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范陽也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出現黃金了。
而且看這金粒的品質,根本不需要提煉,至少是90%以上的純金。
“那你以爲呢?要有多難?也不看看是誰找的坑。”
的確,說來簡單,找起來難。
即便趙光明,也是深入藏區好幾個月,才發現的這條河段。
除了那兩顆金粒之外,滑水槽上鋪了細細的一層金沙,如針尖般大小,但在陽光下已經清晰可見。
趙光明用把平鏟,在滑水槽上仔細的颳了兩遍,得到了兩坨,像乒乓球那麼大的淤泥。
這就是原沙,黑黢黢的,上面泛着點點黃色的金光。
這些原沙裡面還有很多雜質,還有很多鐵沙,銀沙,得用煤爐加熱,將裡面的雜質剔除。
接下來趙光明讓范陽又鏟了幾鬥沙子,自己下河盪出原沙,重複在滑水槽的步驟。
三人忙了半天,得到了椰子那麼大一坨淤泥。
架起煤爐,支上坩堝,將那坨淤泥放進坩堝,接下來還要用硼砂將鐵和礦物質造渣,才能得到含金量不等的金塊。
范陽和缺一門兩人撿柴,趙光明掌火,不時的放入硼砂,一邊攪拌,一邊將鐵渣撈出來,丟在一邊。
慢慢的,那坨淤泥就像被煉化了一般,變成了紅彤彤的鐵水,隨着不斷的鐵渣撈出,紅色的鐵水越來越純粹,顏色也越來越深。
最後變成了赤紅的顏色。
看火候差不多了,趙光明將坩堝提了下來,讓它自然冷卻。
將坩堝往地面一扣,輕輕敲了幾下,坩堝裡到出一塊碗底般大的金屬塊來。
放在水裡冷了一會兒,趙光明在手裡墊了墊,丟給范陽。
范陽接過手,只有奧利奧餅乾那麼大的一塊,薄薄的一層。
缺一門眼睛都看綠了:“就這麼簡單?這可是金子了?”
“還不是,看見這下面還有白的嗎?銀還在裡面,看這成色,銀子還多些,不值錢,回去還要加水銀再煉一遍,剩下一半都不到,纔是金子。”
“呵呵,老哥的手藝真是讓人大開眼界,那你估計煉出來能有多少?”范陽問道。
“二三十克嘛。”
范陽也是大開眼界,看趙光明的樣子,還沒使出全力,同時也訝異無比,這條河段爲什麼含金量這麼高?
這一次的收穫,恐怕要大到超出兩人想象。
他卻不知道,這就是尋金人的手藝了。
一般人,即便走這路過,也不可能知道下面埋有金子。
“愣着幹啥,趕緊挖啊。”
接下來就把范陽和缺一門坑慘了。
淘出來第一塊金之後,趙光明就倚老賣老,坐在岸上抽菸,燒水,泡茶,翹着二郎腿,看兩人挖。
挖出來的沙子,趙光明讓堆在一邊。
“夠深了不?”范陽抹了一頭的汗。
他兩世爲人,都沒幹過這麼重的體力活。
此時已挖出三米見寬,兩米多深的一個大坑。
越往下,越難挖,泥土的比重也多了起來,往往一鏟子下去,得用腳踩,還得使勁撬,才鏟得上來。
“不夠,不夠,繼續挖。”
“不是吧,老哥,這越往下,越難啊,還挖?”
“挖,繼續挖,能挖多深挖多深。”
范陽一看,已經有差不多三米深了。
兩人鏟子,都快伸不出坑了。
趙光明看兩人累得夠嗆,才說道:“那今天就算了,明天再來,再往下挖個兩三米就夠了。”
“還挖個兩三米?老哥,你該不是跟我開玩笑?”
要知道挖坑這種事情,越往下挖,就意味着上面也要擴大,因爲這是流沙地,挖的坑是三角形向下。
每深挖一米,工作量就呈幾倍,幾十倍的擴大。
上面必然還要涉及到一些加固。
這哪裡是人乾的事情?
趙光明接着說道:“越挖得深,金子越多,今天淘出來的算個屁,再往下挖,收成能是這上面的好幾倍。”
催促着兩人繼續挖。
可沒過一會兒,便聽到一陣狗的狂叫。
一聽就是那條黑獒的叫聲。
還夾雜着略小聲的狗吠。
“糟了,出事了,快,快回去看看。”
“出啥事兒了?”
那條黑獒性格沉穩,而且是成年獒,只要不侵入它的領地,是絕不會這般狂吠的。
幾人跑回去,遠遠的就看見棚子不遠,栓着兩隻羊的一顆樹下,一大一小兩條藏獒,正守在羊的前方,對着山坡上一個地方狂吼。
卻沒貿然的衝上去。
“有狼?”
“狼?”
缺一門聽說是狼,臉上滿是驚恐。
范陽也有點忐忑。
但看趙光明,卻好像一點不怕的樣子,加快速度向藏獒的位置跑去。
兩條藏獒都還在朝着山坡上狂吠。
三人往山坡上看去,只見一塊石頭上面,果然站着一頭狼,半側着身子,皮毛灰褐色,跟條田園犬差不多大。
不注意看,就跟一條狗差不多。
但區別還是很明顯,它很鎮定,就那麼站着,望着藏獒這邊,既不下來,也不逃跑。
隔着幾百米遠,即便看到三人,也僅僅只是後退了兩步,沒有逃跑的意思。
“狗東西……”
趙光明手裡提着把鏟子,抄手一兜,將缺一門手上的鏟子順了過來,用兩把鏟子猛的敲了起來。
噹噹噹噹噹的金屬碰撞聲,密集的響了起來。
那狼聽到這個聲音,立刻就是一驚,後腿往下挫了一下,轉眼,就好像被鞭炮炸了一跳的狗一樣,轉頭撒腿就跑。
它是站在一處半山坡上,跳下石頭,就順着樹林間,往山上跑去。
不一會兒,右邊一塊石頭後面,也灰溜溜的躥出一條狼來,原來還有一頭在旁邊埋伏着的。
也順着山上跑了。
等第二頭狼出現,黑獒狂吼兩聲,帶着小的那條鐵包金,往前一躥,就追了出去。
但它追得很有技巧,一邊追,一邊狂吠,狼的速度很快,黑獒追了一會兒,看不到狼的影子了,便折了回來。
趙光明說到狗,得渾身哆嗦,但說到狼,卻一點不怕的樣子,提着把鏟子趕上去,居然對着那條黑獒問道:“狗東西,這是咋回事兒?”
黑獒自然回答不了他,又變回一副懶洋洋的樣子,跑到棚子前面趴下了。
“那兩頭就是狼嗎?”缺一門問道。
以往對狼恐懼,但實際一看,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嚇人。
主要隔得太遠,體會也不咋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