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蓁嗯了一聲,問道:“皇上往日可有頭痛頭暈?可有驚厥?可曾發生過類似癲癇的症狀?可有嘔血或者如廁時候有無黑便?”
春意瞪大眼睛,怔怔地看着阿蓁,嘴巴也張得很大,半響才道:“這……大夫如何知道?您問的這些症狀,皇上都有出現過。”
衆人一聽,都愣住了,她不過是看了一會兒,便能知道這麼多症狀?不過,在場的貴人們驚詫過後也不覺得奇怪,因爲平天銘是她的弟子,往日師徒見面的時候,私下討論也有可能的。
琪親王看着平天銘,冷冷地道:“平大人可知道私下透露皇上的病情是死罪?”
平天銘焉會不知道琪親王話中的意思?連忙道:“回王爺,罪臣從不曾跟師父提起皇上的病,這都是師父自己診斷出來的。”
平南王蹙眉,看着琪親王道:“好了,三兒,你不依不撓的是爲哪般?莫非你不希望你父皇龍體康健麼?”
琪親王淡淡地道:“皇叔這話是什麼意思?侄兒怎會不希望父皇龍體康健?只是她到底來歷不明,自當謹慎一些。”
“有太子與本王爲她做擔保,你還擔心什麼?”
琪親王哼了一聲,“若真有什麼後果,豈是皇叔可擔當得起的?再說了,人心隔肚皮,皇叔信得過,又怎知道其他人信不信得過?誰都知道,若父皇有個不測,有人便可以名正言順登基爲帝……”
“好了,休要再說了!”皇太后忽然厲聲道,“三兒,你出去,莫要妨礙大夫診治,有什麼後果,哀家擔下就是了。”
皇后連忙起身安撫,“母后息怒,三兒也只是擔心皇上安危,才一時口出無狀。”
皇太后厲聲道:“你這個做母親的,也要多教導看管纔是。”
“是,臣妾知道!”皇后惶恐地道,擡頭看了琪親王一眼,示意他莫要再說。
琪親王有些不甘心地退到一邊去,眸光淡淡地掃過站在阿蓁身旁的冷君陽。
阿蓁看到冷君陽的臉色一直都沒有任何的變化,即便琪親王出言相激,他也沒有絲毫變色,阿蓁心底暗自嘆息,此人心機確實深沉,這樣的關頭,愣是半點心思都不露。
皇太后轉臉對着阿蓁,“大夫,你繼續問。”
阿蓁對春意道:“基本就是這麼多了,有什麼情況,我會問你,之前一直是你伺候皇上的,那麼,在我爲皇上治療的日子裡,繼續由你伺候。”
“是!”春意躬身退下。
阿蓁開始爲皇帝診脈,如今基本可以確定,皇帝所患的是腎衰竭,也就是俗稱的尿毒症,情況已經很嚴重,用西醫科學角度去看,要治療,就只能靠透析或者移植腎臟。
她有意無意地看了冷君陽一眼,冷君陽也正看着她,幽深的眼底有一簇光芒,一簇懷着希望的光芒。
阿蓁的心,忽地生出了一個主意,便權當是報答了他當日在明山上送她回來的情誼。
皇太后問阿蓁,“大夫,是否已經診治到皇帝所患的到底是什麼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