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下了高之後,沿着迎賓大道直接開進了臨河開華自然不會傻得帶着李倩蓉到柳宜妃的精品店去拿貨,而是進了倩華酒業的辦公大樓,除了在酒廠拿些酒之外,他還想問問突然間預售庫存的事兒。本書來自⒗kВООк.оЯg$*-*$
知道大老闆要來,弗蘭卡早就已經等在頂層的辦公室裡面了。
“談談吧,怎麼忽然間決定把倉儲的酒全部賣出去了?”陳子華坐下後直接開口就問,他時間有限,沒工夫跟弗蘭卡在這兒閒聊,方纔推說要談投資的事兒,李倩蓉便獨自開車去了陳家坪,她這次從華都來,給陳老爸陳老媽還有陳梅都帶了禮品,正好趁這個工夫送回去。
“是這樣的,有人將水質事件透漏出去,導致了市面上玉液酒更加緊俏,價格一再飆升,這樣很不利於我們酒廠的長遠展,而且有關政府部門因爲市場價格問題,要對我們酒廠進行覈查,”弗蘭卡有些無奈,“若是僅僅市場行爲,我們應對的方式還有很多,但對於政府部門的干涉,我卻沒有什麼有效的辦法。”
陳子華眉頭一皺:“哪個部門要來覈查?都要覈查哪些東西?”
弗蘭卡道:“主要工商、稅務、物價、衛生執法等等,幾乎天天過來鬧,已經嚴重影響到了酒廠的經營。”
陳子華有些奇怪,坐在那沉吟起來,弗蘭卡說的情形太過詭異,無論藍山的哪個領導,都不可能做得出來,除非腦子進水了,“有沒有打聽過,究竟是什麼原因?是不是得罪誰了?”
弗蘭卡搖搖,“沒有。”
琢磨了一會兒,陳子華抓起桌面的電話接撥給開區管委會:“喂找劉燁。”接電話的是個女音,陳子華沒有廢話,直接讓她找劉聽電話。
劉原本是建設局的長,因爲競爭招商局局長的緣故到陳子華旗下,後來被放到了開區管委會,隨着開區的經濟迅展如今的地位已經與副縣長區別不大了,甚至比普通的副縣長還要風光,也更有實權。
“喂。是劉燁您哪位?”劉聽到辦公室地打字員叫他接電話。心裡開始還不大樂意。他這個電話不是辦公用地。而認識地人當中。現在已經沒有人敢這麼肆無忌憚地直呼他地名字。所以過話筒地時候。心裡可憋着一口氣算看看。究竟是誰敢在他面前擺譜。
“劉陳子華。”
“啊?陳書記?您好、您好。我不知道是您劉燁微微有些緊張。別看陳子華已經調走了。但藍山縣從上到下。哪個不是他地嫡系?慢說他是陳子華提拔任用地。便是不相干地普通幹部。也不敢在藍山輕易得罪陳子華。“有什麼指示。請吩咐。”
陳子華淡淡地問道:“誰在找玉液酒廠地麻煩?”他倒是問得直截了當。
劉抹了一把汗。道:“不是管委會。是縣局地人陪着地。應該是上面有人想整倩華酒業。我這邊也是使不上力。正爲這事兒愁呢。”玉液酒廠如今已經是開區地一面旗幟。找玉液酒廠地麻煩。無疑會對開區地展產生極其惡劣地影響。劉豈能不明白其中地利害關係。從有人騷擾酒廠開始。他就出面攔阻過幾次。但後來有縣局方面插手。他就沒轍了。
陳子華頓了頓。“縣裡是誰在支持?”
劉不確定的答道:“管委會已經將情況反映到縣委了,但縣委似乎沒啥反應。”
掛了電話之後,陳子華就琢磨開了,這事兒他還真的不好直接出面,自然也不能打電話給周春或康輝,沉吟了一陣之後,便將電話打給了何雲鳳,如今何雲鳳是常務副縣長,縣委常委,想必肯定知道一些原因纔對。
何雲鳳正在辦公室批閱文件,接到陳子華的電話很是驚喜了一陣,“陳書記,我這兒正想着去芝蘭呢,你電話就過來了,有事兒吧?”
陳子華笑了笑,“到芝蘭來?旅遊還是看我啊?”
何雲鳳咯咯笑了起來,“當然是看你啦,順便領略一下芝蘭的自然風光,當然咯,主要還是看望領導。
”
陳子華道:“是不是有什麼事兒啊?直說好了,不用打着看我的旗號。”說完就笑。
何雲鳳嘆了口氣,道:“是有事兒麻煩你,改天我專程去芝蘭再說,對了,你今天是?”
陳子華道:“開區的玉液酒廠,最近是誰在找他們的麻煩?”
何雲鳳怔了怔,“你也知道這事兒
,是酒廠的負責人給你打的電話吧,唉,這事兒有些書記和康縣長都在爲這事兒愁。”
陳子華心裡稍微有點兒底了,看來不是周春或康輝在動酒廠的心思,同時,心裡也跟着一沉,假若不是縣裡的意思,那就不外乎省市了,或是某個權要藉助政府力量打擊酒廠,不過瞬間的工夫,他已經轉了無數個念頭,將各種可能都大致猜想了一遍。
“這事兒是從市裡壓下來的,據說市裡有意接手玉液酒廠,或是入股,你還不知道,周書記因爲把縣裡原先擁有的股份賣給了酒廠的投資方,被市委狠狠批了一頓,現在上面究竟打的是啥主意,誰也不知道,那些檢查都是市裡出面,由縣裡配合。”何雲鳳解釋道。
“嗯,知道了,我就是問問,沒事兒了,你啥時候來芝蘭?記得先打電話過來。”陳子華笑道,“我呀,請你吃芝蘭最有名的麻辣魚。”
放下電話,陳子華問弗蘭卡:“有沒有人提出過什麼條件?比如入股、購買什麼的?”
弗蘭卡笑道:“這無禮而又異想天開的人幾乎天天都有,”頓了頓,端起辦公桌上的玻璃杯,輕輕啜了一口酒,“甚至有人提出,要收購咱們的釀酒技術,而且,他們一直在這麼做,收買技術員、內奸什麼的,比較靠譜的一個是,用政府機構的大額採購單入股,要求得到玉液酒的獨家經營權。”
陳子華點了點頭,大致明瞭這場無妄之災是怎麼來的了,“你是怎麼應對的?”
弗蘭卡道:“把廠目前面臨的困境公佈出去,宣佈因爲水質的緣故,玉液酒已經停產了,然後把所有倉儲的庫存都賣出去,下一步,自然就是撤資了。”
“撤資?”陳子華怔了一下,倒是沒想,弗蘭卡會用這麼激烈的手段。
“不錯,那些人已經露出,想要繼續經營下去,要麼把經營權交給他們,要麼收回中方的股份,而且還要依據什麼法規,要對酒廠控股。”弗蘭卡雖然說的不是很明白,但陳子華卻能猜得出來這些話裡的意思。
“下步,有兩個方案,一是將酒廠遷移到您任職的芝蘭縣開區,咱們在那裡不是擁有一大片土地的使用權嘛,二是在海外建廠,收購一家外國的酒廠,用咱們的技術生產經營,畢竟,那些達國家的制度,還是比較完善的。”弗蘭卡將自己的想法講了出來。
陳子華吟一陣之後,現弗蘭卡的方案似乎是唯一有效的辦法,慢說自己現在已經調到了芝蘭,便是仍舊呆在藍山,也不可能真正的與市委對着幹,國家現在正處於改革的初期階段,各種制度都還不夠完備,很多政策實際上都還處於摸索當中,外資企業合資、股份制等等,都還存在着相當大的爭論,基層對中央政策的解讀也有很大的伸縮性,作爲一個企業的老闆,弗蘭卡的思路纔是最保險的。
“雙管齊下吧,”陳子華琢磨一陣之後,給出了自己的意見,“同時將酒類業務向國際拓展,還有這個,”從隨身的包裡面抽出一支雪茄,扔給弗蘭卡,“準備搞一家捲菸廠,這纔是真正的印鈔機。”
弗蘭卡早就已經嘗過這種雪茄了,貪婪的吸了一口,道:“陳先生,捲菸生產有很多限制的,若是在國內搞,恐怕得與政府合作才成。”
陳子華笑了笑,“芝蘭縣就有一家捲菸廠,不過效益很差,你可以派人前去接觸一下。”
弗蘭卡眼睛裡面透出一縷亮光,點頭道:“明白了,陳先生。”
“這邊的酒廠還繼續保持原樣吧,撤走關鍵的技術人員和管理人員,剩下的部分,若是有人要接手,給他們算了。”陳子華微微冷笑了一聲,醇化技術纔是最關鍵的環節,真正掌握的人,只有最值得信任的一兩個人,便是技術總監徐巡航,也不可能知道其中的真正隱秘。
“明白了,陳先生,”弗蘭卡認真的應道,“倉儲的玉液酒已經全部售完,酒廠現在只剩下一個空殼子了,醇化環節最多還能出一兩批酒,然後就徹底失效了。”
李倩蓉回來的時候,陳子華已經在下面等着了,將越野車的後備箱和後排座位塞滿了玉液酒之後,兩人驅車直奔隴東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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