

“母親,大嫂不死,她定清楚我們與獻王的勾結。不知獻王做了什麼,最後死的是德親王,可到底是打草驚蛇,讓她知曉我們動了殺意。就怕……”

“怕什麼?只要皇上不見她,她向誰狀告咱們?”方氏這句話底氣到底是不足。

雲櫻低聲道:“母親以爲如今鬧得沸沸揚揚的事情爲哪般?大嫂雖然身陷囹圄,可莫要忘了大哥。”心中一悸,喃喃說道:“打蛇不死必挨咬,咱們到底輕率了。”

方氏渾身一抖,似想到什麼,嘴角微顫:“天塌了,還有獻王頂着。”

雲櫻苦笑道:“只怕咱們勢微,給人推出去頂罪了。”

方氏豁然起身,瞳孔微縮,顫抖的說道:“他敢……!”

雲櫻思慮比方氏周全,吩咐小方氏看守着方氏,避免她再做出什麼混事。望了一眼秦樓的方向,手指緊緊絞擰着錦帕,她們的確糊塗了,竟做出鬥倒大房的算計。

卻不曾想,處處與大房做對,又是依附着大房而生存。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縱然她們千萬般算計,大房倒了,又豈有他們三房的容身處?

母親糊塗,給人當作棋子。

她竟也迷了心,與母親一般糊塗。

雲櫻心事重重的去了秦樓,希望她的認罪,能夠讓雲初高擡貴手。

進了書房,看着書案上擺放的東珠,面色陡然一白。

他知道了!

他果真知道了!

雲櫻強壓下心頭的恐懼,暗自慶幸她沒有自作聰明。

“大哥……”

雲初靠坐在太師椅上,光影淡淡的投在他的身上,透着森然的凜冽之氣。

修長的手指,來回撥弄着東珠。

神色漠然。

雲櫻身子發僵,滾動的東珠,彷彿一塊紅鐵在她心間滾動。

“大哥,妹妹今日來……是向大嫂賠罪。”雲櫻喉間乾澀,提起裙襬跪在地上:“看在我們是一家人的情面上,妹妹厚顏請大哥饒過我們一回。”

一家人……

雲初眼簾微動,幽深漆黑的眸子裡,佈滿諷刺。

“若非德親王,你們此刻早已到地下向她請罪!”雲初眉宇間透着厭惡,收回手,拿着錦帕擦拭手指。

東珠暢通無阻的滾到地下。

噠、噠、噠——

滾落在椅腳下。

雲櫻心頭陣陣發緊,手心裡一片溼濡。眼睫顫動的說道:“大哥,我與母親的確做了不可原諒的糊塗事,如今已幡然醒悟。外頭的謠言中傷皇上,皇上勢必會調查出獻王。而獻王如今沒有任何的動靜,極有可能在靜觀其變。若情勢於他不利,他定會將我與母親托出,到時候所承受的後果,都是我與母親咎由自取。”

頓了頓,雲櫻繼續說道:“可那個時候我與母親的身份是您的三嬸與二妹,皇上性子多疑,只怕會猜忌咱們有旁的心思。所以,我在此請求大哥將我們三房分府另居,未免到時候牽連至榮王府。”

“分府,總該有個理由。”雲初口氣冷淡,卻是允了雲櫻的提議。

雲櫻面色發白,她明白雲初話中之意。他讓她在皇上沒有調查清楚之前,將她在宮中所作所爲在獻王之前,如數托出。

雖然她早已預料到後果,可這件事由她自己說出去,着實有些爲難。

可若是不說,這個關頭三房分府出去,只怕更加惹皇上猜忌。

這樣一來,她們受到懲罰,消除皇上的猜忌,又斷了獻王的退路。

當真是一箭三雕!

可她別無選擇。

從書房出來,寒涼的夜風吹着雲櫻打了寒顫。微微苦笑,回到房間裡,提筆寫封書信將此事告知父親,隨後收拾一番後,通知三房的人收拾包袱。

方氏氣急敗壞的闖進來:“雲櫻,你瘋了!”

“母親是讓我們大家被你折騰死了才甘願?”雲櫻神色冷靜。

方氏冷笑的說道:“你是說我害你們?要嗨你們的在秦樓!我做這些都是爲了誰?如今倒被你們說成拖累。雲櫻,你捫心自問,若非是我這般汲汲營營,你們兄妹能有這麼好、這麼體面的日子?事情沒有到最後,不知道是誰贏,我們還沒有輸!”

雲櫻清冷的眸子裡波瀾不興,陳述道:“我已經讓人將宮宴上的事情,還有謀害德親王的事情,一併傳出去了。”

方氏雙目圓睜,難以置信的看着雲櫻,見她面色沉寂,看不出一絲哄騙她的端倪,這才相信雲櫻真的這麼幹了!

頹然的跌坐在太師椅上,心裡無比後悔將她從江南召回京。

滿心滿眼的不甘,化爲滿腔怒火,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就是死,也要死在府上!”

雲宇齊滿面冰霜,他不知道母親揹着他做了那麼多腌臢事。進來聽到她不知悔改的話,冷笑道:“如此,到時候我與妹妹會給您收屍,備一口上好的棺槨,也不枉您這些年對我們的厚待!”

“我……”方氏心中鬱結已深,氣得‘哇’地吐出一口鮮血。

“母親!”

“母親!”

雲櫻和雲宇齊沒有料想方氏生生氣得吐血,心裡又急又氣,忙讓膽怯的小方氏去找大夫。

方氏拿着帕子抹了一把血污,呵呵笑道:“你們把我氣死才甘願。”

雲櫻低垂着眼瞼道:“母親何必如此偏執,就算你不願,明日消息傳遍盛京,您以爲大伯還能容得下咱們?”頓了頓,注視着方氏憤懣不已的神色,淡然說道:“女兒已經給父親去了書信。”

方氏胸口沉甸甸的似壓了塊巨石,用力的捶打着胸口幾下,翻涌的氣血衝向頭頂,登時昏了過去。

雲宇齊嘆了一聲:“大夫診脈後無礙,明日遷出府外。”

“是這個理,大哥並未要清算母親的私產。”雲櫻覺得雲初挺厚道,心裡越發的愧疚。母親掌管王府多年,以她的性子,定是昧下不少。

便是如此,纔會愈發縱容母親的貪婪,走到如今的地步。

卻不曾想,這王府的榮耀,皆是靠大伯立下的軍工穩固。自個的父親,不過是外放的五品官員,大伯倒下,豈能還有如今的榮耀?

恐怕皇上早已忌憚王府多年,順勢藉着母親的手,收回爵位罷?

只是母親到如今,都看不清朝中的局勢,適才被獻王三言兩句收買。

雲宇齊滿面尷尬的說道:“母親的私產,全都賠付給大嫂,並無多少剩餘。”

雲櫻一怔,搖了搖頭,沒有再多說。

大夫診脈後,確認三夫人方氏無礙。雲櫻與雲宇齊怕夜長夢多,當天夜裡便將傢俬搬走。

……

翌日,雲宇齊帶着三房一家老小跪在榮王府門口請罪。

不少人圍聚在一旁看熱鬧,其中不乏大臣勳貴之家的下人。

良久,凝玉攙扶着榮王妃走來。

榮王妃被眼前的陣仗嚇一大跳。

昨夜三房悄無聲息的搬走,今早才被人稟報到她跟前,並不知曉發生何事。

眼下看着三房的人皆是跪在門口,聽着人羣裡傳來的閒言碎語,面色一沉:“齊兒,你這是做什麼?還不快快起來!”

家奴得了榮王妃的眼色,連忙攙扶雲宇齊起身。

雲宇齊巋然不動,磕了三個響頭:“王妃,您與王爺將我們視作手足,我們卻用心險惡,將你們視作擋路石,時時刻刻恨不得除之後快。那日宮宴,我與妹妹着實糊塗,受了獻王鼓動,縱火焚燒藏書閣陷害世子妃。可世子妃卻有了防範,拿捏住妹妹的把柄。妹妹擔心手受怕,害怕世子妃將她揭發,寢食難安,這才委託獻王將世子妃……”後面兩個字如何也說不口,他昨夜聽到雲櫻的坦誠,怒不可遏,從來不知母親與妹妹如此歹毒!

人羣中發出不可思議的唏噓聲。

未料到他們會將後宅陰私公佈於衆。

大家心思各異,有的覺得三房就是白眼狼,心狠手辣,盡是要害手足。有的人卻嗅出不尋常的意味,揣摩着榮王府的用意。

畢竟害的是世子妃,可死的卻是前德親王啊!

榮王府這裡的舉動,不消片刻,傳到皇上的耳裡。

“範忠,你如何看?”鳳嘯翻閱奏摺,漫不經心的問道。

範忠嘿嘿笑道:“奴才駑鈍。”

鳳嘯一腳踹過去,笑道:“你啊,朕就是與你說說,不降罪。”

範忠這纔開口道:“皇上,依奴才之見,極有可能是獻王利用三房的人對付大房。”

“獻王爲何要與榮王做對?”

“皇上,您忘了,鳳敏是獻王帶進宮。”範忠訕訕的提醒。

鳳嘯面色一沉,那麼這樣說來獻王的目標一開始就是衝着鳳源而來……不,衝着他來!

至於利用榮王府,就是一個幌子,聲東擊西罷了!

只是……

範忠彷彿看出鳳嘯的懷疑,再次說道:“自然,也有可能是榮王府故佈疑陣。但是……但是這事兒抖出來可大可小,三夫人可不是好相與之人,處處給榮王妃使壞,豈會冒着喪命的風險擔下這個罪名?”

鳳嘯頷首:“可獻王並無動靜。”

“奴才若是獻王,倒是會靜觀其變,皇上您真的查到他頭上,只怕會推脫到榮王府的頭上。您自然會懷疑榮王府用心險惡,若是處置榮王,您也知曉如今因爲鳳源的事兒,百姓多有猜忌,榮王手中握有重兵……”範忠說到此處便沒有再說,有些事說透了反而不好。

鳳嘯面色陰沉,良久,森然的說道:“可惜了,三房倒是生出雲宇齊這樣的兒子!”

範忠心頭一顫,知曉皇上如今怕是懷疑起獻王別有用心了!

“你說靖州患有鼠疫,該如何解決?”鳳嘯將一本奏摺攤開,揉着眉心。

範忠心中一動:“靖州是獻王的封地,您當初感念獻王一片孝心,將他留在京中給廢皇后侍疾。如今廢皇后已經殯天……”

鳳嘯哈哈大笑:“不枉你跟隨朕多年,知朕心意。”

“奴才……奴才只是……”範忠誠惶誠恐,鳳嘯打斷道:“好了!朕還不知你?快擬朕旨意,送往獻王府!”

“是。”

鳳嘯若有所思的說道:“榮王回京已久,該回北疆了。”

範忠腳步一頓,附和道:“皇上高見。”

……

兩道旨意分別送往獻王府、榮王府。

反應不一。

獻王面色驚變,外面的傳言他已經知曉,就是不知道皇上的用意。

立即傳喚沉香,密談了一下午,方纔進宮覆命。

而榮王府裡卻是一片沉寂,榮王知道皇上並未降罪於獻王,將他派往封地,暗中打壓,卻又警告榮王府。

將他趕回北疆,怕是對他在盛京心生忌憚。

“父王,輕裝利於行,今日尚早,便離京罷!”雲初嘴角微勾,透着譏誚,皇上此舉也實屬無奈。

只因他唯有獻王一個子嗣,懲罰得輕了亦或是重了,都不妥。

聞言,榮王便知他有打算,便出了書房向榮王妃辭行。

榮王前腳剛走,消息傳到獻王的耳中。

獻王略微思索,便也整裝出發。

皇上聽到後,鬆了一口氣。接下來就是懲處榮王府三房,將鳳源的事收尾。

“皇上,鳳源已死,那麼榮王世子妃該如何處置?”範忠提醒皇上。

皇上面色冷沉,鳳瑤這個女人並不是簡單的角色,何況她還是雲初心尖上的人。鬧出這場風波,將她關進大牢,就這樣放了,着實心裡難安。

可繼續關着牽制雲初,也不是長久之計。

“範忠,你覺得該如何處置?”鳳嘯眼底閃過陰鷙。

範忠觸及心底生寒,戰戰兢兢的說道:“奴才聽聞榮王世子身中的毒,需要冰蠶。而恰好蓬萊島少島主越明脩他手裡有一條,當初他向榮王世子妃提出要求,要她換解藥。而榮王府如今已經功高蓋主,不利於朝堂平衡。榮王世子的毒若是解了……”範忠打量了皇上的神色,繼續說道:“蓬萊島也是一方勢力,咱們何不將榮王世子妃從越明脩手中換得解藥?倒時候榮王世子定不會罷休,與越明脩做對。”

皇上雙眸微眯,此計深得他心。

只是要先安排鳳瑤的死訊,瞞過雲初的耳目。

思量間,便聽到御史覲見。

“傳。”

御史神色慌張的進來,跪在地上道:“皇上,宮門外跪滿了百姓,有人敲響登聞鼓,萬民請命,讓您赦免榮王世子妃!”

說罷,雙手奉上聯名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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