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 容太后陰謀

白薇薇原本也是認爲,裴凰必定是不敢破壞自己在謝玄朗心中的形象,必定也是不會將此事扯出來。

可惜白薇薇這朵嬌柔的小白花卻是忘記了,裴凰卻與她是有些不同的。

這位裴家的女兒,心狠手辣,很有些手腕,並且裴家的人都是瘋子。

此刻裴凰內心之中,幾乎想將謝玄朗也給生生吞了,又哪裡顧得了這麼許多?她眼波流轉間,不覺有着森森恨意。

看着謝玄朗那驚愕無比的臉,裴凰也是說不出的解氣。

裴凰故意放緩了自己的嗓音:"謝郎,我怕你的妻子不會侍候你,特意讓幾個人教導於她。"

謝玄朗渾身發冷,不可置信的瞧着裴凰。

就算他對白薇薇是毫無情誼的時候,也是不敢想象居然能發生這樣子的事情。

白薇薇到底也是名義上的謝夫人,如此一來,豈不是打了謝家的臉。

裴凰冷冷一笑,瞧着謝玄朗錯愕的俊容,卻也是不覺靠得近些:"不過我知道,謝郎是不會怪我的,因爲我非常非常的愛你,所以方纔這樣子做。"

謝玄朗瞧着眼前放大的面容,曾經他有多喜歡裴凰,如今就不覺有多噁心了。

他按捺不住,一伸手,頓時也是啪的一下子抽過去。

裴凰被謝玄朗打了這一巴掌,卻也是微微有些錯愕了。

卻不似方纔那般不可置信,反而隱隱有些瞭然之意。

她不覺捂住了臉頰,一步步的向後退去了,心中的惱恨之意思卻也是更濃。

白薇薇卻哭泣着再次沒骨頭一般倒入了謝玄朗的懷中。

"謝郎,謝郎,無憑無據的,想不到妾身居然又憑空就多了一條罪狀。謝郎,謝郎,妾身是清清白白的呀,乾乾淨淨的把身子給了你的呀。你若要聽那些話兒,不如殺了我吧。我是寧可死在你的懷中。"

謝玄朗面色複雜,輕輕的撫摸白薇薇的秀髮。

白薇薇卻也是仍然哭得悽豔欲絕。

"微微此生命苦,得到了謝郎你的片刻溫存,便是死了也是值得的。裴大小姐將我怎麼着,我原也是不會怪她的。誰讓我身份卑微,原本也是不配和你一道。她就是殺了我,我也是絕不會怨怪。可她卻不能如此,居然壞了了我的名聲。謝郎,爲何我新婚之夜不能把清清白白的身子交給你,爲何在你酒醉之後,我們方纔有那第一次的溫存親熱?到最後,居然也是鬧得不明不白了。"

說到了這兒,白薇薇卻也是悽然哭泣,表示若非是裴凰做妖,又何至於落得如此地步?

謝玄朗面上有憐惜,也有狐疑,裴凰的話兒,謝玄朗也是半信半疑的。

可是再如何,王珠卻也是相信,白薇薇必定也是能哄得謝玄朗回心轉意的。

王珠不覺順着裴凰離去的方向望去,裴凰的背影竟似微微有些落寞。

不過王珠卻也是一點兒都不同情。遙想當初,裴凰擁有謝玄朗全部的愛,可裴凰卻是攛掇謝玄朗,佔據自己的清白之軀。

只因爲,自己這個九公主的身份,對謝玄朗而言,是有些好處的。

王珠這樣子想着,一雙眸子卻隱隱有些深邃。

前世的自己,經歷過那檔子噁心的事情,到了最後,雖然前世自己並知曉,可那些事情卻仍然噁心得緊。

裴凰以爲壞了白薇薇的清白,又讓白薇薇無法生育,就能徹底拿捏白薇薇。

可是實則,這不過是讓裴凰多了個心機深層的敵人。

而此時此刻,謝玄朗被白薇薇哄了一陣子,面上猜疑之色淡去了不少,溫柔之色卻也是濃得多了。

王珠懶得再理會謝玄朗,裴凰這個毒蠱倒也應該再讓謝玄朗給好好品品。

此時此刻,王珠反而想回答陳後的身邊了。

容太后提議來靜安寺,是必定有什麼目的的。而這個目的,必定是是跟算計自己母后有關係。

王珠想了想,頓時也是折身而去。

方纔走了幾步,王珠就是瞧見了王洵那冷冰冰的容貌。

許久未見,王珠也和那六皇兄不是很和氣,心中卻也是微微有些尷尬。

她忽而想到了什麼,瞧着不遠處和謝玄朗緊緊抱在了一道的白薇薇,頓時有若所悟。

在王珠瞧來,王洵必定是對白薇薇餘情未了,所以方纔做出了這樣子的事情。

王洵卻忽而抓住了王珠的手腕,將王珠拉着離去。

等離去得遠了些,王珠掙脫了王洵的手,卻也是笑了笑:"六皇兄,好久不見了。"

自從王珠從兗州回來,還沒當真見過王洵。

王洵卻輕輕的哼了一聲,想要說些什麼,卻也是將話兒狠狠的吞入了脣中。

"白姐姐如今和謝小侯爺夫妻情深,六皇兄還是早些取個妻子吧。"

王珠忍不住刺激王洵。

在她看來,王洵也許是不會糾纏白薇薇了,可是卻也是未必就已經對白薇薇忘情。

王洵卻十分不屑,不覺冷冷說道:"拜佛之事本來就十分無趣,若非爲了母后,我也是決計不會來這兒。王珠,你也是不必這樣子的言語刺激。"

他內心之中,是從來不信上天有什麼神明出現,能保佑自己。

一邊這樣子說着,王洵卻也是解下了腰間的金印,扔給了王珠。

"若母后有什麼事兒,便以此爲信物,讓我幫襯一二。"

王珠撫摸這手中金印,心中也是不覺流轉了幾許詫異。幾個月不見,王洵似乎也是變了不少,而他身上的暴戾之氣,似乎也是更濃了幾分了。

而除了這些話,他們兄妹之間,原本也是沒有什麼話好說。

面對着面,卻也是不覺微微有些尷尬。

王洵轉身欲走,卻也是驀然側頭過來,有些惱恨的說道:"那白薇薇算什麼,從今以後,我是與她沒半分干係。九皇妹,不必將我和她扯到了一道,那是平白噁心着我。"

瞧着王洵離去了,王珠的內心之中,倒是當真有些不是滋味了,卻也是不覺若有所思。

壓下了內心之中一縷異樣的心思,王珠也是匆匆趕回了靜安寺之中了。

王珠到了的時候,這些京中的女眷,可巧就正好與容太后說話兒。

容太后面頰之上微微擦了些脂粉,面色雖然是白了些,精神卻也是很不錯。

"這靜安寺,幾年前我也是來過,素齋做得十分精緻,寺內的菊花也是好看,待會兒,咱們得閒,也是去好好賞花吧。"

容太后這樣子說着,面頰卻也是不覺綻放了笑容。

她這樣子說,別人也沒有說什麼不好,更是紛紛應承。

而容太后這樣子說着,卻也是懶懶散散的打了個哈欠。

"謝夫人,如今我在京中,卻也是聽到傳聞。只說裴大小姐,似乎也是對謝家的郎君有些心思。"

謝夫人容色不變,卻也是含笑說道:"如今阿朗已經是成婚,這些事情,原本也是不必再提了。裴大小姐也是個有心思的人,未必便是與阿朗一定和順。"

在謝夫人瞧來,裴凰和謝玄朗一道,也是爲了利益。

謝夫人當然覺得,裴凰是要比白薇薇高貴一些,更上得檯面。

不過若是裴家和謝家發生了衝突,那麼也不見得就是一樁美事了。

王珠聽見了,卻也是不覺心中諷刺。

謝夫人覺得裴凰一定是會利益爲重,她必定是會這樣子給謝玄朗這樣子說,說不定謝玄朗也是會這樣子的想。難怪謝玄朗放棄了裴凰,卻也是哄着白薇薇。

可是謝家卻不知道,前世裴凰出賣了裴家,就是爲了謝玄朗。

而謝玄朗能上位,很大契機就是因爲裴凰。

不過王珠當然是不會對謝家提點一二。

謝家越是這般,王珠自然是樂見其成。

王珠在一邊做着,一旁自然是有婢女送來清茶。

她妙目落在了容太后身上:"皇祖母,你來到了靜安寺,身子果真是好了不少。只不過母后爲何卻不在這兒?"

容太后微微一笑:"就你嘴甜,我也是覺得來到了這兒,這很子卻也是好了許多了。方纔皇后也在這兒,可是如今卻也是跟那木如居士聽經賞花去了。"

王珠也是不知道那木如居士究竟是誰,聞言卻也是說道:"既然是如此,孫女兒也是要去一去。我也是想要聽經,安安心。"

容太后倒是一笑:"這自然是極好,小九年紀輕輕,卻也會有些佛性的。"

在她心中,王珠一併前去,自然是極好的。

到時候不單單是陳後,就是王珠也是沒能落得個什麼好。

王珠輕輕一福,心中狐疑卻也是更濃了。

來到了陳後聽經的院子,陳後身邊下人也是紛紛在院外邊行禮。

王珠得知,陳後與那木如居士單獨聽經,心中卻也是不覺涌起了幾許狐疑。

無論如何,她也要在陳後身邊,卻是不覺緩緩的踏入了院子之中。

這靜安寺之中,果真是種了許多菊花,綠如綠玉,紅似烈火,黃似秋楓。

這樣子多的菊花兒,一朵朵的就在院子之中,風中也是有了一股子淡淡花香。

加之遠處句句的梵音,確實也是不覺令人心曠神怡。

王珠心忖,此處就是那容太后所言那賞菊之處了。

她不知想什麼,沒有立刻進門,反而是緩緩的走了過去。

王珠不覺緩緩走過去,卻也是聽到了陳後有幾分驚訝的嗓音:"你,你,你胡說什麼。"

王珠聽到了陳後驚訝的嗓音,便是不覺想要這樣子的衝進去。

可是她方纔擡腳一步,卻也是頓時有些遲疑起來了。

陳後嗓音雖然驚訝,卻並無恐懼。

房間裡面的人究竟是誰?那木如居士?

木如居士不過是個修行的貴族婦人,陳後爲什麼要這樣子說話?

而且母后身邊的人,似乎也都被散了去。

那木如居士卻不覺輕嘆了一聲,嗓音頗爲酸楚:"陳後,我已經給你瞧過了信物,你爲何還不肯相信,我就是清王妃?十多年前,清王已經也是謀逆的惡賊。我冒充清王妃,又能有什麼樣子的好處呢?"

陳後微微默然,似乎也是說不出來。

王珠也是有些震驚,腦海之中,卻也是浮起了那些關於清王的那些事兒來。

此事原本是宮中的禁忌,更不必提,當初清王死的時候,王珠都還沒有生出來。

王珠對清王之事,實則也是知曉不多。

據說這清王是先帝幼弟,年歲相差頗大,甚至比如今的夏熙帝還小三歲。

據聞,這位清王殿下,卻也是美鳳儀,風姿出衆,更兼禮賢下士,寬厚待人。

可先帝卻十分厭惡於他,忌憚頗深。

當時先帝名下並無子嗣,說來清王似乎也可繼承。可先帝深深厭惡清王,並且也是發出話,要挑選宗族旁枝作爲自己的嗣子。

誰料先帝還未挑好嗣子,居然是就這般死了。

之後年紀的容太后,卻也是挑中了夏熙帝。

彼時清王尚在,兩年後居然是逼宮京城。

據說太子王曦出生時候,宮中鬧起了的那個狐妖案,就是清王的手筆。

之後卻是清王兵敗被殺,自刎而死。

這些都是十多年前的舊事了,王珠也是知曉不多。

這些事兒在王珠心尖兒流轉了一圈,卻也是讓王珠慢慢的回過神來。

房中兩個女人,仍然是在言語。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也只是個女人,清王妃,你在佛門修行,這豈不是是一樁極好的事情?"

陳後言語款款,卻也是頗有些溫柔之意。

言下之意,便是從前之事,這木如居士也是不必如何在意了。

木如居士輕輕的嘆了口氣。

"皇后渾渾噩噩,什麼都是不知曉,在我瞧來,卻也是一樁福氣。皇后可是記得,你十九年前,就在這靜安寺之中,生下太子之事?"

王珠一顆心兒怦怦亂跳,不由得覺得隱隱有些什麼令人不安之事發生,可是自己卻也是偏生猜不透。

陳後沒有回答,而木如居士卻也是自顧自的說道:"那一年,這皇宮之中的狐妖案,確實也是清王所爲。可是皇后也再想不到,之所以有這狐妖案,乃是因爲逼着皇后你出宮。當時皇后有孕,宮中又有這妖孽作祟,必定也是要尋覓一處吉祥所在,壓壓這宮中的邪氣。等到了皇后來到靜安寺休養,果真是福氣十足,生了一個男孩子,也就是當朝的太子王曦。"

明明木如居士不過是敘述當年所發生的種種事情罷了,可是陳後卻也是不覺有那麼一種心慌之感。

木如居士伸手卻也是輕輕撫摸過自己的小腹:"當時我也是有了身孕了,明明還沒有足月份,可是卻也是一碗藥灌下去。這孩子頓時也是生出來了,只因爲他要趕着一個好時候,好做大夏的太子。皇后,若是在皇宮之中,這條計策必定是不成了。可是若在靜安寺,這裡的人都是安排好了的,一切都是那樣子的順利。"

王珠聽得一顆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太子哥哥居然是清王餘孽?這又如何可能?

房間之中,卻也是傳來了什麼東西摔碎的聲音,陳後分明也是吃驚萬分。

"簡直胡說八道,這也是絕無可能!"

此時此刻,陳後卻也是不覺萬分惱怒的言語。

"這自然是真的,這些年來,我也是好生不容易,生下這個孩子,卻一面都見不着。我的每一晚,都是想着這個孩子。皇后,我當真是想見我的兒子。"

木如居士嗓音有些幽潤了:"今日我告訴皇后這些事情,只是想要我的孩兒認認他的親孃,血脈相認,莫非是有錯?

陳後卻冷冷說道:"你究竟是受了何人的指使,居然是說出這樣子的話出來了。"

王珠最初震驚過去之後,卻也是強自平靜了自己的心情。

無論如何,太子哥哥是陳後所出,這一點是絕不會有假的。這一點,無論這個木如居士是如何的信口雌黃,王珠也是一點兒都不會相信的。

她生生的掐了自己一把,一股子生生的疼意卻也是不覺傳過來。

王珠脣瓣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一顆心卻也是不覺仍然亂跳。

她不覺咬住了自己的脣瓣。

要冷靜,一定是要冷靜的。

王珠深深呼吸一口氣。

一切,都是假的。

那個木如居士那樣子說,一定都是假的。

這一切,必定是有人所設計的。

許多念頭,一下子就涌起到了王珠的腦海之中了。

容太后自認身子有疾,故而一定要來這靜安寺。

然後,這裡就忽而有了這個木如居士。

再來,就是木如居士尋上陳後。

方纔那些京中女眷圍着容太后說話,容太后說這邊院子裡菊花不錯,待會兒要來瞧一瞧。

此時此刻,木如居士居然是在跟陳後爭執。

到時候京中女眷一塊兒都來了,卻聽到了這個——

混淆皇族血脈,太子得位不正。

陰謀,這可是徹徹底底的陰謀。

王珠想了想,退後幾步,假意將那腳步聲弄得大些,甚至不覺揚聲說道:"皇祖母,這裡菊花果真是開得好看,你們快些過來。"

那房間微微一默,忽而聲音就那麼一下子就大了起來了。

"皇后娘娘,我說的是真的呀,太子當真是清王之後,而不是夏熙帝那個卑賤之人後代。"

"清王何等風華,只不過是時運不濟,卻偏偏讓自己的兒子叫別人當爹。"

"如今我也是別無所求,只求能夠與太子說說話兒,讓他跟我這個親孃相認。皇后爲了保住自己的位置,竟生生準備讓我跟親兒是骨肉分離?"

一句句話兒,傳出房間,端是讓人聽得清清楚楚。

房間之中,陳後屢屢讓那木如居士住口,可那木如居士卻也是置若罔聞。

王珠也是聽得呆住了,好狠的心機。

驀然房間之中傳來一陣慘叫,惹得王珠一驚。

她匆匆推開門,只見那木如居士已經是躺在了地上,並且額頭之上多了一個血窟窿。

她額頭血流下來,緩緩滑過了臉頰,半邊臉都是血糊糊的,實在也是有些駭人。

木如居士也沒瞧清楚來的人是誰,便伸出手指着陳後:"皇后,皇后殺人滅口。"

陳後原本以爲容太后已經來了,見到來的人居然是王珠,卻也是不覺微微一怔。

王珠只一瞧,頓時明白了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這木如居士言語不肯停歇,陳後失手打傷了她。

陳後雖然並未是怯弱之人,這一刻面上卻不覺流轉了惶恐之色。

王珠的一雙眸子裡面,卻也是流轉駭然的冷芒。

她走過去,捂住了了木如居士的嘴脣,抓住了一邊染血的鎮紙,再狠狠的敲打下去。

少女的羅裙,卻也是沾染了鮮血。

今日王珠雖然是沒穿那嫣紅的衣衫,卻也是仍然好似傳了一條紅裙子。

王珠慢慢的起身,走到了陳後的跟前:"母后,沒有事的,這女人詆譭太子哥哥的清白,本來就該死。而且,是我動的手,卻也是全不關母后你的事情。"

她清秀面頰沾染了幾許血珠子,宛如宣紙之上的紅梅,居然是說不出的嬌豔。

王珠這樣子說,那是爲了擔心陳後。

陳後性子溫順,最好不過的一個人了。

今日陳後動手,那分明也是急切之極。

而王珠擔心母親,卻也是不覺柔聲安慰。

而陳後話兒到了脣邊,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其實方纔陳後着惱,卻也是當真沒曾想過動手的。

是木如居士拿起了一邊的鎮紙,敲破了腦袋,任由這鮮血直流。沒想到連王珠也有所誤會,以爲是自己下了手。

陳後不是傻子,此刻內心之中頓時也是瞭然,這必定是一個圈套,爲了損壞太子的名聲。

而王珠有做錯什麼?沒有的!

這一次,是有人惡狠狠的咬過來,他們若不反擊自衛,必定是死無葬身之地。

陳後掏出了手帕,輕輕的擦去了王珠面頰之上的血珠子,驀然就將王珠摟入懷中。

王珠微微有些恍惚,卻也是隱隱有了一縷感動之意。

不過片刻,陳後也是不覺回過神來。

"我,我喚人進來,讓人處置這具屍首。"

無論如何,自己的女兒,是絕不能揹負上這殺人的罪過。

王珠是她的愛女,陳後是一定不能讓王珠有事的。

而王珠輕輕檢查木如居士的屍首,手掌卻也是撫摸到一柄匕首。

這名木如居士,果真是個心狠的人。

陳後心亂如麻,卻聽到院子裡傳來些許聲音。

容太后卻也是與那些京中女眷一道,一併前來。

陳後一驚!

王珠卻也忽而尖叫:"你要做什麼,做什麼,母后你快些跑!"

隨即王珠用力一推,桌子也是倒了,嘩啦啦的灑落一地。

王珠了花瓶,狠狠的砸下去。

王珠的眼睛裡面,卻也是頓時流轉了一縷決絕之色。

她拿起了了那木如居士身上那刀,驀然狠狠在自己手臂之上刺了一下子。

染血的匕首咚的一下子,就這般扔在了地上。

陳後看得呆住了,心疼無比道:"小九!"

王珠伸出未曾受傷的那隻手,狠狠的捏了陳後手掌一下,眼底頓時流轉了堅決之色。

眼見王珠渾身是血的跑出來,在場的京中女眷均也是驚呆了。

便是容太后,也是不覺一怔。

容太后眼波流轉,正想要將一盆污水潑過去,可還不等容太后說什麼,王珠就撲過去摟住容太后哭訴。

"皇祖母!救命啊,那個什麼木如居士,居然是個刺客。若不是我擋了擋,只恐怕母后已經死了。"

陳後也是一身是血出來,她面色蒼白,身軀也是輕輕發抖。

這些京中貴女瞧見了,一個個的面色微變,紛紛湊過去跟陳後噓寒問暖。

陳後卻知曉,這是王珠身上的血,沾染到了自己的身上。

陳後一下子明白了王珠的心意,也一副驚懼之意:"這,這木如居士如此氣度,居然是,是什麼刺客。"

容太后心中卻也是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原本是想要將王珠一塊兒都算計了去,再栽贓這母女二人,殺人滅口。

可是這王珠居然是這般狠辣,不等栽贓,居然就將木如居士給殺了。

她帶了這麼多證人前來,卻也是什麼都沒有聽到,簡直都是白費心機。

若扣下了王珠,陳後那樣子的性子,未必能下得了下手。

容太后卻不甘心,內心之中,卻也是不肯罷休。

"這木如居士,好端端的,怎麼又會,會對你下殺手。"

王珠可憐之極的擡起頭:"皇祖母,這女子,似乎,似乎是清王的妻妾。"

陳後捂住了胸口,驚魂未定:"不錯,她拿出當年清王府纔有的玉牌,證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後,居然就要對我狠下毒手。"

容太后故意設計,可這女子的身份,就是現成藉口。

聽得到了陳後這樣子說,容太后卻也是故意詢問:"可清王的餘孽,又怎麼會針對皇后?皇后似乎從來也是沒有得罪過清王。"

陳後卻沒理會容太后,卻也是命人召喚了御醫,爲王珠處置傷口。

別人聽了,這內心之中也是沒有什麼懷疑。

清王玉孽,必定是心存報復。

王珠目光輕輕一動,卻也是不覺若有所思。

醫女前來,爲王珠裹傷。

王珠卻也是召喚來了紫枝囑咐了幾句,一雙眸子頓時也是流轉了一縷冷狠光彩。

打發走了衆人,容太后身邊的心腹趙女官,卻也是匆匆過來,不覺爲容太后按摩肩膀。

容太后卻也是不覺惱怒之極。

"好個王珠,整日鬧什麼幺蛾子,如今卻也是鬧在了我的頭上。"

那趙女官卻也是不覺勸慰:"太后不必失望,咱們可是未必就一定會輸。"

說到了這兒,趙女官卻也是不覺輕輕的壓低了自己的嗓音。

"況且,這次雖然未曾讓滿京城的女眷聽得明明白白的,可是這樁事情,咱們不是也是有所安排。咱們不是,不是將那些東西,藏在了木如居士的房中。"

那些東西,趙女官雖然是說得含含糊糊的,可是容太后卻也是心知肚明。

那些陳後私通清王餘孽的書信,還有陳後宮中的財物,都是盡數藏在了那木如居士的房中。

如果當衆聽到了木如居士言語,再搜出這些東西,那就是人證物證俱是齊全。

容太后慢慢的壓下了自己胸口的那麼一縷鬱悶之氣,惱怒之色。

不錯,不錯,自己還是有這個機會的。

只要蒐羅到了這個證據,卻也是能夠將今日木如居士的死弄成這個殺人滅口。

怎麼就這樣子不順?容太后一陣子惱怒無限。

她不覺淡淡說道:"可是已經安排下去了?"

趙女官不覺滿面堆歡:"自然是早就已經安排好了。"

事到如今,自己也是隻能等着,將那一番罪證都是給搜出來。

容太后心中一陣子惱怒,卻微微有些不甘。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名侍從匆匆而來,面頰之上,卻也是不覺流轉幾許惶急之色。

那侍從先是與趙女官耳語幾句,而趙女官面頰之上,卻也是不覺流轉一絲震驚。

"太后,咱們派去的人,只恐怕,也是搜不出什麼了——"

容太后生生氣得吐血,不覺惱怒無比的說道:"這又是怎麼樣子的一回事情?"

趙女官小心翼翼的說道:"據說,是因爲六皇子的人先前就去了,不肯再讓那不相干的人進去。"

容太后狠狠的拂落茶杯,一張面頰之上盡數都是惱怒之色:"你們卻是幹什麼吃的。六皇子便是不讓,莫非你們就當真不能進去了?"

那侍從卻也是一臉苦澀:"那,那六皇子,說話卻也是好生不客氣,說,說這木如居士有備而來。說,說如此,靜安寺是太后提議的,只恐怕太后也是脫不得干係。說,只恐怕有人會毀掉證據!"

容太后卻也是生生氣得吐血,說他毀掉證據?只恐怕是陳後這邊的人要毀掉證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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