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死了

果然是死了

畢竟是大家族的子弟,上官謹雖然心裡很慌亂,腦子卻還是很清醒。看見自己現在的情形,腦子裡不知怎的卻想起了好友楚無風以前無聊時跟他說過的一些話。穿越?重生?

想到那兩個詞,上官謹覺得自己實在是想得太多。可他這會兒的情形,又不由得他不相信。看了看包裹住自己的一塊紅布,再看了一眼抱着自己的清秀男人,此時卻比他看起來好像還要不好的樣子。

上官謹覺得,也許真的就像楚無風跟他說的那樣,他的確是穿越了,或者是重生了?可是,他是怎麼死的?這對於在心裡只對自己只有到九歲記憶的上官謹來說,是一個謎團。不過他現在也沒法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太久,他相信了那個潛意識裡跟他說他死了的聲音,也相信好友楚無風跟他說的小說橋段。

那他現在是在什麼地方?屋子裡實在是太簡陋了,也許是農村?上官謹沒親眼見過農村的屋子是什麼樣的,卻不妨礙他從書上去了解。看到屋子裡的簡陋擺設,他相信他是重生在農村裡。

看着抱着自己一臉慌亂的男人,上官謹真心覺得,其實這樣也不錯。記憶裡,他的Dad和媽咪從來沒有這樣抱過他,也不曾對他這樣關心過。他一直是被家裡的保姆帶大的。Dad和媽咪一年到頭都在全世界各地飛來飛去,跟他見面的機會,少的可憐。何況是像這樣被他們抱在懷中了。

也許在他嬰兒時期,媽咪也這樣抱過他,只是,卻不在他的記憶裡有過。

此時,感受着抱着自己的溫暖懷抱,上官謹覺得,好像自己從來沒有感受過這樣的溫暖。爺爺很關心他,卻只是關心他學習怎麼樣了。作爲上官家的第一繼承人,他一直是被爺爺嚴厲到近似嚴苛教育的。

他見過車窗外偶爾見到的同齡小朋友跟他們家人相處的畫面,那讓他總是偷偷的在心裡羨慕不已。只是他的身份,讓他在懂事的時候,就已經失去了這些。現在,這是所謂的上帝在給他享受這樣溫暖畫面的機會嗎?

“不用擔心,小四兒沒事兒,估計是你這個被子包得緊了,包鬆點,這初春的天氣雖然涼了點,正午倒是挺暖和的。暖和的時候把這個包被鬆一鬆,小孩子這樣包的緊了,也會感覺不舒服的。”趙鐵看着在紅色包被裡睡得一臉香甜的小臉,擡頭對一邊緊張得一張臉煞白的程風說道。

“真的沒事嗎?我見小四兒一張小臉都白了,那小眼珠子都不知道轉了。”程風在一邊彎身關心的看着牀上的孩子,心裡還在爲剛纔的事感到害怕,嘴裡也不停的詢問。

“真的沒事,屋裡你稍微弄暖和點,讓孩子的小手腳出來動一動。”趙鐵把藥箱背上,一邊叮囑。他也知道這些夫郎們有多疼寵着家裡的小哥兒,也知道一個一戶家裡有一個天賜哥兒不容易。不過小孩子畢竟好動,被這樣包得緊緊的,能舒服嗎?現在可不是冬天怕凍着。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聽趙鐵說完,程風才感覺到自己的一顆心落地了。起身送出門,感激道:“謝謝你了,趙大哥,你看,這大忙的時候,我還把你給叫過來。這地裡忙完了嗎?”

“沒事,孩子的事比較大,地裡還有一些,大哥家裡過來幫忙了。”趙鐵走出院子,看了一眼遠處的田地,說道:“進屋去吧,有啥事讓小牧到地裡找我去,我先走了。”

“行,那就麻煩趙大哥了。”程風目送趙鐵走遠,又見得竈屋裡大兒子煮飯的小身體,想着等休息了這幾天,身體力氣回來了,就做點好吃的給爺兒四個。

中午是李牧給在地裡幹活的爹和兩個弟弟送的吃的去,怕他們在地裡擔心,所以也沒敢把上午小弟的事給他們說。

晚上一家人聚在堂屋裡的圓桌上吃飯,桌上擺了兩樣素菜,翠綠的顏色讓人看了就有食慾。

程風邊吃邊跟李大有說了上午的事,又說了再休息個幾天自己也能下地了,也說了找夏二叔給他家小哥兒取名字的事。

李大有當然是點頭答應了,他家就這麼一個天賜哥兒,當然得寶貝着。別說他家,就整個柳河村,現在天賜的小哥兒也纔不到二十個,有着金色蓮花印記的小哥兒就更少了。“那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去找夏二叔給小四兒取個好名。”

“對了,阿爸,今天聽小柱說,等農忙過了,我們村裡會開一個私塾。”李陽今年七歲,一張小臉被曬得黑黑的,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看起來給人很機靈的感覺。

“是村長說的嗎?”這句話是程風問李大有的,柳河村的人口挺多,小孩子也不少,不過村子裡卻沒有教孩子們學習的私塾。倒不是說村子窮,而是村子裡有點本事的,都去大城鎮裡謀事兒去了。能去賺大錢,誰會想一輩子窩在鄉溝溝裡頭面朝黃土背朝天呢。

“嗯,昨天就跟大家說了,說是夏二叔的小兒子來當私塾的先生,家裡有六歲以上的孩子的,願意送去都可以給送去。束脩一年也就十個銅板,不論小子哥兒都可以去。”李大有往嘴裡扒了一口雜糧飯,心裡想着等閒下來了,讓自己家兩個大的都去學認字去。

“夏二叔的小兒子不是在陽城哪個酒樓當管事嗎?”程風是聽說過這個夏二叔的小兒子的,人本事着,在陽城哪個大酒樓裡當管事,“這好好的管事不做,怎麼想着回這村子裡來當私塾先生了?”

“聽說是他家夫郎身體不好,兩夫夫結婚了好幾年也沒有個孩子,說是回鄉裡來養着,看看能不能讓身體好起來,懷上一個。”李大有快速的把碗裡的飯扒完,隨意用手抹了一下嘴。這才繼續說道:“村長說是等農忙了就把這事兒給定下來,我看束脩也不貴,你看,讓小牧跟小陽都去學認字吧。”

程風皺眉算着自己存的那些銀錢,想着家裡多了一個金貴的小哥兒,以後還有不少地方花錢,不過讓兩小子去學認字,這也是好的。到時候指不定還能有點出息。“行,到時候就讓小牧跟小陽去私塾吧,束脩兩個人一年也才二十個銅板,這點錢家裡還能出來。”

心裡卻在計算着春忙過去,再跟大有開兩塊地出來,這樣過兩年家裡還能再輕鬆點。這幾年手裡好不容易存了點錢,這會兒家裡又添了個金貴的小哥兒,怎麼也得再想辦法多存點錢。

“呵呵,行,我們到時候多開兩塊地出來,這日子會越過越好的。”李大有摸着頭傻笑,心裡的想法卻跟程風的想法一樣,聽得程風不知道想到什麼,臉上微微起了一層紅暈。

李牧跟李陽兩兄弟相視一笑,快速的把碗裡的飯扒完,只聽李牧說道:“爹,阿爸,我幫你們一起開地。”然後讓家裡過上好日子。

“爹,阿爸,到時候我會認真跟着先生學認字的。”李陽點點頭,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在屋裡昏黃的油燈下閃着亮光,李牧也在一邊認同的點點頭。

一邊的李樂年紀還小,也不知道去私塾學認字有什麼好玩的,只顧着往嘴裡扒飯了。

程風笑笑的看着兩個兒子那小臉上綻放的小光芒,心裡一片知足。

很快程風產後休息的時間過去了,身體失去的精力也恢復過來了。地裡還有不少的活沒幹,得趕緊着幹完了。他得在家看着小四兒,沒法去地裡,只能把地裡的活都給他家大有和三個小子做了。不過好在他現在能幫着給他們做飯送菜了,不用讓小牧在家顧着他,沒辦法去地裡幫忙。

程風的家裡也有爹跟阿爸的,應該說上面還有兩個哥哥,爹跟阿爸都在大哥家住着,有時候過來看看他,他是隔壁新樹村的。兩個村子隔得有點遠,得翻過一座山,還得走好幾個坡路跟田埂路才能到。所以也沒法指望着春忙的時候家裡過來人幫忙。

前兩天二老聽說他生了個天賜金色蓮印的哥兒,都過來看了他,這邊的爹跟阿爸也都來看了他,不過家裡都忙,也沒多呆,上午來,吃了個午飯,就走了。

程風按着趙鐵說的,中午天氣暖和的時候,就給孩子的包被鬆開,讓他小腿胳膊都伸出來活動活動。讓他欣慰的是,他家的小四兒真的比別家的孩子都聽話,不哭不鬧的,吃飽了睡,睡飽了吃,有時候他在竈屋裡忙着,孩子就放在屋子裡睡覺。

等他忙完了去看他,孩子醒了也不哭,一個人躺在牀上張着一雙黑亮的眼睛到處瞅。讓他省了不少心跟事兒。帶了都三個孩子了,那三個小子可沒他家小四兒這麼聽話,以前可沒少被那三個小子給折騰。大半夜都得起來看看拉沒拉,尿沒尿。

“我們家小四兒可真乖。”程風剛去地裡給爺兒四個送完午飯,回到家就急忙進屋。見到他家寶貝的小四兒早醒了,這會兒正睜着一雙眼睛到處看,沒哭沒鬧的,越看越是喜歡,忍不住就在那張已經長開了的嫩白白的小臉上親了一口。

作者有話要說:從來不知道結膜炎要那麼長時間才能好的,這幾天本來都好了不少了,結果今早起來發生左邊眼睛又被分泌物給粘住了,睜都睜不開,裡面還有不少的血絲,一條條的,看起來嚇死個人。明天去複診,不知道醫生怎麼說,爲毛這段時間就這麼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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