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進展的非常順利,蕭容和姜桓的合力下,成功阻攔的水源,由於今天下了一場大雨,等於是上天垂憐,兩人不但攔截了水源,還更換了水道,現在的水道是剛落得新雨,沉出的新水,那被污染的水源再過幾日這事過去之後,姜桓和蕭容準備填了它。
而姜雲妨這邊也得到了突破,葉謙找出了病因,並捉摸出了新的藥方,只是還在試藥期間,也不保證完全管用。
現在關鍵是藥材上,弗縣周圍瘟疫橫行,藥物只怕是不敢隨意使用,而要新鮮的藥材,只怕是要到瘟疫境外採集。
幾人商量着,待明日,姜雲妨葉謙在蕭容的護送下去南城採集草藥,南城距離弗縣有二百公里,其中間隔了一條河流,水源相隔,不曾染上瘟疫,是個安全的地方。
第二日一早,三人就上馬出發,由於姜雲妨不會騎馬,在蕭容的強烈要求下要與她同坐一匹馬,葉謙本來想說讓姜雲妨坐馬車,但被蕭容瞬間駁回,說是坐馬車速度太慢,那樣的話,今天晚上恐怕到不了南城,葉謙瞬間無語。
幾人馬不停蹄的直接走了一半的路程,已經到了晌午,姜雲妨窩在蕭容懷裡,幾乎是昏昏欲睡,被一路的顛簸弄得肚子有些不舒服,本不暈馬車,現在倒是暈馬了。嗓子眼也一直不舒服。
正因爲如此,蕭容才准許晌午在一個小鎮下歇歇腳,且犒勞犒勞賣力半天的馬兒,雖然是千里馬,這麼賣力的奔波還是會累的。
馬兒剛剛停下,姜雲妨本是閉着的眼睛,唰得一下睜起,瞪圓,又是唰得一下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幾步是衝到客棧旁邊的馬圈旁一個柱頭邊,扶着柱頭,另一隻手捂着胸口忍不住乾嘔了起來。
蕭容無奈搖頭,翻馬,從懷裡掏出一塊白色絲帕遞到她面前:“抱歉,這次苦了你了。”其實他倒是可以反對姜雲妨跟着葉謙去南城的,但是出於自己的自私吧,他想時時刻刻能看到這個人兒。
姜雲妨斜目,瞟了眼那寬厚的手掌手中潔白乾淨的絲帕,一手拿了過來擦了擦嘴,實際上什麼也沒吐出來。不過胃裡還是翻騰。
深呼吸一口,這裡離弗縣不遠但也不近,空氣倒是比弗縣清新不少,街道上人煙還是不少,雖然個個帶着面罩以防萬一。
此處距離弗縣大概有一百公里左右,看樣子瘟疫還沒蔓延到這邊,這邊的人們還是生活的很正常,也沒看見什麼染病者,姜雲妨不免鬆了口氣,還好弗縣發生這場病的時候,第一反應便是將病人隔離了起來,再之後隔離城縣。
這個方法還是起了作用的。
“好些沒有?”葉謙拿着一杯茶水遞到姜雲妨面前,擔心詢問。
姜雲妨接過茶水,臉上的面紗被別在下巴下。絕麗的容顏暴露在衆人眼下,臉色雖然蒼白了許多,但是還是掩蓋不了那攝人心魂的美麗。
連葉謙都震在了原地,明明姜雲柔也頂着這張臉,兩個人給人的感覺卻截然不同。
這個是驚豔,那個卻黯淡失色。
果然還是姜雲妨才配擁有這張引人生妒的臉。蕭容無意中看見葉謙怔怔地看着姜雲妨飲下茶水的樣子,眉眼處微微跳動,勿得伸手,將剛嚥下口中茶水的姜雲妨扯到自己懷裡,自作主張的將她下巴的黑色面紗撩了上來,還是蓋住原本那驚人的模樣。
葉謙回過神來,頗爲尷尬之際,察覺到一股殺氣重重,不由得乾咳兩聲:“方纔我已點好了菜,我們進去吧,用了午膳,再繼續趕路。”
說着轉身走進客棧。小侍童站在一張矮腳桌子旁等候多時,桌面上一桌子菜人,就是沒有肉食。
主要是因爲家禽可能會四處亂跑,碰了些被感染的水,若是吃了怕染上瘟疫,便只有素菜。但還有個原因便是姜雲妨暈車,本就沾不得油葷。
正在用膳的時候,姜雲妨莫名開口:“葉謙,你藥方給我看看。”
葉謙咦了一聲,十分不解的看着她,但見她並不打算解釋的樣子,也就乖乖從懷裡掏出一張方方正正的黃色紙張遞給她,那上面整整齊齊的寫了幾行字。
姜雲妨快速掃視一番,顰眉。將那藥房放在桌面上推到葉謙面前,聲音莫名提高:“這個紫胡這邊似乎不怎麼常見,價格可能也會高許多。”一邊說着,一邊指尖敲打着那行字。
葉謙歪着腦袋一臉疑惑的看着她,沒有明白她怎麼突然說這事,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地點頭:“沒錯。據說一錢需要十兩銀子。”
“十兩?”姜雲妨握住口鼻,小小的驚呼了一下,狡黠地眸子掃視全場因爲她那猝然響起的聲音而積聚在她身上的眼神。
蕭容半眯着眼,看着一個小二在自己後面的桌子上正要倒茶,卻被姜雲妨突然響起的聲音嚇得雙手一抖,一滴熱水從壺嘴滾落在桌面上,啪嗒一聲,濺起一個水花。
“你怎麼了?至於那麼驚訝嗎?”葉謙壓低聲音白了她一眼。
姜雲妨乾咳兩聲,又往他身邊湊進一步,聲音不大不小,問:“可不可以換成別的,這有點貴。”
葉謙嘴角抽搐,鄙視了她一眼,他現在有點懷疑自己帶出來的是不是姜雲柔?
“你沒事吧,藥能隨便換嗎?若是一樣沒換好,輕則無效,重則毒死。”葉謙一邊說着,一邊對着姜雲妨做了個殺頭的動作,再外帶翻白眼吐舌頭,姜雲妨不免嗤笑出聲,只是一下,臉色瞬間變得凝重。
“這樣啊,那還是不要換了。”似嘀嘀咕咕,但那聲音也能讓在桌的所有人幾人聽見。
唉唉嘆了兩聲,挪回自己的身子。
蕭容身後的桌旁的小二這纔回過神來,連忙向自己桌前的客人爲方纔的失禮道歉,再之後走到姜雲妨這邊,靠向姜雲妨:“客官,小的來爲您們添茶吧。”說着就要伏子。
姜雲妨眉眼彎彎,一手將桌面上的藥方蓋住,收回自己的袖子,對着那小二客客氣氣的點了點頭:“勞煩小二了。”
“客官客氣了!”小二笑了笑,動作十分熟練的爲姜雲妨的茶杯乘滿熱水。嘩啦啦的聲響伴隨着輕煙嫋嫋。
“哎,小二,你這廁所怎麼走?”
茶水剛剛倒滿,小二直起腰肢,半側着身子,指向客棧櫃檯的後方一閃不大不小的木門:“客官只要過了那扇門再一直直走,在一個岔路口右拐就能看見了。”
姜雲妨點了點頭,站起身子,拍了拍褶皺的裙角,對桌上的幾人說了聲:“我去去就來。”話落按照小二說的路程而去。
午膳結束後,姜雲妨等人的行程又繼續開始,最開始的速度卻減了不少,畢竟才用了午膳,怕速度過快,姜雲妨會。因而幾人一直拖到當天亥時才進了南城城門。
南城雖然比不上洛陽繁華與寬大,卻也是佔地不少,建築整齊,紅巖青瓦如洗刷過一般,乾淨鮮明,火紅燈籠掛了足有十里,一眼看去,當真如了世外桃源。雖已亥時,街道上依舊人海茫茫,熱鬧非凡。
孩童聚在街角在火紅的燈光下開開心心的玩着跳石格,歡聲笑語,陣陣在街道上傳開。
姜雲妨累的精疲力竭,一到了南城,便體力不支,直接找了家位於城中心的一家客棧,二話不說,晚膳也不肖用了,直接倒在,睡了過去。
蕭容和葉謙沒有反對,但也沒有時間休息,最重要的是採集藥材。
在客棧打聽到這南城最大的醫館是名爲“濟草堂”的醫館,此館位於南城西北邊,與他們所在的客棧相隔倒是不遠,只距離了三個巷子。
葉謙正要出門的時候突然想起自己的藥方還在姜雲妨那,迫不得已只能硬着頭皮去問姜雲妨要藥房,前腳剛踏上樓梯便被蕭容抓住:“你幹什麼去?”
葉謙如實回答,蕭容卻不讓他上去,微微用力便將人拉了下來,自己則是上了一個臺階,回頭認真的看着他:“我去要,你去備馬。”
葉謙呵呵冷笑兩聲,沒有說什麼,轉身離開了客棧。
而蕭容則是去了姜雲妨的房間,因爲路程顛簸,她也是太過疲勞,不大不小的房間裡,躺在正睡得沉,連蕭容輕輕推門而入的聲音都沒有讓吵到她。
隔着白色的蚊帳,那女子嬌小的輪廓若隱若現,烏黑的長髮披散在枕邊,如流水般。
輕穩的步子走到牀邊,輕輕將蚊帳掀開,那的女子誰的甜美,面上雖然沒有任何表情,長長地睫毛打下的陰影卻更爲蠱惑人心,真想在那眼角落下一個吻。
他這樣想着,不由自主的低下腦袋,一頭青絲順着後背話落,輕掃到姜雲妨白玉雕琢般的臉蛋上,那本閉着的雙眼勿得一下睜開眼睛,冷冷的聲音不高不低的響起:“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