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所長處理不了,忙着去把矛盾上交,臨走前交代手下要好好招待着,千萬別惹了人家。啥?錄口供?別介,這事兒已經不是有理沒理的問題了,事情本身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誰家裡的勢力更大!
於是,薛玲他們四個就成了派出所的“貴賓”,坐在詢問室裡那叫一個無聊啊,薛玲就嚷嚷着要打牌。
高強再汗一個,你把派出所當茶館了?
打牌就打牌吧,反正閒着也是閒着,於是就找了個小警察要了一副撲克牌,剛好四個人,打雙升吧。
高強就和餘洋一隊,薛玲和徐秋麗一隊,在派出所裡打起了雙升。
當然了,不是誰的心裡素質都那麼強的,薛玲是真不怕,高強是傻大膽,他反正認定了薛玲幹這樣那就是有底氣,咱怕個啥呢?餘洋也稍微好一點,有小強哥在呢,啥都不用怕。可憐徐秋麗就不行了,不停的出錯牌,害的薛玲她倆被高強和餘洋殺得那叫一個悽慘。
“我說徐秋麗,你怎搞的?”薛玲叫道。
“呃……”徐秋麗心慌慌的應道,好像纔回過神來。
“唉,我說你怕什麼,跟你說了,有事兒我擔着呢。”薛玲也明白徐秋麗心慌的原因,說道。
“沒有……”徐秋麗說道,“我就是覺得,咱這樣是不是有點過了?萬一程剛的眼瞎了,就麻煩了……”
“切,瞎了纔好呢,看他以後還幹壞事!”薛玲道。
薛玲這樣一說,徐秋麗更慌了,她可不像薛玲這樣有家勢,她害怕程剛家奈何不了薛玲,拿她當替罪羊……
高強看在眼裡,就笑着安慰道:“你不用擔心,程剛的眼不會有大問題的,就是辣椒水進眼裡了嘛,只怪他揉得太狠了,所以纔會出現暫時的視力下降,過一半天就好了。”
雖然高強也安慰了,可徐秋麗還是靜不下心來,沒多大一會兒又出錯了牌,薛玲就氣得要求換隊友,於是可憐的高強就成了犧牲品,分給徐秋麗一隊了。
薛玲和餘洋一對配合得很默契,一轉眼就把高強甩得遠遠得,倆人就輕鬆的一邊打牌一邊聊了起來。餘洋老實,薛玲問什麼她就回答什麼,不一會兒就被薛玲問了個底兒掉,不但連自己家的情況都說了,連高強破盜牛案的情況都被薛玲問得清清楚楚的,特別是高強一個人打倒六七個盜牛賊那一段,更是惹得薛大小姐大呼小叫。
末了,薛丫頭就發話了:“洋洋,你是報考的那個學校?商大?太好了,我也在商大上學呢,今年是大二,以後我就是你師姐了,哈哈。”
餘洋道:“可我沒報上名,只怕上不了了……”
“嗨,這點小事兒就包我身上了,你就等着明天開始上課吧。”薛玲大氣的道。
高強也知道,這點小事兒絕對難不住她,倒是不用擔心,更沒道謝,而是很打擊人的說道:“我說小玲,問題是明天咱們會不會還在這兒蹲着呢,怎麼去上課啊?”
薛玲也有點鬱悶了,說道:“怎麼搞的,怎麼還沒人來解救咱們啊?”
高強心說,從你進來都沒打過一個求救電話呢,誰來救你啊?
正說着呢,終於又有人進了這間調解室,當頭那位高強認識,正是韓怡。
韓大小姐進門看見高強,不由得愣了一下,她可沒想到那個靠山鄉的小警察竟然和薛玲在一起。不過很快韓怡就調整好了心情,朝高強微微笑了笑,道:“不錯嘛,竟然還打上牌了?”
薛玲頓時跳了過去,道:“怡姐,你怎麼纔來啊?”
“你還有臉抱怨?”韓怡瞪了薛玲一眼,薛玲卻扭頭朝高強做了個鬼臉。
“高強,你也在這裡?”韓怡說着朝高強打了個招呼,不過卻沒等高強回答,又轉頭朝陳所長道,“謝謝你了,陳所長,人我先帶走了。”
“好,好,你們請……”陳所長送瘟神似的,趕緊又把一幫子人送到派出所大門口。
出了派出所的大門,薛玲又活躍起來,朝徐秋麗道:“怎麼樣,我說沒事兒吧?咱們不是毫髮無傷的出來了嗎?”
韓怡卻道:“你以爲這事兒就這樣完了?”
薛玲道:“那還能怎麼着?”
“哼,你把人家四五個人都打得住院了,這事兒豈能就這麼算了?”韓怡道,“我就是先把你們領出來,具體怎麼解決,回頭還有得鬧騰呢。”
“啊?他非禮人,被我制止了,他還有臉鬧下去?”薛玲嚷道。
“你再說一遍是人家先動手非禮人的?”韓怡道。
薛玲就不說話了。
韓怡這才轉頭再次對高強重提剛纔的話題,道:“高強,你怎麼會和小玲在一塊兒的?”
“湊巧我們來大學城辦事兒,也在那個飯店吃飯呢,聽到動靜就過去了,呵呵。”高強幹笑道。
“怡姐,你不知道,當時他們四五個要打我和徐秋麗呢,要不是高強在,指不定這會兒躺醫院的就是我和徐秋麗了。”薛玲嚷道。
韓怡又瞪了薛玲一眼,朝高強笑道:“這次又多虧了你……”
“沒事兒,呵呵。”高強笑道,對薛玲卻暗暗讚了一聲,小丫頭倒是會說話。
韓怡擡手看了看錶,已經快下午三點了,說道:“你們中午飯還沒吃呢吧?咱們先找個地方吃飯,順便好好謝謝你。”
“唉,客氣啥,我們中午吃過了……”高強道。
“你吃過我們還沒吃呢。”薛玲道,“怡姐,你要請客吃大餐。”
“你還有功了?”韓怡忍不住又訓了薛玲一句。
派出所離剛纔的飯店不遠,高強先去取了車,回來和韓怡開的奧迪匯合了,就近找了一家飯店,這會兒早過了飯點兒,大廳裡空蕩蕩的,幾人也就沒特意要包間,就在大廳臨街的窗口位置坐了。
很快菜就上齊了,幾個人一邊吃着,一邊聊着,高強自然免不了要詢問一下另兩位“朋友”的情況,韓怡就說了曲新宇家是京城的,他也正在上大學,現在回去上學了。而那位葛飛,韓怡卻根本沒提,高強也就沒再追問。
薛玲倒是真的是個“管殺不管埋”的性子,這會兒根本就不把她惹的麻煩放在心上,嚷嚷着向韓怡介紹了餘洋,又把剛從餘洋那裡聽來的關於高強抓盜牛賊的事兒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愣是把事情又誇大了好幾倍,剛纔餘洋說高強一人單挑七個盜牛賊,這會兒到她嘴裡就變成了十七個了,高強都差點聽不下去了……
韓怡自然也不會把薛玲的話信個十成十,聽完了,就轉頭對高強道:“這個盜牛案應該是一個重案吧,你破了這麼大的案子,你們局裡沒給你個嘉獎?”
高強不好意思的笑道:“當然有嘉獎,應該還能落個三等功吧?不過這事兒沒準,得看上面的意思,批不批不好說。”
韓怡笑道:“嗯,這個案子很有價值,應該做個專題報道一下。”
高強聞言知雅意,韓怡這是要幫自己呢!如果把盜牛案的破獲做個專題在省臺一撥,那咱的三等功豈不就到手了?升官的資本啊!
升官,這可比面子重要多了,高強也顧不得推辭,趕緊道謝道:“那就多謝你了,呵呵。”
韓怡看着高強那一臉憨笑,也不由得笑了起來,道:“那我安排一下,過幾天再去一趟靠山鄉採訪,你要負責接待!”
高強自然拍胸脯保證,這是好事兒啊,局裡領導只怕也巴不得有人來採訪破案大功呢。
薛玲也來勁了,嚷道:“要不就十一吧,我也去,上次也沒去成神仙洞,這次正好補上!”
“你老實在這兒上學,再給我惹事兒,小心你!”韓怡瞪了薛玲一樣,又轉頭對高強道,“對了,上次在靠山鄉照的照片我剛洗出來,給你留一張吧。”
高強納悶呢,什麼照片?還有咱的份兒?
韓怡卻說着就從包裡翻出一疊照片來,從中挑了一張,遞給高強。高強一看傻眼了,那啥,這是韓怡當時爲了保留“證據”,幫曲新宇和葛飛照的“受刑照”,可憐當時自己一時沒躲開鏡頭,也被照了進去。
“呃……我說,當時不是讓你重照了嗎?怎麼還把這張洗出來了?”高強一臉鬱悶的道。
“看着挺有意思的,所以就洗了兩張,呵呵。”韓怡笑道。
當然有意思了,照片上的高強正站在曲新宇的身邊,可憐照片上三個人,兩個被拷着吊在那兒,襯托得高強就像施刑者似的。這三位要是都換上一套舊式衣服,那就是一副漢奸迫害地下黨的劇照了。
“哈哈,太有意思了,怡姐,給我一張,我也要收藏!”薛玲嚷道。
“這兩張不能給你了,高爺爺要過大壽了,明天我就要去京城,順便給小宇拿過去讓他看看。”韓怡笑道,“等我回來再給你洗一張吧。”
“別介啊,我的形象這下全毀了啊。”高強苦着臉道。
“不會啊,你看你多威風啊,被吊在哪兒的兩位形象才全毀了呢。”薛玲笑道。
韓怡也笑着道:“放心吧,這張照片除了咱們幾個,不會隨便給別人的。”
【鞠躬感謝一杆147兄弟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