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收拾,便與許思下了樓。張恪回家要經過沙田,特意與許思坐同一路公交車,剛過下班時間,公交車很擠,張恪叉開雙臂,撐在車窗上,將許思護懷裡,免得給別人佔便宜。下一站經過新光造紙廠時,人不見下,又擠上來一波人,車裡更加擁擠,許思手臂屈在胸前,免得胸部直接貼到張恪的懷裡。
前面售票員大聲報站名:“新光造紙廠到了,新光造紙廠到了,前面上車的同志,記得買票,查到沒買票的,罰款一百元。”
張恪聽着聲音往車窗外看,夕陽照耀的疏港河就在遠處靜靜的流淌,閃耀着金色的粼粼波光。
“看什麼?”
“新光造紙廠。”
“看新光造紙廠做什麼,多少人等着造紙廠關停,希望疏港河的水能幹淨些。”
“你也希望造紙廠關掉?”
“當然希望,疏港河往下流,就是我們沙田了,整天看着黑乎乎的河水,誰樂意見啊?”
“新光造紙廠的職工可不這麼想,你知道7月18日海州發生那起特大交通事故嗎?”
“怎麼不知道,三死四傷,新聞裡說司機酒後駕車……”
“不僅酒後駕車,還超速行駛,從北關進城,一直到北街,穿過新華路、東勝路,卻沒有一名交警及時將這輛渣土車及時攔下來,你知道那天交巡警都躲到哪裡去了嗎?”
許思搖搖頭,不知道張恪關心這些事做什麼。
“那天,新光造紙廠差不多有一百多名職工到市政府前的鐘樓廣場聚集,抗議城南區政府將新光造紙廠遷到遠離市區的南郊工業園區,造成職工上下班不方便,而新廠子建成之後,又缺乏流動資金開工,要求市政府制止城南區政府關停這裡的老廠。那一天,市裡將西城區的大半交巡警臨時抽調到鐘樓廣場維持次序,所以,那個酒後駕車的司機將渣土車從北關進城,一直開到北街,也沒有一名交警將及時將他給攔下來。”
“哦?”許思雖然覺得遺憾,卻不知道張恪爲什麼突然提起這個。
“城南區政府下決心將污染嚴重的新光造紙廠遷出城外,是做了一件好事,但是好事做得不透徹,留下這麼多後患,關停老廠,新廠又無法開工,職工沒有安頓好,造成職工羣訪,要追究718特大交通事故的責任,城南區政府也有一定的責任呢。”
張恪想起芷彤來,不知道城南區政府會不會爲此惶惶不安。就算徐學平不會追究,市裡也會對相關人做些處理,好對徐學平有個交待。
周富明、唐學謙新官上任,這麼做既可以討好徐學平,也可以挪出位子來,這真是兩全齊美的法子。
張恪笑了笑,對許思說:“你不是答應要幫我做事嗎?”
“什麼事?”許思側過頭來問。
“幫我收集新光造紙廠的資料。”
“你要知道這些做什麼?”許思不解的問。
“社會調查啊,”張恪知道要把所有的打算都說出來的話,許思一時會難以理解,所以胡亂編了一個藉口,“學校佈置的作業,你幫我完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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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車離開新光造紙廠,到農機廠,又擠上來一撥人,不想新光造紙廠的事,張恪的心思又回到許思的身上。
張恪必須想一些能分散注意力的事情,沒想到一下子就這麼香豔,幾乎緊緊摟着許思溫軟玉香的嬌軀,下半身緊挨着,隔着兩層薄布,都能感覺許思身體的溫熱與驚人的彈性,想退後一點也沒有空間,胸口讓許思的手心緊緊的貼着,許思穿着高跟鞋,幾乎與自己一般高,兩眼相對,只隔着不到十公分的距離,幾乎能看見許思眼睛裡的水跡,勾人魂。兩人臉微微錯着,卻感覺溫熱的鼻息撲在耳朵上,心癢癢的,低頭就能看見深深的乳溝,白得晃眼。
“許思姐……”張恪輕喚了一聲。
許思側過頭來,眼神又驚慌的躲開,臉頰飛紅。
張恪控制不住身體的感覺,下身想不起反應都沒有可能,壓在許思柔軟的小腹,陷了進去,又給彈了回來,張恪不敢動彈,就怕許思誤會,就這麼頂着,也異常的,只見許思眉毛皺了皺,手伸到自己腰間狠狠的掐了一把:“你在想什麼呢?”
張恪咧嘴抽氣,屁股努力後撅着:“沒有瞎想,控制不住,你不知道你多迷人?”
許思手裡又加了勁,張恪連忙告饒,但是後面人擠得死死的,不讓他往退。許思皺着眉頭,耳根都滲血似的染上一層紅暈,美得讓張恪眩暈,兩隻手撐在張恪的肚子上,嘴裡又說:“想不到你還有腹肌呢?”豐挺的胸部卻貼到張恪的懷裡,張恪苦笑着說:“你有心思管這個?”
九四年,市區的路況也不盡人情,車一顛一顛的,人擠着人,讓許思沁涼的小手撐在肚子,胸口將貼着她豐挺的胸口,偶爾兩人的下身會碰到一起,感覺懷裡的嬌軀燙得厲害,許思側着臉,耳根都滲血似的紅着,張恪不敢再說挑逗的話,比起挑起許思的,張恪擔心自己十六歲敏感的身體會先承受不住。
好不容易撐到沙田,張恪跟着下車,許思臉上的紅潮還沒有消退,問他:“你下來做什麼?”
“太熱了,買杯冷飲,降降火氣……”
“那我先回了?”
“快走,快走,這火還不是你給引起來的?你要不走,這火一時半刻還降不了。”
許思作勢拿着手提袋要抽他,張恪笑着躲開,拉着許思去買冷飲,卻聽見後面有人喊:“小思……”
回頭看見許思的父親許海山從站臺下來:“剛剛在車上喊你,怎麼一直都沒聽見?”
“你喊過我?”許思訝異的問。
“是啊,我們從農機廠上的車,你大舅看見你跟小兄弟在一起,喊了好幾聲,沒見你答應,你在想什麼呢?車裡太擠,走不到後面來。”
張恪那時候給許思迷得七魂失了六魂,極力控制自己,免得自己在車上出醜,沒想到許思也沒有聽見她大舅喚她,側頭看了她一眼,卻見她兩頰飛紅,斜着頭:“我找着張恪了,在車上跟他說話,沒聽見你們叫我,可能車上太嘈雜了。”
“小兄弟,你真是小思做家教的學生啊……”許海山熱切的握住張恪的手,“沒有你借錢,小思的事,還不知道怎麼辦呢。”
“許思姐答應繼續給我輔導功課,許思姐的事,就是我自己的事,不然我成績落下來,我爸媽會狠狠的兇我。”
“呵呵,小思讀高中時,成績就好,總在班上前幾名,”許海山熱切的說,“到家裡坐坐,吃了菜再走?”
“這……”
“剛剛不是一口一個許思姐,這會兒嫌許思姐家沒有什麼好吃的?”許思歪着頭,黑白分明的眼睛在夕陽下格外的美。
“那我先給家裡打個電話,我媽指望我今天回家吃晚飯的……”張恪也捨不得馬上就跟許思分開,竟似陷入熱戀中的情人一般。許思在父親面前倒是大大方方的挽起張恪的手臂,押着他到路口便利店的公用電話前,看着他給家裡打電話。
張恪撥着電話,手臂給許思豐滿的手臂輕壓着,情不自禁的心猿意馬起來,媽媽在電話那頭餵了幾聲,才反應過來:“媽媽,我是張恪,許老師留我吃晚飯,要晚些回來。”
“哪個許老師,家裡來客人了,你猜是誰……”沒等媽媽把話說完,電話便給人搶走了,等了一會兒,對方卻不出聲,在輕輕的拍桌子。
“芷彤,是芷彤吧?”聽到電話那頭桌子拍得更歡,張恪驚喜的說,“芷彤,小恪哥哥馬上就回家,你等我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