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潔在宣佈惡意收購翔雲後的第一次股東大會上,卻是遇到了一點小麻煩,任誰也沒有想到李磊在會議上拿出股權變更書,他已經持有翔雲8%的股份,並宣佈支持林海風連任下一屆董事會主席。
股票大跌,李磊卻知道那都是暫時的,翔雲遲早會闖過這一關,華逸集團不會控股一個公司就是爲了搞垮它,所以在一些股東拋售股票之時,他卻趁低價大量買入,成爲翔雲第四大股東。
注意到林海風眼裡升起的希望,齊潔輕輕一笑,林海風也一直在觀察齊潔,嬌豔欲滴的紅脣綻放出誘人的笑意,林海風卻並沒有升起什麼男人的慾望,卻只覺得後脊樑升起一片涼意。
林海風的堂叔這時開始發言,就在林海風以爲大局已定之時,他堂叔卻拋出了重磅炸彈,這位第三股東宣佈支持齊潔作爲下一任董事會主席,林海風當時就怔住,現實和他的想象翻了個個。
華逸集團控股翔雲已成定局,齊潔微笑步出會場,李磊看着她豔麗的背影,心砰砰跳個不停,雖然已過而立之年,但眼界頗高的他至今還沒有成家,更沒有哪個女孩兒能令他心動,但現在,他知道,他的春天降臨了,而方纔,刻意支持林海風,又何嘗不是希望引起齊潔的注意?
市委書記林越的辦公室,唐逸彙報着近期的工作,剛剛參加完市委的會議,唐逸卻被留了下來,憑直覺,唐逸知道林越有事情要和自己談。看看辦公桌後他拿着茶杯心不在焉的模樣,似乎有什麼難題需要解決。
“恩,近期工作作的不錯,韓成子廬落成典禮我會邀請省委領導剪綵的。這點上我完全贊同延山縣委地意見。”
拿起茶杯吟了口茶水,林越皺着眉頭沉默了一會兒,從辦公桌的抽屜裡拿出一本雜誌,放到了唐逸面前,唐逸一眼就認出來,是刊登有自己和安安照片的那一期《時代週刊》。
“本來我是不想就這件事發表看法的,畢竟你未婚,交個明星女朋友也很正常。雖然上了娛樂雜誌影響有些壞,但吃一塹長一智,你自己也會注意地。”
林越停頓了一下。嘆口氣道:“但是最近關於你的傳言很多,自己注意一下吧。”
唐逸心裡一沉,這是有人在背後捅刀子啊!只是不知道向他都反映了自己什麼問題,林越也不會明說。
唐逸沒有垂頭喪氣的檢討,反而好像很煩惱的搖搖頭,倒令林越一愣,唐逸嘆口氣道:“這事兒我也撓頭呢,雜誌我女朋友也看了,正和我吵架呢。”
這一句話學問不小,馬上將氣氛從凝重變爲輕鬆。領導在批評教育,年輕幹部毫無心機的傾訴心事,一句話就拉近了和林書記的關係。
唐逸又接着道:“安安根本不是我女朋友,她想在延山投資,又碰巧我和招商局幾名同志遇到了她。這事兒說起來就長了,回頭我給您寫份報告吧。”
“其實這事兒出來後我就四處找《時代週刊》的資料,想用法律武器爲自己討回公道,誰知道前幾天從《南方日報》上看到這份雜誌倒閉了,因爲胡亂編寫深圳市領導的私生活被查封了。這些無良地記者。市領導和女兒吃飯的照片硬是給寫成和情人私會,那記者被判了兩年。緩期一年執行。”說到這兒唐逸倒有些佩服齊潔,釜底抽薪,從根兒上消除這件事的影響,也就這女人能想出這麼惡毒地法子,買通記者胡搞,市長門一出,自己那還算什麼新聞?而《時代週刊》被停業整頓,她剛好事後接手,可謂一箭雙鵰。
聽到這兒林越臉色才緩和下來,笑道:“原來是這樣啊,我就說嘛,你不會這麼糊塗,娛樂圈的人還是儘量不要接觸。”
唐逸點頭稱是。
林書記趁機笑着問道:“說起女朋友,她是作什麼的?你爲啥不好好和她解釋呢?”
唐逸無奈的嘆着氣:“軍人,天生固執,我解釋她也不聽。”轉眼間兩個人說話的氣氛倒像是長輩和晚輩談心,只是兩人心中想什麼只有這兩個人清楚。
林書記笑道:“軍人好啊,軍人好,黨的幹部和子弟兵,都是覺悟最高的,模範夫妻,哈哈。”
唐逸也深有同感的點頭:“脾氣雖然固執了點,但和我感情還是有的,我自己一個人在延山,她就放心不下,鼓搗她姐姐來照顧我,唉,真不知道是不是來監視我?女人就愛吃醋。”雖然這話和領導說着有些不妥當,但在這種氛圍下,倒也自然。
林書記臉色越發緩和,笑道:“原來你家保姆是女朋友的姐姐啊。”
唐逸咦了一聲:“林書記也知道這事兒?”
林書記恩了一聲,搖着頭道:“傳言不足信啊,古人說三人成虎,言之有理啊。”
“認真作好你地工作,近期延山的發展有目共睹,班子裡表現最突出的就是你,好好幹!”這話說出來,就是相當的褒獎了,近日唐逸爲緩和敲詐棒子後和市委惡劣的關係作了許多工作,工作報告總是將引進韓資地功勞記在市委頭上,倒也使得林書記心裡那根刺淡了許多。
唐逸回延山的路上,卻是皺起了眉頭,終於有人動手了,唐逸一直以來儘量避免出現你死我活的鬥爭局面,其實官場上,水火不容的鬥爭固然不少,但更多的班子是即鬥爭又妥協,在錯綜複雜地利益糾葛間獲取自己地利益,或許今天兩人是一條戰線,但第二天就針鋒相對,雖然官場鬥爭中最容易出現死對頭,但唐逸一直在儘量避免。不過該來的還是要來地,現在無疑就已經有人將矛頭對準了自己,將雜誌和蘭姐等問題擺到林書記面前,那是擺明想打死自己。
唐逸琢磨着這個人的可能性。能向市委書記反映問題地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老陶?李秀起?姚書記?都有這可能,唐逸晃晃頭,慢慢觀察吧,自己注意不出紕漏就行。
回到家,剛剛下午三點,打開音響。聽着莫扎克的《小夜曲》,唐逸倒了一杯紅酒,又忍不住從茶几上翻出齊潔寫給自己的那封信。信的內容倒是規規矩矩,只是將《時代週刊》和翔雲地產事件處理地始末簡單寫了寫,沒有一句訴說思念之情的話語,但最後落款令唐逸忍不住好笑,“夫君在上,妾在下,齊潔叩首。”
看着齊潔娟秀的小字,唐逸又忍不住笑起來,什麼亂七八糟的,這小女人最近好像有些瘋。心態有問題,看得出是變着法討自己歡心,可能是覺察出自己漸漸疏遠她吧。
唐逸嘆口氣,仰倒在沙發上,腦子裡閃着一幕幕和齊潔相識相知的片段。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慢慢,神智模糊起來……
“哇!”寶兒近在耳邊的一聲大叫將唐逸嚇得一激靈坐起,接着就見蘭姐擰着寶兒耳朵打她屁股:“敗家孩子,就不能讓你唐叔叔多休息會兒?”
寶兒用小胳膊奮力抵擋。還是被打得大聲呼痛。唐逸笑道:“好了好了,我這睡了半天。也該活動一下了。”伸手將寶兒從蘭姐魔爪下搶過來,寶兒氣憤的瞪着蘭姐,小樣子不服不忿的。
唐逸彈她個爆慄:“不許這樣看媽媽,跟媽媽道歉!”
寶兒撅着嘴乖乖道歉,盛夏來臨,寶兒穿了一件紅色掛白紗地蕾絲裙,是唐逸從市裡給她買的,配上小紅皮鞋,穿起來更像一個漂亮的芭比娃娃。看着她小胳膊上紅紅地手掌印,唐逸一陣心疼,輕輕幫她揉了幾下,寶寶大眼睛馬上浮現出笑意,在唐逸臉上親了一口,唐逸笑笑,或許真如報紙雜誌上說的,這個年紀的孩子,第六感還沒完全退化,能感覺出誰真心對她好。
“蘭姐,你等一下,我有件事和你談談。”看蘭姐穿起圍裙準備下廚,唐逸叫住了她。又對寶兒道:“去,裡屋寫作業去,關上門,不許偷聽。”寶兒乖巧的答應,拎着大書包進了以前她們娘倆那房間。
看她小小的身子拎着大大書包,很不成比例,雖說看起來可笑又可愛,但唐逸還是皺皺眉,這個年代的孩子書包太重了,不過自己卻是影響不了什麼,誰都想跨上那座獨木橋,中國教育制度不變,上面空談給學生減負根本起不到什麼效果。
“唐書記,什麼事兒啊?”蘭姐穿着條小紅裙子,露着光潔的小腿,紅色高翹涼鞋似曾相識,好像是給唐逸按摩時穿的那雙,性感而誘惑。圍裙很小,緊緊勒住蘭姐的腰,胸前巨乳曲線更爲突出。
唐逸乾咳了一聲,指了指沙發:“坐下說。”
蘭姐有些拘謹的坐下,和唐逸相處越久,她反而越怕唐逸。
“蘭姐,你和卓大軍地事怎麼樣了?”
蘭姐心說原來是領導關心羣衆生活,這個黑麪神,在家也不忘走形勢,嘴上乖乖說:“卓大軍不同意在離婚協議上簽字,我準備過幾天就去法院。”
唐逸點點頭,琢磨了一下道:“離婚這件事啊,先擱一擱吧。”
蘭姐就是一愣,“爲什麼?是怕影響寶兒嗎?唐書記您放心,離婚對寶兒是好事兒,不離婚我倒怕卓大軍會影響到寶
唐逸皺眉道:“叫你暫時擱一下就擱一下,哪那麼多爲什麼?你叫十萬個爲什麼啊?”說完驚覺,自己怎麼能和人這麼說話呢,蘭姐也有自己的人格,不是什麼東西,更不是自己的撒氣桶,怎麼回事,自己好像太不拿人家當回事兒了。
蘭姐卻是低下頭,乖乖的恩了一聲,倒令唐逸更爲過意不去,不過唐逸知道,蘭姐心裡現在不定怎麼詛咒自己呢。
“蘭姐,最近情況有些特殊。總之你儘量低調吧。”
蘭姐又恩了一聲,擡頭問道:“唐書記,是不是有人說閒話啦?”
唐逸心說她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心機,笑道:“你不用管了。記住我的話,低調些。”
蘭姐猶豫了一下道:“要不,我們娘倆回鄉下?別影響了您地前途。”
唐逸皺起眉:“回什麼鄉下?那不是欲蓋彌彰嗎?你就記得我的話就成,嗦什麼?快去做飯!我餓了!”心說這女人不訓斥還真是不成。
蘭姐乖乖起身去廚房,心裡卻一個勁兒詛咒,黑麪神,惹得姑奶奶火起,我毒死你!想起自己能操控黑麪神的生死。就是一陣洋洋得意。
不過在廚房忙活着,想着黑麪神地話,蘭姐也在尋思。不會黑麪神要倒了吧?看他經濟就有問題,早晚也會出事兒,想着唐逸鋃鐺入獄的場面,蘭姐揉着面就笑了起來,真想看看黑麪神倒黴地樣子。腦子裡又出現唐逸出獄後狼狽不堪地模樣,更是越想越快意,哼,到時候姑奶奶僱你作保姆,也罵你個夠,再每天要你按摩一次。非讓你嚐嚐伺候人是什麼滋味!
不過笑着笑着,蘭姐偶然回頭看到了客廳裡靜靜品茶地唐逸,笑容慢慢凝結,他,如果真地變成那付模樣。會很可憐吧?不過今天會議有一個很受唐逸關注的議題,那就是陳家坨新鎮書記的人選,柳大忠半個月前已經退居二線,但因爲縣委最近工作的重心是準備韓成子草廬落成儀式。所以這個問題才拖到了今天。
陶書記熱情洋溢的講了一番韓成子廬落成的意義。也不怪他情緒高漲,前天韓成子草廬落成典禮有省委副書記田朝明親臨。並大力表揚了延慶市和延山縣這一階段地工作,充分肯定了延慶延山引進外資的成功。陶書記在落成儀式上沒撈到什麼講話的機會,也就只有在常委會上大講特講,過過嘴癮。
唐逸其實心裡也很興奮,過幾天來自南朝鮮地第一批遊客就會啓程,而相信在天鵝湖公園完工後,國外和國內的遊人會接踵而至,金秋旅行社已經在省城設立了辦事處,和省長途汽運公司合作開闢了延山一日遊的專線,雖然現在還看不出什麼成效,但唐逸相信隨着旅遊休閒觀念慢慢深入人心,國內遊客這一塊兒也是一份大大的蛋糕。
陶書記講完了延山經濟騰飛的藍圖,這才提議進行下一個議題,陳家坨黨委書記的篩選。
其實會議前事情基本就定了下來,新書記是原勞動局副局長丁瑞國,丁瑞國是土生土長的延山人,四十多歲,唐逸見過他,是特圓滑的那種幹部,唐逸對之印象不是很好。
但他是焦部長提名,唐逸也就沒有反對,唐逸最近很低調,韜光養晦,認真觀察着每個常委的動向,當然,該管的事他還是要管地,該決斷的時候從來也不猶豫。
丁瑞國的任命全票通過,最近李縣長也很少再和陶書記唱反調,姚書記更像消失了一般,影響力直線下跌,常委會往往就是一團和氣中通過一個個議題。
接着又是討論宣傳部準備出臺的一份文件,這時候唐逸的手機響起來,卻是唐逸忘了關手機,抱歉地笑笑,掛掉了電話,關機。
等會議結束,唐逸走出會議室剛開機,電話又響起來,是陳方圓打來的電話:“唐書記,開會呢吧,我一直撥您的號呢。”
不等唐逸說話,老陳又笑着說:“我和陳珂都在縣城呢,等着請你吃飯,你可一定要大駕光臨啊!”
聽說陳珂回來了,唐逸啊了一聲,拍拍頭,可不是嘛,七月中旬了,她早該放暑假了,自己卻是忘了,也沒打個電話。
看看錶,六點多了,笑着說:“成啊,陳叔,告訴我地點,我馬上到。”那邊陳方圓敏銳的感覺到唐逸稱呼的變化,心說還是女兒面子大,不虧是那時候一起辦案子地交情,雖然聽說唐書記有女朋友了,但女兒也未必沒有機會。
承啓酒店二層包間,唐逸見到了久違地陳珂。陳珂穿着淡黃裙子,清麗動人,但雪白赤足上卻穿了一雙性感的紫色高翹涼鞋,腳趾甲塗得淡淡地青。充滿了誘惑味道,現在的陳珂,就好像是清純性感的結合體,標準的小妖精。
唐逸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第一眼就是看人家陳珂地身材,心裡罵了自己一聲,嘴上笑道:“陳珂,回家啦?怎麼不打個電話告訴我呢?”
陳珂嘻嘻一笑,趁她老爸走上去和唐逸握手時偷偷勾起小手指衝唐逸比劃。唐逸猛地想起了那綺旎的夜晚,火熱的吻,還有。陳珂那嬌小誘人的身軀,老臉差點就是一紅,忙轉頭熱情的和陳方圓寒暄,卻是惹得陳珂一陣白眼。
小妮子本來是很委屈的,初吻給了唐逸後,以爲唐逸會對自己好一點呢,誰知道唐逸電話也不打一個,放了暑假,更沒說來看看自己,但滿腔委屈見到唐逸卻化成了繞指柔。自己就給唐逸找好了藉口,工作肯定很忙吧,看他,都瘦了。
服務員上了酒水菜餚,唐逸和陳方圓邊吃邊聊。陳珂坐在唐逸身邊也不說話,就是默默的幫唐逸夾些他喜歡吃的菜。
陳方圓笑着敬唐逸酒,又道:“謝謝唐書記給我批地好地皮。”陳方圓的三層樓超市已經竣工,確實是個好地段,其實這事兒唐逸沒怎麼張嘴。但陳方圓是唐逸一力扶持起來的。很多事下面人就知道給辦了。
唐逸笑道:“陳叔,只要你認真經營。爲延山經濟發展多出份力,就是謝我了。”陳方圓笑着連聲說是,陳珂卻是偷偷一笑,他越來越會打官腔了。
“陳叔啊,賺錢辦法固然多,但尤其注意要把握方向,不能走歪路啊。”唐逸也不忘敲打陳方圓,他隱約收到風,陳方圓和一些縣級幹部過從甚密,唐逸真不想見到他栽倒地一天。
陳方圓又是連聲答應,說了幾句閒話,陳方圓問道:“唐書記,明天常委會上是不是會決定陳家坨書記的人選?”
唐逸笑笑,這個老陳,消息還是挺靈通的,今天的常委會確實是臨時決定提前了一天。
“已經定了,丁瑞國。”唐逸也不瞞他。
“啊?”陳方圓愣了一下,“丁瑞國?不是老袁嗎?唐逸皺眉:“以後別聽風就是雨,老袁歲數也大了,再幹一屆也就退了,和目前中央精神幹部年輕化標準不符。”老袁和唐逸也搭過班子,是當時陳家坨的三把手。
陳方圓臉色就有些難看,搖頭道:“糟了糟了,這下可糟了。”
唐逸奇道:“用誰不用誰的和你有啥關係?罐頭廠不已經改爲縣級企業了嗎?誰當書記也管不到你。”罐頭廠規模擴大,早已經從鎮級企業升格爲縣級企業。
陳方圓搖頭道:“唐書記您不知道,我正準備買下附近一塊地皮擴充廠房呢,這事兒當地村民意見很大,哼,都是紅眼病,見不得人家先富起來,本來老袁都答應我……”說到這兒猛地住了嘴。
唐逸沒有說話,看了眼陳方圓,直覺上這事兒會給陳方圓帶來麻煩。
“乖女兒,去給老爸買盒煙,就要綠江。”綠江煙當時五角錢一盒,是省內煙,很衝,陳方圓就喜歡抽那煙。
陳珂接過陳方圓遞過去的五角錢,看得唐逸好笑:“你五角錢都沒有啊?”
聽唐逸取笑自己,陳珂就衝唐逸勾起小手指,唐逸乾咳兩聲,轉過了頭。
陳珂出去後,陳方圓湊近唐逸,低聲道:“唐書記,你覺得老袁還有機會不?”
陳方圓一身嗆鼻的煙味,唐逸向旁邊側側身,皺眉道:“常委會的決定怎麼改?真虧你說得出口。”
陳方圓嘆口氣,又道:“那,那您說我趁這幾天老袁說話還頂事兒趕緊把這事辦了成不?”
唐逸心中有些生氣,但想起過去在陳方圓家一起其樂融融的場景,更想起自己“落難”時陳方圓讓陳珂給自己帶話,要和自己一起做生意地種種情義,唐逸嘆了口氣,輕輕拍拍陳方圓肩膀。道:“陳叔,我知道你現在交的人廣,我說話你未必能聽進去,你別搖頭。聽我說完,你要擴充罐頭廠,這很好,但別作過火的事兒,別攪得四鄰不安,你說的對,現在就是很多人有紅眼病,所以出頭鳥就更要小心謹慎。千萬不能撞到槍口上,陳叔,我說地都是肺腑之言。尤其是新書記上任在即,要燒三把火地,你更要穩住啊。”
唐逸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現在有人盯着我呢,保不準就拿你開刀。
陳方圓微微點頭,唐逸能和他這麼掏心的說話,他也有些感動,大概也想起了以前的光景,眼中就有了淚花,舉起杯子道:“好。唐書記還是以前地唐書記,我全聽你的,來,走一個。”
唐逸看得出現在地他不是作僞,笑着舉起杯子和陳方圓碰了一下。而且一口氣咕咚咕咚將杯中地啤酒乾掉,很冰,炸得胃一陣疼。
陳方圓也舉起杯子一飲而盡,兩人相視而笑。
就在這時候,包廂門嘭一聲被推開。陳珂滿臉氣憤的衝進來。也不理陳方圓那句“閨女,煙呢?”而是徑自走到唐逸身邊。抓着唐逸胳膊向外拽,嘴裡大聲道:“哥,有人欺負我,你去給我出氣!”
唐逸愕然,順着她地勁兒站起來,被她拖着向外走,心裡哭笑不得,還是那個愣頭青,我給你出氣?總不能讓我跟人動手打架吧。
但聽說陳珂被人欺負,也就跟着她往外走,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前面一包間前圍滿了人,都是穿制服的服務員和保安,陳珂抓着唐逸就擠進了人羣,就見包間裡,幾名男人喝得臉紅脖子粗的,正在大聲吵嚷,服務員保安都在勸,幾人還是不依不饒,似乎屢次要推開保安向一個角落湊。
唐逸向角落看去,才發現包間角落,有一個漂亮小姑娘,穿着朝鮮民族服裝,看年紀也就十三四,此時正滿臉驚恐地蹲在角落哭泣,本來抹了胭脂的紅臉蛋已經被衝得一道一道的,看着那幾個喝醉地客人時,眼中更是充滿懼意。
聽着服務員議論紛紛,陳珂也給他解釋了幾嘴,原來,這位小姑娘是承啓酒店招攬顧客的酒娘,就是送酒的服務員,穿着民族服裝,客人大多就好這口,剛纔小姑娘來送酒時不小心碰翻了一盤菜,濺到那客人身上幾個油點,這些客人可就不幹了,加之都多喝了幾杯,見小姑娘挺漂亮,更滿嘴朝鮮話,就開始動手動腳調戲小姑娘,這才驚動了服務員,叫了保安,現在大堂經理都來了,怎麼勸就是不聽,非要湊過去和小姑娘“說話”。
至於陳珂,剛纔進去說了幾句公道話,反而被對方污言穢語的罵了幾句,氣得就去找唐逸撐腰。
“哥,找他們飯店經理談談吧?還是現在就報警?”陳珂雖然拉着唐逸作大旗,卻是沒有拽唐逸進去打架的意思,比以前進步不小。
唐逸還沒說話,一名醉漢一眼看到了服務員中間的陳珂,可能是靚女實在惹眼吧。醉漢指着陳珂喊:“她,找她和哥幾個說話也成,說得高興了,哥幾個給錢!”
唐逸臉就是一沉,忽然就聽一名保安喊道:“說你媽!”衝過去一拳打在那醉漢臉上,力道挺大,醉漢一個仰八叉,抱着椅子摔倒。
接着那保安又衝向其餘幾名醉漢,拳打腳踢,醉漢大多站都站不穩,哪還有力氣動手,不一會兒哥幾個就被打躺下,保安還不罷休,又用腳狠狠踹他們,直到其它兩名保安拽開他才喘着粗氣喊:“媽的,找死啊,也不看看在和誰說話。”
酒店保安和服務員都是傻了眼,很久沒見過張哥這麼生猛了,現在就是老闆明目張膽和他老婆在辦公室偷情他都作悶頭王
生猛的保安正是張自強,唐逸笑了笑,想拉着陳珂回包廂,卻見陳珂已經跑去和那小姑娘說話,搖搖頭,擠開人羣,自己回了包間。
陳方圓有意讓閨女和唐逸獨處,也就沒跟出去,見唐逸回來笑道:“怎麼回事兒?”他也不急,在延山還有唐書記擺不平的事兒?
唐逸笑笑:“沒事。”坐下思索了一下,對陳方圓道:“陳叔,您去和門口的服務員說一聲,就說咱這桌客人想和酒店保安張自強說說話,叫她們去叫一聲。”
陳方圓應了一聲,就去包廂外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