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下洲近日來,各種大大小小的消息,聽得是老百姓們一愣一愣的。
雲下帝國國君下旨,即日傳位於小殿下石斂,封小殿下石斂爲凌雲國君,封大殿下魚古翔爲翔安王,封大公主魚古妙爲妙雲公主,封二殿下魚古權爲權安王……
一系列的冊封傳達下來,雲下帝國的子民們,瞬間感覺這天,要變色了!
金族得到這個消息,震驚之餘,帶着不屑。就算你有如此龐大的地盤又如何?沒有絕對的強者,一切子民都是送死。
自攻打水族失敗之後,金族長又派人去查探了土族一番,果然,土族自外圍就嚴防警戒,不得進入。
那麼,如今石斂的動作,是要把雲下洲的勢力,統統納入懷中麼?
但是,帝國換了主事的人,定然有人不樂意,那麼……
想要安安穩穩當國君?
那怎麼行!
道淵得到消息,那優雅美貌天成的女人只是慵懶的扭扭腰身,換個舒適的姿勢。
“嚴鬆,很快本淵主又要回到雲中洲了呢!你說,那些個道貌岸然的傢伙,會不會膽顫?”
還不等嚴鬆回答,女人就“哈哈”大笑起來。
笑的在場的另一個青袍男子渾身哆嗦,他就是水泳姿的師父、雲下道淵的刑罰掌事嚴峰。
“紋兒,你這是何苦。”嚴鬆對女人說話的口氣熟稔,明顯,兩人關係匪淺。
善紋柳眉一挑,邪氣的說道:“何苦?你難道還不知道我的苦嗎?難道,要等到他們害得我魂飛魄散,那纔算苦!”
“紋兒,他們只是阻止你,可不曾要謀害你。是你鑽了牛角尖。而且,你用那種方式來修煉,不會……”
“住口!”善紋打斷了嚴鬆的苦口婆心,尖銳的說道,“嚴鬆,連你也開始教訓我了!”
嚴鬆微微低頭,眼中帶着哀傷。
而嚴峰,更是大氣也不敢出,他家大哥敢跟這女人頂嘴,他可是不敢啊!
這女人的手段,比他還恐怖!
“嚴峰,你那個女徒弟好像對凌輕瞭解頗深……”善紋看向嚴峰,慢悠悠的說道。
“是的淵主!”
“帶她來見我。”善紋美麗的大眼一眯,不知道在盤算着什麼。
當初弓元魂魄逃回來,只說了凌輕身懷水靈力和兩種新生火種,並且,還能動用鬼力。
這種人,正好是她用來煉製爐鼎的極品!
但是,具體是凌輕身懷鬼力還是藉助外物而來,就不得而知了。
之後的好幾次伏擊試探,人死的死,傷的傷,卻沒人能說出個所以然來。這讓善紋很是生氣!
爲了大業,她絕對不能放過!
雲都內一直喧鬧,大大小小的勢力,都派人來恭賀,還等着觀摩新任國君的冊封大典。
凌雲宮內也忙得馬不停蹄,因爲石斂不願住乾龍宮,要把凌雲宮作爲寢殿。
一國之君的寢殿,怎麼能寒磣了?
因此,大量的人力物力,用來修整凌雲宮,實實在在給他打造成凌駕於雲下洲之上的宮殿!
大小事情,全部交給了鞏于山去做。
最應該忙於接待的新任國君石斂,卻成了最閒的人。因爲他的愛妻,雖然一睡不是兩三天的狀態,但是那睡眠時間明顯延長了。
這讓石斂又焦慮了起來。
躲在青石殿之內,石斂愁眉苦臉的看着水牀上睡得香甜的小女人。
綿長的呼吸,嫺靜的小臉,怎麼看怎麼沒有異常啊!
可是他的心底,就是莫名的焦慮。
曼曼被派去陪着魚老頭,自然帶走了一應鬼手下和獸手下,讓青石殿頓時空寂了起來。
“祖爺爺,來吃幽冥果,這果子可好吃了!”曼曼掏出一個大大的幽冥果,送到了魚君昆的嘴邊。
東萬隻覺得心肝兒亂顫,這種聖品,怎麼就當零嘴吃了?
魚君昆哈哈大笑,就着曼曼的小手就咬上一口,那粉嘟嘟的小臉,讓他愛不釋手。
“曼曼也吃,祖爺爺嚐嚐就好。”魚君昆對這個石斂的兒子,自然是愛屋及烏。
至於是不是兩人的身生子,那就不是他能關心的事兒了。
“不用,孃親給了曼曼好多!每天給祖爺爺都不會把曼曼吃窮了。”小傢伙說的隨意,聽着的人,卻是眼睛不停地忽閃。
魚君昆嘆息,那個看似冷冷淡淡,一直被斂兒抱在懷中的女子,果然也不可小覷啊!
“曼曼,在秘境之中,你們遇到了什麼啊?”魚君昆不動聲色的打探。
妙兒從秘境回來,身邊的灰衣衛一個不剩,這讓他不禁懷疑……
是斂兒先出手滅殺,還是妙兒先出手……
“沒什麼啊,就是拔拔藥材,撿撿寶貝嘛!”曼曼那純真的大眼,瞧得魚君昆有些赧然。
他跟一奶娃打探消息,會不會太無恥了一點?
只是,他沒有察覺,曼曼眼底的幽光閃過。
石斂消失的那些日子,對於凌輕來說是煎熬,但對於他來說,又何嘗不是?
“難道,就沒有遇上什麼危險嗎?”魚君昆還不死心。
“沒有啊,雖然有人追殺有人伏擊有人偷襲,但是都被孃親和爹爹打跑了!”
那純真的大眼,乾淨如泉水。
讓魚君昆覺得這麼試探一個小娃娃,簡直就是在犯罪。
東萬也看不過去,扭過身子直咋舌。
這時,門外又是一陣喧鬧,聽這聲音,有不少女人在外面喧鬧爭吵。
自從下詔之後,魚君昆就呆在乾龍宮一步也不出,也不見任何人。
那些不管是恭喜的還是抗議的,統統攔在門外。
反應最爲激烈的,自然是魚古妙和魚古權的母妃,只是前者反應要激烈些,後者,更能隱忍一些。
這不,魚古妙的母妃湘雲貴妃,就在外面吵吵嚷嚷的,一定要見到魚君昆。
朝着東萬一擺頭,魚君昆深嘆一口氣,靠進椅背。
曼曼大眼睛滴溜溜一轉,衝着聽月紫獅和柴火使了一個眼色,一人一獸就悄悄的溜了出去。
魚君昆不動聲色的看着,也不阻止。曼曼以爲自己偷渡成功,自個兒嘿嘿笑。
一老一小都跟狐狸似的,要是這兩隻謀算起來,誰勝的可能性大?
不一會兒,門外就傳來尖叫聲,緊接着就是呼天搶地的哭鬧。
“貴妃娘娘,您怎麼了?”
“天哪,這獅子好嚇人!”
“快快快,傳御醫!”
……
“嘿嘿嘿……”曼曼將整個過程瞧得清清楚楚,這會兒笑的小肩頭一抖一抖的。
“你這個小搗蛋鬼!”魚君昆由着這小東西胡鬧。
很多東西,不用他能出手就達到效果,他何樂而不爲呢?
曼曼到底還不是這老狐狸的對手,無形之中,就幫了這老狐狸一把。
“曼曼,有些事情不是不能做,但是,要讓別人來做,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魚君昆秉着培養魚家優秀子嗣的傳統,開始給曼曼灌輸帝王之道。
“哦?我沒有做啊?我不是叫聽月和柴火去了嘛!”曼曼似懂非懂。
“他們都是你身邊極爲顯眼的,他們一犯事,立馬就會查到你頭上,這不是引火燒身嘛!”魚君昆解釋。
曼曼兩眼一睜,“我知道了!嘿嘿……就是幹了壞事不能讓人知道嘛!”
“你們兩個去,把那貴妃給我弄醒了,再把聽月和柴火叫回來。”慢慢衝着水蘭和鬼母說道。
魚君昆眉一挑,還有人在場?
水蘭和鬼母領命而去,東萬這時候走進來,“國君,翔安王和翔安王妃在門外求見。”
“傳。”魚君昆臉上,露出淡淡的喜色。
魚古翔和翔安王妃相攜走進來,衝着魚君昆親熱的問安:“父皇,兒臣來看您了。”
“好好好,起來吧。”魚君昆笑顏盈盈的將曼曼拉過來:“來見見,這是斂兒的孩子。”
曼曼好奇的打量一男一女,兩人身上沒有魚古妙那種黑暗氣息,很是祥和。
“好可愛的小娃娃。”翔安王妃立馬被曼曼萌掛了。
曼曼躲開伸來捏他臉的纖手,努努小嘴,有些不滿。
除了凌輕和石斂,他不太樂意讓人碰觸。
翔安王妃有些訕訕的收回手,可那眼底的喜愛,依舊濃烈。
“翔兒,你們對於傳位斂兒一事,有什麼看法?”
“父皇,兒臣志不在皇位,做個閒散王爺,就夠了。小弟一直就有帝王之風,兒臣一直覺得小弟適合做帝王。只是……”
“但說無妨。”
“兒臣是怕二弟和妙兒……”
“哎!”魚君昆也是深深一嘆,他擔心的就是這個。
“翔兒,如若真有那麼一天,你一定要想方設法保住魚家的血脈。”
“父皇,小弟不是一個弒殺的人,除非,有人觸及他的底線。”
魚君昆臉色有些不好,深喘了口氣,“我魚君昆的子嗣,怎麼就如此貪戀權勢!”
“父皇,人各有志。”魚古翔看向自家妻子,他有她足以。
曼曼瞧瞧這個瞧瞧那個,好似看不懂一般,實則把兩人的對話都給聽了進去。
當晚回去凌雲宮,就一五一十跟石斂翻嘴。
石斂聽完,獎勵的摸摸曼曼的腦袋,然後說了一句:“老頭子,我姑且就應了你最後的心願。”
“石頭,那魚古權不是已經跟金鵬志聯繫上了嗎?要斷了他們的聯繫把魚古權囚禁起來嗎?”凌輕懶懶的靠在軟榻上,琢磨着最新收到的消息。
“不用,也許魚古權能帶給我們不一樣的驚喜呢!”石斂老謀深算。
既然知道了金鵬志將目光瞄向了魚古權,那麼,他們藉着魚古權的手……
“是要用魚古權這個餌,釣金族的大魚嗎?”
凌輕還深深的記得,魚古妙曾經說過,金族有一波了不得的人物!
那麼這次,她就要將那些所謂的了不得的人物,給他削了!
“聰明!”石斂自豪的誇獎,兩人相視之間,盤點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