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自討苦吃

葉陽嵐作品 重生之公主千歲 重生之公主千歲 重生之公主千歲卷 三 九重宮闕 084自討苦吃

這樣的樑太后秦菁也是第一次見到,她確信這纔是這個叱吒後宮數十年的女人的真容,只是藍淑妃這一雙母女也真算是有本事,上一世縱是再往後推上十年,她都不曾見過樑太后在人前露出這樣修羅惡煞般駭人的表情。

整個大殿當中一片寂然,每個人都識趣的使勁低垂着腦袋,連呼吸聲都竭力控制的小心翼翼。

得了樑太后這樣的吩咐,幾個行刑的太監也不再手軟,手腳利落的上前把秦蘇拉開,掄圓了板子都往藍淑妃身上招呼。

一個板子足有十幾斤重,行刑的太監們又懼於樑太后的威勢絲毫不敢做假,每一次板子落下去都能聽到與皮肉撞擊時的鈍響,聽得人心驚膽戰。

“啊——”藍淑妃痛的渾身痙攣,但是被人強行按在長凳上動彈不得,就只剩下瘮人的尖叫聲充斥着人們的耳膜。

秦菁莫無聲息冷眼看着,只區區十幾個打完,藍淑妃的宮裝下面已經隱隱有血跡滲出來,而自始至終樑太后都在鎮定的喝茶,對於眼前這場面連一眼都懶得多看。

因爲秦蘇衝撞了樑太后,太監們見風轉舵對待秦蘇時也不再有絲毫的容情,秦蘇被他們推倒在地,回過神仍是不死心的撲上來意圖袒護藍淑妃。

她的大半個身子又撲到藍淑妃身上想要隔開那些厚重的板子,因爲有樑太后的命令在先,那這一次太監們連帶着對她也沒了顧忌,那些又厚又硬的板子就有大半落在她的肩上背上。

“啊!”秦蘇痛呼一聲,情急之下也是忘了這些板子的分量,眼見着下一道棍影就要落下,她下意識的就擡了胳膊去擋,可以預見,她下一聲的慘叫會是多麼淒厲可怖。

秦茜打了個寒戰,臉色慘白,瑟瑟縮縮把臉埋進陸賢妃的懷裡不忍再看。

一聲慘叫之後秦蘇就歪在了地上,身後太監們的板子不停仍是雨點般噼裡啪啦的落在藍淑妃身上,秦蘇只是護着自己的小臂嚶嚶的哭起來。

藍玉華見勢不對,也顧不得殿前是儀,搶着撲過去把秦蘇扶起來攬在懷裡,焦急道,“表妹,你怎麼樣了?”

秦蘇臉色冷汗直流,夾雜着眼淚,也不分不清究竟是淚還是汗,她有些驚慌失措,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一把揪住藍玉華的領口,大聲的哭嚷道,“三表哥!我的胳膊——好疼!”

藍玉華趕緊隔着衣服去查看她的左臂,雖然方纔目睹那一板子落下去他心裡早有準備,此刻還是不禁勃然變色。

秦蘇看到他臉上表情,心裡頓時就涼透了,一時半會兒也不哭了,只是兇狠的猛力又拽了下他的領口逼問道,“我的胳膊怎麼了?是不是斷了?”

“你別急!不會有事的!”藍玉華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氣急敗壞的扭頭對着兩側侍立的宮女大聲道,“你們都瞎了嗎?還不去請太醫?”

按理說他是宮裡的客人,這裡是輪不到他來發號施令的,但情況緊急之下他到底也是有些身份,指使幾個宮女太監也不在話下,可是這一回,那些宮女們卻好像根本沒有聽見他的話一樣,面對他吃人般的目光全都一動不動的站着,甚至爲了避嫌還各自微垂下眼瞼佯裝看不到他。

秦蘇雖然貴爲公主,但每個人都很清楚,在這宮裡最大的還是樑太后,她不管事則以,而她一旦開口,就連景帝和蕭文皇后也無不順着她哄着她來的,現在她分明是厭棄了藍淑妃母女,存了心要整治她們,只要她不開口,誰敢去請太醫?

因爲怕胳膊會留下後遺症,秦蘇怕的大聲嚎叫哀哀的哭。

藍玉華目瞪口呆的把這大殿之內四下裡的人羣各自掃了一遍,然後他明白過來,要幫秦蘇,只能先討樑太后的口。

於是他放開秦蘇,咬咬牙終於還是大着膽子轉向樑太后磕了個頭道,“太后,就算淑妃娘娘做了什麼惹惱了您,華泰公主卻是無辜的啊,她到底還是您的親孫女,不過是護母心切才一時衝撞了您,念在她也是無心之失的份上,您消消氣,傳太醫吧!”

樑太后低頭品茶,並不看他,似乎對這殿中藍淑妃母女的哭喊聲完全的充耳不聞。

藍玉華等了片刻,見她實在是不預備有反應,不由的更急了,無計可施的之下最終還是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藍玉衡,氣急敗壞的大聲道,“大哥,你說句話啊!”

他着實是想不明白,眼前這樣十萬火急的情況之下,他這個一向最有謀略和遠見的大哥怎麼就能這樣漠然的冷眼旁觀,畢竟藍淑妃母女若有什麼損傷,對他而言也不是好事啊!

正因爲不理解和心裡憤恨的情緒作祟,他看向藍玉衡的目光裡幾乎帶了很深的仇視情緒。

藍玉衡面無表情的看他一眼,分明看到了他眼底的哀求和痛楚,卻是神色淡漠的重新移開目光,微微閉上了眼。

其實此刻他心裡對藍淑妃母女的憤怒只怕是比樑太后更甚,他明明告誡過她們好多次眼下要以大局爲重,他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要以輔佐秦洛拿到那個位子爲根本,至於別的全都是來日方長,可是這兩個愚蠢的女人就是不聽,一而再再而三的自作聰明耍些小伎倆,現在她們自取其辱也便罷了,殊不知這樣違逆樑太后這個老太婆,以後會對他的全盤計劃造成的多大的阻礙和影響!

當然,藍淑妃是聯繫世昌伯府和秦洛之間的關鍵紐帶,即使這個女人再怎麼壞事,他也是不能輕易捨棄她不管的,所以一開始他就想搶先站出來,想以維護秦菁的名義爭得樑太后的好感,進而排除藍淑妃的嫌疑,可偏偏藍淑妃急功近利又不懂他的苦心,一再的爭強好勝終於把事情鬧到現在這個地步一發不可收拾。

曾經他有過那麼一瞬間的心思,甚至是希望樑太后就此打死這個成事不足的蠢貨,省的留她下來攪局,但那畢竟也是一時氣憤是偏激情緒,無論如何他不能斷了秦洛和世昌伯府之間的血脈關聯。

所以,藍淑妃母女還不能死,只是他也太清楚眼前的情形了,不讓樑太后把這口惡氣出盡,誰說什麼都沒有用,如果他真如藍玉華所言那般站出來爲藍淑妃母女求情,怕是樑太后的下一個命令就會變成“誰敢求情一併打了”。

藍玉衡的視而不見壓垮了藍玉華心裡最後的一點希望,他心裡瞬時涼了半截,茫然之下也終不再多做任何無謂的掙扎。

秦蘇癱坐在地上,咬牙捧着自己受傷的小臂,身後藍淑妃越來越虛弱卻越來越絕望的呼救聲已經在她心裡揪起大片的血肉橫飛,讓她的整個頭腦都嗡嗡作響,幾乎快要昏厥。

“蘇兒,蘇兒救我!啊——皇上,來人那,快去請皇上過來!”藍淑妃的身後,從上到下都早已經血肉模糊,她幾度承受不住想要昏過去,偏偏身體上傳來的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折磨着總能讓她適時地清醒,清醒的感知到那每一道厚重的板子打落在身體上所帶來的痛苦。

這裡是乾和宮,樑太后要對藍淑妃動刑,刑具自然來不及去別處搬來,顯然是蘇沐偷偷在這些板子上頭用了藥了,好讓藍淑妃不至於昏厥,以便清醒的來承受這一切。

五十個板子打完,藍淑妃已經奄奄一息,鉗制她的太監一鬆手,她馬上就支持不住從長凳上滾下來,傷處觸地,她疼的更是全身發抖,但卻是沒有絲毫的力氣挪動,只是死豬一般趴在原地一動也動不了。

經過這將近半個時辰的折磨,在場所有人的耳朵都被這空前淒厲的慘叫聲折磨着,精神緊張到手腳乏力,此時乍一安靜下來,就想往地上癱,但是礙着樑太后黑麪神一樣的臉色,還要勉力支撐着身子端端正正的跪着。

整個大殿裡仍是空前的安靜,只有藍淑妃趴在那裡半死不活的喘氣聲和低弱到近乎聽不到的呻吟聲。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適應,此時秦蘇已經慢慢冷靜下來,她呆愣愣的癱坐在地上,右手仍是端着左邊受傷的小臂,額上冷汗不止,眼中神色卻透出一種異樣的冰冷和仇恨,看着樑太后木然說道,“五十個板子已經打完了,太后你若是氣消了,我便讓人把我母妃扶回去養傷了。”

經過今天這一出,她已經不屑於再同樑太后維持這種表面上的禮讓關係了。

樑太后手裡的茶其實早就涼透了,只是之前她卻一直端着不放,這會兒她才緩緩擡頭把茶碗遞給旁邊的孫嬤嬤,她並不看秦蘇,卻是越過她去直接掃了眼癱在地上的藍淑妃,聲音冷淡道,“把她拖到哀家面前來,哀家有話要說!”

孫嬤嬤輕輕揮手,身後那幾個嬤嬤就大步向藍淑妃走去。

秦蘇沒有想到樑太后會這樣的不依不饒,她本能的就想開口喝止,但手下稍一動作,胳膊上傳來的劇痛就讓她心裡一陣瑟縮,終於還是咬牙忍下了。

四個嬤嬤大步走過去架起藍淑妃,此時她全身就跟沒了骨頭似的,腳下不聽使喚,完全是被四個人給強行拖過來扔在了樑太后的腳下。

樑太后居高臨下斜睨她一眼,“你覺得是哀家打錯了你嗎?”

藍淑妃的釵環頭全都亂了,頭髮散亂下來和着汗水黏在臉上,身上原本光鮮亮麗的宮裝早已被血水浸透,一眼看去十分慘烈。

此時的藍淑妃已經是出氣明顯多於進氣,根本提不起力氣來說話,她的神智也不是十分清楚,趴在那裡動不了,只勉強擡起頭來看了眼樑太后的冷酷無情的臉孔,這一回她的心裡着是怕了,身子不由的痙攣着抖了一抖,眼神慌亂是種十分畏懼的模樣。

樑太后也不預備聽她的回答,只是聲音冷硬不帶感情的繼續道,“你不要覺得是哀家冤了你,皇帝的身子和江山前程可不是兒戲,今兒個這事情出在你宮裡,你本來就是擇不掉的,縱使不是你的作爲也是跟你宮裡脫不了干係,本來這御下不嚴不算什麼了不得的大罪過,可是你卻這樣的不識大體,非但不思己過,還意圖栽贓皇女,這樣的居心叵測心思歹毒,哀家便是萬萬容不得你,你明白了嗎?”

說到底,今天這符咒一事發展到最後也只能算是個無頭公案,不了了之,因爲的確是如藍淑妃之前說的那樣,這東西雖然後面是入了她的宮裡,前頭畢竟也是經了不少人的手,既然沒有人贓並獲的抓個正着,那麼這種株連九族的大罪名便是不能輕易編排出去的,無論世昌伯府還是蕭家,在朝中都是老資格,有着不小的聲望,不是證據確鑿都不能輕易觸動,否則只會給朝臣百姓落下口實。

樑太后起初的確是被這個骯髒玩意兒氣着了,氣頭上纔會劈頭就讓人把藍淑妃給按下了,至於後面失控的發展則完全要怪藍淑妃自己的險惡用心,害人不成反累幾。

樑太后此時這話分明是已經布了臺階,回頭只要處置了藍淑妃那裡負責看管禮物的女官,這事兒到了這裡也就算揭過了。

藍淑妃神色恍然,震驚的看着她,良久說不出一句話。

她完全想不通,自己怎麼會落到現在這一刻的下場,而且還落了個咎由自取的笑柄留給衆人看。

大殿之內的氣氛有了片刻的僵持,藍玉衡見到大局已定,於是深吸一口氣站出來,恭敬謹慎對樑太后行禮道,“太后娘娘聖明,這件事想來也是漏洞百出,長公主同太子殿下姐弟情深有目共睹,自然是不會拿太子殿下的安危來開玩笑的,而同樣,如果真的是淑妃娘娘想要陷害長公主,又怎會選出這麼一個拙劣的法子?”

既然明知道拋出秦宣的生辰八字秦菁的嫌疑就會馬上撇清,藍淑妃縱是傻子也不會費心費力的去做這種不討好的事情,而從某種程度上,前面藍玉衡會主動站出來爲秦菁分辨,這已經在一定程度上減輕了是他們刻意陷害的由頭,當然這件事也可以是藍淑妃不經過藍家而自作主張,但在潛意識的大家還都覺得她與藍家一體,所以同樣被減小嫌疑的還有她。

藍淑妃眼中的神色突然就有了一絲諷刺,這麼轟轟烈烈的鬧了一通,最後的結果卻與她的計劃八竿子打不着,唯一的收穫就是她衝撞太后被打了板子。

藍玉衡所說的那些,早在過了最初的衝動期樑太后就已經想通了,此時便是點點頭,“回頭讓人把淑妃宮裡那些手腳不乾淨的奴才交給慎刑司好好審一審,這些骯髒玩意兒也敢帶進宮,真是膽大妄爲!”

“是!奴婢即可吩咐人去辦!”孫嬤嬤應道,回頭衝素心點點頭,素心會意,馬上帶了幾個得力的女官先行出了大殿。

華瑞姑姑看着桌角上放着那張符紙爲難的看向樑太后,“太后,那這符紙——”

如果真是詛咒,那麼這紙上的東西肯定帶了邪氣,雖然肯定是要譭棄的,可若是處理不當反而會引發更可怕的後果。

樑太后的眉頭擰起,盯着那符紙沉吟片刻,目光突然越過人羣看向垂首立在院子裡的陸海那些侍衛,冷着臉道,“皇帝那邊身子不適,可有妨礙?”

陸海從隊列中上前一步,單膝跪地行禮道,“回稟太后,晚膳過後陛下突然說是氣虛乏力,精神十分的不好,後來召了欽天監晉大人來,服了丹藥也不見起色!”

宮裡有邪物衝撞景帝的話原是晉天都的意思,只是現在樑太后顯然已經把這事兒壓下去了,他也就避重就輕,不在這上頭多做文章。

樑太后目光微動,繼而又問,“那晉國師還是宮中?”

“是,因爲陛下的身子不見好轉,就留了晉大人下來,此時還在陛下的寢宮服侍!”事實上倒也不是景帝身體的關係,這是他晉天都編排出這麼大的一個由頭出來,不等着看見最後的結果,他怎麼能夠安心出宮。

聽他這樣說,樑太后便不再猶豫,示意華瑞姑姑收了那張紙,從椅子上站起來就往殿外走去,一邊冷眼掃過殿中跪着的后妃們,冷然道,“時候不早了,你們也都散了吧,華瑞,帶上那張符紙,咱們去見見國師!”

“是!”華瑞姑姑揣了那張符紙,上前和孫嬤嬤一左一右的扶了樑太后快步往殿外走去。

“恭送太后!”衆人趕緊伏地叩拜,一直到樑太后出了乾和宮的大門,他們才由各自身邊的女官扶着從地上爬起來。

跪了一個多時辰,所有人的膝蓋都麻了,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相繼往殿外走去。

藍玉衡冷冷的看了秦菁一眼,一句話也不說的甩袖就走,藍玉華想去扶秦蘇卻被他狠狠的瞪了一眼,“還不快走,是嫌丟人不夠嗎”

他的聲音冷肅,與平時清冷高傲的模樣都大不一樣,幾乎是帶了滔天的怒氣和恨意,聽得人遍體生涼,但便是這樣他已經極力的壓抑住了大半的情緒。

藍玉華被他這聲音刺的心窩發愣,即使再放心不下秦蘇也不敢觸他的眉頭,略一遲疑之後趕緊快步走到秦蘇面前憂心忡忡的叮囑道,“太晚了宮裡我不能多呆,表妹你保重!”

說完,便是一撩袍角,火燒屁股似的追着藍玉衡的背影出了門。

秦菁作爲主人,自然是親自送了衆人到門口,同那些驚魂甫定的妃子們一一告別。

秦茜扶着陸賢妃的手混在人羣裡往外走,到她身邊時刻意停了下,擔憂的咬着脣看她一眼道,“皇姐我先走了,明兒個來找你玩!”

今天雖然是藍淑妃被打了,但是借用的卻是秦菁的地方,她很擔心秦菁會因此而受到影響,畢竟方纔那血淋淋的一幕是把她自己嚇壞了,總覺得晚上回去是得做惡夢的。

“嗯,好!”秦菁笑着點點頭,臉上卻不見多少驚慌,只是轉向陸賢妃道,“天晚夜黑,賢妃娘娘慢走!”

陸賢妃就着頭頂燈籠透出來的光線,目光聊作不經意的在她臉上淡淡走了一圈,不動聲色的回她一個溫和的笑容,轉身帶着秦茜下了臺階,上轎往自己寢宮的方向去了。

今日榮華館晚宴被邀的三十餘位妃子相繼離去,藍淑妃纔在秦蘇的帶領下被宮女們半拖半架着從乾和宮裡出來。

因爲她們的陣容較爲龐大,秦菁就很體諒的往旁邊退開半步給她們騰了路出來,更是對着秦蘇展開一個友好的微笑。

秦蘇此刻已經是將她恨到了骨子裡,只是剛剛得罪了樑太后,她也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太過造次,但終究也是氣不過,經過她面前的時候突然止步,恨恨的冷笑一聲道,“你別得意,今天這筆賬我記下了,遲早要跟你算清楚!”

雖然是藍淑妃自不量力的招惹她在先,反正經過今天這事兒,雙方勢不兩立的立場也就搬上臺面徹底的明朗化了。

秦菁臉上笑容燦爛,映着燈籠裡透出來的微光更顯出幾分柔和的美麗來,與此事秦蘇慘白痛苦的臉色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秦蘇心裡更加恨了,終於還是一咬牙命人扶着藍淑妃去了。

見他們走遠了,墨荷才從院子裡出來,提醒道,“公主,天色晚了,回去歇了吧!”

秦菁擡頭往外看了眼濃郁的夜色,想了想道,“那符咒的事不解決我還是不放心,我們去父皇那裡看看吧!”

墨荷知道她擔心秦宣,也不能阻止,只能點頭,主僕兩人出了門,路經過和榮華館中間的那片竹林時,秦菁腳下步子不由頓住,像是想起來什麼回頭對墨荷道,“晚上天涼,你回去給我取件披風來吧!”

墨荷這才發覺方纔走的急了,竟是忘了給秦菁加件衣服。

反正離着自家宮門也不遠,她也沒多想,點點頭,一路小跑着往回去了。

目送她的背影走遠走,秦菁纔是眸光一斂,側目往那鬱鬱蔥蔥的竹林裡掃了一眼道,“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