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加快腳步往梵承宮而來,只覺得一股強風襲來,乍眼看去時那房檐之上一抹黑影拖着一身白衣女子飛速越過。
凌段猛然剎住腳步,嘖了一聲。於憐隨着他的目光尋去,正看那人消失在了夜幕之中。心中徒然一驚。
“奴婢去追,娘娘先進宮等候。”正說着,要提起前腳,身邊的人卻先她一步突然躍上房檐,唰唰兩下向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而去。於憐詫異片刻,緊接着跟上去。
原來這人也是會武功的?!
鳳儀宮
紅燭燃半,古色古香的房中冉冉騰昇着輕煙。內室,白色的珠簾因爲清風而過,搖曳起舞,相互碰撞,發出叮鈴鈴的響聲。
一隻修長的手指將那珠簾,系在牀頭。動作十分輕柔。白衣染雪,青絲高束,寬厚緊繃的腰身微微向前,將熟睡的人兒臉頰上散亂的髮絲輕輕撩過,露出那張紅光滿面的容顏。
的女子因爲那細微的動作,微微動了動睫毛,許久緩緩睜開眼簾。眼睛狹長,黑色的瞳仁閃着朦朧的光。
當看到眼前熟悉的俊顏時,誠惶誠恐:“陛,陛下?”
連着慌手慌腳的欲要起身。
簫音連忙拖住她的後背,把人從輕輕扶了起來。與此同時制止她即將下牀的動作:“皇后不必多禮。要好生護着身子。”
劉後嘴角咧起溫和的笑容,眉眼彎彎,含笑點頭。
“這幾日,朕公務鎖身,沒能早日來看望皇后,皇后莫生了芥蒂。”簫音一邊說着,一邊將宮娥遞上來的紅色軟墊放在劉後身後,隔着牀頭,讓她舒舒服服的依靠在軟墊上。
“陛下言重了。陛下日理萬機,爲天下百姓。臣妾身爲女流之輩,不能與陛下分憂解勞,已是愧疚。”幽幽嘆息,低下了頭。雙手輕放在腹上,這些日子每每撫上這微隆的肚皮,她就覺得無比幸福。
簫音目光停留在她的雙手上,也是伸手輕輕蓋在她的手背上。
“皇后賢淑,朕有你這份心意便夠了。”他面上帶着溫和的笑容,眉眼處卻是化不開的鬱結。瞳仁有些黯淡,看起來十分疲倦。
劉後眼底的溫和逐漸變得凝重,感覺覆蓋在自己手上的雙手十分,灼燒着她的肌膚,幾乎都要融化了般。
“皇后有什麼想要的?”
劉後思量片刻,目光拉向外面的漆黑的院子裡。電閃雷鳴,已經壓了不少,只是時不時能看到一些發白的雷電在天際閃爍。被屋子內的燭光遠遠地隔絕在屋外。
“臣妾別無所求,只願君長安!”陛下就是她的天下,沒有陛下她什麼都不是。
簫音最滿意的便是她這一點,聽了這話,眼裡的柔光更爲明顯,輕握着她的手力道緊了緊。
而後敘舊敘的差不多了,簫音將人扶着放倒在,整理好衣裳:“你好生修養。朕還有事處理,改日再來看你。”
劉後眯眼含笑點頭,目送着那人遠去的背影。隨着房門輕輕被關上的聲音,那原本溫和的眸子瞬間凝固成雪,目光挪向緩緩向自己牀邊走近的丫鬟:“怎麼樣?”
那丫鬟湊到牀邊,跪在她面前,壓低聲音回答:“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劉後眯了眯雙眼,嘴角噙着似有似無的笑容。微微點頭:“去,跟着他。有什麼變故要立即來報!”
丫鬟額首,緩緩起身,腳步匆匆退出了房間。連帶着屋子裡唯一的燭光一同帶出了房間。
空曠的宮殿徹徹底底陷入了夜色之中。
迷迷糊糊中,身子被重重摔在了地上,右肩與冰冷的地板相接觸,若不是地面上還有乾草鋪面,只怕身子骨要遭些罪受。
黑衣人將人端端正正的擺正之後,目光在女子臉上游走,昏暗的光線下看不真切模樣。那人伸出布有老繭的手根據自己的感覺扶上女子面頰,手感細膩,嫩爽。那眉眼處能摸到長長地睫毛十分密集。
而後是柔和的臉線,凹凸有致的五官。雖然看不到容貌,但是微微一摸,便能感受到女子嬌容如月。
心跳逐漸加速,手掌緩緩下移,接下來便是那張紅脣。
素來聽聞後宮佳麗三千,這皇帝的四妃之一,容貌定是絕色。
那那顆朱脣也一定柔若天鵝絨。
狠狠地滾動着喉結,手滿是期待而後激動地往下。姜雲妨迷迷糊糊的感覺自己臉頰上游走的糙手,蹭蹭的感覺,很不舒服。帶着的氣息也是那般陌生。手指微微抖動。
正要忍不住擡手阻止那人的動作,一聲房門被打開的吱呀聲止住了黑衣人的動作。
外面亮起一道昏黃的光茫,能照亮的範圍也只有那個持燈的男子。一身灰藍色衣裳,穿的侍衛裝,五官姣好,在橘紅的燈光下漆黑的瞳仁閃爍着膽怯的火光。
“來了。”黑衣人淡淡開口,戀戀不捨的把手從姜雲妨臉上收了回來。站起身走到那人面前。把他手中的燈盞奪過。而後又轉身走到姜雲妨旁邊,把燈盞放在她腦袋旁邊。
微弱的光照射在那張側顏上,輪廓分明,五官精緻。長長地睫毛如兩把小扇子在跳躍的火光下抖動着陰影。
甜睡的模樣彷彿置身世外,美得窒息。
黑衣人和門口的人同時倒抽了口氣,被這驚豔愣的一口氣在嗓子眼久久咽不下去。
有什麼光芒在兩人眼裡閃爍着,漸漸隱入了黑暗。
“你過來。”黑衣人一邊開口一邊伸手去解姜雲妨身上的腰帶。
許是被方纔的驚豔衝昏了頭腦,竟然沒有細思本該在寢宮熟睡的女子爲何是和衣而眠。
腰間白色的腰帶緩緩被拉開,帶着手指與布料之間的摩擦聲,細微撕拉,將氣氛都提到了微妙。身後的另一個男人也聚精會神的盯着他她腰帶的動作,悄無聲息的走了過來。
外面雷鳴不知何時已經消失殆盡。
腰帶滑落,接下來是外衣。女子睡得似乎並不舒服,手指抖動着,時而會翻動着身子,讓黑衣人倒是愁着什麼時候繼續下手。
外衫很快被撥開,白色的裡衣出現在兩人眼下,薄薄的衣料緊貼着肌膚,不知是不是因爲燈光的原因總能隱隱看見那白色裡衣下淡淡的紅色,那是每個女子最後的防線。
黑衣人不暇激動了起來,手指都在抖動,眼裡的光芒閃爍的厲害。迫不及待的把自己手指放在那女子的衣襟處,眼下便是了。
姜雲妨暗暗咬緊了牙關,身上被的氣息噴灑着,卻絲毫沒有感到暖和,反而一股惡寒包裹着全身,本是暈暈乎乎的神態,現在都全然清醒了。
雙手也不知不覺收緊,隱忍着動作。現在還不行,她必須得忍。
然而那手卻並不會因爲任何原因而停下動作,衣襟被了一小塊,露出白嫩的鎖骨,因爲橘紅的光茫而泛着紅,如擺在桌面上香醇的食物。引人入勝。
再往下,胸脯都能感到一股股冷風滑過。姜雲妨想着自己恐怕了。
“還以爲皇宮是多幹淨的地方呢,沒想到出來散散心都能看到這般令人作惡的事。”
正在此時,門口突然響起一道譏笑的聲響。打斷了黑衣人拉着那到了胸口的衣襟。兩人猛然一驚,唰得一下回頭望去。
那門口不知何時多了一位水藍色錦服的男子,那人羽冠高束,容貌清柔,五官好比女子一邊柔美,嘴角掛着淺淡的笑容,若不是雙眼折射的寒光讓人不敢靠近,與那沉悶的嗓眼。當真會讓人恍然一位是女子。
“你誰?”黑衣人單手撐地,氣勢洶洶的站起身子,不過是一個長得像女人的男人罷了,看着人比較纖細,弱不禁風的樣子。讓黑衣人未生絲毫畏懼。
反而更加囂張的走到他面前,這才發現對方竟然比自己高了一個小指。正方被居高臨下的看着,倒是生了寒意。
強壓着矮了一截的氣焰,凶神惡煞的瞪着眼前纖細的男人,喝了一聲:“臭小子,你敢壞大爺的好事?”
男子眼裡波瀾不驚,沉默片刻,竟輕笑一聲,雙手環上胸脯。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勢:“莫不是這皇宮是你的天下?他人還做不得不安事的主了?”
黑衣人語塞,磨起了牙棱。罵了句髒話,就要擡手給眼前的人掄上一拳。拳風凌厲,卻端倪四起。男子順着他的拳風,反手抓住人的手腕,微微用力便把人拖到自己身後,反身一腳踹在那人上。
人哀叫一聲,身子猛地飛了出去,砰咚一聲砸在昏黑的院子裡。夜中黑衣人咳嗽幾聲。隱隱外面卻來了動靜。他漆黑的眼珠子在眼眶內滾動一圈,嘴角浮現詭異的笑容。
而後黑衣人連忙手忙腳亂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腳底抹油般的落荒而逃。
裡面的另一個人看來,眼睛都愣直了,看見男子陰鷙的目光嗖嗖落在他身上,全身寒毛瞬間乍起,嚇得骨頭都。
“對,對不起……”抖抖嗦嗦的吐出這幾個字,便埋着頭從男子身邊擦身而過,頭也不敢回的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屋子內昏昏暗暗的燭光隨着冷風閃爍跳躍着。男子目光留在最裡面那衣衫不整的女子身上。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還是看不清面目。但是那鎖骨處大片泛紅的皮膚引人注目。
男子暗暗滾動着喉結,自己的外衣走了過去,衣服用雙手撐開,當正要全數搭在那女子身上時,目光卻因爲那張絕豔的容顏而呆滯了,動作一時僵硬。
不敢相信的出聲:“姜,雲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