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紹冶!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火族長太陽穴上的青筋,像蚯蚓似的扭動起來。
火紹冶平靜的看着火族長猙獰又狼狽的模樣,淡淡地問:“疼嗎?”
火族長恍惚一番,這話,當初……
“火紹冶,你就不怕天打五雷轟嗎!”
“用不着你來操心。哦不對,你從來不曾操心過。你現在的痛,就是當初母親死去時候的痛,你一定要好好記住了!”
火柔沒想到火紹冶竟然能如此狠決,怔在了原地。
大長老則跟沒看見似的,退到火紹冶身後,態度很明顯,他已經是火紹冶的人了。
“冶兒,你這是做什麼?他是你父親!”火柔回神,厲喝出聲。
可是火族長修爲已毀,她也不可能對着火紹冶再出手啊,這可是火族如今,唯一名正言順的嫡系繼承人了!
“父親?他是火雲夕的父親,可不是我的父親!”火紹冶嫌棄的撇撇嘴。
“把他給我關押了,不得任何人探訪!”大長老領命,拉着咒罵不斷的火族長離開。
“火紹冶,你這是什麼意思?”
火柔皺緊了眉頭,火紹冶母子當初過得不好她是知道的,如今,火紹冶要她大哥一番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只是火紹冶那話……
難不成,他不是火族的血脈?
不對啊!曾經有過族內血脈測試,他還擁有強大的血脈之力來着。並且,火靈力精純之極,還收服了青蓮火。
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了他就是火族血脈啊!
“什麼意思?我不認他這個父親!”火紹冶說的模棱兩可。
而火柔則鬆了一口氣,原來這小子還在彆扭着。
“少主,鬼物已經被驅趕到了萬鬼山附近。”黃興脈氣喘噓噓的飛身而來,恭敬的稟告着。
他自從上次黑嬰跟他搗亂,就找了一些避鬼的植物來種,今日,還真是派上了用場!
“去火雲峰。”
火紹冶低沉的說道,一行人片刻之後,就到了火族主峰火雲峰。
端正的坐在那個象徵着族長的位置上,底下斷斷續續的進來忙碌完的火族高層。
大長老帶頭叩見:“拜見族長!”
“拜見族長!”
接連拜見聲傳來,火紹冶坐上族長之位,人人喜聞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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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前任火族長火遊,成了過去式。
“族長,萬鬼山那邊暫時讓人給攔着,不讓鬼物暴動,可是……”
“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火紹冶孔雀眼一眯,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火紹冶,你這個賤種!你把遊哥哥怎麼了!”這時門外一道女聲厲喝而來,後面跟着好些火族弟子,浩浩蕩蕩的進了來。
衆人面面相覷,這……
“火姍姍,你識趣,我還能留你一命!”火紹冶看見來人,頓時冒出寒氣來。
火姍姍,火族一名客卿長老的女兒,因爲那客卿長老舍身救了火遊的父親,因此特賜火姓。
火姍姍跟火遊也是兩情相悅,最終喜結連理。
“火紹冶,這個勾結外人、陷害親父的賤種,你們如何能認這種人爲族長?這個賤種就跟他那賤人母親一樣,都是不知廉恥的下賤貨!”
火姍姍罵得暢快,碼得爽歪歪。
而火紹冶,握着椅背的手,骨節泛白。
“你們這羣廢物,被火紹冶這個賤種忽悠的團團轉!當初他那個賤人母親,就是心機深沉,耍的遊哥哥團團轉!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衆人噤若寒蟬,不時地瞅瞅火紹冶的表情。
火姍姍說到了心中的那根刺,越加肆無忌憚起來:“怎麼?還要我把他那個浪蕩的母親怎麼勾引遊哥哥的細節說出來嗎?那種*的女人,不知道被多少人睡過!這賤種,還不知道是不是火族的血脈呢!”
“夠了!”火紹冶拍案而起。
“不夠!”火姍姍杏眼狠瞪,發狂似的又要開口。
火紹冶猛然飛身上前,捏住了她的喉嚨。
她身後的心腹立馬上前解救,卻被影奴和火巖攔着。火巖還要客氣一點,只是攔着,而影奴,則一一滅殺!
血腥氣頓時撲鼻而來,充斥着整個大殿。
火柔冷眼看着,也不出手。她看不慣火姍姍也很久了!
“你……放,放……手……”火姍姍被掐住了喉嚨,頓時呼吸不暢,臉色漲成了豬肝。
火紹冶肅殺的面容,嚇得她杏眼圓睜,雙手抱着火紹冶的手臂,不停地巴拉着。
沒有人上前爲火姍姍求情,也沒有人敢。如今的火紹冶,那流露出來的氣勢,太過駭人。
就連火柔也心驚,他的修爲……
火姍姍被一點點的奪去了呼吸,甚至,魂靈也被青蓮火給燒成了灰。
面無表情的扔下火姍姍的屍體,火紹冶轉身,面目深沉的看向火姍姍剩下的一部分心腹。
“殺了。”脣輕動。
下一刻,二十幾人瞬間身首異處。
“今天都累了,大家先下去調整調整。”平靜無波的話,響在衆人耳側。
瞬間,火雲峰就沒有了火紹冶影奴的身影。
兩人一走,衆人這纔敢呼出一口氣,各自面面相覷,不敢多做交談,紛紛離開。
僅憑着凌輕製造的一個小混亂,火紹冶就將火族一舉拿下,如此運籌帷幄,絕不是一時興起。
成功之前的準備,必不可少!
踏入黑火峰,火紹冶安靜的坐在大廳。
“來了這麼久還躲着?”沒有起伏的聲音,透着孤寂。
石斂有那麼些感觸,他發現,他跟火紹冶,有一絲絲的相似之處。
“喲!火族長?修爲見長啊!”
現身出來,石斂大搖大擺的尋個大椅坐下,拎出藥劑來悠然自得的喝着。
“輕兒呢?”火紹冶孔雀眼無波,甚至帶着一番死寂。
他今日,爲母親報了仇,卻……感覺不到一絲滿足。
石斂翻個白眼,“輕兒睡着了。”
凌輕的確睡着了,動用水靈力來收火山,着實讓她感覺疲憊。只是她不說,只是按着正常的作息跟石斂說要睡覺,石斂也就不多做懷疑。
可是,在火紹冶眼中,石斂就是在撒謊。
錯過了,還是錯過了。
火紹冶深嘆一口氣。
“你的要求,我做到了,那麼你的承諾,也要兌現。”
石斂不甚在意的說道:“本殿自然說話算話。”
“那些鬼物還不撤?”火紹冶盯着石斂手中的玉杯,那裡面的液體……
“撤!怎麼不撤?明日一早就沒了。”察覺火紹冶的眼神,石斂得意的接着說:“怎麼?垂涎?”
火紹冶誠實的點點頭,沒猜錯的話,這就是輕兒煉製的藥劑吧。
深吸一口氣,比同性質的丹藥,強大多了!
“本殿可以給你一瓶。”石斂搖搖玉杯,眼神一眯,低沉的說道:“不過,你要回答本殿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能得輕兒一瓶藥劑,就算問他裡褲穿的什麼顏色他都說!
石斂輕啄一口,沉吟一番,這才問道:“如果一個人因爲動用功法而突然暈倒,然後一睡就是好幾天,這是爲什麼?”
凌輕的那次突發狀態,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火紹冶一挑眉,“你說的是輕兒!”他敢肯定。
點點頭,石斂也不瞞着。
“這種情況比較一般又比較蹊蹺,我要親自檢查一番,才能得出結論。”火紹冶這時候做足了七品煉藥師的範兒。
你不就是想接近輕兒嗎!石斂覺得他挖了一個坑,又把自己給埋了!
轉念一想,這小子可是雲下洲最厲害的煉藥師了,他的煉藥本事,就連輕兒也及不上,那麼……
“好!”石斂咬牙答應,狼眼瞪他:“不準給我動手動腳!”
火紹冶突然覺得心情大好,方纔的陰霾一掃而光。
他是看病的,你還管得着?
石斂閃身,趁着凌輕熟睡,輕輕的將她抱了出來,放在自己腿上。
火紹冶有些激動的上前,先是盯着凌輕瞧了好些時候,這才捏起她的手腕。
“你!”石斂怒目而視,用靈力也能查探,犯不着還要捏手腕啊!
火紹冶朝着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自顧把脈,氣得石斂胸前劇烈的起伏。
凌輕嬰寧一聲,石斂趕緊輕哄,這才又深睡了過去。
火紹冶心中極爲不是滋味,兩人這般默契,看的他又是嫉妒又是無力。
凌輕的防備,他深知有多深。當初被凌輕留在身邊,整整花了他幾十年才能讓凌輕對他降低防備。
可是如今,她就那麼全然的信任着石斂。
“到底是怎麼了!”石斂看不慣他一直捏着凌輕的手腕,催促道。
“急什麼!”火紹冶低喝一聲,那架勢要鎮住石斂一般。
“你……!”石斂氣急,他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可到了如今的地步,輕兒也給他見了,就連手腕也給他摸了,不得到結果,不是虧大了麼?
火紹冶捏着凌輕的手腕好半響,末了還用火靈力查探了一番,他的眉頭,皺的更兇了。
石斂以爲他查出了什麼大病來,頓時心裡緊張個半死,臉色都開始發白。
“輕兒她,怎……怎麼了?”就連聲音,都顫抖了。
摟着凌輕身體的鐵臂,也不安的抖動。
“不用太擔心,我給她煉製兩顆丹藥就好。”火紹冶的模樣,好似被世界都遺棄了。
石斂詫異的看着他,這廝在裝什麼逼?可是那眼底深處,爲什麼他看見了……羨慕?
“真的沒事?”石斂還不放心的追問。
火紹冶死命的盯着石斂,威脅道:“若是要我知道你待輕兒不好,我定不饒你!”
“發什麼瘋!趕緊煉藥去!”石斂看白癡一樣瞥了一眼火紹冶,由於過度關心凌輕,反倒忽視火紹冶的異常。
而這長夜晴空之下,水族大環海上,數十條大大的戰船朝着寶環島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