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恢復

記憶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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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聲,驚吼聲,交織成一片。十幾個黑衣人成包圍之勢將四人圍在其中,無路可退。冰冷的槍管像是死神的鐮刀,泛着幽深寒冷的光。

最後的畫面定格在三具倒下的年輕身體上,鮮血染紅了身上的衣衫,模糊了自己的雙眼。沒有害怕,沒有驚懼。只是在觸到那三具漸漸失去溫度的身體時,痛了一顆心。眼角的淚水,伴隨着周圍的人聲,慢慢的滑落。

爹,阿爸,大哥,二哥,三哥,質樸的村莊,不一樣的童年,緊跟着自己的小尾巴,被捉弄的場景。爬樹,搗鳥窩,捉魚,摸蝦,翻螃蟹。廚房裡忙碌着的小小身影,熟練的翻炒,不及竈臺高的單薄身子。

肆意的撒嬌,想哭就哭,想笑就笑。阿爸的寵愛,爹寬厚的懷抱,三個哥哥的護短。還有那或調皮,或害羞,或小氣的小夥伴。一件件熟悉卻又陌生的事情在自己眼前上演,看着那好似親身經歷的事情,上官謹冷眼旁觀,心裡卻莫名覺得幸福及溫暖。

“小謹,小謹,你可別嚇阿爸啊,嗚,小謹,快醒醒吶。”模糊又熟悉的聲音傳來,上官謹敲了敲被兩世記憶混亂了的腦袋。這個聲音,是阿爸,那個生了自己,養了自己,寵着自己的男人。

前世的記憶,全部完整,他記得自己是如何死的,也記得另外三個好友跟他一樣的命運。而重生後的十年記憶,清晰得讓他知曉了很多事。兩世記憶糾纏,猶如無聲電影般在腦海裡閃過。最後的畫面,便是那小小的身影從滿是白色的花樹上掉落進沙溝,後腦勺磕在石頭上的那一幕。

也許是那十年的記憶作底,恢復了完整記憶的上官謹並沒有多少慌亂,也清楚明白自己是再世重生。他不是那個只有九歲記憶的上官謹。死時十七歲的他,自然看過不少的,穿越,重生,對於他來,那是裡的橋段。當時看那些無聊的,不過是爲了打發一下平時因爲管理家族事業緊繃的神經。

只是再次醒來時,居然發現,那些至於他來純打發時間的橋段,居然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清理了一下腦子裡後十年的記憶,慢慢的,上官謹黑了一張臉,更是無視了那一直在自己身邊猶如月光寶盒裡那煩人唐僧般的聲音。只是心底裡,卻有一點心疼。

該死的重生,該死的世界,本少爺好好的一個大好青年,堂堂上官家的繼承人,居然就被重生在了一個只有男人的世界裡。這也就罷了,同性戀他也不是沒見過,至少,他也沒有多排斥男人。

可是,該死的是,他居然是那被壓在身下的男人?還是能生娃的那種?上官謹一連串國罵出口,只是這黑暗的世界裡,並沒有人能有幸耳聞目睹。

“小謹,嗚嗚,是阿爸沒看好你。”程風看着牀上昏迷不醒的孩子,一雙眼睛已哭得紅腫。常年勞作的手,顫抖着撫摸着那張蒼白的臉頰,清秀的臉上,淚珠成串落下,溼了身上的粗布衣衫。

“風兒,你去歇歇吧,你都三天沒有休息了。”李大有的臉上滿是疲憊,眼眶下也是沒有休息夠的烏青。眼睛疼惜的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小小身子,最後落在陪了自己十幾年的夫郎身上。

“嗚,我哪裡能休息得了。”完,程風又哭了起來,嘶啞的聲音讓李大有心裡一揪一揪的扯着疼。“平時小謹就淘,捉魚,搗鳥窩,見他都挺好的,我也不捨得去他。哪想到就出事了。看他爬那麼高去折花,我就該讓他下來的,不,我就不該縱容他學會爬樹的。一個小哥兒,成天跟個小子一樣爬樹搗鳥窩,小水捉魚。嗚,我就該管着的,不該慣着的。”

程風一邊哭,一邊自責,只是平時地裡事多,加上見了幾次小謹爬樹下水,樣子都挺穩當,也沒見着有誰家孩子出過事,他也就不去管着了。鄉下孩子嘛,淘氣點明身體好。鄉下的小哥兒,不比的有錢人家的小哥兒那樣成天飽讀詩書,溫文爾雅。再被寵着的自家哥兒那麼在懷裡一撒嬌,他放任還來不及了,哪裡還會去管着束縛着。

現下見着被自己疼進心坎兒裡的小兒子蒼白着一張臉躺在牀上,頭上帶着點血跡的白色紗布讓他的淚水止也止不住的往外流。握住孩子白皙纖細的手掌,輕輕摩挲着,眼裡的自責跟心疼交雜着閃過。

他家小謹都昏睡三天了,雖然大夫了沒事,只是因着磕了腦袋,可能得昏睡一段時間,醒來就沒事了。只是有沒有啥後遺症,得醒了再看看。

心裡又是自責,又是擔心。他家的小謹可是附近村子裡出了名的漂亮哥兒,又能幹,又是個金色蓮印的哥兒。你要是被這一磕給磕出啥毛斌來了,這以後,可叫他家小謹怎麼嫁人?

想着自家小謹要是真的被磕啥了,嫁不到一個好人家,百年後他倆一歸西,而自家小謹孤孤單單一人,不禁悲從中來,才停歇了一會兒的眼淚,又因爲自己的想法給流了出來。

“別哭了,趙鐵不是了,小謹不會有事,只要醒來就好了。”李大有摟着懷裡哭得身子顫抖的自家夫郎,眼眶微紅着安慰。只是在見着牀上已經昏迷着躺了三天的孩子時,眼眶更紅了。

“阿爸,爹,去吃點東西吧。”如今已十五歲的李樂,早張成了一個壯實的大小夥兒,常年被陽光曬着的皮膚,泛着健康的小麥色。看了一眼牀上還沒有醒過來的弟弟,心裡微微的疼了一下。

程風被李大有摟在懷裡,哭腫的雙眼睜不太開,微微搖了搖頭,這三天,他一直守在牀邊,只要他家小謹沒醒,他哪裡能吃得下去東西。

“阿爸,你多少吃點,別小謹還沒醒過來,你自己又累到了,到時候要小謹醒了,見着你這樣,心裡得多自責。”這樣的話,李樂已經不知道在這三天裡是第幾次講給自家阿爸聽了。奈何程風一直就是不聽,堅持着守在牀邊,一步也不離開。三天來,滴米未進,滴水未沾。本來就單薄的身子,就更是單薄了。嘴脣都微微咧了開來。

臉色也跟牀上的李瑾一樣,蒼白一片。

程風眼睛盯着牀上的李瑾,知道自己三兒得是對的,只是實在是沒有胃口。

“風兒,多少吃點吧,小陽找來的鎮子裡的大夫不也了,小謹也就這兩天會醒過來。要是見着你這樣,孩子該難過了。”見靠着自己的夫郎有點動搖了,李大有也在一邊加進勸。

“那,給我端點吃的進來吧。我就守在這裡。”程風最終點了點頭,知道他家小謹懂事孝順,見不得家裡人爲了他有事。所以也不再犟着了。

李樂微笑着點了點頭,心裡鬆了口氣,還好阿爸願意吃飯了,不然小謹還沒有醒過來,阿爸就該倒下了。出門時,正遇上剛進院子的二哥李陽。

“怎麼樣,小謹醒了嗎?”李陽一身粗布衣衫,身上背了一個包袱,臉上還流着汗。見着出屋的三弟,忙輕聲問道。自打聽着小弟摔昏迷後,他雖然忙着找了鎮子裡最好的大夫給看了,終是心裡不放心,這三天做事也做不好,便也請了假回來看着。今天才算是把手裡的活給交待了下去。

“還沒,阿爸守在牀邊三天沒吃飯了,剛纔鬆口願意吃點,我就不跟你了,先給阿爸端點稀飯進去。你自己進屋看看吧。”李樂輕聲了幾句,便轉身進了竈屋。

“阿爸,爹。”李陽揹着包袱進屋,一眼就見到牀邊的兩道身影,走近看了看牀上還在昏迷中的小弟,輕聲打着招呼。

“嗯,是小陽啊,怎麼回來了。”程風聽見聲音回頭,見是自己二兒子,輕聲問道,只是聲音因爲哭了幾天的原因,嘶啞的厲害。讓聽見的李陽皺了一雙眉,心裡慶幸着回來時,去藥鋪裡花大錢買了些補身子的藥。

“我做着不安心,這不,今天把手裡的事給交待了一下,跟老闆請了假回來看看。”李陽找了一張凳子挨近牀邊坐下,看了一眼牀上昏迷着的弟弟,回頭對自家阿爸不贊同的道:“阿爸,我知道你擔心小謹,可你也不能耽誤了自己的身體。你看看,小謹這還沒醒,你自己的身體就跨了。要是小謹醒了見你這樣,還不自責死。趕緊去休息吧,這裡有我跟小樂看着。”

也許是做了幾年掌櫃,如今的李陽話一套一套的,見自家阿爸臉色難看,蒼白得快跟小弟一樣了,眼睛也腫的厲害,話裡不免帶了點強勢。臉色也沉了幾分。

“你這孩子,怎麼着,做了幾天掌櫃,就想着管你家阿爸了是不是,誰給你的膽子跟權力。”程風一聽,擔憂了幾天的心不免來了火氣。着就轉頭四處找着什麼。平時家裡多半都是程風做主,教育孩子,家務安排,都是他。

實話,幾個孩子不怕人高馬大,壯實的爹,就怕身體纖細瘦弱的阿爸,尤其是發火的阿爸。別看平時阿爸好話,人也溫溫和和的,但是一旦發起火來,就連他爹都害怕。

這會兒見自家阿爸發火,李陽也覺着自己的話是不是重了點,但是見着自家阿爸的蒼白臉色,不免又強硬了起來。

不管外界怎麼鬧,恢復了記憶的上官謹呆在黑暗的世界裡,一臉的火大,嘴裡也罵罵咧咧的。把重生後所有的事情理清晰,便開始打量自己現在的處境。

磕着腦袋,這會兒他該是昏迷了吧,昏迷了幾天,他肯定是不知道的。不過,是不是也該醒了?自他記憶恢復以來,貌似都已經在這個黑不溜秋的地方呆了挺長時間了。靠,別給那麼一磕,他就給磕成植物人了吧。

這落後的世界,可沒有那麼先進的技術讓植物人有醒過來的機會。在這裡一旦成了植物人,估計就是一輩子了。想到這裡,上官謹不免有點焦急了。雖然這個世界太坑爹,但是活着總比活死人一樣躺着好。

何況,他還覺得這個世界挺好的,除了以後要嫁給男人,被男人壓,以及可能生娃的事情以外。他的心思跟他只有九歲記憶那會兒一樣,有爹疼,有“娘”愛,有哥哥保護,還有這裡沒有啥爾虞我詐,怎麼着他也得好好過一生,這麼躺着當活死人可不是他想要的。

也許是上官謹的心念大過於強大,總之,在念叨了一會兒之後,上官謹感覺自己的身體貌似正被什麼扯着,然後眼前一黑,睜開眼時,屋裡昏黃的燈光暖暖的照着。

他知道這是他的屋子,動了動有點僵硬的手指,後腦勺一陣一陣的疼痛提醒着他,那天從樹上摔下來磕那一下,有多嚴重。不過福禍相依,那一摔一磕,讓他的記憶完整了。

想着自己是怎麼死的,還有那三個好友,恢復了記憶的李瑾,心裡不免有點難過。大家族的繼承人又能怎樣,活着風光無限,走哪都有人看着你,羨慕你,巴結你,嫉妒你。更是無時無刻都有人想要暗殺你。

那天,可是被那幾個心懷不軌的旁支給逮着機會了,一下子就把四大家族的四個繼承人給一次性解決了。想到此,李瑾有點咬牙徹齒,暗哼,以爲他們四個死了,主家沒了繼承人,就會在旁支裡找?那四個老頭子可不是傻子,心裡明鏡兒似的,那幾個害死他們的人,等着陪葬吧。

《》是作者“花落傾語”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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