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秘密使命

重生之公主千歲 065秘密使命

西北方向的草場邊緣十餘騎快馬飛馳而過,他們全部都身着黑色的夜行衣,座下所騎的馬匹也都的精心挑出來的通體毛色烏黑的漠北良駒,這一晚星朗無月,整個馬隊與夜色融爲一體,若不是那馬蹄聲嘈雜的太過明顯,或許根本就不會有人發現附近正有這麼一支精銳的馬隊行過。

“救命,啊——”在那馬隊中時而傳出一兩聲女子尖銳而恐慌的呼救聲,細看之下便是不難辨出,在那羣夜行人中間竟還夾雜着一片素淨的淺藍色衣角,赫然是個女子被倒搭在其中一個人的馬背上正朝遠處的山林中急速奔跑而去。

此時獵場周圍已經號角聲四起,緊隨在那隊黑衣人之後的上百名禁衛軍已經窮追不捨的跟了上去。

秦菁顛簸在馬背上遠遠的看過去,她斷定那馬背上被劫持的女子赫然就是長寧公主秦薇無疑。

秦薇身上還帶着傷,此時再經過這一番折騰,若是不能馬上將她救下,只怕時間拖得越久她本身存在的危險也便越大。

秦菁使勁的皺着眉頭,形勢緊急之下也容不得多下,她便是壓下身形,用力的狂策馬股取道帳篷羣中的捷徑向着草場西北邊快速追了上去。

因爲有了帳篷的遮掩,她的行蹤反而沒有引起那些正在奔命中的黑衣人的注意,一直到她策馬從最後一頂帳子的遮掩下斜衝而出,前面的馬隊裡纔有負責斷後的傳信的人發現了她。

彼時秦菁身上一身紅色大氅在夜風中揚起,獵獵作響,而她的馬已經超過追的最緊的那隊禁衛軍,成了距離那些黑衣人最近的追擊者。

她馭馬的技藝又十分的純熟規整,遠遠看去,只見黑色的天幕之下一個女子窈窕矯健的身影飛縱而過,帶着一種說不盡的颯爽傲然之資,甚是奪人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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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沒有想到最先追上他們的會是個女子,着實訓練有素,那黑衣人乍一見她也難免愣了下,隨即纔是反應過來,趕緊的打馬往前追上去兩步,大聲對着最前面領隊的一人道,“主子,後面有人追上來了。”

跑在最前面的黑衣人個子嬌小,他雖然同其他人一樣也是頭髮束起黑巾蒙面,但黑色的夜行衣外頭卻還裹了一件寬大的披風,將她的整個身子包裹起來。

聽聞後面的人稟報,她目露兇光不耐煩的扭頭往後看了一眼,待到看清楚馬背上那個女子的身影時,眉頭更是死死的皺了起來,心裡不禁暗罵,“又是她!”

他像是有些遲疑,但是短暫的權衡之後還是一咬牙,繼續策馬向前飛馳,厲聲吩咐道,“大局爲重,不用管她,我們進樹林,甩掉他們。”當機立斷的做下決定之後他便果斷的用力一扯繮繩,掌控着座下飛馳的駿馬扭頭往旁邊樹林的方向跑去。

他身後的黑衣人也都訓練有毒,得令之後立時跟隨他調轉馬頭一路一路狂奔。

秦菁在後面看着他們突然改變行馬路線也是立時明白了那黑衣人的意圖,眼下自己追得正緊又人多勢衆,明面上這些黑衣人想要甩掉他們很不容易,而密林之中雖然不易行馬卻很容易隱藏,一旦他們棄馬跑進樹林,隨便找處草叢灌木隱藏起來,在這樣黑的夜裡是絕難再被揪出來的。

秦薇在他們手裡自己的手腳本來就被束縛,到時候就連唯一一個可用的“火攻”的法子也不敢貿然啓用,勢必處於被動。

洞悉了對方想法之後,她是斷不能讓他們得逞的,她的目光飛快的在那些黑衣人中間掃視一圈,最後鎖定在爲首那人的北影上定住。

方纔她已經看的分明,這些人都以這個小個子馬首是瞻,現在想要阻斷他們的行程便只能從他身上先下手了。

打定了注意之後,她一邊壓低了身形儘量的加快前行速度,一邊探出手去從身後的馬鞍上解下隨身攜帶的一張短弓,這套弓箭是當時白奕送黑電給她的時候放在馬背上忘了取回去的,弓形與一般的弓稍有不同,整個的尺寸也要小上一些,她閒暇無聊的時候曾經試射過,這弓雖然小巧,但因爲做工精良材料上乘,用起來十分的趁手,而且射程相對於普通弓箭要遠上一些。

當時她也是看了喜歡,再見白奕並沒有找上門來討要所以也便沒有馬上還給他,就一直搭在馬背上隨身帶着。

因爲草場上地勢平坦,所以馬匹比較好駕馭,秦菁取了弓,然後小心的試着一點一點鬆開繮繩,沉住氣慢慢的穩住身形之後便用空出來的另一隻手探到箭囊裡取了支箭出來,搭在弦上。

馬背上過於顛簸,射箭不容易瞄準,她也不甚着急,把箭頭對着領頭那黑衣人背心比劃了好一會兒,一直到心裡有了底纔是眸色乍然一斂猛地鬆了手,嗖的一聲一道響箭破空而出,那領頭的黑衣人反應也是相當機敏,聽聞身後的風聲他的回頭看過來,便聽見離他最近的隨從驚慌失措的大聲道,“主子小心!”

那人想要把劍替他擋箭已然來不及,爲首的黑衣人驟然一驚,想要閃躲也是明顯的時間不夠,千鈞一髮之際她身子只作勢剛要往旁邊側去那箭頭已然削過他的左臂擦着皮肉劃了過去。

騎在馬背上的人本來就身形不穩容易搖晃,他吃痛之下悶哼一聲,緊跟着卻是身體失衡竟然被那一箭給生生撞下了馬,重重的摔在地上連着滾了好幾圈才勉強停下來。

那些尾隨他的黑衣人見她出事都大爲驚慌,當即紛紛剎馬回過頭來救他。

兩個離他最近的黑衣人翻下馬背將他扶起來,不安道,“主子,沒事吧?”

“蠢貨!”那領頭的黑衣人怒罵一聲,一把甩開他們的扶持自己站起來,然則就在這一來一去之間他擔心的事已經發生了,秦菁,連同方纔追在最前面的那隊禁衛軍都已經向他們圍攏過來,迅速在他們周圍形成了一個半包圍狀態的包圍圈。

所有的黑衣人眼中都流露出愕然的神情,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突然的變故,但他們的反應也是很快,馬上迅速往中心聚攏,圍成一個圈,把那爲首的黑衣人連帶着被他們擄劫到的秦薇一起護在正中。

此時秦薇的身子已然十分虛弱,被其中一個黑衣人鉗制着她還近乎站不穩,神智也像是有些模糊,她的眉頭緊皺,半迷濛着眼睛痛苦不堪的四下裡打量了好久纔像是慢慢認出了秦菁來,口中喃喃的低呼了一聲,“榮安?”

秦菁卻不理會她,只一馬當先的走在衆人最前面,面色從容不緊不慢的收了手裡的弓,最後纔是居高臨下的對着那黑衣人冷嗤一聲,緩緩說道,“怎麼樣,這場你追我趕的遊戲咱們是就此打住還是——你們還想繼續?”

她說這話的時候無論是神情和語氣中都露出輕蔑和桀驁,那爲首的黑衣人顯然是被她刺激到了,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

方纔落馬的時候她身上的披風在草地上滾落了,此時毫無遮掩之下,那身段就十分明顯的顯露出來一個女子的模樣。

身後禁衛軍中有人發出一聲不可思議的抽氣聲,秦菁卻是面色如常,彷彿早就料定如此一般,只是好整以暇微笑的看着她。

當然,這個所謂微笑只是就她此時嘴角上翹的表情而言,而她的那雙眼睛裡卻是冷如冰雪封凍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看着馬下那女子的眼睛字字微涼的說道,“你們還需要考慮嗎?”

那黑衣女子與她四目相對,眼中露出明顯的怨毒之色,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安排的天衣無縫的計劃竟會敗在這個不起眼的女人身上,而且還陰溝裡翻船,落到此時這種尷尬的境地。

只不過她卻也還算鎮定,並沒有因此就方寸打斷,短暫的沉默之後她突然上前一步一把從旁邊的黑衣人手裡揪過秦薇,拔出靴子裡藏着的一把匕首架在她的喉頭,然後緊跟着便是目色一寒,一仰脖子對着秦菁冷聲說道,“長寧公主在我手裡,馬上帶着你的人退下,否則,我現在就要她的命。”

她的聲音果決狠厲,說話間的每一個尾音都斷的很利落,說完像是爲了證實自己言出必踐一樣,不由分說手腕已經微微一動,秦薇白皙的脖子上就添了一道淺傷,緊跟着便有血珠涌出來。

秦薇吃痛的低呼一聲,柔弱的身子緊跟着又是晃了兩晃,似乎更加站不穩了。

秦菁看在眼裡,雖然心裡着急卻也知道,她要保持在這種對峙中的主導地位就一定不能在對方的面前露出任何的破綻,一定不能讓對方反客爲主握住秦薇以作爲限制她的把柄,否則到時候非但救不了秦薇,還會把自己搭進去。

這樣想着她面色便是不動聲色的輕聲笑了起來,那黑衣人被她笑的一愣,隨意惱怒道,“你笑什麼,橫豎你不肯退下去咱們就是魚死網破,你真以爲我不敢動手嗎?”

“你敢嗎?”秦菁不以爲然的搖頭,臉上笑容不由更深的深深嘆了口氣感慨道,“你們本來的目的也不是爲了殺人,現在又何必拿這樣的話來對我虛張聲勢?”

她說話的語氣十分篤定,那黑衣人聞言眉頭卻是不易察覺的微微皺起來。

她着實是不相信秦菁這個女人會洞悉他們的意圖,緊跟着卻聽到對方在略一停頓之後突然詭異一笑,形容間像是帶了三分頑皮意味的飛快說道,“而起我皇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要找的東西就永遠都拿不到了。”

那黑衣女子聞言,眼睛猛地瞪得老大,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秦菁搖了搖頭,竟然完全失態,幾乎是下意識的脫口道,“你怎麼知道——”

“你派出去的人沒能帶走安綺。”秦菁卻是沒有讓她問完就已經略帶幾分遺憾神情的出聲打斷她的話。

他們這次行動的目的是絕密的,就連她身邊這些隨行的黑衣人都不知道她要劫持秦薇的真實意圖,這個榮安長公主——

不,這不可能!

若說方纔還是驚詫,那麼此刻那女子眼中的神情就完全可以用“恐懼”二字來涵蓋,她腳下一個踉蹌竟然也顧不得被挾持在手的秦薇,猛地後退半步。

“主子小心!”她身邊的隨從趕緊一把扶住她的手臂,她的目光卻是牢牢鎖定在秦菁的臉上,彷彿要透過她的臉把她的心事看穿一般,片刻都移不開視線。

秦菁被她這幅魂不守舍的樣子逗得再次啞然失笑,嘆息說道,“或許你們並不是很瞭解我皇姐的個性,那件東西對她的意義非同一般,如果沒有拿到安綺做籌碼,你們覺得能拿捏住她幾成?”

說是威脅的話,卻句句都說在那黑衣人的心坎上,她耳朵裡聽着,手下已經緊緊的攥成了拳頭,像是幾經權衡之下,終於暗暗下了決心。

的確,她現在堅持下去並不是沒有希望能夠帶走秦薇,可眼下這個已然是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再者她也的確沒有收到前去劫持安綺的那四個死士的事成的暗號,所以極有可能就是秦菁的話是真的,那死命死士已經失手,這樣一來她便先是失去了一個出奇制勝的籌碼,萬一秦薇不肯就範,再經過這番爭鬥把她折磨死,反而得不償失。

主意定下來,其實只在一瞬間她已經飛快側目對旁邊駕着秦薇的黑衣人使了個眼色,這個暗示雖然隱晦,可秦菁在高處還是很容易看的清清楚楚,她心裡暗叫一聲不妙,卻還沒來得及吩咐身邊禁衛軍防備,那黑衣人已經一手抓起秦薇的肩膀用力一推將她拋了出來。

“公主!”侍衛們都被嚇壞了,驚呼之下紛紛躍起去救秦薇,眼前的場面頓時亂成一片,好在有驚無險,秦菁身邊的蘇沐是所有人中身手最好的,守禮的大家公子拿捏的恰到好處。

不過看着他演戲倒是件別有趣味的事,秦菁冷眼看着他,脣畔卻是輕輕揚起一個弧度,極爲友好的翻身上馬走上前去,說道,“夜裡露重,本宮有些不生風寒,這位先生,不知道可否借您的火堆取取暖?”

從他一笑,“如此良辰,有佳人相伴,此種機緣求之難得,在下榮幸之至。”

一個笑容,尺度合宜,斌斌知禮。

秦菁輕描淡寫的看他一眼,然後便不再理會他,轉而回頭吩咐隨行的禁衛軍道,“本宮要在這裡休息片刻,你們繼續去找,不管找得到找不到,一炷香之後再回到這裡集合。”

“是!”衆人領命,各自打馬往四下裡分散開繼續尋找,只有蘇沐留了下來,不過他也很識趣的退到稍遠的地方,儘量不妨礙到這邊秦菁他們,只是精神一刻也不肯放鬆的注意這這邊的一舉一動。

等到目送衆人走遠,付厲染已經迫不及待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感慨着嘆息道,“荒山野地,孤男寡女,榮安長公主你的膽量真是非同一般呢!”

“彼此彼此!”秦菁低頭擺弄着手裡的馬鞭,也是脣角微彎回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只不過相對於付厲染顧左右而言他的嗜好,此時她卻不想跟他在這兜圈子,便是擡起頭來,單刀直入的開口道,“方纔本宮沒有當衆揭穿國舅大人的身份,你便是欠了本宮一個人情,現在咱們人情對人情,國舅大人可否對本宮解釋一番您今夜指使婗靖公主劫持本宮的皇姐和外甥究竟意欲何爲啊?”

秦菁的語氣雖然溫婉,但是字字句句卻都正中點子上,完全的不留餘地。

在此時他出現在這裡攔下秦菁替婗靖善後的同時付厲染就已經沒想過要在她面前再遮掩這件事,只是他也沒想到秦菁竟會這麼直接的問出來,心裡着是大爲驚詫了一把,只是他卻並沒有把這種情緒表露出來,面上仍是笑的雲淡風輕的擡頭看天,沉吟半晌之後,再忽而回眸一笑,沉吟着說道,“上一回在草場上是我主動站出來維護了你皇姐,或者公主殿下你會覺得我是對長寧長公主有意——”

他這話,分明就是刻意敷衍,想他堂堂的一個國舅爺,又是世家大族出身的公子,說出這種輕薄的話來確是有損身份的。

秦菁聽在耳中只是一笑置之,反而調侃道,“雖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可國舅大人您確乎是忘記了,我皇姐早在帝晏駕之後那顆珠子就隨着不知所蹤,晏翔原以爲它是隨着晏麟一同葬身火海,可誰曾想他派出暗衛秘密調查的最終結果卻是這顆記錄着大晏朝龍脈所在的夜明珠竟是被紀家人趁亂帶出了五洲城,並且據可靠線報顯示,一直都藏在紀家人身上。

國中災禍連年不斷,晏翔便開始暗暗疑心是紀家人懷恨破壞了龍脈所致,一心想要拿回那顆珠子,以便查看修復,但是這種天機大事他又怕傳到秦帝或者別國控權者的耳朵裡而鑽了空子,故而不能明目張膽的前去討要,一再的拖延之下反倒越是拿紀家人沒有辦法。

後來晏翔晏駕,他的子孫承襲皇位之後,雖然大晏國內也偶有災禍發生但比起前些年已然是緩和許多,漸漸的便也絕少有人聯想到此時,直至這一代付太后把權之後,這個女人疑心生暗鬼,故而就又想起了龍脈一事。

付太后一向自傲,此次她會如因殷勤的提出結盟的請求本身就是個極大的漏洞,也難怪秦菁會懷疑,再加上付厲染的暗中出現,她就更加篤定此事必有內幕,卻不曾想竟是衝着秦薇來的。

秦菁提及這話時的神情顯得尤爲天真,不帶半分的政治立場。

“所以呢?”付厲染的臉上雖然一直是無懈可擊的笑着的,心裡卻已瞬間被寒冰包裹,再沒有了一絲一毫的閒情逸致。

這個男人對自己情緒的掌控力果然是不同一般,就這樣便透出這個人的可怕來。

既然是要撕破臉的,秦菁倒也不甚懼他,她抖了抖袖子,往旁側移開兩步神色靜遠的看着巨木之外的夜空悠然說道,“咱們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以你國舅大人這樣的尊貴的身份,千里迢迢跋涉來到我大秦國中,若說只是爲了遊玩,莫說是本宮,你隨便拿出去與什麼人說,只怕也是沒人會相信的。”她兀自說着便是有所感觸的垂眸一笑,緊跟着卻是霍的轉身,目光凌厲的無比的看向付厲染,轉而換了副語氣,一字一字無比清晰的說道,“所以你們此行的目的,議和是假,尋找貴國遺落多年的龍脈所在,纔是國舅大人你此次蒞臨敝國的秘密使命,對不對?”

------題外話------

剛剛碼出來,還沒來得及捉蟲,馬上過12點了,我先發上來給午夜場的妹子過過癮,這章的大致內容就是講的這些,個別細節的地方我再回頭改,有妹紙看着不順暢的,等我明天改好了可以再重新看一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