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的壞毛病怎麼不改一改,跑到哪裡都要糾纏漂亮的女孩子?”坐在法拉利跑車裡的豔麗女郎沒有順從的聽那青年的吩咐,抱怨一句,又朝孫靜檬歉意的笑了笑,爲青年不禮貌的搭訕而道歉,“我們認識路的,謝謝你的指點。”
那青年卻沒有謊言給戳破的羞恥自覺,也不介意孫靜檬剛纔指路時胡說八道,繼續涎着臉搭訕道:“你的單車跟我的車很配,就忍不住要停下來車想跟你認識,”不曉得他兩指從哪裡夾出一張名片遞過來,“我們會在建鄴留很長的時間,希望能有幸請你共進晚餐……”
孫靜檬的單車也是那種明豔的橙色,與跑車的顏色相近,但是聽這青年這麼說,孫靜檬回頭看了張恪一眼,嘟着嘴,讓他幫扶着車。
張恪好不容易將視線從那女郎的胸脯上收回來,幫孫靜檬扶過車,又從那青年兩指間將那張燙金的精美名片給抽了出來,看了一眼,卻腆着臉對那青年旁邊的明豔女郎笑着說:“巧貞小姐,”雖然那個韓國青年的語調有些怪異,張恪還是聽清他喚明豔女郎的名字,“聽到你會在建鄴留很長時間,心裡真是高興,希望能有幸請你共進晚餐,名片上的電話能聯繫到你嗎?”
無恥的就怕遇到更無恥的,那青年見張恪眼睛肆無忌憚的從他妹妹的美麗臉蛋打量到高高聳起地胸脯上。有些傻眼,卻又給激起些怒氣,瞪着眼睛張恪:“你小子眼睛看哪裡?”
張恪還想繼續調戲兩個可愛的韓國青年。腰間肉卻給孫靜檬拿手指尖掐了一下,看着韓國女郎秀美的眉頭也微微地皺了起來,嬉皮笑臉的看着男青年,說道:“難道我的眼睛比你更無禮嗎?”
男青年見張恪與孫靜檬認識,兩人的動作還有些親暱。心想或許是情侶,厭惡的看了張恪一眼,心想這傢伙還真是惹人厭,憑什麼佔有這麼漂亮地女孩子?發動走車子走了。
張恪看着明黃色法利拉跑車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嗬,”孫靜檬伸手過來幫張恪捂住鼻頭,譏諷道。“鼻血快流出來了吧?”
鼻子給握在孫靜檬微涼柔膩的手心裡,那微香的觸感讓人心悸。張恪側頭看了孫靜檬一眼,笑着說:“哪有?我不是幫你驅趕無聊人士嗎?”
“呵,騙誰啊,”孫靜檬嬌笑着,又附到張恪耳邊輕聲的說,“我要是男人。也會盯着那對跟車前燈似的大胸看的,真羨慕啊,都不曉得那女人平時吃什麼……”
車前燈啊?這比喻還真妥帖,張恪笑了笑,眼神瞥了孫靜檬地胸部一眼,雖然沒有G罩杯那麼誇張,對於青春少女來說。發育也是相當誘人了。豐挺尖翹,可惜給襯衫帶蕾絲褶邊的翻領給掩飾住了。張恪喜歡她夏季穿着T恤或吊帶裙地模樣,那時能看到她的腿有多長、腰有多細、胸有多挺、臀有多翹,可惜到秋後,孫靜檬多喜歡穿那麼寬鬆的工裝休閒衣褲,大好身材都給遮擋起來了。
“單車你騎去吧,突然很討厭這顏色。”孫靜檬伸手遮着張恪的眼睛,不讓他的賊眼在自己身上亂瞅,她都不曉得自己對張恪的態度已經悄然發生地變化,換作他時,她說不定會在張恪面前將胸挺一挺再譏諷他兩句。
“我一個人騎?”張恪有些頭疼呢,這輛女式單式,顏色又這麼明豔,他騎着載孫靜檬倒無所謂,要是他一個人騎着在東大校園裡亂晃盪,也夠惹人矚目的,“我騎着送你去酒吧……”張恪寧可將多繞幾步路將單車丟酒吧前。
“要不晚上我們偷偷在那車上劃兩道?”孫靜檬臉微貼着張恪的腰,坐在後車架上問張恪。
“啊?”張恪低頭看了從自己腋下鑽出來的孫靜檬美麗的小臉,“這麼變態的事情我可不做。”
“嗬,誰當初拿着板磚砸人家奔馳的?”孫靜檬不屑地說道。
“哦……”張恪想了想,這年頭毀在自己手裡地好車也不少,就連葉小桐的那輛奔馳也是受自己牽累給謝劍南指使給砸稀爛,笑了笑,“情況不一樣,人家只是跟你搭訕,是對你嬌豔美貌地充分肯定,這樣就跑去毀別人的車,會不會不太好客?”
“咯咯,”孫靜檬嬌笑起來,“那就繞過那小子一回,敢在老孃面前得瑟,下次就直接在他小白臉上劃兩道。”
張恪背脊寒顫了一下,這妮子說這話都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孫靜檬又換了嬌媚的語調跟張恪說:“你知道我最欣賞你哪一點?”
“哪一點?”張恪問道。
“銀廈廣場前給葛蔭均那一拳,要是你親手揮出去的,就完美了……”
“你還真是暴力啊,這種小事,都要勞我親自出手?”張恪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
經過一家韓國餐廳,看着店堂前的告示,今天晚上將首次營業,也是學府巷迄今爲止不多的裝潢完畢正式開營的商家之一,孫靜檬指着韓國餐廳明亮的大堂說道:“劃車的事就算了,晚上請我來這裡吃晚飯吧。天天吃你們學校的教工食堂,都吃膩味了,好不容易熬到學府巷有餐館開業啊……”
“行!”張恪自己也想換換口味,韓國泡菜偶爾吃一吃也蠻爽口的,韓國也就泡菜值得全世界炫耀了。到1978前。讓孫靜檬下來,幫她將單車鎖在酒吧門前。
令小燕、蘇一婷她們在酒吧裡,何弦也在。正在吧檯裡面擦拭玻璃器皿。她們看到孫靜檬與張恪,首先問她們有沒有看到那輛明黃色地法拉利。
原來那傢伙開着那輛拉風的法拉利在學府巷上兜了兩圈,四百多萬的跑車,比盛夏那輛蓮花跑車可要嬌貴多了,想不引起別人地注意都難。
“不僅看到了。某人還給搭訕了……”張恪笑着跟她們說,“那跑車跟某人的單車顏色一樣,惹得某人不高興騎她的單車,還得勞我送她過來,要知道我分分鐘都是幾百萬上下的。”
“那你至少在那個女人的那對車前燈上損失了好幾百萬……”孫靜檬譏笑地說。
“什麼車前燈?”蘇一婷疑惑不解的問。
孫靜檬在胸前比劃了一下,說道:“可不是車前燈嗎?”
四個女孩子在吧檯邊上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
給別人當笑話講,總是很無趣的。張恪攤攤手,說還要去圖書館看書。就不理會這些瘋女人逃開了。要是跑創域網吧去,指不定蒙樂、時學斌那些傢伙也對車前燈的關注還熱切一些,心想要真是法拉利跑車敞開篷讓那個韓國大胸女郎高高的挺着胸部坐車後身上,大概會引起東大滿校園的尖叫吧。
張恪現在對什麼寶馬香車之類可沒有特別深地感觸。
那都是在這個世界未能發生過的前塵往事,張恪大學畢業後與蒙樂同一家公司,公司有一個很漂亮地女孩子。拿張恪的標準來衡量,差不多有接近九十分。那女孩子在建鄴的親戚給她介紹了一個相親對象,相親時,那女孩子拉着張恪與公司另外一個女孩子冒充情侶去壓場子,那男的長的真夠寒磣的,跟馬雲似地,比馬雲還皮黑。漂亮的女孩子當即就不樂意與那男的交往。差點撒腿就跑。這件事。張恪回公司還經常來逗女孩子樂。那男的還真看上那女孩了,頗爲熱切的追求起來。人雖然沒有出來,電話卻經常打到公司裡來,奈何女孩子的熱度始終維在零度以下。事情的轉機是一個下雨地黃昏,公司裡地同事都沒有帶傘,一羣人頂着雨朝遠處的公交車站衝過去,一輛湖藍色地寶馬車在衆人面前停下來,那男頭從車窗裡說這麼大雨送那女孩子一程。好吧,可以想象當時的情形,男同事忌恨、女同事羨慕,那女孩子矜持的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鑽進那輛寶馬車裡……
事後公司的女同事都說那男人沒張恪說的那麼寒磣,張恪那時候起看到好車就有想砸的衝動。比起他來,蒙樂更悽慘些,他那時候早就有追那女孩子的心思,只是一時還沒有勇氣表達出來罷了。
想起前塵往事,張恪現在也只是略有感慨而已,又掏出那張從那個韓國青年手指間抽過來的名片看了兩眼。
三星(中國)投資有限公司專務李在洙。
張恪手指頭叩了叩額頭,還真是一個讓人頭疼的人物啊,不曉得李在洙出現在東大的校園裡是要做什麼。
在之前,韓國三星在建鄴投資建設三星(建鄴)半導體,建鄴三星的半導體工廠只是進行芯片封裝與測試的業務。
這算不了什麼核心高新技術,錦湖在海州投資建設的芯片封裝與測試工廠入秋也建成投產,目前僅國內影碟廠商所需要的解碼芯片封裝與產品測試業務,就足以讓錦湖在海州的芯片封裝工廠吃飽。對於合作公司德州儀器與斯高柏來說,雖然讓出芯片封裝業務上的一小部分利潤,卻可以避免關稅上的一些損失,國內人力成本的低廉,還能繼續降低了芯片封裝上的成本。錦湖要是沒有投資建造芯片封裝測試工廠,他們也會考慮將這一塊的業務交給國內的某家成熟企業去做,三星在建鄴的半導體工廠也是考慮的對象之一。這時候當然不會再去考慮別的廠家了。
這種隱形的競爭,外人還看不出什麼來。錦湖與三星在碟機市場地競爭就要直接一些,
九五年,韓國三星在惠州投資建設的電子工廠所生產的VCD影碟機一度佔據國內碟機市場近一半地份額。但是三星過於急切了。也不想將相當大的一塊利潤讓給斯高柏,而是直接採用第一代解碼芯片生產碟機。雖然採抓了市場的先機,九七年狠撈了一筆,但是碟機質量不夠穩定,當愛達電子將採用集成度更高、質量更穩定的第二代解碼芯片生產的碟機推向市場。加上大膽地市場運作,風頭就迅速給愛達電子搶走了。
三星碟機目前在國內市場只能算二流產品。
當然,碟機產品上的競爭失利,與三星自身的競爭策略有很大的關係,怨恨還不能轉移到愛達電子的頭上。但是香雪海合資案,韓國三星在惠山建立其家電生產基地的計劃卻是真真切切的給張恪他們給攪黃了。
韓國三星並沒有放棄將其生產基地轉移到中國地努力,相反在周瑾瑜調職江南省之後。在周瑾瑜的牽針引線之下,與金山市銀嶺電冰箱廠迅速達成合資協議。在金山投資五千萬美元建設他們在國內地第一個家電製造基地;也讓周瑾瑜甫至江南省就得到一項大的政績。
雖然韓國三星在中國的投資都是在三星(中國)投資有限公司的框架下進行的,也就是三星(中國)投資公司是三星在中國的總部機構。
截止到九七年三星在中國只有些陸陸續續地投資,還沒有大規模的將其生產基地移到中國來,還沒有大規模的開發中國的市場,但是這一切,不會太久遠。
與前塵往事相比。今世的韓國與韓國三星都有極大的不同。
亞洲金融風暴吹襲韓國,使得韓國提前近兩個月全面的爆發金融危機,截止到十月底,韓國三十家大企業已經九家申請破產保護或實際進入破產程序,破入困難地金融機構與企業不計其數,經濟危機地程度與規模比前世更大。
這是由於國際貨幣投資者在失去香港這個重大目標之後發泄與投機的力量更集中於韓國地緣故。
韓國三星雖然沒有病入膏肓,也積極出售重工、化工等方面的業務。全力保存在電子、家電、半導體方面的核心業務。爲改善財務狀況做出一些成績,但是令韓國三星意料不到的。其領導人、被喻爲韓國經營之神的李健熙年陷入九五年總統政治行賄案的醜聞而被判處兩年有期徒刑緩期一年的刑罰之後,九七年沒有等到韓國總統的特赦,再次陷入舉國震驚的逃稅案醜聞之中。
九月中旬,一家不起眼的韓國媒體爆料指出李健熙通過匿名賬戶控制三星集團旗下許多公司的股份,這些匿名賬戶是韓國三星創業人、李健熙的父親李秉在過世前設立了。在李秉逝世之後,李健熙接掌三星集團,也實際控制了這些匿名賬戶。此舉讓李健熙實際控制三星集團的同時避免了鉅額的遺產稅。
或許是韓國檢察部門與三星集團達成和解協議,李健熙在十月上旬宣佈辭去在三星集團內的所有行政職務,退出對三星集團的直接領導,並宣佈李氏家族將捐贈合計八億美元的家族資產給國家幫助渡過眼下的經濟危機;韓國檢察部門也沒有繼續追察逃稅案。
李健熙的副手,三星集團董事會副主席、三星集團戰略企劃室的室長樸鶴洙接替李健熙在三星集團內的職務,成爲三星集團新的掌門人。戰略企劃室在三星集團內的地位,相當於愛達集團的大項目部,樸鶴洙的確是李健熙經營理念的忠實繼承者。
三星集團的李健熙家族大概很鬱悶,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媒體如何知道他們極力掩飾了近十年的逃稅秘密。
十年前,三星集團在亞洲地區還是一家三流的企業,所逃的遺產稅額也沒有多少錢,至少比他們這次被迫捐贈的家族資產要少得多。
三星集團的崛起,恰恰是李健熙擔任領導人之後所做出的努力。
由於這家媒體幾乎爆出避稅案的所有細節,加上大量韓國媒體的跟進報道,李健熙家族手忙腳亂,加上這段時間,韓國上下因爲爆發經濟危機而雞飛狗跳,一時間也無暇去追究到底是誰背叛了他們。
他們或許想不到,要沒有黑手在幕後操作,避稅案要拖到十一年之後、李健熙意欲將那些匿名賬戶的控制權轉移給他的兒子才遭到徹底爆光。
三星集團就這樣偏離他們既定的歷史軌跡。
張恪曉得李健熙還會在幕後繼續領導三星集團,隔了一層,總不比以前那麼得心應手,或許作爲與韓國檢察部門的妥協條件,李健熙退入對三星集團的直接領導,李健熙家族的成員也都紛紛離開三星集團在韓國的總部,到海外分部任職積累職務上的經驗,在韓國媒體與公衆眼裡,也是李健熙家族主動削弱對三星集團控制權的表現。
卻不曉得這完全是以退爲進的策略,三星集團的命脈與未來的生機不在韓國,恰恰是那些海外市場,李健熙家族的成員控制了三星的海外市場,以後重回三星總部還有什麼困難的?
這大概是李在洙出現在建鄴的原因吧。
李在洙是三星集團創始人李秉次子的次子,媒體對李健熙家族的女性成員報道極少,張恪倒還不知道那個明豔女郎是誰?
無論韓國是否爆發經濟危機,無論三星集團當前是否陷入了困境,李在洙這樣的家族子弟總不會委屈了自己,一輛法拉利馬拉內羅跑車實在算不了什麼,也不能說開着一輛法拉利馬拉內羅跑車到處拉風就是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李健熙應該早就看出中國市場的重要性,作爲給韓國人捧爲經營之神的李健熙不會派一個不學無術的廢物到中國市場來積累職務上的經驗。
張恪倒不會輕視這個李在洙,只是多想也無益,下午雖然有課,但是他更願意到圖書館坐一下午。
黃昏時,接到趙鵬的電話,說是麗豐印染廠下崗職工的問題,經過市總工會與市勞動局的協調,算是徹底解決了。橡樹園除了儘可能給下崗職工安排工作崗位之外,還額外提出一百萬的資金作爲促進因爲各種原因待崗的國企職工再就業的基金。
王維均還打來安慰的電話,在電話將田力山狠狠的貶責了一通,說是要媒體好好宣揚一下錦湖的義舉,雖然在他眼裡錦湖捐錢有些被迫、受委屈的意味,但總不能讓錦湖白捐這筆錢。
張恪只是順水推舟的說了些客套話,事情便算解決了。只要錦湖不爲此怨恨,田力山能從錦湖“訛”到錢,也不會受到多少責備的,畢竟他籌到錢了,能解決一些實際的問題,又沒有給市區增加什麼負擔。
這件事,便暫時算是這麼過去了,張恪心想田力山也沒有工夫再跑到宿舍樓下收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