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敏對這一胎格外的重視,一般情況下若是沒有緊要的事情,並不親自出面,而是由她身邊的婆子處理後院的事物。飲食方面也是注意的很,吃的用的一概來自自己院子裡的小廚房。
這樣一來,三姨娘母女想要找到害張敏的漏洞可謂是困難的很。只是百密一疏,人總有沒有顧慮到的地方。
這天,張敏正在前廳交代事情,忽然間接到一封信件,看了信件之後,臉上頓時變了表情。着急忙慌的要去找那個送信之人,我看到三姨娘和柳玲鳶臉上浮現的得逞,頓時明瞭這只是一個騙局。
也不知道這是誰想到的方法,張敏一向謹慎,絕不可能隨意的看到信就慌了神。
我瞄了一眼落在桌上的信,正好見到落款是張庭。這可是張敏的大哥,自從張家出了事情,男子都流放在外。此番來信,怪不得張敏如此緊張!
只是,我知道這信絕不可能是真正的張庭寫的。那麼,能夠模仿張庭字體之人是誰?
張敏出去多時,三姨娘柳玲鳶母女等待多時,原先有些得意的眼神慢慢地變得疑惑。
我心道不好,這張敏詭計多端,原本就是極其擅長謀害他人之人。看到信件的時候只是一時激動,此刻說不定早就回過神來。
已經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柳玲鳶漸漸地焦躁了起來,三姨娘也不斷的往外看去。
又過了許久,張敏才終於回來了。三姨娘和柳玲鳶看到她並未有任何變化的樣子,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呵呵,三姨娘,看到我回來可是滿意?”
張敏明顯的不再虛情假意,雙眼射向三姨娘,惡狠狠的說道。
我目光一顫。恐怕這張敏不但解除了自身的危險,還擺了三姨娘一道。正如上次那般,三姨娘恐怕在劫難逃了!
“大夫人這是什麼話,妾身見到大夫人回來,自然很開心!”
三姨娘的身子顫抖了起來,嘴上卻還是應付着。
張敏又將目光轉向了柳玲鳶,緩緩的走到了柳玲鳶的面前。還未等柳玲鳶反應過來,一個狠狠的巴掌已經將她扇在了地上。
柳玲鳶的嘴角頓時流下了鮮血。
“你這個毒婦,憑什麼打我?”
柳玲鳶怎可輕易就範,看着張敏的眼光狠毒無比。
張敏笑了,看着三姨娘和柳玲鳶母女,竟然笑得囂張不已。這可是難得的情況,張敏一向都是小心翼翼的。此刻卻笑成這般,莫非,她已經留不得三姨娘母女了。
果然,我看向大夫人的時候,大夫人的臉上一片肅殺。
“憑什麼?真是好笑,我堂堂一個相府的夫人,怎就打不得你這個不知從哪裡來的野種了?”
頓時,三姨娘摔倒在了地上,這可是絕對的機密。爲了保住這個秘密,三姨娘甚至還殺了奶孃,沒有想到還是被大夫人現了。
“你?”
柳玲鳳顯然還不敢相信張敏已經知道了自己並非柳相親女。
母女倆此刻真是害怕了,她們沒有想到自以爲能夠除掉敵人,卻被敵人反過來斷了生路。若是柳相知道了這件事情,她們母女恐怕就真的沒了活路了。
“呵呵,害怕了麼?”
張敏坐在了上位,臉上好整似暇,無情的雙眼看着跪在地上的母女。
我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這樣的渾水,不該淌進去。
“玲瓏,你說說看,出了這樣的事情,該怎麼處置三姨娘和柳玲鳶!哦,不對,她或許不該姓柳!”
張敏嘴上說着,目光卻沒有從三姨娘那裡移開。
三姨娘長得美,曾經無數次讓柳相眷戀忘返,早就惹得張敏心中不快。只是爲了維持她賢惠大度的形象,愣是沒有說話。
此刻,三姨娘三番五次的想要陷害與她,她更是充滿恨意。
這三姨娘,恐怕不得不除了。
我假裝愣了一下,臉色有些蒼白,而柳玲鳶的目光正狠狠的射向了我。
我感到有些好笑,家規就在那裡,我說不說都是一樣的。況且,按照大夫人對三姨娘的態度,三姨娘絕對比受到家規還要嚴重百倍。
“出了這樣的事情,姨娘亂棍打死,而小姐,則處死扔入亂墳崗以示家規!”
我口中吐出每一個詞,柳玲鳶的目光就更加陰狠一分,好似要生生的吃了我。
張敏好算計,就連此刻,也是揪着我這個毫無用處的人不放!
“說的好!”
張敏拍了拍手,隨即拿起放在桌上的信件看了一眼。嘴角充滿的殘忍的微笑。
“你們以爲用這封信就能騙得我出去,好讓崔宇殺了我是麼?”
三姨娘和柳玲鳶長大了嘴巴,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崔宇告的密?
“呵呵,這份信,確實有些騙到我了。但我從小就在宅中長大,這番計較稍一思索便會明白。”
說話間,張敏起手來,外面被推進一個被包裹的五花大綁的人來。這人不是崔宇是誰,看來,這張敏確實敏銳得很。
“鳶兒,都是我不好!”
崔宇一看見柳玲鳶便不顧一切的掙扎,向柳玲鳶道着歉。
柳玲鳶此刻卻已經傻了,她已經遇到了自己的命運會是如何了。上一次,就因爲她想害玲鳳,所以張敏設計讓她毀了清白。今日,她要的可是張敏的命,這張敏,豈不是要將她千代萬剮!
我冷眼看着屋內的情景,這三姨娘和柳玲鳶母女,此刻已經沒了希望。相信過不了多久,柳相就會回來了。
“大夫人,我求你,我求求你放過我們母女這一回吧。日後當牛做馬,我們絕對都會聽您的!”
三姨娘此刻已經管不了許多了,一把衝向了張敏,跪在地上磕起頭來。因爲用力,額頭上很快就多了一個血印。
柳玲鳶看到三姨娘這般舉動,也想要效仿。
這個時候,我冷哼一聲,暗暗唸了咒語。頓時,柳玲鳶手腕處的紫金手鍊上寒光一閃。
柳玲鳶忽然間就起狂來,神色淒厲的衝向張敏。張敏身邊的丫頭想要阻攔,誰知柳玲鳶的力氣大的驚人。用手一推,竟生生的將那些個丫頭婆子給推到在地。
張敏有些詫異,卻知道遲疑不得,急急的往後退去。
我嘴角勾起,後面已無退路!
柳玲鳶終於衝到了張敏的面前,一雙手臂好似有了千斤之力,狠狠的將張敏的脖子捏住,張敏滿臉驚恐的被柳玲鳶掐的呼吸不暢!
“救我,快救我!”
張敏微弱的聲音響起。
“你這個惡婦,想要害我,我就與你同歸於盡!”
柳玲鳶的嘴裡惡狠狠的說道,猩紅的雙眼狠狠的盯着張敏,嘴角竟然勾起了殘忍的微笑。
“殺人啦,救命呀!”
丫鬟婆子們從驚嚇中清醒了過來,匆忙跑來制止柳玲鳶的瘋狂舉動。
這時候,因爲丫頭婆子們都去救張敏了。崔宇沒了看管,我暗中鬆開了他的捆綁。
這人果然是個癡情漢,即使此刻他可以獨自逃跑,依然留下來幫助柳玲鳶報仇!
“住手,都給我住手!”
柳相終於到了,他身邊的人可不是丫頭婆子,都是些強健的護衛。
不過片刻,柳玲鳶就被控制住了。
柳相看了一眼跌倒在地上深呼吸的張敏,再仔細觀察了一下她的肚子。看到並沒有禍及胎兒,這纔將目光轉向了柳玲鳶!
狠狠地一個巴掌,竟生生的將柳玲鳶扇飛了去。
“不,鳶兒!”崔宇一個上前,將柳玲鳶扶了起來。
“你是誰?”
此刻混亂的相府讓柳相越加的沒了耐心,看着崔宇一個外男出現在府中,頓時滿臉的怒火!
“呵呵,相爺,這就是柳玲鳶勾搭的男人。這母女倆都不是好貨色,三姨娘欺瞞你多年,竟讓你一個堂堂相爺給人家白養了這麼多年的女兒!”
柳相的臉徹底的鐵青,原本因爲府中鬧事而怒火攻心,此刻卻如同一盆冷水,生生的將這盆火澆了個透!
“你說什麼?”
柳相的目光轉向大夫人,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的話。
“相爺,妾身也是剛剛知道。當年,三姨娘在入府之前便已珠胎暗結。這柳玲鳶,並不是我們相府的子嗣啊!”
柳相呆呆的愣在了原地,一頂大大的綠帽子扣了下來,他竟然還不自知。
我看着柳相青白交錯的臉色,心中冷嗤不已。這相府之中本就是烏煙瘴氣,早在你容許柳玲瓏生母去世,柳玲瓏由嫡變庶開始,這府中早就埋下了伏筆!
柳相終於清醒了過來,雙眼狠狠的看向三姨娘,此刻的三姨娘害怕的渾身顫抖,如同篩子!
看着柳相毫不留情的眼神,三姨娘應該是徹底絕望了。銀牙一咬,我大呼不好。
只見三姨娘一個狠心,竟然生生的撞到在牆角之上。
柳相在原地看着三姨娘淚流滿面的虛弱神情,卻沒有邁動一步。
三姨娘看到柳相如此表現,臉上的哀慼更濃!到底一日夫妻百日恩,這柳相竟然心狠如斯。
“相爺,一切都是妾身的錯,還請相爺放玲鳶一條生路!”
說完,三姨娘緊緊的盯着柳相的臉,卻沒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終是沒有撐住,兩眼一翻,便沒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