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3 便宜婆婆

待白氏稍稍平靜些個,朱若羽方纔進來。

這位朱家的大公子溫文爾雅,十分俊逸,在清雲郡更是有那等好名頭。可是如今,這般俊秀的面頰之上,卻也是隱隱有些憎惡之色。

朱若羽也是命人奉送上了蜂蜜水,給白氏潤潤喉嚨。

朱若白一臉面上的幽潤之色,面頰之上卻也是一派恭順、溫和。

“母親還是要着緊身子,免得這身子有些不適。母親身子不好了,卻也是順了那些人的心意。可謂是,讓親者痛,仇者快啊。”

白氏輕輕的點點頭:“放心,我也是絕不會讓有些人如願。”

她已經緩過了氣來了,也是平添了幾分的精神。

白氏不覺恨恨說道:“祖宗家法不可廢,羽兒,攝政王如此宣佈時候,你難道就沒多提兩句嘴。這是先祖立下的規矩,是先祖對百姓,對世家的恩澤。便算是攝政王,難道就能如此無視規矩,行此忤逆之事?這可是不成的。此等壞了規矩的事情,難道你就任由攝政王如此行事。難道,旁人都能瞧着不成。”

朱若羽垂下了眼皮,心中卻冷了冷。

母親心疼二弟弟,自己這個嫡出長子,難道親孃居然就不能心疼了。

那個時候,他哪裡敢說半句嘴。

朱若明不過說了句後宮不可干政,居然就被攝政王誅殺。

其實二弟說的那句話,又算是什麼不恭順呢?

攝政王不過是尋覓個由頭。

那時候,自己心緒激動,言語必定是有不妥之處。

一不小心,自己可就有些性命難保了。

只不過這些話兒,他也是不能跟親孃說。

雖然白氏只是一介婦人,卻是白家嫡出的女兒,更關係到了朱白兩家的聯盟。

如今這要緊的時候,朱若羽更是不敢觸怒親孃了。

朱若白卻也是伸出了雙手,輕輕的爲白氏揉捏肩頭:“母親,若是攝政王能爲言語所動,也是絕不會那般草率就對二弟弟下手了。女兒如今,何嘗不是心如刀割。”

朱若羽更是趕緊說道:“父親已經是去舅舅家議事,稍後,卻也是會召集族人,商議此事。”

白氏惡狠狠的說道:“一定是要爲明兒出這口氣。不就是爲了那點財帛?這所謂的攝政王妃居然是這般心狠。如此不遵禮數,必定要讓攝政王廢掉這個王妃。攝政王權勢滔天又如何,可是不能招惹衆怒。”

朱若白言語低低柔柔的:“母親說笑了,若處置那攝政王妃,攝政王的面子往哪裡擱。更何況,你道攝政王是當真愛惜自家女人?還不是借題發揮,想攏住清雲郡,卻也是將這些個事情推到了一個女人身上。哎,今日便是召集族人,依照我看,也是商議不出個所以然來。”

朱若羽不覺攏眉:“若姐兒,你素來也是足智多謀,如今你心中又有何成算?”

朱若白緩緩說道:“如今中辰世族,唐家自然也是不必說了,劉家也必定是會服軟,唯獨我們朱白兩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女兒如今,只能說不能與攝政王相對抗,還是先忍一時之氣,免得被攝政王順勢收拾了。不過,女兒倒是有一個絕妙的法子。那就是,攝政王名下的長樂公主!”

她緩緩低語,對着白氏細細耳語。

白氏聽了,也不覺容顏舒展:“不錯,你果真是個聰慧的。如此一來,必定是能讓王珠心如刀割!明兒的仇,我也是一定會千倍萬倍的奉還的。”

朱若白冷冷一笑,嬌滴滴的說道:“這男人的事情,我一介婦人,又如何能懂。唯獨,一些女人的手段,還是能夠用一用的。”

更何況,她恨王珠,怎麼會有女人比自己更聰明,更厲害。

原本她已然打算,讓那些豪門名下的奴僕前去攝政王妃那裡去鬧的,最好是弄壞攝政王的名聲。

可是如今,外頭傳遍的卻是朱家公子如此逼迫良家婦女,而攝政王妃只是義憤而爲之。更何況給那些賤民許了好處,自然是人人都說王珠的好。

王珠的名聲,更是水漲船高。

朱若白惱恨,王珠算什麼,不過是因爲背後有攝政王。有個無比強大的男人爲王珠出謀劃策?而自己呢,卻也是沒這個福氣。

可就算自己是沒有男人的支持,她也是絕不會認輸,也是一定要將王珠踩到了腳底。

馬車車輪滾滾,也是終於行駛到了攝政王行宮門口。

一名雍容華貴的婦人卻也是盈盈下了馬車,身邊跟着個年紀小些的年輕美婦。

旋即,蒙慧及其母親羅氏也是一併下了馬車。

那美婦人一身雍容,一頭烏黑的髮絲輕輕用那五股鳳釵輕盈的挽住了,卻也是越發添了幾分貴氣。

端木王妃原本是端木家老王爺的原配正妻,也是端木紫麟名義上的生母。

如今她來了這兒,輕輕的車着手指頭上的玉石戒指,卻也是不覺流露幾許遲疑之色。

“阿盈,王爺究竟並非是我親生的,聽聞那攝政王妃不但性子不好,更是備受愛寵。也不知曉,可是知曉禮數。”

端木雲盈方纔是端木家的親生血脈。當年端木王爺名下只有一個女兒,卻又在打仗時候傷了身子,這孩子卻也是再也都是生不出來了。

正因爲如此,當年端木家也是準備過繼一個。

端木王妃想起當年的事情,卻也是微微有些恍惚了。

那時候呀,自己和王爺都是不想接納端木紫麟。

到底是先帝血脈,身份尷尬,攏在手中也是老大的麻煩。

可是偏偏,卻也是不能推脫。

她自認對自己這個兒子不算苛責,可卻也是永永遠遠的客氣疏離,待他好似客人一般。

唉,也不知曉端木紫麟內心有無記恨。這些年來,他待端木家還算是客氣,卻也是無甚交集。

而這個養子從小容貌極美,越長便是越妖孽,看着就不是一家人。

倘若他容貌平庸一些,也許,也許這般感覺就是不會這樣子強烈了吧。

端木王妃卻也是頓時微微有些恍惚。

端木雲盈不覺捏緊了母親的手臂:“母妃,這些年來,弟弟是何等恭順,雖然是見面日子少了些,可是卻也是素來客氣。樁樁件件,卻也是從無短缺。如今你我身上的首飾,還是弟弟送上來的呢,樁樁件件,都是絕好。我帶着出去,別人也是覺得羨慕。”

端木王妃輕攏雲鬢,不覺苦笑:“如今人家乃是攝政王了,你也是不要,口口聲聲,一口一個弟弟。人家肯顧惜舊情,也算是,算是不錯了。”

端木雲盈卻不以爲然:“都是一家人,唯獨母親你呀,居然是分得這樣子清楚。我可就不是這樣子認爲的。這些年來,你總不肯讓我來弟弟這兒走動。其實都是一家人,走動一下,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就是母妃你,如此在意自己閒言碎語。”

她覺得王珠再張狂,也是不能逾越過自家夫君不是?

端木紫麟當初可是端木家養大的,倘若不肯孝順,天底下的人也是會唾棄攝政王不孝。

如此一來,攝政王的名聲必定也是會有所傷損。

更何況,從名分上來,自己親孃還是王珠的正經婆婆,她就不信王珠膽敢情況。

端木王妃卻也是意味深長的瞧了女兒一眼。

這個女兒,還是將有些事情想得淺了些了。

可是有一樁事情,總是不會錯的,那就是養的都是養不熟的,還是親生的骨肉會疼人。

這輩子她只生了個丫頭,故而只能將女婿栽培起來。

這女婿起來了,自己這個寡婦方纔能有所依靠。

端木王妃心裡還有些不自在,自己知曉本分,從來不來打攪,可端木紫麟便當真不理會了。只當,是沒自己這個養娘。

還是養不熟啊,倘若當真是自個兒身上落下來的肉,縱然自己不去尋他,他也是會親近的。

若真心將自己當娘,她自然也會爲端木紫麟挑個好的。

哪裡會容端木紫麟如此糊塗,隨意挑了王珠這樣子的女郎。

還是以前嫁過人的,殘花敗絮,實在是差了些。

想到了此處,端木王妃卻也是幽幽的嘆息了一聲。

而羅氏將端木王妃表情盡數瞧在了眼中,卻也是不覺頗爲感慨。

她是蒙家長媳,只可惜方纔嫁入蒙家,便是沒了夫君。蒙慧、蒙堅是一對兒遺腹的龍鳳胎。

可惜自家兒子,娶了朱家的姑娘後不久,也便是這樣子沒了。

這可是羅氏錐心之痛啊。

如今羅氏內心之中,只盼望蒙家能榮辱不衰。

若不是如此,今日她也是絕不會厚起臉皮,來到了這兒。

饒是如此,羅氏內心還是有些不舒坦。

蒙家最重禮數,可這攝政王妃卻是個不守禮的人。

正因爲如此,羅氏也是有些瞧不順。

端木王妃說到底,那也是王珠的正經婆婆,名分上佔足了先機。

可是如今,端木王妃卻對自己兒媳如此忐忑。還不是王珠那性子素來跋扈,自然是讓人心生畏懼與忌憚。

既然是如此,那長樂公主在王珠教養下長大,卻也是不知曉會是何等模樣。

想到此處,羅氏內心卻也是不覺嘆息了一聲。

她覺得很是彆扭,若不是爲了蒙家,便算這攝政王妃權勢滔天,她也是不願意來受這個窩囊氣。

可罷了,忍一時之辱,也不必如此。

更何況,那過繼的孫兒雖然是蒙家血脈,卻到底並不是她的親孫兒。

行宮裡面,王珠已然是得了消息了。

長樂這小丫頭,如今也是已經是會走路。可是小孩子力氣弱,走了幾步,就會覺得累了,然後便是會嚷着要休息。

如今長樂軟乎乎的身子,就是輕輕的偎依在了王珠的膝頭上,王珠愛憐的撫摸女兒如牛奶般雪白的面頰,內心卻也是不覺充滿了溫柔了。

她口中卻緩緩說道:“端木王妃,可不就是我名義上的婆婆了?”

碧菡不覺輕輕的福了福:“奴婢只聽說,聽說這位老王妃,當年似摻和王爺的婚事。”

碧菡如此提點,可是縱然碧菡不加提點,王珠也是心中清楚。

她早瞧過卷宗,彼時端木紫麟內宅空虛,端木王妃也是挑了幾個貴女的八字,想要給當時的端木紫麟說合。當然縱然是當時的那位,內心之中也是已然有了一個李如拂了。既然是有了李如拂了,自然也絕不會多瞧別的人一眼。

王珠只新婚之日,匆匆見過這位端木王妃一眼。

那時候的她,滿腹心思,又怎麼會特別留意這個不相干的女人呢?

自己是否合端木王妃的眼緣,她自然是不知曉,卻知曉倘若任由端木王妃挑選,挑中的良人卻絕不會是自己。

然而王珠笑了笑,面頰之上卻也是並未流露出什麼慍怒之色。

她反而溫文爾雅,極爲和氣:“既然是如此,還是請貴客快些進來,免得委屈了嬌客。”

也不多時,客人都是盈盈而來。

端木雲盈妙目流轉,忽而就是有些不忿。

原本她是那王府嫡女,自小錦衣玉食,也算是有些眼力勁兒。

可是如今,瞧見這行宮佈置,端木雲盈那心裡忽而就有些不痛快了。

端木紫麟可是在自家養大的,可是如今享受這一切的卻是王珠。

華衣美服,精緻房舍,哪一樣不是絕好的。

哼,端木紫麟雖然有皇族血脈,可是當初卻也是被生生逐出皇宮的。既然是如此,若不是端木家收養,又何至於有端木紫麟的今日。

可是如今,端木紫麟大權在握,得此福澤的卻是王珠。

端木雲盈怎麼想,都是咽不下這口氣。

若是母親允許自己總來弟弟這兒走動,那麼何至於如此呢?

她盯住的王珠豔冶的面容,這個女郎豔麗的容貌確實也是十分標緻,可是若是隻靠姿容,卻能將端木紫麟迷得神魂顛倒。

無論如何,端木雲盈也是不能相信的。

端木王妃卻覺得王珠那一雙妙目之中,盈盈間有一股子說不出的氣質。

而這樣子的氣質,讓王珠瞧上去更加的深不可測。

相互見過禮了。

王珠冉冉一笑:“端木王妃如今仍然是容光煥發,風韻美麗。實則你既然與攝政王關係匪淺,總該多多走動,免得生份了去。”

端木王妃面色溫潤:“想不到攝政王妃這般會說話兒,我也老了,可是瞧着你們這些年輕人,這心裡面卻也是說不出的歡喜。瞧着,便也是覺得心情舒暢得緊。”

端木王妃心裡面卻也是覺得不快。

王珠這樣子的話,看似親近,卻也是有些疏離之態。

照着名分上來說,她應當是王珠的婆婆。可是王珠的言語裡面,卻也是並未將此事給定了下來。

只落了一句關係匪淺。

端木雲盈暗中扯着帕子,卻也是不覺翹翹了脣瓣。瞧王珠這姿態,可當真可笑。如今端木紫麟既然還姓端木,那麼和端木家的關係,又如何能撇開了去。

端木雲盈頓時笑着說道:“母親,你和九公主說話實在是太生份了。弟弟是在端木家長大的,都是一家人,何必這般說話兒。”

她一口一個弟弟,端起了做姐姐的架子,不覺越發顯得有幾分的高高在上。

王珠笑笑:“是了,我雖然與端木家交集不深,卻也是知曉端木家對王爺有很大的恩澤,這份恩惠,我也是不會忘記,王爺更不會忘記。”

端木王妃心裡有數,這個攝政王妃也並不想認端木家的名分了。

否則若當真按照一家人來論,那麼又如何談得上有什麼恩澤呢?

端木雲盈觸及了王珠那冷翡一般的眸光,這心裡面卻也是忽而一堵,剩下的話兒竟好似說不出來了。

端木王妃不覺掩飾似的一笑:“如今這行宮竟然是這般好風光,春日正好,花朵兒也是開得十分嬌豔,攝政王妃可能不能帶我們走一走。”

王珠展顏一笑:“這自然是我的榮幸。更何況,蒙夫人也在這兒,我素來想和蒙家女眷說說話兒,可是很好的機會了。”

羅氏也是笑笑,她話兒也是不多,蒙慧的話就更少了。

王珠淡淡的想,聽說蒙家十分苦悶,難怪蒙家的女眷也是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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