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拎着酒瓶子滿面通紅醉眼迷離越走越近的那個混混,而其他五個混混也跟着站起身,一人拎着一個酒瓶,腳步虛浮的向這邊聚來,唐昱感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受控制了,對方六個人,自己這方就算算上老闆娘和她兒子,也纔剛剛六人,而對方是六個年輕力壯,而且是喝多了的無賴混混,自己這方卻只有他二叔和自己算得上強壯,而從來沒有多做過體力運動的陶業驊和老闆娘還有她那兩個瘦弱的服務生兒子,他們兩個不抵人家一個,這仗沒法打,更何況老闆娘一家未必就一定會幫着自己。
唐天浩站起身,同時也把黑着臉的陶業驊從座位上拉了起來拉到自己的身後,而自己則把陶業驊和唐昱擋在了身後。
三人中,似乎只有他的戰力最強,陶業驊身子弱,而唐昱雖然體格可以,但畢竟還只是個十五六的小子。
唐天浩一手抓住身旁的椅子,另一隻手將大哥大暗暗地遞給唐昱。
唐昱很快就反應過來,唐天浩是讓自己打電話求援。
“你們想幹什麼?”唐天浩沉聲質問道,一直保持的笑臉此時也收斂的笑意,變得嚴肅了起來,原本柔和的目光也變得犀利了起來。
“不、不、不、不幹什麼,就、就、就是、就是想給你點教、教,啊,教訓,敢質疑,敢質疑我們六六六六,六爺,你是活得,活得,活活活活得不耐煩了啊。”那混混大着舌頭,揚了揚手中的酒瓶,示威道,“如、如、如果,如果想要,想想想,想要活命,你們,你們,你們就就就就給我們六六六六六爺跪下磕磕磕磕磕磕磕頭。”這一句話說完那混混自己大喘了一口氣,顯然自己的結巴把他自己也憋得夠嗆,混混說完話後,所有人也都鬆了口氣,聽這傢伙說話,真他孃的折磨人,這是所有人的心聲。
“各位小兄弟,各位小兄弟,你們的錢我不要了,你就放過他們吧,這事和他們無關啊。”老闆娘看着形勢即將失控,趕緊跑到那混混,勸了起來,聲音已帶哭腔。
“去去去、去去你孃的無無無無關,再再再廢話老老老子先費了費了費了你。”已被酒精完全麻醉的混混根本聽不下去任何勸阻,見老闆娘攔在身前,不耐煩的一擺手,舉起手中的酒瓶子就要砸下去。
這時唐昱已經撥通了剛子的電話,正要開口說話,斜眼看到那即將落在老闆娘頭上的酒瓶,一時間有些愣住了。而就算距離老闆娘最近的唐天浩此時想援救也已經來不及了。
酒瓶帶着一絲風聲飛速的砸向老闆娘,唐昱、唐天浩和老闆娘的兩個兒子口中不約而同的高呼,“不要,住手。”飛速奔向老闆娘,但由於距離的問題,顯然是來不及了。
譁——
酒瓶因砸中腦袋而支離破碎,伴隨着數多鮮紅的血色分撒覆蓋了半個餐廳。
嘭——人體摔倒在地的聲音。
所有人都停住了動作,目瞪口呆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人,一時間餐廳內靜悄悄的,只有唐昱手中大哥大傳來的一陣喂喂喂的聲音和那個所謂的趙六爺粗重的喘息聲,而他手中握着破碎的半個酒瓶。
誰也沒有想到事情的結果竟然是這樣,這變化讓所有人的思維都停頓了那麼一秒。
倒在地上的不是老闆娘,老闆娘已經因爲身上的血紅嚇的呆滯了,倒在地上的是那個喝醉酒想要給唐昱教訓的混混。
反應過來的唐昱、唐天浩和陶業驊雙雙對視了一眼,均看到對方眼中的迷惑。
怎麼回事?他們怎麼自己人打起自己人來了,就算喝的再多,也不可能連自己人都不認識了吧。就在衆人處在疑惑之中的時候,那個趙六爺接下來的話給出了衆人答案。
只見那個趙六爺此時似乎酒已經全醒了,眼神雖然還有那麼一絲渾濁但卻沒有了剛纔醉酒時的那種懵懂,已經差不多完全清醒了。
只見那趙六爺走出人羣,走向唐昱三人,並隨手把那半個酒瓶扔到一旁。
看着趙六爺靠近,唐天浩立刻上前,手中的椅子也擡了起來,抓在兩手之中,隨時準備給那個趙六爺一下。
看到唐昱三人如臨大敵的樣子,趙六爺停下了腳步,臉上露出獻媚的笑容,躬了躬身,抱了抱拳,歉聲道,“對不起對不起,小的的手下有眼無珠,有眼不識泰山,竟然衝撞了昱少,小的該死,該死,這個人小的一定會好好教訓他的,一定會給昱少一個說法,還請昱少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裡能撐船,就把小的和小的的兄弟當個屁放了吧,下次小的一定給你擺桌壓驚酒。還請昱少原諒。”說完變擺了擺手,讓其他四個混混擡起倒在地上頭破血流的那個青皮,弓着身子飛快向門外走去。
現在的東陵市誰的風頭最勁,恐怕除了我們那位大市長外,就要數唐昱了,因爲唐昱的受傷,蘇幕儒興師動衆的搞了一場嚴打,將街面上的那些地痞混混青皮癟三一個不剩的全部收拾了個遍。
可以說唐昱現在是那些混混們最害怕的人,誰知道招惹他之後,蘇幕儒會不會再來一次嚴打,唐昱已經成爲了東陵市黑暗勢力爲數不多不敢招惹的幾個人之一,而且還是名列前茅。
剛剛那個趙六爺隨着那個結巴混混拎着酒瓶走上前後,眼光無意中掃到了唐昱的身影,頓時身體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醉酒也清醒了過來,眼看着唐昱低頭正在撥打電話,趙六爺的心猛然顫抖了起來,在趙六爺認爲,唐昱一定是在給他的乾爸爸蘇幕儒打電話,剛剛經歷嚴打,街面上剛剛恢復平靜,公安武警剛剛從街上消失,他可不想再因爲自己的一次醉酒,再招起蘇幕儒的怒火,嚴打時的情形此時還清晰的存留在趙六爺的腦海中,自己也是剛剛纔從派出所裡出來,這次喝酒也是爲了慶祝自己出來,此時派出所裡還扣留着自己的好幾個兄弟呢。
招惹了唐昱,別說蘇幕儒不會放過自己,就算蘇幕儒放過了自己,虎爺也不會放過自己的,虎爺可是特意吩咐過,現在的東陵就是招惹誰,也別招惹唐昱昱大少,除非那個人是嫌自己命長了。爲此,還特意將唐昱的照片分發給下面的小頭目,以防勿傷唐昱,這也是趙六爺爲什麼一眼就認出唐昱的原因。
眼看着唐昱的手指在大哥大上快速的躍動,趙六爺腦海中一片空白,唯一的念頭便是阻止,阻止唐昱給他的乾爸爸打電話,正好這時,身前的那個結巴混混舉起了手中的酒瓶,正要向下砸,趙六爺根本沒來得及反應,身體本能的做出動作,給那個結巴混混重重的來了那麼一下,這一下可謂是神來之筆,即救下了老闆娘,也打斷了唐昱撥電話的動作。
趙六爺在打了那結巴混混之後,自己也是一愣,待他反應過來之後,心中一片慶幸,幸好打了,否則他也沒辦法打斷唐昱撥電話,在打倒那混混後,趙六爺卑躬屈膝的一番賠禮道歉,擡起那個結巴混混,狼狽而逃。
“等等。”
就在趙六爺等人走出餐館前,唐昱的聲音止住了他們即將跨出門的腳步,同時趙六爺的心也隨着唐昱的聲音高高的揪了起來,他,他,他不會是要找我算賬吧,不會還不放過我吧。
“你們的酒錢……”知道事情的起末後,唐昱有恃無恐的說道,聲音拉得很長。
“酒錢?酒錢,酒錢我給,酒錢我給。”趙六爺立刻慌忙地從兜裡掏出錢來,怕不夠,又挨個搜了一遍身旁混混的身,將他們身上所有的錢全都拿出來了,厚厚的一打,約莫着有將近伍佰多,飛快的將這一打錢塞在還不明所以的老闆娘手裡,轉手招呼其他混混,快速的消失在街盡頭的拐角處。
趙六爺他們吃的這頓飯,頂天不超過一百元,他們卻因爲怕唐昱不滿意,也不理會酒錢是多少,總之把身上所有的錢都留了下來,與金錢相比,對他們來說,還是命重要啊,如果唐昱把電話打到蘇幕儒那裡,蘇幕儒一氣之下再來一次嚴打,他們恐怕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起碼虎爺不會讓他們見到。
待所有混混全部走乾淨後,唐天浩轉過頭似笑非笑的看着唐昱,語氣揶揄的道,“昱少,昱大少爺,昱大少爺這本事可真厲害啊,名聲可真大啊,看來我和老陶以後還要看昱大少爺你來罩着啊,跟着你混,起碼不必擔心會被打,不用懼怕街面上的那些混子了,你說是不是啊,我的昱大少。”
被唐天浩這頓連褒帶貶,唐昱的臉色沒有絲毫改變,而且竟然還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放心,以後我罩着你,不會有人欺負你了。”
“嘿,小子,你蹬鼻子就上臉啊,竟敢佔你叔叔我的便宜,真是越來越沒大沒下了。”說着看了一眼唐昱,率先笑了起來,唐昱和陶業驊也跟着笑了起來,只不過陶業驊的笑容似乎很勉強,今天的面子他是丟大了,先是那趙六爺扯他的虎皮旗,把他的臉面踩在腳底下,之後又差點傷在這羣混混手上,還要靠着唐昱的面子才躲過一劫,他心裡這個恨啊,等回到區裡,一定要給這羣混混好看,陶業驊心中暗暗的決定。
唐昱將手中不停的喂喂喂的大哥大遞給了唐浩天。
“喂,剛子啊。哦,呵呵,沒事了沒事了,已經被昱少解決了,麻煩你了啊,嗯,好的,以後聯繫,掛了啊。”唐天浩笑着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頭剛子眼神中還一陣迷惑,剛剛似乎從電話中隱約聽到玻璃破碎的聲音,在市井混跡這麼多年,剛子一下子便聽出那是酒瓶打碎的聲音,說明電話那頭出事了,可是怎麼又突然間沒事了呢,納悶。剛子撓了撓頭,滿眼疑惑的收起了大哥大。
經過了這件意外,本來唐天浩打算換一家餐館的,但誰知道那個原先死活不願意買藥酒的老闆娘這次竟然自動的給唐天浩三人各倒了一杯,同時口中不住的稱謝,那五百多元也好交給唐天浩,但唐天浩又怎麼會在乎這點錢,說就當是壓驚費,再次塞到老闆娘手中。
在那粘稠的可以拉出絲線的藥酒的誘惑下,唐昱三人沒有離開飯館。
“陶叔,你找我有什麼事啊,咱們這飯也吃了,酒也喝了,還看了場戲,活動了下手腳,總該說正事兒了吧?”唐昱喝了一口酒,臉上露出一絲享受,這酒真是好酒啊,品了一口後,明知故問的道。倒是沒想到,來這小飯館吃頓飯,還能看這麼場好戲,他以前可不知道自己個兒在東陵市已經有了這麼大的名頭了,一衆小混子聞聲便走,雖然他不大喜歡這個名頭,不過也無傷大雅了,至於那些個混子心裡邊想的,他們到底是接觸的層次不夠,嚴打,哪是那般容易發動的,這次也不過是借了唐昱受傷的藉口罷了,總不能真的爲了唐昱而動這麼大的干戈,這不過下邊的人不知曉事情罷了。
事實上,唐昱的名字在下邊傳開,多少和黃寶德這些人有些關係的,還是蔡明財不甘心,想要敗了蘇慕儒的名聲,纔在下邊使勁的宣揚事兒,只不過以蘇慕儒如今的手段和地位,早已經不懼怕這些陰司的手段了,官場中,終究還是陽謀比陰謀要重要,純粹玩弄陰謀的,在官場上邊,那是走不遠的,遲早要吃大虧,陳鬆威就是這樣的人。
“昱少,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麼,你可是吊着你陶叔近一個月的時間了,百聆那邊的事你到底打不打算進行下去了。”陶業驊半開玩笑的叫了聲昱少,這倒是玩笑的意味居多,被一個處級的區長叫少爺,那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得到的待遇,唐昱也不過是機緣巧合罷了,陶業驊這麼叫,到也不是真把他當少爺,單憑蘇慕儒的乾兒子唐天鴻的兒子這個身份,那是當不得他叫少爺的,這麼叫有些開玩笑的意味,也可以和唐昱拉近些距離。
其實百聆那邊的事情早已經進行完了,談判也已經談判完了,交接了完了,唯一差的就是和區裡邊籤合同和付款了,陶業驊的話雖然溫婉,但唐昱怎能聽不出其中的意思,陶業驊根本就是想說,百聆的事情已經結束了,錢你什麼時候付啊,意思就是這個意思,只不過沒有明說,當然,陶業驊也不擔心宋宛如給不了錢,更不擔心宋宛如賴賬,這麼說,也不過是試探罷了。
“前幾天我住院,沒太關心恆達和百聆的事情,不過還是聽說那邊已經談妥了,就差簽約了,其實吧,我和宛如姐一樣,基本上都是甩手掌櫃,具體的事宜我還真不知道,等我今天晚上去問問周姐,她應該更瞭解。”
唐昱笑着說道,這些話自然也是應付人的場面話了,前世之時,這種不花錢的場面話,一天不知道要說多少,這個時候說起來,自然也是輕車熟路的。
雖然唐昱這些天在醫院,但是其間周曉虹多次看望過他,也多次和他提過公司的事情,甚至爲了資金還把方建銘的電話和二叔的電話給了她,讓她在沒錢的時候想着兩人要。公司的事情唐昱雖說不上完全瞭解,但大體還是知道,如此和陶業驊說,是爲了再拿拿他,爭取更多的好處,畢竟,恆達在區裡邊發展,就要從區裡邊拿政策,拿各種各樣的優惠政策,有便宜不佔,那可不是唐昱的風格。再者說,作爲一個優秀的商人,不應該把商業上邊的事情和個人的私事兒混爲一談的,即便是和陶業驊的關係不過,不過這個便宜,該佔的時候還是要佔的,區裡邊的政策,少不了他要拿的。
“那你看區裡的那百分之三十?”陶業驊看唐昱顧左右而言他,根本就不往緊要地方說,忍不住直白的說了出來。倒不是他沉不住氣,也不是他太在意區裡邊的那百分之三十的款項,作爲一個區長,還不至於沒有這麼點氣量,那點錢,還不至於讓他如此的着急,只不過唐昱滑不留手的讓他一句話也逃不出來,這纔有些着急了。
“哦,陶叔你說的是這個啊,這個麼……”唐昱裝成恍然大悟的模樣,之後又低下頭作沉思狀,一隻手撫摸着下巴,一隻手託着撫摸下巴那隻手的手肘,眉頭輕輕的皺起來。嘿,他前世的時候多次作爲公司的談判人員出現,這種裝模作樣的作態,可是他的拿手好戲,不知道前世從商場上邊佔了多少便宜。這會兒,不說是陶業驊,便是唐天浩這個商場上邊廝混多年的老油條都有些佩服唐昱了,要不是他知曉恆達的事情,還真就被唐昱的這幅表情給唬住了。心中暗歎,看來自家這個侄子,真的就是天生是經商的料啊。
“恆達的資金不是很緊缺,但是……”
聽到唐昱前半句話,陶業驊面露一絲喜色,資金不緊缺,一絲就是可以支付那百分之三十的欠款唄,但之後的但是又再次將陶業驊剛剛興奮起來的心錘到低谷。他可沒有意識到,從談話開始,便是唐昱完全的在把握着節奏,一句話能耐讓他高興,一句話也能讓他不高興,這種本事,那可不是簡簡單單一個識人心就能說明白的,明明陶業驊對那百分之三十的款項不是很在意,也不過是幾百萬的事情,提出來不過是爲了試探唐昱,可偏偏就是被唐昱的一句句話那樣牽着鼻子走。
“但是什麼?”陶業驊不得不隨着唐昱的思維節奏接下去。
聽到陶業驊接話,唐昱擡起了頭,面露難色的道,“想必陶叔也知道,每個企業生產都需要啓動資金,恆達的確是有資金將百聆收購,但是收購之後,恆達的賬面上的資金就所剩無幾了,根本無法生產,你知道百聆有很多地方需要改進,我們不但要招聘新的工人和公司管理,還要對百聆的市場做調查,這前期投資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啊,哎。”唐昱唉聲嘆氣的說着,這完全是睜着眼說閒話了,不說從唐天浩那兒籌集到的一千萬,省城的方建銘,可是答應過資金無限量的供應的。
聽着唐昱的描述,陶業驊不由得心中暗罵一聲小滑頭,唐天浩也暗歎一聲,不知道自家大哥那秉性,怎麼會教育出這樣一個小狐狸般的兒子,倒比自己這個商場上打拼多年的老油條還要油滑,滑不留手。
“昱少,你這事怎麼不早和我說呢,怎麼說百聆也是曾經給區裡創造過巨大利益的企業,區裡怎麼說也不會看着他在那裡停工啊,回去我會和銀行知會一聲,百聆以前在銀行的欠款可以遲些再還,同時,如果百聆的資金還是週轉不過來的話,還可以在銀行貸取一些,畢竟你們恆達的信譽還是可以保證的。”
對於銀行的貸款,陶業驊一點也不擔心,先不說唐昱身後的唐天鴻和蘇幕儒,就是唐天浩也根本不在乎這些錢,而且,在恆達的背後還有一個更深不可測宋女士呢,沈省長的兒媳婦,一句話就值幾百萬。所以陶業驊對於銀行貸款根本不擔心,不擔心唐昱會還不上。雖然說五月份的時候朱副總理下來的銀行政策要銀根緊縮,貸款不大容易,不過那些政策,絕大部分是針對地產行業的,像百聆這種電子產業,國家向來是支持的,再者說,千萬以內的款項,都不需要沈省長出面打招呼,宋宛如開了口,願意幫忙的人海了去了。
“啊,那就太好了,有了陶叔的幫助,資金問題就不是問題了,我一會兒就給周姐打電話,讓她儘快籤合同,匯款。”
唐天浩一直靜靜的在旁邊,微笑着看着這一大一小在那裡話語藏鋒,各耍詭計,看着唐昱那老成的話語,不由心中一陣暗笑,自己這個侄子啊,真是妖孽,和陶業驊這種老官油子相交詞鋒,一點也不落下風,甚至還被他掌握着話語的節奏,隱佔上風。陶業驊不斷地出言試探唐昱,而唐昱卻總能不着痕跡的把話題岔開,顧左右而言他,讓陶業驊恨得心裡癢癢,不斷暗罵小滑頭。
一頓飯就在這種看似和諧卻有些詭異的氛圍中結束,三人中,唐昱和陶業驊都感覺這頓飯吃的不輕鬆,雖然酒是好酒,但在這種氣氛中,味道卻淡了幾分,唯一對着頓飯滿意就是唐天浩,一邊品着美酒,一邊欣賞着這一老一小的交鋒,可把他愜意壞了。
飯後,老闆娘說什麼也不要這桌飯錢,推搡半天,唐天浩也只能放棄給錢的慾望了,在三人出門前,老闆娘還給他們三人一人一瓶“男兒紅”,而泡酒的那個大瓶子,在分出這三瓶酒後,也只剩一層瓶底了,三人本是拒絕,說這是她兒子結婚喝的,老闆娘指着屋裡酒瓶的瓶底說,還有點,到那天的時候,倒出來意思意思也就是了。
出了餐館,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擡手一看手錶,已經六點多了,沒想到不知不覺間,這頓就竟然喝了三個多小時。
出了餐館,唐天浩開車把陶業驊送回去,陶業驊本來的司機早在出了百聆後,便被他打發了回去,在車上,陶業驊還是不放棄的問了一句關於從安皖得來的那個項目,卻被唐昱以那個項目是宛如姐搞來的,自己不知道的藉口給打發了,聽到是宋宛如搞來的項目,陶業驊也不便多問,雖然他知道,唐昱一定知道那個項目,但唐昱不說,他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