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下帝國後宮,只有輕兒一人!輕兒,是本君唯一的國後,也是本君,唯一的女人!
火紹冶得到消息的那一刻,靜靜的坐在黑火峰專門爲凌輕準備的那間寢屋之內。
看着凌輕曾經睡過的被褥,看着凌輕曾經坐過的座椅,火紹冶孔雀眼,貪婪的恨不得凌輕現在就在這裡。
就在他面前。
“少主,時間不待了。”影奴現出身影。
那一身紅衣的少主,他卻看出了渾身的冰冷。
火紹冶起身,毫不猶豫的將一屋子的東西,全部收進空間戒指,寢屋內,瞬間空空蕩蕩。
那孤寂的背影,就站在寢屋中央,更顯得潦倒。
“少主……”影奴的黑袍已經撩開,不再籠罩着他的臉。
那是一張瘦削得好似骨頭上只有一層皮的臉,因此,雙眼微凸,說不出的駭人。
火紹冶平靜的看着他,眼中如深潭。
“你跟了我這麼多年,再不說,就來不及了。”
影奴深嘆一口氣,原來,這個極爲睿智的少主,什麼都知道,只是不疑惑也不問,一直默許了他的存在。
“少主,此次前去雲上洲乾家,危機重重,甚至,一個不小心,就是魂飛魄散。乾家內部不安寧,雲上洲的競爭,是極爲殘酷的。影奴只是,只是希望少主能安然無恙。”
“這個我早有準備,還有的,你就不想對我說?”
火紹冶依舊平淡的開口,好似沒有求知慾。
影奴動動脣,張張嘴,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
空曠的屋子裡,氣氛緊繃起來。
“少主,影奴去把小姐的骨灰,帶走!”
影奴口中的小姐,就是火紹冶的生母,乾巧昕!
火紹冶只是聽着,等影奴離開了好一會兒,才轉過身來,眼裡一片猩紅。
飛身,火紹冶來到關押前任火族長火遊的地方。
火遊就像野獸一樣,被關在精鐵打造的籠子裡,外面,還有重重陣法,重重守衛。
看見火紹冶前來,火遊低吼,那聲音,還真跟野獸有那麼幾番相向。
“你還記得嗎?”火紹冶淡淡的開口。
“火紹冶,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你會招天譴的,招天譴!”火遊沒有了族長氣派,破口大罵。
“我招天譴?你乾的事就不會招天譴?火遊,你難道忘了?是誰,生生逼着母親卑微祈求?”
火遊怔忪。
“母親善良,你就騙她。母*貌,你就覬覦,母親柔弱,你就狠狠蹂躪!”
火游出現回憶的深情,嘴角還露出猥瑣的弧度。
“你要守住對火姍姍的承諾,又控制不住自己花心的衝動!你一邊表演着模範夫君的角色,一邊表演着濃濃愛意的情人角色。你自己照着鏡子,都不噁心嗎?”
火遊嗤笑,“巧昕愛我,偏偏喜歡委身於我,我能讓她寂寞嗎?”
“啪!”耳光在空洞的室內,巨響。
“母親纔不是愛你!你自以爲是的認爲母親愛你,強迫母親跟你歡好。轉身,又對着火姍姍大獻殷勤!你以爲我不知道,你身邊的那些侍婢,統統都被你的下了毒手!”
火遊哈哈大笑,“那又如何,我愛的,還是珊珊!”
“呸!你也懂愛?你就是一個道貌岸然、披着人皮的畜生!你維持自己在人前嚴謹愛妻的形象,背地裡,什麼陰損的事情都幹遍了!爲了安撫火姍姍,你聯手她殘忍逼死母親,這一切的一切,我都清清楚楚的看在眼裡!就等着今日的報復!哈哈哈哈……!”
即便語言帶着幾分粗俗,火紹冶那貴公子氣質依然能迷暈一竿子花癡。
“我是你父親!我是畜生,你是什麼?”火遊邪佞一笑,當初火族長尊貴威嚴的形象轟然倒塌。
說他是一枚猥瑣大叔,還降低了猥瑣大叔的格調。
“父親?”火紹冶噁心的看他一眼,嫌棄:“你也配!”
火遊突然一眯眼,看着那張渾然天成的俊臉,再回想乾巧昕那絕美的臉蛋兒,猛地要站起來。
可是,精鐵牢籠高度有限,火遊一腦袋撞在籠子上。
可他感覺不到疼似的,死命瞪着火紹冶,“你,你……”
火紹冶笑的妖嬈,微弱的光亮照在他一身紅衣之上,襯得他如天神下凡。
那妖嬈的面容,哪裡有他火遊的影子!
“不,不,不,你通過了血脈測試,不,不應該……”
火遊失神的呢喃。
“我很慶幸,你不是我的生父。”火紹冶薄脣,突出最爲冰寒的詞語。
“哈哈哈哈……沒想到,沒想到!乾巧昕就是一隻破鞋!我竟然,給被人養了二十幾年兒子,到頭來,還落得如此下場!”火遊癲狂的在籠子裡發瘋。
“知道你爲什麼越來越控制不住脾氣嗎?”火紹冶妖嬈一笑,輕飄飄的問道。
“你,你……”
火紹冶捋順一抹調皮的發,“三品迷魂散,我能練成八品迷魂散,你還算有口福,從三品,一直吃到了八品!”
迷魂散,迷魂亂心、迷性亂魂!
火紹冶沒晉升一個等級,就爲精心爲火遊準備新一級的迷魂散。
火遊不知不覺的吃了十幾年的迷魂散,纔會在一朝之間,毫無抵抗力!
火遊癲狂了,他以爲,即便被軟禁,但是火紹冶至少還是他的子嗣,那一切,都不是問題,可……
一步一步的走近囚籠,火遊深刻的感覺到了火紹冶對他的恨意,那駭人的氣勢,嚇得他一步步後退,退來靠着精鐵。
“我就要離開了,那麼,你也就該走了!”火紹冶說的平淡,但是那捏着火遊脖子的手,還不猶豫的掐下去。
火遊被廢了修爲,就是凡人一個。
對於火紹冶來說,比殺只雞還簡單。
親眼看着火遊斷氣,青蓮火一卷,連同火遊還沒有被勾走的魂魄,一同燒成灰燼。
精鐵囚籠,空無一物。
“少主,通道打開了。”
火族主峰火雲峰上空,空間扭動,出現一道漩渦,泛着灰白的漩渦,越轉越快,最後,漩渦中心,變得平靜。而漩渦周圍,依舊急速旋轉。
火族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火雲峰上方詭異的場景,一個個的仰頸瞭望。
突然,他們新任族長的身影出現在那漩渦面前。
只見火紹冶手上掐訣,頓時,他渾身的修爲瘋漲起來,原本元嬰中期的實力,頓時變得虛無縹緲起來。
分神期?合體期?小乘期?
誰也不知道,包括站在他身邊的影奴。
頓時,雲下洲整個空間都開始輕顫起來。尋常人察覺不了的輕顫,只有,元嬰巔峰的修爲才能察覺的輕顫。
明師兄和昌老拿出了傳音石急忙聯通。
“明師兄,你感覺到沒有?”昌老語氣急切。
“這麼大的動靜,怎麼感覺不到!”明師兄語帶擔憂。
“雲上洲哪家的血脈,竟然還在雲下洲就能練到如此修爲!”昌老深深的擔憂了,修爲如此高也就算了,但是,竟然還要被那個家族接回去了!
“我們快些辦完事,早些回去跟上面稟報吧。”明師兄也憂心道。
揚鎮,道淵。
善紋慵懶的身姿一頓,又若無其事的端起茶杯慢慢的品。
嚴鬆看着她,欲言又止。
“不是雲中洲的來人。”善紋聲色勾人的說着,飛身,就掛在嚴鬆脖子上,媚眼如絲。
雙手,朝着嚴鬆內袍摸去,“紋兒……”嚴鬆聲音嘶啞……
同樣感覺到空間輕顫的,還有石斂,即便,他看似元嬰中期的修爲。
凌輕手中,傳音石一閃一閃的,那紅點的位置,不就是在火族麼!
石斂眸光一閃,親親凌輕熟睡的小臉,自然而然的拿出凌輕的傳音石,然後甩一道黑褐的光影將之包裹。
然後,火紹冶就感覺自己的傳音呼叫被掐斷了。
孔雀眼深深的看了看手中小巧的傳音石,火紹冶很想咒罵一聲,石斂,你自找的!
一想到那個讓他悲痛欲絕的消息,他決定,不告訴石斂了!
“少主……”影奴提醒出聲,身後,漩渦越來越大,漩渦周圍,轉速好似要將空氣吞掉似的。
“歡迎回家,我乾家強大的血脈子嗣!”漩渦那邊,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男聲。
看向底下虔誠的火族人,火紹冶淡然道:“我修爲太高,雲下洲無法晉升,要到另一個地方修煉去。從今以後,火族族長由火巖擔任。”
說完,掃視火族人一臉驚喜的表情,定睛黃興脈:“我答應過會給你萬象丹治好。只是在雲下洲,找不到煉製萬象丹最主要的藥材,你願意跟着我離開嗎?”
黃興脈激動極了,顫聲道:“屬下願意,願意!”
黃興脈頓時覺得,當初幫助火紹冶是多麼正確的事情啊!
今天,他竟然有幸去更加高級的地方去!
在一種羨慕嫉妒的眼光下,黃興脈飛身,來到火紹冶身邊。
“火巖,不要忘記我交代給你的事情。”
火巖在底下恭敬的跪伏,火族人也跟着跪伏。這個強大的族長,就要到更加高級的地方去修煉了,這是火族的榮耀啊!
只有一人,將自己白衣上泛着星光的身影,藏在萬山之中。嬌俏的臉,憤怒異常!
火紹冶帶着影奴和黃興脈,走進了那漩渦之中。漩渦緩緩消散在天空之中。
雲下洲整片空間,也停止了輕顫。
那藏在萬山之中泛着星光的身影,這時候才緩緩走出來,厲喝一聲:“都給我起來!”
火族人詫異的看着怒容滿面的火柔。
一顆聲珠不停的播放着一句話,刻印下火邵冶那句:“我很慶幸,你不是我的生父!”
火族人瞬間石化,火巖也一臉不可置信。
“火紹冶,不是火族的子嗣!”火柔利眼直射火巖,“從今以後,我纔是火族的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