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遠此時站在人羣中,顯得特別的突兀,有不少人也認出了他,露出一抹疑惑!
這王志遠也算是古玩的老行家了,這價值上億的元青花竟然只開價80萬,不禁讓人心生疑惑!
在衆人的疑惑中,王志遠面帶笑意的開了口,“戚老闆許久不見,不聲不響竟然跑到這裡做古玩生意!這龍鳳紋梅瓶可真是個極品,戚老闆的‘運氣’不錯!”
說到“運氣”二字,幾乎是咬着牙說出來的,在場都是精明人,自然聽出王志遠話中有話!
戚凱平看了一眼唐玲,然後面上淡淡一笑,“戚某能有今日還要多謝王老闆,若不是王老闆當日‘慷慨’出手,買了我的店鋪,戚某也不會跑來s市討生活!不過上天待我不薄,竟能有幸遇到這兩件極品,否則今日哪裡還能與王老闆相聚!”
“慷慨”二字也是咬得極重,衆人從二人的談話中,似乎嗅到了些硝煙的味道!
一些清楚王志遠手段的人,很快便猜到,看來是這王志遠耍手段強買了戚凱平的古玩店,將戚凱平從寧市逼到了s市,卻沒想到戚凱平也有奇遇,竟然連着遇到兩件極品古玩,翻了身更勝從前!
周老幾個不清楚的人,沒有在意王志遠他們二人,反倒是暗自打量着唐玲,都沒有做聲!
王志遠眼神暗了暗,面上仍然帶着笑意,“若是我記得沒錯,這龍鳳紋梅瓶是戚老闆古玩店裡的東西,可是爲何當初我買下你的古玩店時,卻沒了這瓶子?多出了一堆‘不明物’?”
提起這些,王志遠心中怒火難平,當初花了80萬買下的古玩店,竟然全是假的!
而從其他店鋪收上來的古玩,也無一例外,全是贗品!
反應過來,他才明白,自己是被設計了!
人家早就挖好了坑,等着他往裡跳!他還以爲戚凱平被他逼得走投無路,自己撿了個便宜!
恥辱!絕對的恥辱!
等他再去找人,這些人竟然一夜間走的乾乾淨淨!若不是上次的古玩鑑定展,他聽人提起了戚凱平,這股火他還沒地方消!今天他來這裡,爲的就是“消火”!
“王老闆真是會說笑,我當初可是‘淨身出戶’,王老闆和你的那些手下,可都是看見了的!”
戚凱平大方的應對,衆人算是聽明白了,王志遠這是搶元青花的龍鳳紋梅瓶來了!衆所周知,商業吞併很正常,可你將人家的店鋪吞併了,之後見人家發達了,還想來分一杯羹,那就不入流了!
“我說王老闆,你的手也太長了吧!若是沒有意思買這元青花,就不要出價!80萬不倫不類打發要飯的呢!”
終於有人不滿王志遠的作爲,原本這元青花就有不少人盯着了,這王志遠還想插一腳!跑這裡來說這些話,無非就是想說戚凱平的元青花應該是他王志遠的!
呵!開什麼玩笑!拍賣前插一腳,這不是找彆扭嗎!
不少人也是很不待見王志遠的做法,認爲他是眼紅,跑來鬧場了!
“就是!80萬?沒錢就別到這來叫價,喊出來的價聽着都丟人!”
“哎!這不是搗亂嗎!”
“還真沒見過這樣的,眼紅成這樣,直接過來搶了!”
譴責的聲音,此起彼伏,就算是臉皮再厚,王志遠此時也是面上發燒!原本他是想聲討戚凱平掉包了這元青花的,怎想到聲討的話還沒說出口,就引起了衆怒!
戚凱平雙手虛壓了一下,安撫道,“各位稍安勿躁,不要被人影響了大家的心情!這龍鳳紋梅瓶沒有底價,價高者得,真心競拍者我們珍寶閣歡迎,若是惡意搗亂,就別怪我們珍寶閣翻臉無情!”
戚凱平盯着王志遠,眼中滿是警告之色,這時王志遠也看到了,珍寶閣的各個角落裡,站着幾名保安,好像隨時準備將他扔出去!
王志遠眼神陰鬱,嘿嘿一笑,沒有再說話,想來是不想惹起衆怒!可雖然面上帶笑,心中早已怒火中燒!
“戚老闆,這元青花我出八千萬!”剛纔嘲笑王志遠的那人直接叫到了八千萬!
王志遠聽了,臉上發燙!這簡直就是打他的臉,他出八十萬,那人高了他一百倍,直接八千萬!王志遠陰狠的盯着出價那人,眼中放着毒光,猶如一條冰冷的毒蛇!
叫價那人開了頭,衆人紛紛加入了競拍中,當價格叫到一億的時候,蘇老開了口,“一億兩千萬!”
不少人退出了競爭,剩下的就是幾個實力深厚的人之間的較量!
王清泉雖然對那元青花愛不釋手,他只是古玩協會的副會長,資產當然不能和幾個商業巨賈相比,自然便沒有加入爭奪!
魏老也很喜歡那元青花,叫價到一億三千萬,那個京城來的珠寶商王總見魏老叫價,眼睛瞄了瞄周元堂,然後將價格喊道了一億五千萬!
價格一喊出,底下不少人都暗暗心驚!
有人更是認出了王總,“那個不是京城玉石軒的王海?怎麼也開始玩古玩了?”
“玉石軒老闆?我說怎麼瞧着眼熟,難怪能和周氏搭上,這玉石軒可是國內珠寶行業龍頭老大!”
“不愧是龍頭老大,一億五千萬,喊出口面色絲毫不變啊!果然是其他珠寶行沒法比的!”
王海聽到衆人的聲音,立刻高傲不已,看着魏老的眼神帶着輕蔑!如今他的玉石軒已然是珠寶行業的龍頭,魏博達想和他爭?哼!也要看看自己的實力!
唐玲暗自拉了一下魏老的衣角,魏老剛想喊出口的話嚥了回去,他當然知道唐玲拉他衣角的意思,雖然不懂爲何不讓他爭下去,卻也選擇相信唐玲,沒有繼續叫價!
就在王海暗自欣喜時,周元堂終於開口了,“一億八千萬!”
譁!
全場譁然!
一個元青花叫價到一億八千萬!這價格絕對高出了市價!正常來說,這元青花的市價在一億左右,拍賣會高出市價一些,但是一下就高了八千萬出來,這算是天價了!
王海在聽到周老叫價時,明顯愣了愣,看向周老,眼珠轉了轉,竟然試探着喊出了一億九千萬的價格,而周老凌厲的看了一眼王海,“兩億!”
珍寶閣內熱情高漲,聽着叫價心驚肉跳,這可是真金白銀的叫價!兩億啊!果然是香港富商,兩億的價錢眉毛都不動一下!那兩億對他來說,九牛一毛而已!
王海聽到周老再次叫價時,面色古怪,像吞了蒼蠅一般,垂下眼瞼,心思轉的飛快,隨即笑笑道,“既然周老如此有興趣,王某哪裡還能不識趣!我退出競價!”
說完王海殷勤的看着周元堂,周元堂難得的開口,“王總果然識趣,原本一億的東西,兩億買下,還真是多虧了王總!”
王海眼角抽了抽,有種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感覺!之前聽着周老的意思,對這元青花似乎很感興趣,又一直沒見他叫價,王海就生出了拍下這元青花的念頭,將這元青花送給周老,那他想打通香港市場的計劃就有了靠山,哪知道周老突然叫價,殺的他一個措手不及!
王海再三思量,爲了能得到這元青花這個敲門磚,他才硬着頭皮跟着叫價,卻沒想到周老眼皮都不眨一下,直接叫了兩億!出於資金和周老的實力考慮,他便沒有跟着叫價,王海原本想將這元青花讓給周老,也算能讓周老記他一個人情,卻怎麼也沒想到,周老的這一番話徹底粉碎了他的幻想!
王海想借助周元堂進軍香港的計劃,就這麼泡湯了!
唐玲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中不禁暗笑,這王海當真是自作聰明,他以爲周老看不出他的意圖嗎?周老如此說,不過是爲了斷了王海的念頭罷了,不愧爲縱橫商場多年的老油條,一句話便斷了人的念頭!
最終,這元青花經過一番激烈的競爭,還是被資金雄厚的周老得到,魏老一臉惋惜的盯着那元青花,看着唐玲,滿臉的委屈!
唐玲見魏老的模樣,便知道他是不解唐玲爲何要拉住他,不讓他競拍!
笑笑地開口道,“魏爺爺都有了那七寶琉璃珠,這個元青花若是再搶了去,幾位爺爺還不知道怎麼埋怨您呢!”
周元堂深深的看了一眼唐玲,然後操着那口不算流利的普通話,笑着對魏老道,“就是!好東西不能每次都被你搶去!”
魏老搖頭失笑,唐玲見了笑笑道,“有機會再給您老找一件元青花,到時候給您打八折,如何?”
聽着唐玲那漫不經心的打趣,彷彿那元青花是地裡的大白菜一般,說撿就能撿一個!
可王清泉王老可是上了心,看着唐玲的眼神一亮,眯着眼睛樣子像個老狐狸,“小娃子,魏老那都有七寶琉璃珠了,下次再淘到元青花,可一定送我這裡來!”
然後俯下身子,低聲道,“以後你有看不準的古玩,咱給你免費鑑定!”
唐玲也學着王老,眯着眼睛,笑得像只小狐狸,朱脣輕啓,“成交!”
魏老開了頭,結果幾個老人都爭着向唐玲討要極品古玩,唐玲有些無語,這些老人還真是高看了她,極品古玩哪裡那麼容易找到!
可唐玲沒想過,她手裡出了三件極品古玩,這樣的運氣可不是誰都有的,幾個老人都是酷愛古玩的人,自然願意結交像唐玲這樣的人!也正是如此,幾個老人此刻纔像魏老一般,打心眼裡欣賞唐玲!
當第二件古玩《韓熙載夜宴圖》拿上來時,衆人又凌亂了!
不過都是抱着欣賞的心態,在場的人都知道,另外的半幅《韓熙載夜宴圖》如今展在京城博物館裡,可是國寶級文物,沒想到京城博物館裡展的竟然只是半幅!如今這半幅的出現,代表的意義非凡,五代時期的文化遺產終於完整了!
今天來的人中,不乏有些老學者,一生都奉獻給了古玩,當真看見了這半幅《韓熙載夜宴圖》,眼眶竟然溼潤了,唐玲見了不禁感慨,這古玩在這些學者眼中,精神文化的價值要遠高出金錢價值!
其實這半幅《韓熙載夜宴圖》,她心儀的買主還沒到,在唐玲心中,《韓熙載夜宴圖》應該合二爲一,以全新的姿態出現在人們眼中!
正在唐玲心思流轉時,似乎聽到了門外的疾步聲,擡起頭看向大門,果然見幾個老者推門而入,腳步有些急促,一副風塵僕僕!連忙衝着人羣這裡走了過來!
“咦?是胡興學胡大師!”有幾個注意到動靜的人,也看到了疾步而來的幾人,其中有上次參加古玩鑑定展的人,認出了胡大師!
“看來是衝着《韓熙載夜宴圖》來的!他旁邊那幾個是誰?怎麼瞧着胡大師好像還很尊重呢?”
“沒見過,不過能讓胡大師如此尊重的人,恐怕沒幾個吧!”
衆人都在猜測幾人的身份,而這幾人並未在意,當胡大師看到那半幅《韓熙載夜宴圖》還在時,頓時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擡手擦了擦頭上因爲走得太急而流出的汗,穩了穩心神,而他身邊的幾人則是盯着那半幅《韓熙載夜宴圖》,眼神火熱而急切!
魏老幾人,除了周老是香港人,不認識剛來的幾人,魏老三人將來人認了出來,幾人都是眼神一亮!
唐玲看着幾人的神色,再看到胡興學,大概猜到了來人的身份!能讓胡大師如此尊重,恐怕除了他的師叔葉弘毅葉大師,就是京城那位了!
胡興學衝着戚凱平點點頭,開口道,“戚老弟,能否讓我這幾位朋友先看看這半幅圖?”
自從上次的鑑定展胡大師鑑定出這是半幅《韓熙載夜宴圖》,並且同戚凱平和朱宏宇聊了許久後,稱呼就從戚老闆變成了戚老弟!
戚凱平是個聰明人,自然看得出幾人身份高貴,不過還是先看向了唐玲,見唐玲衝着他點頭,才笑呵呵的道,“當然可以,還請各位專家給仔細瞧瞧!”
其中一個老者看了一眼戚凱平,然後上前戴上了專業的手套,旁邊的人拉開一個專門的工具箱,裡面各種工具一應俱全,從中拿出了要用的工具,遞給了老者,而胡興學則是在一旁觀看!
老者接過工具,從一角仔細的開始觀察,雖然上了年紀,可是鑑定的一連串動作卻如行雲流水一般,始終散發出一種高貴的氣息!
唐玲看向魏老,輕聲道,“魏爺爺,這位是?”
魏老收回盯着前面的視線,稍低了些頭,帶着些許恭敬的道,“他就是京城博物館的館長,姚博雲姚館長!”
唐玲眼神一亮,果然是京城那位!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衆人卻沒有半絲的焦急,此刻都專注的盯着老者,他們雖然不認得老者,不過這老者同胡大師一同前來,想必身份定然很高!就單憑他鑑定的手法,就折煞了多少人!
半響,老者才停下手中的動作,摘下了眼鏡,揉了揉眼睛!
胡興學急忙道,“姚館長,怎麼樣?是不是真的?”
一些有心人一直盯着這裡,聽到了胡興學的話,狐疑的盯着老者,猶豫的喃喃道,“姚館長?難道是…京城的那個姚館長?”
“什麼?你說那老者是京城博物館的館長!”
“我好像也聽到胡大師這麼叫他的,而且你看胡大師那麼尊重他,還有人家那一手鑑定的技術,搞不好真是京城的那位啊!”
“天!這姚館長出了名的行蹤不定,能見到他本人的少之又少,真是他?天!我竟然見到了姚館長!”
討論的聲音越來越大,在人羣中已經造成了騷動,一個個都一臉激動的盯着姚館長,深怕他下一秒就憑空消失了!
姚館長衝着胡興學點點頭,不難看出,他此刻心情也是十分激動,沒想到這竟然真是那另外的半幅《韓熙載夜宴圖》!還好他趕上了,不然真的要錯過了!
其實今天來的晚,是因爲姚博雲行蹤不定,胡興學昨天半夜才找到他,幾人連夜坐飛機飛到了青省省會寧市,然後又轉坐車來到s市,s市如今大力整頓交通,到處都在修路,堵車堵了很久,好不容易纔趕到這裡,幸好這《韓熙載夜宴圖》還沒賣出去!
衆人見姚館長點頭,看來這《韓熙載夜宴圖》真的是真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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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老弟,這位是京城博物館館長姚博雲,我們這次專門趕過來,就是爲了這半幅《韓熙載夜宴圖》,不知你這半幅圖準備賣多少?”
戚凱平愣愣的看着姚博雲,心臟咚咚的跳動着,姚博雲姚館長可是他的偶像!沒想到今天竟然見到了他本人,還能與他說話!這怎能叫他不激動!
戚凱平雙手在褲縫間蹭了蹭,然後激動的伸出雙手,握住了姚館長的手,滿臉的激動,“姚館長,我…我…能見到您,我實在是太激動了!您竟然到這裡了,天!我實在太高興了!”
姚館長親切的笑笑,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這就是一個人的人格魅力,不用說話,不用做什麼,只要靜靜的站在那裡,就能讓人一眼看見他,心生傾慕!
拉住姚館長的手激動了半刻,纔回過神來,覺得自己太冒失,戚凱平連忙將手收了回來!
“姚館長是想買下這半幅《韓熙載夜宴圖》?”
姚館長鄭重的點點頭,看向桌上的半幅圖,頗爲感慨道,“原以爲這《韓熙載夜宴圖》就僅剩下那半幅,一直以來這都是我心中的一個遺憾,卻沒想到如今這《韓熙載夜宴圖》終於能真正的重現世間了!”
“戚老闆,這半幅《韓熙載夜宴圖》能否賣給我們國家博物館?”
戚凱平怔了一下,面上有些爲難,畢竟這東西說是今天拿出拍賣,而姚館長想直接買下,恐怕…不太妥當!
“這…”戚凱平猶豫的開口。
看出了戚凱平的爲難,胡大師開口道,“戚老弟放心,這半幅《韓熙載夜宴圖》,我們國家博物館會出一個合理的價格!”
戚凱平眼神瞟向唐玲這邊,唐玲給他了個眼色,戚凱平才道,“姚館長匆忙趕來,又鑑定了許久,大家不如先休息一下,看看我們珍寶閣的古玩,之後我們再談!”
大家都明白,這麼重要的事需要考慮,而且大家確實也有些累了,一早上衆人都是精神亢奮,又突然見到那麼多大人物,是需要時間消化一下,休息一下也好!
珍寶閣地方寬敞,還特意準備了桌椅,畢竟來的人大部分都是上了歲數的人,唐玲特意吩咐弄了個休息區出來!
此時唐玲和戚凱平,朱宏宇二人坐在後面的辦公室裡,戚凱平和朱宏宇二人顯然神色激動,還沒平復過來!
朱宏宇剛剛在庫房裡研究一件新古玩,想起今天拍賣會的時候,這邊正好中場休息,結果被戚凱平直接拉到了辦公室,當他聽到國家博物館的姚館長竟然親自來了,激動的站起身子就想往外跑,還好戚凱平及時拉住了他!
“唐總,姚館長親自來這裡,爲的就是這半幅圖,可我們先前說了,這半幅圖要拍賣,現在怎麼辦好?”
戚凱平心中雖然仰慕姚館長,可是他現在跟着唐玲,就要以唐玲的想法爲先,以珍寶閣的利益爲先!
“唐總,雖然拍賣的價格高,對我們珍寶閣有利,但是這半幅圖若是能重新拼湊在一起,這意義可就不同了!咱是古玩迷,唐總也知道,所以我還是希望,若是有可能,這半幅圖還是賣給姚館長吧!”
朱宏宇直直的坐在那裡,說出的話帶着些懇求的味道,他是真的愛古玩,愛這門藝術,所以希望這代表五代時期藝術文化的《韓熙載夜宴圖》,能夠重見天日!
“可如果這樣,對我們珍寶閣的信譽有損啊!”戚凱平始終以珍寶閣的信譽爲先!
朱宏宇皺着眉頭,沉默不語,他知道小平說的有道理!
唐玲看着兩人愁眉不展的模樣,笑了笑,“這原本是好事,怎麼你們還發起愁了?”
戚凱平二人皆是齊齊的看着唐玲,跟着唐玲有段時間了,自然聽得出唐玲有話說!
看着二人那眼中冒着精光的模樣,唐玲開口吩咐道,“平叔,你私下傳個話給姚館長,告訴他正常參加競拍,無論他叫出多少價,我們珍寶閣最終都以他準備出的價爲準!”
二人眼睛一亮,對啊!這樣一來,這半幅圖終歸是國家博物館拍到,而珍寶閣頂多是少賺一些,一舉兩得!
原本戚凱平想去聯絡姚館長,結果卻被朱宏宇搶了去,“小平,你都和那姚館長握過手了,這回輪到我了!你小子可不能吃獨食!”
說完站起身,在戚凱平憤憤不平的眼神中,得瑟的晃出了辦公室!
休息了十幾分鍾,《韓熙載夜宴圖》的拍賣終於開始了,衆人原以爲那半幅圖肯定是拍不到了,沒想到珍寶閣竟然宣佈,這半幅圖繼續拍賣,還是價高者得,這下不少人躍躍欲試,都打起了這半幅圖的主意!
要知道,這可是國寶級的文物,若是能拍下來,到時候轉個手,那可是要大賺一筆的,還好珍寶閣的半幅《韓熙載夜宴圖》宣傳的力度不大,否則今日來爭奪的人更多!
於是一番爭奪開始了!
姚館長直接喊出了兩億,起拍價就和那元青花的最終價一樣,令人唏噓不已!那元青花也算是極品的古玩,和這半幅圖相比,似乎接了許多地氣兒,相對“便宜”了些!
原以爲直接喊出兩億,會打退不少人,卻沒想到還是有不少人爭了起來,一會兒的功夫,價格就開到了兩億七千萬!
出價的人是蘇老,唐玲有些驚訝,想了想隨即便釋然,雖然這半幅畫價格昂貴,可蘇老是匯景拍賣行的老闆,這半幅畫在珍寶閣裡拍賣的價格,肯定遠不如在匯景拍賣行的價格,畢竟匯景資產雄厚,又有自己的宣傳渠道,不像珍寶閣的古玩展,只有少數的業內人知道,今天來這裡的人除了周元堂周老,資產雄厚的並不多!
不過顯然周老對這半幅圖並不感情趣,他今天來這裡就是衝着元青花來的,現在元青花已經到手,自然不會爭別的!
姚館長將價格提到了三億!這回倒是沒有多少人能跟了,三億不是小數目,雖然轉手賣的話不止這個價,但也要有資金週轉,貿然拿出那麼一大筆鉅款,週轉上肯定要吃力!
王海正是出於這個考慮,沒有再次叫價!
然而叫價沒有停,還在繼續,而正在這邊競拍的火熱時,又來人了!
不過大部分人都沒有注意到,唐玲五官靈敏,自然知道!眯起水眸看向來人,最近可真是巧,竟然走到哪都能見到他!
趙源穿着一身的休閒服,和上次很不一樣,整個人看起來清爽了許多,迷人的鳳眼透着說不出的風情,身爲女人都覺得他那雙眼睛真是漂亮的令人嫉妒!
鳳眼流轉,便在人羣中盯上了唐玲,薄脣輕勾,邁着悠閒的小步,來到了唐玲身邊,邪魅的一笑,帶着些慵懶的風情!
一米八多的身高,站在唐玲身邊,顯得十分協調,看着身前的唐玲,趙源覺得此刻竟是如此舒服!
唐玲旁邊的魏老見到了趙源明顯愣了愣,這小子不是最討厭來古玩場所嗎?每回他家老爺子讓他陪着參展,他都找事推脫,因爲這個趙老沒少和魏老抱怨!
唐玲沒看趙源,盯着那半幅圖,趙源側頭看着唐玲,深邃的眸子醞釀着些什麼,見她盯着那半幅圖沒看他一眼,擰着眉毛,看向半幅圖的眸子閃過一絲不悅!
似乎不滿那破畫搶了本應該屬於他的視線,有些煩躁的盯着那一羣人爭得火熱的半幅圖!
“五億!”
低沉的聲音帶着些許的慵懶,彷彿那五億隻是個數字而已,隨口喊了出來!
嗡!
爭得熱火朝天的幾人猛的朝這邊看來,心中都是震驚不已!他們爭了許久,最多就是一千萬的往上加,剛加到三億四千七百萬,就聽到有人直接喊出了五億!
這簡直就是砸錢!赤裸裸的砸錢!
對於衆人的反應,趙源並不在意,當他看到唐玲的視線終於轉到他身上時,心情才覺得舒爽,脣邊泛開的笑容爲他平添了一絲風情!
這五億的效果還不錯!
魏老驚訝的看着趙源,略帶疑惑的開口道,“你這臭小子搞什麼,突然來差一腳?難不成你家老爺子派你來的?”
趙源換上一副謙和的模樣,恭敬的道,“這不是聽說這裡有拍賣,正巧路過,進來瞧瞧,湊個熱鬧罷了!”
魏老聽得嘴角直抽,正巧路過?湊熱鬧?他真想替趙老抽這臭小子!你家路過進來隨便砸個五億,就是爲了湊個熱鬧!
“五億一千萬!”終於有人心理鬥爭了許久,喊出了價格!
唐玲聞言轉過頭去,沒想到竟然是王海!剛纔這王海就是幾個爭奪人中的一個,沒想到加到了五億,他竟然還跟!
趙源臉色一沉,眼眸暗了暗,似乎很不滿唐玲的視線再次被人吸引走,冷冷的看着王海,竟然敢和他爭奪“食人花”的注意力?真是不自量力!
“十億!”
哄!
全場譁然了!
王海聽了胸口一悶,頓時感覺像被什麼堵住了一般!他加一千萬,人家直接加了一倍!聽的他想吐血!
此時就連姚館長也直直的盯着趙源,姚館長平日裡沉迷於古玩,更是行蹤飄忽不定,除了一些熟識的人,對那些有權勢財力的人,認識的並不多!
趙源依然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樣,雙眼盯着唐玲,眼中帶着的渴望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樣子像極了渴望被人誇獎的孩子!
而唐玲擡起頭,看到的就是這樣的趙源,感覺心臟有一絲跳動,眼前的人怎麼看都萌的要死!這哪裡還是他源大少爺,若是唐玲沒重生,見到他肯定會掐一下他的臉蛋,揉揉他的腦袋!
“喜歡嗎?送你如何?”
低沉而又有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聲音並不大,只有唐玲離得近,才能聽得到!
唐玲此時才認真的打量起趙源,他從頭到尾都沒看過那幅圖,顯然並不感興趣,可是如此擡價,爲的又是什麼?
見唐玲沒有反應,趙源邪魅的一笑,輕輕的壓低了身子,呼吸似有似無的噴灑在唐玲耳際,“只要你喜歡,拍下來送你又何妨!”
唐玲聽了一愣,搞了半天這傢伙爭那半幅畫,就因爲她喜歡?這是算什麼?一擲千金博美人歡心?
水眸閃閃,盯着趙源那漂亮的鳳眸,輕啓朱脣淡淡道,“我喜歡的是那放着畫的桌子!”
笑容在嘴邊僵住,若是仔細看,還會看到趙源那雙漂亮的鳳眼眼角有些微微抽搐,不過很快便恢復了優雅之色,看向戚凱平,像個高貴的公子,略帶磁性的聲音響起!
“十億!買你那桌子!”
噗!
在場就連年紀大的老者都噴了!
十億買桌子?他們是不是歲數大了耳朵不好使,聽錯了吧?
戚凱平也愣愣的看着趙源,接不下去話,怎麼搞的?不是在拍賣那半幅《韓熙載夜宴圖》嗎?怎麼變成桌子了?
面對衆人的質疑,趙源仍舊一副優雅的模樣,站在那裡看着唐玲,脣邊笑意不減!
還是姚館長先反應過來,“既然無意爭奪那半幅《韓熙載夜宴圖》,不如從剛剛的五億一千萬開始繼續叫價!至於要買這桌子,就等拍賣之後吧!戚老闆看這樣如何?”
戚凱平聽到姚館長叫他,立馬緩過神來,連連點頭,“好好!那就繼續吧!”
衆人聽到,才紛紛將注意力集中到了拍賣上,又經過了一番你爭我奪,最終王海還是敗下陣來,姚館長毫無意外,以八億三千萬的價格拍到了這半幅《韓熙載夜宴圖》!
不過一點一點的向上加價,似乎就沒了看頭!沒辦法,誰叫之前趙源一下子翻了一倍,叫出了十億的價格!
當然姚館長給的最高價格是三億!中間有着五億多的差距,這倒是令他十分過意不去!珍寶閣這個人情可是大得很,姚館長記在了心中!
五億!不是小數目!
但五億能買他的交情嗎?答案很簡單,不能!
姚館長領情,領的是珍寶閣真心想將這《韓熙載夜宴圖》獻給國家,讓這半幅圖與博物館中的半幅合二爲一,重現五代時期的藝術文化!
姚館長知道這珍寶閣剛剛開業,想了想主動要給珍寶閣題字,就當是恭喜開業的賀禮,戚凱平聽了激動不已!誰不知道,姚館長除了是國家博物館的館長之外,還是當代著名了書法大師,以他的身份,爲珍寶閣題字,那就是個活招牌,想不火都難!
拍賣結束,魏老幾人才收回了注意力,魏老才衝着趙源開口道,“你這小子,若是讓你家老爺子知道,你今天在這瞎胡鬧,回去有你受的!”
趙源笑笑,“這可說不準,我這可是爲博美人一笑擲千金,那老頭子若是知道,樂還來不及呢!”
說罷,鳳眼一眯,掃向一旁的唐玲,帶着一絲曖昧!
魏老微微一怔,看看唐玲,又瞧了瞧趙源,有些警惕的道,“你小子幹嘛?不會是想打小唐丫頭的主意吧?這丫頭可還小着呢!你可不準胡來!”
魏老立刻護到了唐玲身邊,拉開了二人的距離!開玩笑!這麼好的小丫頭,他還要給自家外孫留着,可不能讓趙家小子先下手!當年他和趙老的戲言,他可是還記得清楚呢!
趙源愣了愣,沒想到魏老反應這麼大,看着唐玲的眼神越加深沉,這丫頭還真不簡單!
“小?”
趙源不介意的笑笑,“正巧我現在也沒成家的想法,說不定這丫頭長大了,我就突然變了想法!這不是先給自己預備着,以防外一啊!”
“你這小子還是這麼沒正型,被趙老聽到,可有你好看的!”
蘇老搖搖頭,趙老喜歡古玩,所以每次匯景拍賣行有大型的拍賣會,都會邀請趙振東,而趙源也是跟着去過幾次,和蘇老很是熟悉!
“沒事,有我們家皇太后護着,他也只有乾瞪眼的份!”趙源調笑道。
幾個老人聽了哈哈一笑,聽了聽了也是面上一笑,趙老她也認識,當初就是因爲他的老伴兒喜歡黃秧綠,唐玲纔有機會和趙老相識!
趙源的交際手腕極強,和幾個老人在一起交談,絲毫不顯稚嫩,幾個老人對他也很是欣賞,不過最欣賞趙源的應該是香港來的周元堂,不爲別的,只因爲趙源說着一口地道的粵語,兩人交談起來十分順暢!
趙源隨手遞上一根香菸,周老看了看,並不是什麼好煙,沒往心裡去,可當他吸了第一口,眼睛立馬一亮!連着多吸了幾口,才笑着直誇這煙是極品!對趙源又親切了許多!
趙源和幾人聊的正忙時,唐玲又悄悄的退了出去,她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戚凱平早就將姚館長請去了後面的辦公室,她原本想走的,沒想到被趙源拖住了腳步!
辦公室裡,姚館長和幾名隨行正坐着喝着茶,他們也有些疑惑,這戚凱平將他們請過來,卻一直沒說什麼,只是讓他們在這喝茶,他們確實沒搞懂戚凱平的意思!
門鎖微動,坐着喝茶的人,便看到一個扎着馬尾的小姑娘開門走了進來!
戚凱平見了,連忙迎了上來,朱宏宇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們這一舉動,看得姚館長几人一愣!
“唐總,你可算來了,姚館長可是喝了半天茶了!”朱宏宇急忙開口道,這麼半天沒等到唐玲,他還真怕怠慢了姚館長!話說的急,聽着有些埋怨的味道!
戚凱平瞪了朱宏宇一眼,“我說老哥,有你這麼和自己老闆這麼說話的嗎!”
這老哥除了古玩,眼裡就沒別的,什麼人際交往之類的完全是個門外漢,也就戚凱平時不時的提點他!
朱宏宇聽了也沒生氣,反倒是摸摸後腦,一副不解的模樣,看得戚凱平直接翻了個大白眼!
這老哥沒救了!
還好唐玲並不在乎,若是換了另一個老闆,早就把他翻來覆去的“炒”!
若是此時姚館長他們還弄清楚,那這麼多年都白混了!幾人心中皆是一震,吃驚不已!
這小姑娘纔多大?
最吃驚的莫過於胡興學胡大師,盯着唐玲的兩眼直放光,“小唐丫頭,難不成你纔是這珍寶閣的老闆?”
聲音中很容易聽得出激動之色,上次鑑定展認識了唐玲,胡大師便很喜歡這個小姑娘,年紀不大,可對古玩卻是充滿了熱情,他看在眼裡,心中欣賞不已!
沒想到,這珍寶齋竟然是這丫頭開的!這怎麼能不讓他驚訝!
“還有,這元青花和半幅《韓熙載夜宴圖》也是你的?”胡興學灰白的鬍子在空中抖着,眼睛睜的圓圓的,看起來十分可愛!
唐玲笑了笑,點點頭算是承認了她的身份,“胡大師,小唐不是有意欺瞞您,只是您也知道我的情況特殊,實在不方便透露太多,若不是今日姚館長來競拍這半幅《韓熙載夜宴圖》,我也不會這麼早就將身份暴露出來!”
胡興學聽了點點頭,轉而衝向姚館長,“姚館長,這個丫頭就是我和你說過,在古玩鑑定展遇到的小丫頭!不過沒想到這丫頭竟然是珍寶閣的老闆!真是難以想象啊!”
姚館長盯着唐玲,從剛剛唐玲進來,姚館長的注意力便集中在她身上,這丫頭別看年紀小,舉手投足之間散發的氣質卻是難得一見!
剛纔在競拍那半幅《韓熙載夜宴圖》時,那長相貴氣的男子隨口就將價格加到了十億,聽那男子的意思,竟然是想買下那半幅圖送給這丫頭的!
雖然這丫頭說是看上了那桌子,可他覺得這丫頭似乎有意幫他,沒想到他竟然猜對了,這丫頭果然是在幫他!而理由很簡單,她纔是這珍寶閣的幕後老闆!也是這半幅圖的主人!
“唐總,這次你能將這半幅《韓熙載夜宴圖》賣給國家博物館,實在是爲國家做了很大的貢獻,我代表國家向你表示感謝!”
姚館長鄭重的對唐玲講出這一番話,要知道不是每個人都能面對利益而去選擇爲國家做貢獻的,這種賠錢的買賣商人是絕對不會做的!所以唐玲能捨棄五億的巨資,選擇將這半幅畫賣給國家,這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唐玲笑笑,“姚館長不必如此嚴肅,和胡大師一樣叫我小唐就好!我也是喜愛古玩的人,也算是機緣巧合,開了這麼一間古玩店,哪裡稱得上總,真是折煞我了!”
聽見唐玲這麼說,姚館長面上也算鬆動了許多,原本就對唐玲心存感激,所以對唐玲多了一分的親近!
唐玲見狀笑笑,繼續道,“當胡大師說出這畫是半幅《韓熙載夜宴圖》時,我便想讓這圖能夠重新拼湊,合爲一整幅的畫作!今天還一直擔心胡大師不來呢!”
幾個人聽了紛紛感概的點頭,這可是極具歷史意義的!沒想到這小丫頭竟然有如此胸懷!
“小唐丫頭果然是真喜歡古玩,哈哈,咱老頭子也不說那些個官面話,小唐丫頭日後若是有什麼難事,我老姚一定多多幫襯!”
姚館長一改先前的莊重模樣,整個人感覺像是年輕了好多歲,說起話來語氣輕快!
胡興學看出唐玲的疑惑,笑着道,“小唐丫頭習慣就好,姚館長他啊,本來的性子就是如此,很好相處的!”
唐玲怔了怔,然後笑笑道,“姚館長位高權重,卻還能保留如此心性,倒是十分難得!”
國家博物館館長,那可是副部級的官員,絕對的位高權重!在文化部絕對是說一句,就要搖三搖的人物!
唐玲不着痕跡的看了看跟在姚館長身邊的另外兩個人,他們見到姚館長對唐玲如此親厚,心中都暗自盤算着!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青省文化廳的廳長和副廳長,看來應該是姚館長提前和他們打了招呼,所以今天二人紛紛陪同前來!就算是姚館長沒打招呼,他們若是知道了消息,也會飛奔而來!這可是難得的機會,能見到國家博物館的館長,他們也都想沾沾光,找找機會!
不過他們沒想到,他們二人盤算着沾沾姚館長的光的那一刻,唐玲想沾的光就到手了!
沒錯!
除了考慮到將兩幅圖合二爲一之外,唐玲能以如此的優惠的價格賣給姚館長,也是因爲她認出了姚館長身邊的兩名青省文化廳的廳長!
能當着他們的面,讓姚館長領她一個人情,日後她想打造s市古玩一條街,這兩位廳長也會考慮唐玲和姚館長的交情!
這種一舉兩得的事,何樂而不爲呢!
幾人看着唐玲淡淡的笑容,誰都沒有發現那掩藏在笑容下的一抹算計!
她卑鄙嗎?
不!
她從不認爲這叫卑鄙!頂多只稱得上奸詐!不過她是商人,不奸詐又如何能立足!更何況這種無傷大雅,互利互贏的奸詐,可比不擇手段損人不利己的手段強上了不止千百倍!
商人就是如此,永遠不要奢望商人仁慈,商人看重利益,眼前利益或者長遠利益,而唐玲能做到的就是利益雙方的雙贏!
當趙源意識到身邊的人不見了時,唐玲從後門已經離開,因爲雷子來了,給她帶來了個消息,雲省丟失的毛料出事了!
原本那些毛料放在出事故的運輸車裡,雖然車提不出來,但是毛料放在裡面卻很安全!可是今早陸鬆傳來的消息,撞傷的少數民族族長的兒子傷情惡化,結果引起了騷動,紛紛要求砸車毀物,於是丟的那批毛料便遭了秧!
唐玲先是急忙回家取了戶口本,又找了個藉口去劉欣家,便帶着雷子一同前往去了雲省!
剛下飛機,陸鬆就在機場等候着,看見唐玲連忙小跑了過來!
“唐總,那批貨現在就在事故科的停車場裡,那附近從早上開始就被圍住了,因爲事件比較敏感,所以去那維持秩序的警察也只是暫時攔着,情況不太理想!”
一邊走,陸鬆將知道的消息一邊透漏給唐玲,自從知道唐玲纔是珍寶齋的幕後老闆後,他便不再“小唐丫頭”的叫她了,而是跟戚凱平一樣,叫上了“唐總”!
從陸鬆口中得知,原來雷子回來的這幾天裡,這裡發生了好多事,先是少數民族民衆圍堵警局,要求交出肇事者,警方戒嚴,之後其中一名傷者不幸不治身亡,激起了少數民族民衆的怒火,如今族長的兒子病危,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唐玲一直皺着眉,雲省這裡他們沒有根基,雖然陸鬆在這裡人面比較廣,可這涉及到了少數民族,事情就難辦了!
先讓陸鬆帶着他們二人去了事故科的停車場,結果還沒到事故科那裡,便被路障攔了下來,只好下車步行!
事故科的停車場還算比較大,還沒走到停車場大門,遠遠的就能看到身着民族服裝的人圍在了大門門口處,旁邊的警車停了不少,警察都是站在一旁,沒有一個敢上前去轟人的!
唐玲皺皺眉,這種情況別說將毛料運出來,就算是你想走進去都難!
其實唐玲倒是有辦法將毛料神不知鬼不覺的帶出來,她的隨身空間就可以辦到,可這樣的話容易暴露,並不安全!所以想將這批毛料帶出來,還是要用光明正大手段!
“唐總,你看,這裡將停車場圍的水泄不通,想將毛料運出來根本不可能,可若是不快點,我怕當地政府爲了平息動亂,會將那肇事車和車上的毛料都交給他們,以他們的性子,這東西肯定是保不住了!”
陸鬆實在有些焦頭爛額,原本事故科他也有熟人,可這次的事件敏感,誰都不敢放水,他現在可真是沒辦法了!只能祈禱族長的兒子平安無事,否則損失慘重!
“先去你那吧,這裡肯定是進不去了!”唐玲掃了一眼前面的人羣,轉身離開了這裡!
結果陸鬆剛將唐玲和雷子領到他的公司,就被告知有警察找上門,已經在會議室裡候着了!
陸鬆一愣,警察找他做什麼?
狐疑的帶着唐玲和雷子去了會議室,還沒推開門,就有人從裡面將門推開,幾人正好碰見!
幾個身穿制服的警察見到他們三人,先是敬了個禮,然後用比較標準的普通話道,“你們誰是陸鬆?”
陸鬆先是愣了愣,然後連忙道,“我就是,請問你們這是?”
陸鬆疑惑的看着幾名制服警察,實在不明白他們來這裡到底做什麼!
爲首的警察一口官腔的道,“我們是雲省省公安廳的,你們公司是不是有輛運輸車,車牌號雲MFA209X,車是掛在石業運輸有限公司名下,而你陸鬆是這家公司的老闆?”
陸鬆一聽到車牌號,心裡咯噔一聲,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幾名警察見到陸鬆點頭,立馬將他圍住,爲首的警察開口道,“你們公司的這輛運輸車,前不久出了交通事故,撞上了民族交流會的遊車,造成五人重傷,一人死亡,肇事的司機已經找到了,而這肇事車我們查到是隸屬你們公司名下,按照程序,你需要跟我們回警局錄口供,現在你就跟我們走吧!”
雖然爲首的警察說的話都是官方常說的話,但是就是聽起來有些怪,突然有警察要帶陸鬆回去錄口供,陸鬆有點轉不過彎,心中的一抹疑惑也忘了!
可陸鬆沒注意,一旁的唐玲可是一直觀察着,見這幾名警員要帶走陸鬆,示意了雷子,雷子將上前的警察攔了下來!
幾名警察立刻氣息一變,會議室門口的氣氛凝重!幾名助理見到了,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悄悄的聚在了一起,深怕出什麼事!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趕緊讓開,否則你們這就是妨礙公務!隨時抓你們回警局!”
一名女警喝聲道,一身警服顯得十分英氣幹練!唐玲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忽然覺得有些眼熟,卻想不起在哪見過!
“警察抓人也要出具證件,我們一進來你們就要抓人,是不是有點莽撞?你們當警察這麼多年,不會連這點基本常識都要別人教吧!”
雷子一改之前懶散的氣息,整個人看起來竟然比這幾名還有氣勢,看得幾名警察也是一愣,那名女警更是氣息矮了一截,偷偷的打量着雷子,這傢伙剛纔看起來就像個跟班的,怎麼突然一下變得這麼有氣勢?這種氣勢她只在廳長身上見過!
他們哪裡知道,雷子沒跟唐玲之前就是個小混混,成天唬人恐嚇,痞氣十足!而跟了唐玲之後,幫唐玲建立起“夜鷹”,這麼多年的磨練,他身上的凌厲之氣已經深入骨髓,平日裡吊兒郎當的看不出,可遇到事兒絕對強悍無比!
就連陸鬆也是一驚!他一直以爲雷子就是唐玲一個跟班,上次唐玲派了雷子和他一起回來,雷子也總是神出鬼沒不見人影,就算二人有交集,雷子也是平日裡的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所以陸鬆一直沒把他放在心上!
而此時,陸鬆忽然覺得,他好像從來就沒看懂雷子,更別說是唐玲了!
爲首的警察皺了皺眉,卻也沒有說什麼,從裡懷裡掏出了警察證件,打開展現在雷子眼前,“這是我的警察證件,現在可以將人帶走了吧!”
爲首的警察和雷子二人對視着,火藥味兒十足,雙方對峙,互不相讓!
“你們說那輛肇事車是什麼時間出事的?”
唐玲淡淡的開口,瞬間轉移了衆人的視線,雷子見老大開口,便退到了唐玲身邊,幾名警察看到後不禁心生疑惑,誰也沒敢小看唐玲!
“那輛車是1月3號那天出的事!就是如今傳的沸沸揚揚的那場車禍!”那名幹練女警開口答道。
唐玲衝她笑了笑,看得女警莫名其妙,“1月3號那天出的事,今天是1月13號,前前後後過去了十天,聽說肇事者你們也抓到了,怎麼會如今纔想起找車主回去做筆錄?不是應該第一時間就帶他回去嗎?”
女警被問的一愣,不過很快回過神來,“先前這件事兒由市局接管,如今才交到我們廳裡,我們已經第一時間過來了!”
女警也算機靈,找了個常用的藉口搪塞過去,市局確實出了點事兒,不過這些絕對不能傳出去,不然也不會直接將案子由省廳接管!
“好了!我們廳裡辦事,還輪不到你們指手畫腳,再阻攔別怪我們不客氣,全把你們帶回警局!”又一名警察催促道。
陸鬆六神無主的看着唐玲,雖然他也算見過大風大雨,可是被警察抓走還是頭一次,正常人看到警察上門抓自己,都會驚慌不已!而陸鬆此時已將唐玲當成了主心骨,希望唐玲能給他些意見!
唐玲也知道陸鬆現在的心情,因爲毛料失竊的事,陸鬆就一直沒閒下來,每日操勞擔憂,如今又有警察上門,確實難爲他了!
“陸叔,你先跟他們去吧,當初車子和毛料被偷,你也向警方備了案,既然警方將車子找了回來,正好將丟失的東西領回來!”
那名剛纔說話的警察聽了,輕蔑的哼了一聲,開玩笑!跟他們走了還想回來?別說東西領不回來,人都回不來了!
女警瞪了同事一眼,沒有說話,他們今天的任務就是將人帶走,不適合多生事端,她是看出來了,眼前的那個男人和小丫頭都不是好糊弄的人!現在趕緊將人帶走纔是正事!
唐玲將他們幾人的互動看在眼裡,收回視線,看着陸鬆笑着安慰道,“陸叔放心,一切有我!”
陸鬆聽了才穩下了心神,不知怎麼,他就是覺得唐玲身上有種能讓人安心的感覺!
“成!我跟你們走!”陸鬆正色的開口道,“張秘書,公司的事你多擔待,這位是唐總,她有什麼需要,你一定要全力配合!”
陸鬆看着唐玲,唐玲衝他點點頭,讓他放心,然後便跟着幾名警察一起走了!
那個張秘書還有些轉不過彎來,怔怔的站在那裡,看着陸鬆離開的方向!
看着陸鬆和警察走遠,唐玲和雷子進了會議室,雷子才若有所思的開口道,“老大,我感覺事情好像沒那麼簡單!這麼敏感的時候來‘請’人回去做筆錄,似乎有點巧合!”
唐玲嗤笑一聲,“巧合?恐怕沒那麼簡單!雷子,你去聯繫‘夜鷹’,查一下爲什麼市局的案子突然由省廳直接接手!”
“是,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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