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陛下。”姜雲妨難堪的扭頭,纏繞着他脖子的手準備放開。
“陛下能給奴婢一些時間嗎?”她鬆開了手,臉色極爲難看。
簫音直勾勾地盯着她,了自己的嘴脣,方纔那一方香甜,一嘗便不能忘懷,但是似乎與上一次的感覺不一樣。不如說上一次的完全沒多少感覺,但是這一次的尤其迷戀。
簫音挑了挑眉:“難道朕給你的時間還不夠多?”
姜雲妨臉色一白,無話可說,但是沒有轉過頭來,似乎是準備僵下去了。
簫音嘆息一聲,從她身上翻身而過,坐回原來的位置,心中十分難過。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酒意清醒了不少。
“上一次,不是你吧?”他其實已經懷疑了很久,但是終究是想要繼續騙自己下去。但是感覺上不對,這一次自然也就不能繼續欺騙自己。
姜雲妨一邊緩緩爬了起來,一邊佯裝淡定的回答:“不是。”或許這樣說還能從他手中解脫呢。
簫音咬緊牙關,所以說他跟她自始自終就只有剛纔那一個吻而已,她根本不屬於他啊。這讓他有些惱怒,眼色也犀利了起來,憤怒的轉頭看着她。
姜雲妨心裡咯噔一下,恐懼的後退一步,正想着要怎麼逃離的時候。外面突然有人推開了大門,一個黑衣人突然躥了進來,赤手空拳的來到殿內。
“你是誰?”簫音募得把目光落在那下方,他蒙着面,看不清是誰。
話音剛落,那人直接衝了過來,一把將還沒反應過來的姜雲妨從席位上抓了起來,抱在懷裡,飛速衝了出去。
簫音連忙叫人,可是人來的時候,那黑衣人早就不見了。
簫音氣得雙目圓瞪,一巴掌打在其中一個侍衛的臉上,怒喝:“都是吃閒飯的話?不知道有人進來了?”
他是對姜雲妨圖謀不軌,所以才把人全部叫下去,但是在門外不遠處就應該有人守着,一直螞蟻都爬不進來。可是還是有人正大光明的出現在殿內劫走了姜雲妨。
“屬下該死。屬下該死。”一衆人砰咚一聲跪在地上,嚇得發抖。
“只是方纔楚王殿下說有事求見,所以屬下並不能攔着。”其中一個人斗膽開口。
簫音瞬間明白,爲什麼那人二話不說劫走姜雲妨,但是他沒想到蕭容膽子已經這麼大了,敢直接上門把人帶走。
簫音腦袋一陣眩暈,氣得差點逆血,雙手直打顫:“來人,隨朕出宮,去楚王府。”他知道這樣做第二日在洛陽傳起,一定會鬧得沸沸揚揚,這皇家的顏面可就丟盡了,但是爲了姜雲妨,他願意拋開一起。
姜雲妨暈眩的耳朵裡只有風聲劃過,冬風冷到了極點,讓她的耳朵如刀割一樣疼。抱着她飛速躍過房檐的男人似乎也察覺了她耳朵的問題,有意將自己的衣袍蓋住她的腦袋,一瞬間隔絕的了所有的冷風。
這樣的舉動讓姜雲妨瞬間明白此人是誰,能在這種情況如此細心的,恐怕只有蕭容了。但是若是真的把她劫走了,陛下一定會去楚王府鬧。
想到這裡,姜雲妨不停地掙扎,雙手推搡蕭容的胸口:“殿下,殿下,放我下來。”
那一雙星眸緊緊的望着遠處的銀白的夜景,周圍飛速而過的風景漸漸慢了下來,他雙腳落在地上,遠處就是皇宮的城門。
他緊緊的抱着姜雲妨絲毫不理會她不停地掙扎和勸解,大步走到城門下,拉下臉上黑色的面罩,走了過去。
城門口的幾人見了,連忙行禮:“殿下。”
“嗯。”蕭容應了聲,大步凌雲的走了出去,姜雲妨本來還期望着城門的人能做點什麼,但是她明顯多想了,只要他一個冷眼掃過去,這城門的人都不敢開口了。
出了城門,蕭容直接把人扔在車上,然後一坐上去,勒起繮繩就往楚王府的方向而去。
姜雲妨被甩在裡面的軟墊上,腦袋突然一個大旋轉,暈暈乎乎的,她迷迷糊糊的看見前面有個人影在揮扯着繮繩,連忙搖了搖頭,讓自己的視線定格在那人身上。
她連忙爬了起來,爬到蕭容旁邊,抓着他的手大吼:“停車,停車,我要下馬。我要回皇宮。”她現在完全不知道蕭容想要幹什麼,眼睛裡看不到任何情緒,臉上也是冷若冰霜,這讓她想到了前世的時候,她想要逃離的那天,被蕭容給抓了回去。那個時候他也是這種表情。
蕭容一揮手,力道不大,但是也不小,讓姜雲妨又重新栽回車內,因爲馬車的顛簸,在車內撞了兩下車壁,整個人都摔得七葷八素。
姜雲妨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己的雙手,她剛纔確實是被甩過來了。那麼說現在的蕭容是失去理智了嗎?她全身一悸,眸子裡恐懼的神色不住的跳躍。
“蕭容,你幹什麼,你到底在想什麼?難道你還想像之前一樣把我帶回去,囚禁起來嗎?”姜雲妨忍不住咆哮,整個人的心都如掉落在雪地裡的梅花一般,那般淒涼、孤寂。
她只是想爲他們做些什麼,可是爲什麼這些事情總是得不到蕭容的認可。他要發瘋,她就必須承受嗎?
蕭容手上的動作一頓,他停了下來,停在孤寂的街道上,周圍只有兩盞昏黃的油燈掛在房檐上,將這條看似無盡的道路增添了不少神秘感。
他咬了咬牙,雙手緊握成拳,聽見裡面的人害怕的哭聲,心如刀絞。他轉身走了進去,看見那人猛地抖了抖身子往後面一縮,心頭也跟着敲了一記悶棒。
他是無心這樣做的。
無奈之下蹲子,鉗住她的下顎,擡了起來,那一顆顆淚花就好像外面的雪,純潔而又易碎。在她手足無措的時候,蕭容猛地俯身,在她脣上輕咬一口,讓本來還在哭泣的人瞬間停止了哭聲,不可思議的瞪着他。
“我無心傷你,只是看着你成爲別人的人,我做不到。試想一下,難道我用盡全力讓你我重生只是爲了看見你成爲別的人嗎?我從十七歲就爲你的到來而鋪路,一直走到了今天,你能理解我的苦心嗎?我做這些只是想給你一個安穩的生活,想要和你好好的在一起。永遠的在一起。”
姜雲妨全身震顫,不可思議的咬緊下脣。她知道他的不容易,但是這麼聽來,那這些年蕭容都做了什麼?或者是爲了她做了什麼?她似乎一件事都不知道。
“我知道我們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你也是不一樣了。你想通過自己的力量去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但是我想要保護的只有你一個人。所以不是我不認肯你的努力,只是我很害怕你的努力會讓你離開我,讓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你明白嗎?”
他說的很無力,一雙星眸裡暗淡了所有的光彩,只有在他眼中的她纔是閃爍的光輝。
一身黑衣讓他如夜一樣,他的感情也如夜一樣,看不清,但是不代表不存在,而云散月開,他的真情就留在那裡。
姜雲妨一時間忍不住淚流滿面,她也知道自己所謂的決心在哪裡,只是一瞬間最後的堡壘也崩塌了,她再也忍不住撲到了蕭容的懷裡,緊緊地抱着他,想要把自己眷戀的味道全部與自己融爲一體。
“我也想啊,我好想和你在一起,好想走完前世沒有走完的道路,可是,可是,我不能不誠信,我……”說到最後只剩下難以啓齒的嗚咽聲。
答應簫音的事本來就是無可奈何,她現在並沒有辦法讓一切再來一次。即便是再來一次她同樣會選擇同樣的道路。因爲她在乎的東西太多了。
若是說,要是從一開始,她就沒有出生在這個世界上,可能這一切都將煙消雲散。
蕭容張了張嘴,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和訝然。他也回手緊緊地將這可人兒抱在懷裡,她好小,好廋,在懷裡幾乎感覺不真實。
“跟我走吧。明天一切都會不一樣的。”蕭容在她耳邊祈求,只是希望這一次姜雲妨能相信他。
然而不以爲然,姜雲妨瞬間停止了自己爆發的情緒。從他懷裡脫離出來,抓着他肩膀上的衣服,低着頭,似乎在隱忍什麼。
“送我額會皇宮吧。陛下一定會找你麻煩的。”不只如此,可能還會找姜家的麻煩。
蕭容臉色瞬變,臉一沉,一把敲在她的脖子上,姜雲妨只覺得腦袋一蒙,然後就直挺挺的暈了過去。不省人事。
蕭容將她抱在懷裡好好的放在軟墊上,寵溺的看着眼前的人兒。脣邊勾起一抹括弧。他勾了勾她的鼻樑,由衷的笑了。
“既然你有這麼多在意的,那不妨就先睡一覺,等你醒來的時候就坐收喜果好了。”他不忍心傷害她,只能這樣做,算是違背一次她的意願。
但是他可以保證,她不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