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一場無比火熱的拍賣會開始了,各國的人抱着和唐玲一樣的心態,都想將自己國家的古董帶回國家,所以都紛紛出價。
相比華夏國的古董,他們更在乎自己國家的古董,雖然他們也不願意將手中的古董拿出來交換,可面對選擇,只好捨棄一頭了。
“我有華夏國的元青花瓷瓶,瓷瓶高半米,而且保存完整,還是官窯,我願意用這個元青花瓷瓶,來換純銀浮雕花卉盤,如何?”
一名歐洲男人思量了許久,直接下了猛藥,一張口就是一個元青花,要知道,元青花就算放在國際上,那都是有着自己的地位的,這個純銀浮雕花卉盤的價值,還真的沒有元青花的高。
這麼一來,衆人都譁然了,似乎也明白了,這一次的拍賣,雖然看似對他們有利,可實際上,這分明對唐玲非常有利,大家爲了得到自己想得到的古董,付出的代價,恐怕要比古董的原價還要高出很多。
最後,最大的贏家,就只有唐玲。
可儘管如此,大家也都明白了唐玲的意圖,可依然無法不去進行叫價,不叫價就徹底沒了機會,這種風險他們不能冒。
於是,一個元青花引起了衆人連番的轟炸,起價就已經是一個元青花了,再往上面,只能是更好的古董,更值錢的古董。
甚至還出現了用兩件換一件的情況,就好比是超市大減價一樣,所有人都參與了進來,因爲唐玲說了,只有今天一天,過了今天,沒有被拍走的古董,就徹底的留在這個展廳中,成爲私人博物館的一部分。
只有這一次機會,大家都很珍惜,一件一件的拍賣下來,竟然沒有一件是走空的,葉弘毅和姚館長兩個人都暗自摸着心臟的位置。
一直以來,他們都立志於將華夏國的古董從海外收回,可收購起來,十分困難,價格昂貴之外,很多人根本就不願意賣,都留着當藏品,他們在這方面能做的,實在是太小了。
而今天,他們就好像在做夢一樣,看着那一件又一件的華夏國流失的古董轉眼間就回到了祖國的懷抱,真的有點傻眼。
他們努力了那麼久,可收穫卻是微乎其微,唐玲只不過在私人博物館開館期間,辦了一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拍賣會,就實現了他們一直以來的願望,他們真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纔好。
“這是最後一件展品,看來大家今天的興致都很高漲,這最後一件展品,是古埃及法老之物,參考歷史文獻來看,是一件法老祭祀用的器皿,想必大家也都知道這個大名鼎鼎的聖盃,也有傳言曾說過,這聖盃是法老制—毒用的,而當初的埃及豔后之死,似乎也和這聖盃製造出來的毒藥有關,有人認爲,埃及豔后並不是用毒蛇自殺,而是被人強行灌下了當時的特製毒藥而死,當然,她的死因一直是一個迷,就算沒有這個故事,這見聖盃也絕對堪稱極品,畢竟古埃及法老祭祀之物,能保存的如此完好,十分罕見。”
唐玲手裡拿着這聖盃,用她的“鬼眼”隱隱的感覺到了這聖盃的金色霧氣,這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古董,可唐玲對這聖盃,卻有隱隱的排斥感。
不,確切的說,應該是她體內的神器,對這聖盃似乎有排斥的作用,而聖盃雖然散發着金色霧氣,可杯中也似乎帶着一絲黑氣,這讓唐玲覺得,或許這個傳言,也未必不是真的。
不管這聖盃有多麼的難得,對於唐玲來說,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捨不得,有神器在身,其他的基本都看不上眼,更何況體內的神器對這聖盃很反感,唐玲自然不願意留着。
“不知道今天帶走這聖盃的會是誰?”
唐玲將聖盃拿出來,頓時聽到了衆人的抽氣聲,一個個都屏住了呼吸,睜大了眼睛看着唐玲手裡的聖盃,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一個華夏國的私人博物館,竟然有聖盃這樣的存在!
這東西,不是傳說中的存在嗎?
“那真是聖盃?我不是眼花吧?”
“很像,看着那聖盃的古老與質樸,就算我沒拿在手上,也知道這絕對是真品。”
“從來沒聽說過聖盃出現過,今天真是漲眼界了。”
“奇怪,你們說,這聖盃之前的主人是誰?”
“這還真不好說,你們說,會不會也是國際大盜偷來的?”
“不會吧,國際大盜那麼高調的人,好像沒聽說過聖盃被國際大盜偷走過。”
“這個唐玲還真是太狡猾了,之前竟然把這聖盃藏起來了,不然我肯定留着所有東西換聖盃,可我剛換了別的,可真是愁人!”
唐玲看了一圈衆人,顯然大家對這聖盃很有興趣,可都有點力不從心,畢竟之前他們可是大出血了一番,現在手裡好的華夏國古董,都換給了唐玲,現在若是想得到這個聖盃,恐怕沒有更好的華夏國古董,肯定是換不到的。
“能帶走這聖盃的,只能是我!”
一個身材魁梧,年約四十歲左右,擁有着淡藍色眼眸,頭髮有點卷卷的男人從人羣中走了出來,來到了唐玲面前,因爲身材高大的緣故,整個人很有氣勢,一個不小心,好像就會被這男人震懾一般。
“是艾德馬,還以爲他不會來了,沒想到還是來了。”
“他到底在搞什麼,就算他來了,這也是公平競爭,他一出場就說這番話,以爲我們這些人沒他有實力嗎?”
“你還真別說,這幾年,艾德馬可是風頭正盛,也不知道他怎麼就突然能耐起來,以前也只不過是一個倒賣古董的人而已,搖身一變,竟然成了古玩界的專家,還真是夠諷刺的。”
“這人的本質不怎麼樣,可實力還是有的,這麼多年,他在歐洲的古玩界發展的很好,又是倒賣古董出身,恐怕他手中還真的有昂貴的華夏國古董。”
“真的?要真這樣,那這聖盃還真有可能被他這個不恥小人給換走,不行,我可不能讓這聖盃落到他手裡。”
這個歐洲男人一出現,就引起了衆人的紛紛議論,議論的聲音,唐玲也都聽在耳中,心中明瞭。
葉弘毅和姚館長看到這個艾德馬出現,臉色都是一黑,顯然很看不上這個艾德馬,或者說,十分鄙夷這個人。
唐玲之前從師父那裡聽說過,師父之所以會這麼討厭甚至是憎惡這個艾德馬,完全是因爲艾德馬的行爲。
他本身就是一個倒賣古董的人,曾經在華夏國黑市裡,連蒙帶騙的弄走了一大批的華夏國古董,當時歐美古董盛行的時候,華夏國研究古董的人實在太少,識貨的人也不多,所以被這艾德馬從華夏國淘走了好多珍品。
而師父葉弘毅也曾經和這個艾德馬有過節,無非就是師父不滿他這行爲,而艾德馬依然我行我素,當時國家也沒有命令的法律,看着艾德馬一件一件的弄走了那麼多古董,葉弘毅恨的不得了。
葉弘毅也和唐玲說過,這次的開館,最有可能鬧事的,就是這個艾德馬。
艾德馬這人不但是個十足的文化流—氓,更是一個十足的小人,非常記仇,並且喜歡報復,這次來這裡,恐怕艾德馬不會這麼輕易就離開。
說起這個聖盃,唐玲還真不知道它的原主人是誰,國際大盜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偷來的,國際上一直也沒有聖盃被偷的消息傳出來,若不是這次在唐玲的私人博物館裡看到,衆人都不會相信聖盃真的存在。
估計這聖盃應該是國際大盜偷走的東西當中,最低調的一件古董了,可現在國際大盜已經死了,到底這聖盃是怎麼回事,誰都不知道。
不過唐玲第一直覺告訴她,這聖盃不應該是艾德馬的,她也沒有證據,可就感覺不是。
“艾德馬,你倒賣古玩竟然倒賣到這裡了,你以爲這是什麼地方,容得了你在此撒野!”
艾德馬出現,葉弘毅就走上前來,姚館長也是一臉不歡迎他的表情,兩個人的態度都很堅決,他們不歡迎艾德馬。
艾德馬此刻穿的倒是很紳士,可看一個人,只要看眼睛,就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艾德馬雖然有着美麗的淡藍色眼眸,可眼角處的算計,還有眼神中的陰險,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哈哈哈,這裡既然是博物館,爲何我不能來參加?況且可是你們給我送的邀請函,我出現在這裡很正常。”
邀請函的確是葉弘毅發出去的,這個是有原因的,國際大盜也曾偷過艾德馬的古董,自然也要給他發邀請函了,可直到艾德馬擁有的那件古董拍賣出去之後,他都沒有出現,葉弘毅還以爲他不會出現了,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唐玲知道師父葉弘毅不屑與這樣的人說話,便開口道,“不知道艾德馬先生願意出什麼來交換?”
葉弘毅和姚館長都眼帶焦急的看了一眼唐玲,難不成唐玲真的要將這聖盃換給艾德馬?
艾德馬見唐玲很識趣兒,哈哈一笑,聲音有點刺耳,“果然還是小娃子爽快,好,既然如此,我也不拖沓,我願意出十本宋朝的孤本,十個秦朝未統一之前各國的錢幣,兩幅唐伯虎得意之作,還有十尊秦始皇陵的人俑來交換,如何?”
艾德馬說的很得意,一副他一定勝出的表情,順帶着還挑釁的看了一眼葉弘毅大師。
不得不說的是,艾德馬說完這番話,底下的抽氣聲更明顯了,之前也有多件換一件的例子,可卻沒有碰到用這麼多件換一件的情況。
果然,這個艾德馬很財大氣粗,不是什麼都都能比的。
姚館長和葉弘毅大師聽了,兩個人都用十分憤恨的眼神看着艾德馬,這人竟然從華夏國弄走了十尊秦俑,簡直就是無法無天!
現在秦俑只能遠觀,都不能碰,可這個艾德馬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弄走了十尊又或者是更多的秦俑。
見唐玲久久不說話,艾德馬自鳴得意的認爲,唐玲是被這麼多東西嚇到了,他覺得心裡特別爽,特別是看到葉弘毅還有姚館長那張漲紅的臉。
“這人是誰啊,竟然這麼囂張,範範,扁他!”
胡玉情朝着艾德馬的方向揮舞着胳膊,比劃了幾下,範方芳雖然也很不喜歡艾德馬,可同時也白了胡玉情一眼,“想打架自己去。”
胡玉情撇撇嘴,朝着範方芳做了一個鬼臉,她就是那麼一說,她又不傻,不會真的衝上去揍人的。
風羽無奈的看了一眼胡玉情,然後道,“這人在歐洲很厲害,特別是這幾年,古玩生意做的很大,他在歐洲的名聲,就好比葉大師在我國的名聲,只不過艾德馬的出身不好,是倒賣古玩的,所以一般古玩界的人,都不喜歡他,很不恥他的行爲。”
風羽這幾天可不是白惡補古董知識的,況且她之前就聽說過艾德馬這人,所以知道的比範方芳和胡玉情這兩個不玩古玩的人多一些。
胡玉情一雙狐狸眼上下打量了風羽一番,然後狠狠的朝着風羽的後背拍了一下,“行啊你,還以爲你是個花瓶,看不出來,肚子裡還有點貨。”
風羽又有點傲嬌了,用手撥弄了一下頭髮,然後道,“那當然,我可是堂堂風家二小姐,知道的東西太多了,只不過不願意得瑟罷了。”
“呦呦呦,你還真是給點陽光就燦爛,誇你兩句,就不知道北了,行了行了,就你那兩筆刷子,頂多就是敷衍我和範範這種不懂古玩的人,我們兩個要是這裡墊底的,你就是倒數第二墊底的,大家都是半斤八兩,你也別臭美了。”
風羽聽了胡玉情的話,感覺自己的眼角和嘴角都不自覺的在抽搐着,憋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話來反擊胡玉情。
這邊唐玲看了艾德馬半天,才淡笑開口道,“艾德馬先生出手倒是夠闊綽的,這麼豐厚的華夏國古董,的確很吸引人。”
就在艾德馬聽到唐玲的話得意的時候,唐玲的話鋒一轉,“不過很可惜,我沒打算將這聖盃換給你。”
此言一出,得意洋洋的艾德馬笑容瞬間消失,一雙凌厲的眼睛看向唐玲,盯着唐玲半晌,才帶着諷刺的味道開口,“哼,沒想到,唐小姐的胃口倒是不小,這麼多的華夏國古董,竟然還不滿足,也罷,你開個價,這麼一點點的花銷,我還是花得起的。”
其他人聽到唐玲拒絕了艾德馬,心中都在暗自竊喜,可又隱隱擔憂。
喜的是,艾德馬沒戲,擔憂的是,艾德馬出的價格,他們很難超越,難不成這聖盃就要永遠留在這個私人博物館裡了?
葉弘毅也沒搞懂唐玲要做什麼,可他太瞭解唐玲了,看的出來,唐玲恐怕是想敲詐艾德馬一筆。
這樣也好,能換回更多的華夏國古董,沒了一個聖盃,也不算吃虧,雖然葉弘毅很不恥同艾德馬交易,可這樣若是能將國內流失的珍寶帶回國,交易一次也無妨。
“若是其他人,用這麼多的華夏國古董換這聖盃,我一定會換,可艾德馬先生不同,我的要求也會隨之提高。”
唐玲緩緩的開口,艾德馬就知道唐玲會想多要點,他早就準備好了,這也是他爲何一開始沒有提出更多古董的原因。
“說吧,你的價碼是什麼?”
唐玲勾脣一笑,右手摩挲着聖盃,“很簡單,要你手裡所有華夏國的古董。”
轟!
什麼?
他們不是聽錯了吧,唐玲要艾德馬手裡所有華夏國的古董?
這簡直就是癡人說夢,艾德馬手裡的古董不少,當年他更是在華夏國席捲了一圈,存貨自然不少,唐玲這就是獅子大開口。
風羽在那裡看着唐玲,今天早就被唐玲震撼的無以復加,此刻就只有一個感覺,沒有最震撼,只有更震撼。
而這樣的唐玲,真的很讓人敬佩,風羽知道,華夏國有不少古董都是流落在外,以前也聽爺爺說過,這是一個國家文化的流失,並且爲此表示遺憾,今天唐玲的這個做法,真的令人心生佩服。
這一刻,風羽覺得,她對唐玲,似乎好像也許,並沒有那麼討厭。
艾德馬沒有想到唐玲會說出這種話,怒極反笑,還嗤笑了幾聲,“我看你真是腦子進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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