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這不就是一百二十八號那個腦殘剛纔拍下的!”
“對!就是這塊目亂幹,我記得當時底價30萬!”
“不會吧!竟然拿這塊比賽!這本來就算是玉石了,根本不用解石,直接打磨玉飾就行了!”
“你懂什麼!這比賽要求三塊毛料必須都出綠才行,他第二塊就穩拿第一了,最後一塊幹嘛要冒風險,目亂幹當然最保險了!不過就有點投機取巧!”
劉展鵬聽到衆人的議論,才恍然大悟,他說小老闆幹嘛非要拍這塊不值錢的玉石,原來是在這等着呢!
“劉叔,你先歇歇吧,這塊我來!”
唐玲玩玉石這麼多年,解石早就不在話下,前兩塊毛料劉展鵬已經耗盡了心神,這塊自然她來!
因爲就算目亂乾沒有外皮,卻也要將最外層那廢料去掉,劉展鵬解出帝王綠確實感覺有些虛脫,而去掉外皮程序很簡單,便交給了唐玲!
唐玲坐在解石機面前,從一旁拿過切刀,找準了方向,手起刀落,幾刀下去,一整塊的目亂幹玉石變成了幾塊!
觀看的人目瞪口呆,看白癡一般的看着唐玲!白老和楊老也是驚訝不已,他們不懂,劉展鵬怎麼找個丫頭解石?
衆人有些找不着邊際,這一整塊的目亂幹打磨一下還是值些錢的,被唐玲這麼一搞,恐怕是要賠了!
唐玲沒有在意衆人的議論,一臉認真的將切開的一塊塊毛料放在一邊,拿起其中一塊,放到打磨機上,開始手動打磨!
像這種無皮的玉石,只要輕輕打磨最外面的皮層便可,哪知唐玲在一個地方打磨,生生的將玉石磨平,磨到一定的厚度,用沾溼的抹布一擦,露出了淡淡的紫色,嘴角微翹,可算是擦出來了!
“咦?”一直在一旁的白老皺着眉頭,盯着唐玲手中的毛料,彎下腰仔細的瞧着。
“奇怪!真是奇怪!”白老嘴裡嘟囔着,眼睛卻不離唐玲手中的毛料,這目亂幹明明是無色的,怎麼會出紫色?
唐玲繼續手上的活計,擦出窗口之後,解石便快了起來,解開的越多,白老臉上的神色越是激動,因爲白老完全擋住了毛料,所以其他人沒能看到。
當唐玲將整塊翡翠解出來時,心中甚是興奮!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玉髓!傳說中的玉中玉!
所謂玉髓,指的就是在翡翠中,因爲年月長久,吸收了大量的精華,而重新生出的翡翠,也就是玉生玉,而不是人們常見的石生玉!
玉髓與常見的翡翠不同,玉髓是翡翠的精華,由翡翠提供精華來溫養,形成的玉髓溫潤如玉,彷彿一滴蘊含着自然顏色的晶瑩水珠滴在了你的面前!若是論起水頭,還要強過玻璃種的翡翠!
盯着手中的玉髓,越看越喜歡,那晶瑩的感覺好像在召喚人的靈魂,淨化着心靈一般!
果然與衆不同!
“這…這是…”白老不可思議的盯着唐玲手中的淡紫色玉髓,伸手摸了摸玉髓,驚訝道,“紫精靈!竟然是紫精靈!”
紫精靈?
唐玲微微皺眉,還是頭一次聽說紫精靈,這不是玉髓嗎?
“什麼?白老,什麼紫精靈?”一旁的楊老聽見白老的話,急忙擠了過來。
“咦?”楊老連忙蹲下身子,前後地打量着唐玲雙手託着的玉髓!
“這…”楊老打量了一番,反覆摸了摸玉髓,皺着眉頭,滿臉的糾結,“難道真是傳說中的紫精靈?”
“紫精靈?”劉展鵬臉色大變,“那可是要上萬年纔有可能孕育出來的!對孕育體的要求也很高,可這只是緬甸新坑的目亂幹啊!怎麼可能孕育得出來!”
這三人的反常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當他們看到唐玲手中那淡紫色的玉髓時,都被這玉髓的靈氣吸引了,彷彿真有洗滌人靈魂的功效,待衆人反應過來,都連連稱奇不已!他們從未見過翡翠中還孕育着翡翠!
聽到白老他們提起紫精靈,大家都好奇不已!
白老將他所知道的緩緩道來,原來唐玲手中的確實不是玉髓!而是翡翠之靈!玉髓和翡翠之靈都由翡翠孕育而生,不同的是玉髓和翡翠一樣是涼的,而翡翠之靈是溫的!
唐玲手中的翡翠之靈就是溫的!這是翡翠和玉髓不可能擁有的!
就連對玉石不感興趣的趙源,此時也是一雙晶亮的眼睛盯着紫精靈,興趣盎然!
翡翠他見多了,就算帝王綠那麼珍貴的翡翠,他都不曾放在眼中!可紫精靈他卻是頭一次聽說!而且剛看到紫精靈時,那種心靈上的清明是他從來沒有過的!
“天!這要值多少錢?”
衆人都一臉茫然,紫精靈他們都不曾聽說過,上萬年纔有可能形成一個,這絕對是有市無價的東西!
這珍寶齋實在太令人震撼了!這忽上忽下的情緒實在令人興奮不已!逆轉啊!大逆轉!
拍賣時衆人都不看好的目亂幹,竟然出了翡翠之靈!剛纔他們還覺得那一百二十八號是個腦殘,現在個個恨不得自己就是那個腦殘!
這麼好的機會怎麼就從他們眼前溜走了!這毛料纔多少錢?30萬而已,悔啊!怎麼就沒跟着叫價呢!
“劉老闆,這紫精靈你們珍寶齋之後也會展出嗎?”像這種有市無價的東西,他們是沒有那個財力買下,有生之年能夠見到,就是他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了!
劉展鵬心中激動不已,說出的話都帶着些顫音,“這紫精靈將會作爲我們展會的重頭展品!”他似乎看到了珍寶齋無比輝煌的明天!
“劉老闆展出的時候,可要記得給我發請帖!這麼重大的展會,可不能錯過啊!”
“還有我,劉老闆可別忘了!”說罷,連忙從懷裡掏出了名片,急忙的塞到了劉展鵬手中!
不少人見了,都有樣學樣,不一會兒的功夫,劉展鵬手中就多出了一沓的名片!
鄧老闆那裡早就蔫了,恨恨的看着陸鬆,怎麼可能!不過一個小丫頭和二流的珍寶齋老闆,怎麼可能將京城來的王總打敗了!這陸鬆爲什麼每次都那麼走運!
衆人的目光全被這塊紫精靈吸引了,就連帝王綠那樣的翡翠之王,都受到了忽視,這絕對是沒有的情況!
比賽結果不言而喻,珍寶齋奪了冠軍,白老和楊老熱切的邀請了劉展鵬成爲“國家玉石總會”的一員,劉展鵬卻沒有以個人的名義加入,只說這名額歸珍寶齋主事者,在外人看來他就是主事者,自然沒有多做計較!
唐玲當然知道劉展鵬心中所想,他是等着她這幕後老闆浮出水面的那一天!
被唐玲切開的那幾塊沒解的毛料,唐玲讓劉展鵬收了起來,並囑咐要小心放置,劉展鵬一聽,頓時眼睛亮了亮,充滿希冀的眼神望着唐玲,唐玲輕輕勾脣,笑意從眼中傳達,輕點下頭。
劉展鵬激動的看着餘下的廢料,面上卻不敢表露,今天連續兩塊極品翡翠,他們已經備受矚目,若是剩下的這些毛料全部解開,這運輸的安全就難保了!
陸鬆自然承接下玉石運輸的工作,沒想到他的危機就這麼解決了!這一天簡直像坐過山車一樣,太刺激了!
而這次的私賭,更是令人大跌眼鏡!一賠一的三十六號沒贏,而一賠十的一百二十八號竟然奪冠!
唐玲將那張裝有五千萬賭彩的銀行卡揣入衣兜,低調的回了休息區!
看着滿屋的毛料,和兜裡的銀行卡,心下滿意!這趟總算沒白來,不但蒐羅到不少翡翠原石,還平白多了五千萬!
雙臂伸展,伸了個懶腰,這錢果然好賺!
回s市的飛機上,遇到了點意外!
因爲經濟艙滿了,所以唐玲和劉展鵬只好買了頭等艙的機票,結果整個頭等艙只有三個人,唐玲,劉展鵬,還有一個騷包的要死的趙源!
至於爲何要說他騷包,估計看見他的人,此刻心中都會暗罵一句“矯情”!
偌大的艙位上,鋪着華麗的錦緞,餐位臺上,一瓶線條優美的紅酒橫在那裡,而紅酒旁靜靜的放着的酒杯,雕工精細,兩條長龍盤踞在夜光杯上,唐玲一眼便認出那翡翠的品種!
帝王綠!
唐玲不禁咂舌,她說趙源看到帝王綠怎麼不驚訝,原來人家喝酒的杯子就是極品帝王綠翡翠制的!
就算是唐玲都捨不得用帝王綠翡翠來做酒杯,她頂多拿些豆青油青種的翡翠做茶杯!不愧爲華夏菸草的少東家,嘖嘖!真是極其奢華!
“85年的羅曼尼康帝,來一杯?”
趙源晃動着手中的翡翠杯,眯着狐狸般的鳳眼,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弧度,側頭靠在沙發上,聲音中帶着一絲誘惑!
羅曼尼康帝?
瞳孔微縮,這傢伙果真不是一般的奢侈!
雖然唐玲沒有喝過,但是也曾聽說過,這羅曼尼康帝號稱是百萬富翁喝的酒,卻只有億萬富翁才能喝得到!絕非什麼82年拉菲可以媲美的!
她記得前段時間報紙上有報道,法國一場拍賣會上,羅曼尼康帝1985年份的一套七支美杜莎拉酒,競拍到五百多萬,也就是說一瓶紅酒就要七十多萬!
唐玲盯着那線條優美的酒瓶,越看越覺得眼熟,嘴角有些抽搐,不會就是這瓶吧?
趙源似是很滿意唐玲的反應,嘴角的笑意不斷增大,然後似是想到什麼一般,可憐兮兮的看着唐玲,朱脣輕啓,帶着些揶揄的惋惜道,“哦~我忘了,你還…未成年!”
眯着的鳳眼帶着些挑釁的盯着唐玲胸口,若是其他女人見了他此時的風情,也許會害羞,也許會癡迷,唐玲只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慢悠悠的從口中吐出兩字,“白癡!”
然後扭過頭,帶上眼罩,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窩在沙發裡,找周公解夢去了!
趙源盯着唐玲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她,半響嘴角綻開一朵絢若繁花般的笑容,抿了一口杯中的美杜莎拉,似乎感受到了一絲甜意!
眼眸微睜,驚訝的盯着手中的紅酒,又喝了一大口,嚥下,拇指擦過帶着嗤笑的嘴角,垂下眼眸,隨手將杯放到一旁,盯着唐玲的那雙眼中,似乎多了些什麼!
下了飛機,唐玲發現趙源的身後又多了很多保鏢,剛纔怎麼不見這些人?
甩甩頭,她還有很多事忙,實在沒有功夫想那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因爲s市沒有直達雲省的飛機,所以先到的青省省會寧市,此時唐玲和劉展鵬已坐上了回s市的車!
飛機場某一處。
“去查查珍寶齋和那個女人!”
“女人?”
前來接好友的夏文易訝異的看着好友,那能算“女人”嗎?依他看頂多是個高中學生!雖然長的清秀些,可怎麼也與“女人”搭不上邊!
“我說源少,那麼多美女你不去搞,非要搞女學生,嘖嘖!都開始禍害祖國花骨朵了!果然是個沒節操的傢伙!”
夏文易調笑道,能讓源少注意的“女人”,他還是很好奇的!這麼多年,上趕着貼源少的女人,數都數不過來,沒見哪個能引起他興趣,沒想到一個學生倒是引起他的興趣!
“花骨朵?”
趙源意味不明的笑笑,看着那早已沒人的方向,玩味的道,“說不定是朵食人花呢!”
坐了幾個小時的車,終於回到了s市,唐玲先和劉展鵬回了珍寶齋,在騰越拍賣會買的毛料大部分交給了陸鬆,而那塊帝王綠和紫精靈以及剩下沒解開的目亂幹,都被唐玲放到了隨身空間,拍賣會上開出了紫精靈那等驚世翡翠,盯着的人定是不少,自然不能馬虎!不過這些,劉展鵬並不知曉,他還以爲那些毛料都由陸鬆押送!
離開的這幾天一切都很順利,古玩市場那邊,戚凱平他們已經準備的差不多,就等着唐玲決定開業時間,不過好像宣傳這塊遇到點小麻煩,上次戚凱平和報社主編吃飯,原本已經談好宣傳版面的事情,結果那主編突然變了主意,不肯給古玩店做宣傳!
戚凱平他們畢竟不是s市人,人脈上受侷限,也想了不少辦法,就是不成,只好拖着等唐玲和劉展鵬回來,再做決定!
“宣傳這塊交給雷子,古玩店的事你們多操點心,等雷子這邊定下來,馬上開業!”
唐玲給雷子遞了個眼神,雷子立馬便明白了,衝唐玲點點頭,讓她放心!
“夜鷹”的事連劉展鵬也不清楚,要知道這種蒐集情報的組織,越多人知道就越危險,試想有人知道你的一切隱私,你還能過的安穩?
必然不會!
所以“夜鷹”越少人知道越安全,劉展鵬一直以爲雷子跟着馮三在管理“帝豪”,並不知道他還有另外的工作要做!
“劉叔,珍寶齋辦玉石展的事先不急,之後我另有打算,上次讓你聯繫的人怎麼樣了?”
“於慶喜我之前見過他了,唉!這人瘦的快成皮包骨了,整個人精神頭也萎靡了,想必在牢裡定是吃了不少苦!”劉展鵬有些感傷,當年於慶喜也是跟着劉展鵬打江山的,一手的好雕工,如今…
哎!
若不是他的小老闆告訴他,他還不知道於慶喜竟然坐了牢,最近才放出來!
唐玲點點頭,當年她的那塊高冰種黃秧綠,就是被於慶喜二選一淘汰的那塊毛料!如果當初他選的是那黃秧綠,或許命運便不同了!
“劉叔,你告訴他,只要他的手藝沒丟,想重獲新生,珍寶齋給他一個機會!”
當初私賭的時候,唐玲就看上了於慶喜那一手精湛的手藝,而當初那塊黃秧綠也算間接從他手中奪來,所以唐玲願意給他提供一個機會!
劉展鵬聽了十分欣喜,坐了牢的人再出來是很難生存的,如果小老闆願意讓於慶喜回來做,那是再好不過的事了!當下便攬下了招攏於慶喜的事!
交代好這些,唐玲便回了家,她走了這些天,雖說家人知道她去劉欣家做客,也難免會擔心!
剛回到家中,便覺得氣氛不對,父母面色都不太好,一臉的擔憂之色,像是遇到什麼困難!
見唐玲回來了,只是面上帶着些許的笑容,在父母的談話中,唐玲知曉,原來是母親的工廠近來將有人員方面的大變動,唐玲想了想,98年初可不就是出現了大批的下崗職工,母親也是這一年下崗的!
記得母親沒了工作之後,奶奶李紅琴更是肆無忌憚,有機會便數落兒母親,母親可沒少受委屈!
果然,無論什麼年代,女人也是不能失了工作的!既然這樣,不如給母親找點事做,也好在家中挺得直腰板!
又過了幾天,臨近過年,唐玲決定請珍寶齋的高管去帝豪玩玩,算是公司年終聚會!
珍寶齋雖然在全國排不上名號,但在青省已然是珠寶業的龍頭老大,好多人都以能在珍寶齋工作爲榮!
職能部門和各個地區的營業部門的高管全都到齊了,大約幾十人,各地區的店長就佔了大半,劉展鵬總裁的身份是毋庸置疑的,唐玲只是跟在劉展鵬身邊!
其實她原本可以不用來,但是想起上次許店長的事,她覺得有必要來觀察一下她的員工的整體素質!珍寶齋以後要擴大,人員管理上一定不能放鬆!
帝豪不僅僅是娛樂爲主,更設有豪華宴會廳,今日的珍寶齋高管年終聚會就設在帝豪的宴會廳!
整個大廳佈置的金碧輝煌,豪華大氣,無時無刻不彰顯着珍寶齋的龍頭之位!
席間唐玲一直和劉展鵬坐在主桌位,除了許店長和職能部門幾的幾個人見過唐玲,其他人都沒見過她,所以都在猜測唐玲的身份,有的懷疑這少女可能是劉總的女兒!
劉展鵬作爲珍寶齋的對外總裁,吃飯前講了些鼓動員工的話,高層們一個個聽得認真,劉展鵬講完便開始晚宴,喝酒應酬在所難免,劉展鵬倒是也喝了不少!
這些高管唐玲今天也算都見過了,和劉展鵬小聲說了幾句,離開了宴會廳。
剛一出宴會廳,就看見幾個服務人員急匆匆的往二樓去,帝豪挑選員工很挑剔,正常來說不會這麼慌亂,看來是二樓出了什麼事!
唐玲擡腳也跟了上去,剛上了二樓,就看到一間包間門口圍了不少人,偷偷的打量着,不敢上前!
唐玲正想上前,便見到雷子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見到唐玲,愣了愣,表情有些怪異的來到了唐玲身邊!
“怎麼回事?”唐玲聲音有些低沉。
雷子猶豫了一下,才斟酌的開口道,“有幾個人喝多了鬧事,把刑警大隊的一個小隊長打了,我剛聽到信兒就趕緊過來了,三哥應該已經在裡面了!不過那隊長應該是叫人過來了,估計一會兒就到!”
“知道因爲什麼嗎?”
“呃…”雷子有些尷尬的看着唐玲,“好像是因爲一個坐檯的女孩!”
“帝豪”裡確實有坐檯,不過算是比較乾淨的,只坐臺不出臺,不過若是這些坐檯妹願意,下班之後的事,不歸“帝豪”管,說白了,“帝豪”只是爲他們提供一個平臺罷了!
唐玲點點頭,“哪個大隊的隊長?鬧事的是什麼人?”看到雷子那吞吞吐吐的模樣,唐玲心中已有了猜想,只是想確認一下!
看到老大那清明的眼神,雷子便知道老大心中已有數,也不再猶豫,立即道,“是東城分隊的隊長,吳光遠!”
唐玲眼中精光劃過,果然!
思量了一下,吩咐道,“給東城分局局長打個電話,讓他來領人!鬧事的先關起來,一會兒讓局長一起帶走!”
“是!老大!”雷子正色道,“不過,老大,那幾個鬧事的好像是劉學勇的手下!”
劉學勇可是s市黑道的頭子,得罪了他,麻煩可是不小!
唐玲皺着眉,思量半響,眉頭舒展開,脣邊帶着瞭然的笑意,“關!最近正是緊要關頭,上次我也暗示過他,劉學勇那麼聰明的人,自然會吩咐下邊的人安分些,想必今天的事,是另有人指使!”
離“秦夏大案”的時間越來越近,如今98年初,還有一年多的時間,“秦夏大案”是以劉學勇被抓爲導火索的,接下來這一年想必是不會平靜了!
原本唐玲還想避嫌,但如今牽扯出劉學勇,她是不能如願了!
唐玲和雷子二人走到了包廂門口,雷子吩咐服務員將門口的客人請回去,不一會兒門口就剩下他們二人!
推開門進去,包間裡一片狼藉,酒瓶子碎了一地,裡面烏煙瘴氣,吳光遠和幾個人跌坐在一旁,頭上應該是受了傷,見了血!手裡還拉着一個長相清秀的女人!
另一邊幾名鬧事的被馮三帶來的人壓在一旁,嘴裡還在罵罵咧咧!
“艹!你們TM的不想混了是不!得罪了我們青幫,明天就讓你們都見棺材!”
“艹你媽的馮三!別以爲你開了個帝豪就TM的牛逼了!當初你不照樣從老子褲襠底下鑽過!告訴你,得罪了我們青幫,讓你們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那幾個鬧事的罵的兇,馮三聽了臉色一沉!胯下之辱是他心裡的一道坎兒!雖然這些年風光無限,心中卻總是不能坦蕩!
雷子聽了激動的上去狠狠的踹了那人幾腳,彷彿不解恨一般,操起了旁邊的酒瓶子,照着腦袋砸了下去!
唐玲沒有阻止,她知道馮三和雷子的心結,當年雷子年紀還小跟了馮三,馮三人很仗義,一直很照顧雷子,剛出來混的時候,雷子因爲得罪了人,有人要斷他的手,當初是馮三幫着擺平的,代價就是鑽了人的褲襠!
自那之後,雷子就變了,嘴上從來都是髒字不斷,再也不見當年的青澀,對馮三維護得很,當年更是因爲馮三,幾次冒犯了唐玲,雖然他當時極度不喜歡唐玲,但是馮三決定跟着唐玲,他也沒有反對,跟着馮三投到唐玲門下!
後來接觸了唐玲,才改變了之前的想法,他對馮三是感激,而對唐玲除了感激,還有深深的敬佩!
那人被打,卻也是個嘴硬的,直嚷嚷着,“艹!打死老子,你他媽的也是鑽過老子褲襠的人!媽的!打!來啊!有種你就打死老子!”
馮三見雷子有些瘋狂,連忙拉住雷子,怕真鬧出人命來,若是旁人也就罷了,青幫的人死了,怕是給老大惹了麻煩!
“雷子,閹了!”
什麼?
一屋子的人全看向唐玲,就連一直罵罵咧咧的混混,此時都安靜極了!看着一臉平靜的唐玲,感覺毛骨悚然!
雷子反應過來,滿臉激動,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匕首,在衆人還沒反應過來時,衝着那人胯間狠狠一紮!
乾淨利落!
“啊!”
痛苦的嘶吼震得耳膜脹痛,那悽慘的叫聲直達心底,在場的男人都下意識的加緊了雙腿,那名坐檯的女人尖叫的鑽進吳光遠的懷裡,瑟瑟的不敢露頭!
吳光遠心中震驚異常,那…那不是…
唐玲?
她怎麼在這?
看到刀上的血,地上疼的打滾的小混混,雷子心中五味陳雜,馮三拉起了雷子,眼睛紅紅的,他知道他這小兄弟心中和他一樣有個結,如今唐玲給了他們機會!這個結就到此爲止了!
胯下之辱?沒有了跨,辱的就是那個人!
你讓我承受胯下之辱,我就讓你沒有跨!
狠!真狠!
馮三心中酸澀的看着唐玲,當年衝動一次決定跟着唐玲,竟然是他今生做過最慎重的決定!他的老大雖然嘴上不說,心中可是護短得緊!如今s市勢力混亂,老大依然冒着捲進黑道的危險選擇護着自己,跟着這樣一個人,怎會不服,怎會不自豪!
那被雷子閹了的混混,此時已經昏了過去,旁邊的幾人看見同伴轉眼間就成了閹人,嚇得都閉上了嘴,不敢說話,生怕下一個就是自己!他們不怕被人砍,卻怕不能再做男人!
“雷子,去搞清楚,青幫上門鬧事,是劉二哥的意思,還是他們自己的意思!”劉學勇雖然是青幫老大,卻只稱自己爲“二哥”,道上的人都好奇,可誰也不敢問!
幾名混混臉色一變,上邊可是交代了最近要低調,不能鬧事,若是讓上邊知道了,豈不是往槍口上撞?
找了兩人把被閹了的混混拖了下去,沒一會兒,包間的門被人大力的踹開!
“砰!”
用力過猛,門在那晃來晃去!
“吳隊!”
來人直奔吳光遠,身後跟了不少穿着警服的人員,手中拿着電棍,瞧着氣勢洶洶!
那幾名倒地的刑警看見來人,頓時心中有底,他們的後盾來了!敢動他們分局的,就要承得起後果!
“你們這誰負責?”一名體格健壯的刑警厲聲道!
馮三看了一眼唐玲,然後上前一步,對上問話的人,“我是帝豪的負責人,馮三!”
“好!你,還有現在屋裡這些人,都跟我回局裡,竟然敢毆打警務人員,誰借了你們膽子!”刑警單手指了一下,官氣十足的命令道!
掃了一眼屋裡的情況,發現有兩名是女子,一個在吳隊懷裡,另一個靜靜的站在一邊,好像這些都與她無關一般!
他們也是明白人,娛樂場所裡坐檯小姐是主力軍,於是很自然的將唐玲歸到了坐檯一類!
唐玲雖然今年初三,身高已經165cm,只是長相上太清純,一看就知道未成年,刑警算是找到了由頭,一手指着唐玲,皺着眉頭道,“她是你們這的坐檯?未成年少女坐檯,你們膽子還真大!帶走!”
朝着身後幾人說了一句,幾人上來就要抓唐玲,馮三他們見了臉色一寒,直接衝了過來,和那幾名刑警對上了!
場面一觸即發!
吳光遠早就被人扶了起來,坐到了沙發上,臉上神色不定,心思轉了轉,衝着隊友喊道,“林子,住手!”
林子就是剛纔要帶走唐玲的刑警,回過頭看向吳光遠,有些疑惑!吳隊怎麼叫他住手?
其實吳光遠也是想了很多,最後才決定出口的!
如今的場面有點複雜,被自己的侄女看到他來這裡,還因爲做臺小姐和人打了起來,回去若是傳到他老婆那裡,那就麻煩了!
他不是沒想過給唐玲扣個做臺小姐的污名,可從剛纔的情況來看,他這小侄女身份沒那麼簡單,他還不敢輕舉妄動!
若是真的把他侄女帶到警局,今天的事恐怕是兜不住了!其實他完全可以說今天來這是執行任務的,可被唐玲剛纔那麼一嚇,此時褲襠處還直冒涼風,所以今天這事,還是不將她扯進來爲妙!
“和那女孩沒關係,她是路過的!”吳光遠說完自己都覺得蹩腳,路過的?估計沒人信!
唐玲心下覺得好笑,她竟然成了打醬油的!
林子一愣,扯了扯嘴,朝着身後的人擺了擺手,然後衝着吳光遠問道,“吳隊,除了這女孩,其他人都帶回去?”
“帶回去!”
本來唐玲就和這事沒關係,放了她其他幾個兄弟也不會說什麼,但剩下的一個都不能放!雖然惹事的是青幫,但馮三過來拉架的時候,對兩邊人可都是動了手的!
林子得到了指示,衝身後幾個隊友使了個眼色,幾人立馬動了起來,衝着馮三他們舉起電棍就打!
馮三他們反應也快,但吃虧在手上沒東西,剛纔又打了一架,每個人身上都捱了幾棍子,但沒有一個喊疼的,個個是條漢子!
但畢竟人家有備而來,很快馮三他們便落得劣勢,唐玲那雙黑眸中醞釀着危險的氣息,這六年來一直沒有懈怠,她的身手已然不錯,可面對這麼多人,她若動起手來,佔不到半分便宜!
更何況剛纔馮三站出來說是帝豪的當家,便是不想泄露唐玲的身份,s市如今風起雲涌,各股勢力交錯,讓她一個未成年的丫頭出來坐鎮,帝豪很難經營下去!
看着面前混亂的一片,唐玲嘴角扯起一絲怪異的弧度!
很好!
動了我的人,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擡手看了眼手上的表,8:40分,想來該來的人也快到了!
“砰!”
包間門再次被踹開,被接連踹了兩次,門還是十分牢固,可見帝豪的硬件有多好!
“都給我住手!”
場面太混亂,根本沒人聽見,可唐玲五官靈敏,自然聽得到!
黑色的眼眸精光劃過,嘴角勾起!
來了!
“都給我住手!”
來人又吼了一聲!奈何大家打的熱火朝天,誰還聽得見!
男子臉色難看,掃了一眼包房,操起一瓶酒,衝着牆上的液晶屏幕砸了過去!
砰!
所有人停下了動作,衝着巨大聲響處望去,屏幕被砸出了個窟窿,可見這力氣有多大!
“打啊!怎麼不打了?”男子厲聲喝道!
“沈局?”
林子愣愣的看着沈局長,手裡還拿着電棍,臉上也掛彩了,一身的警服被扯得凌亂,其餘的幾個人也差不多如此!
待他們反應過來,立馬站直身子,衝着沈局長敬了一個標準禮!像他們這羣小警員,平日裡哪有機會見局長,對於局長他們可是又敬又怕的!
“哼!還知道你們是個警察!瞧瞧你們,現在像個什麼樣子!對得起你們這身警服嗎!”
沈局接到了雷子的電話,連忙帶着副局趕過來,哪知道一進來,看到的竟然是執法人員在那打人!這要是傳出去,明天他就得扒了這身警服!
還好帝豪的人直接聯繫到他,不然真不知道如何收拾殘局!
“吳隊長,你們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小分隊怎麼都跑這來了?”徐副局厲聲問道,他剛纔一直跟着沈局長,還沒見過沈局發這麼大的火!
“這…”
吳光遠早就丟了魂了,一下子驚動了副局和局長,他的簍子捅大了!原本以爲他們是警務人員,到這裡來把這些人直接帶走,回去隨便安個什麼頭目,以前局裡都這麼幹,算是老規矩了!卻沒想到引來了局長!
林子也是個心思活絡的人,衝着徐副局和沈局長敬了個禮,嚴肅的答道,“沈局,徐副局,我們來這是爲了辦案!”
最常用的藉口,也是最好用的!
“辦案?”沈局冷哼了一聲,“辦什麼案?”
林子尷尬了一下,往常這麼說都會糊弄過去,今天怎麼不好使了!心思轉了轉,瞥到在場的兩個女的,立馬道,“回局長,我們懷疑帝豪強迫未成年少女坐檯,今天是來暗訪的!”
沈局聽了氣的冒火,竟然糊弄到他頭上了!
吳光遠聽了心裡咯噔一聲,混亂一片,不知怎麼他總覺得事情好像偏離軌道了!怎麼這事跟唐玲掛上鉤,味道就變了呢?
“哼!”沈局冷笑了一聲,“暗訪?誰下的命令?”
“這…”
林子眼神閃躲,低下了頭,他實在是編不下去了,局裡辦案都是有任務下達的,而且出任務之前也會有記錄,今天根本就沒任務!
“沈局,今天這事是我引起的,兄弟們也是爲我纔出手的,您要罰就罰我一個人,和兄弟們沒關係!”
吳光遠拄着沙發,有些站不穩似的,一番話說的十分豪氣,頭上的傷看着讓人於心不忍,眼睛裡含着隱忍的淚水,好似馬上要噴涌而出,卻又強壓下去一般!
林子們幾個聽了,頓時一臉感激的望着吳光遠,個個神色激動,林子先忍不住了,“沈局!今天吳隊是受害者,身爲警務人員竟然被一羣混混打了,我們哥幾個看不過去纔出手的,您可不能罰吳隊啊!”
“對!沈局!吳隊沒讓我們來打架,是我們實在看不過去了!怎麼說我們也是警察啊!怎麼能被一羣混混毆打!”
“對啊!對啊!”
吳光遠煽情的話,加上林子的帶頭,帶動了幾名警員的情緒!
沈局皺着眉,不知道在思量什麼,徐副局長打量着沈局,試探的開口道,“沈局,他們說的也不是沒道理,毆打警務人員確實是犯法的,確實不能助長這種風氣啊!”
這就是官場,不管有錯沒錯,首先要護住的總是自己人!
“呵!真是可笑!”
唐玲一直靠在牆邊,雙手環胸,嘴角譏誚的勾起,聲音輕輕的,卻格外的引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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