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點等我

葉陽嵐作品 重生之公主千歲 重生之公主千歲 重生之公主千歲卷 四 皇城驚夢 差一點,等我!

北靜王入宮的當夜,宮中家宴,沒有外臣參與,景帝降旨居於雲都的皇室宗親盡數攜家眷入宮爲北靜王母子接風。

當夜的酒宴擺在宮中慣常舉行宴會所用的中央宮,秦菁攜同蕭文皇后到場的時候景帝竟然出乎意料,早早的便已經在席,正面帶微笑同他右下首一席上身着藏青袍子的年輕男子親切的交談。

那男子雖然年紀尚輕,但細看之下五官竟與景帝有着兩三成的相似,尤其是那兩片薄脣,微微抿起時候的樣子略帶了三分嚴肅,實在是傳神的很——

顯而易見,這人便是北靜王秦霄無疑。

秦菁面帶笑容扶着蕭文皇后的手一路走進殿中,早到的后妃和皇親們都紛紛起身見禮。

秦霄馬上察覺到殿中的氣氛有變,暫停了和景帝之間的對話擡頭朝門口的方向看過來。

“來,皇后還沒見過朕的十四弟吧?”景帝擡頭見到蕭文皇后進來,就笑着擡手招呼她過去,他的心情似乎是真的不錯,言談之間秦菁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他這樣大幅度的笑容了。

不等蕭文皇后走近,秦霄已經先一步自座位上起身,神色恭敬的行禮道:“臣弟見過皇嫂!”

“北靜王免禮!”蕭文皇后微笑頷首,虛扶了他一把,然後徑自走過去在景帝身邊站定,笑容得體的嗔了景帝一眼:“皇上您忘了,臣妾同北靜王可不是初見了,當年太妃娘娘臨盆的時候臣妾可是親往她宮中抱過十四皇弟呢!”

她這樣一說,景帝便是茅塞頓開的拍了下額頭,快慰道:“對對對,皇后說的對,朕怎麼就把這茬兒給忘了。”

秦霄有些不好意思的垂眸輕咳一聲掩飾尷尬,並不多言。

“轉眼已經十八年了,北靜王也已經長成這樣出色的青年人,先帝在天有靈想必也是十分寬慰的。”蕭文皇后將他上下大量一遍不由的感慨,繼而轉向景帝笑道:“皇上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高興了,你們兄弟重逢是這宮裡難得的喜事,臣妾還沒有賀過陛下呢!”

她說着作勢福了福,秦菁已經藉着他們寒暄的間隙將秦霄上下打量了一遍。

這個男子,雖然自幼就被貶棄到了北方的苦寒之地,臉上身上卻都不見絲毫遍野之境磨練的出來的痕跡,也許是內在是氣質使然,他整個人看上去溫文儒雅,貴氣逼人,甚至比雲都裡土生土長的幾位親王都更顯的雍容而高雅,給人一種十分賞心悅目的感覺。

人都說環境造人,這個北靜王,雖然一眼看去滿滿的都是書卷氣,但想來懂得韜光養晦的人都絕非池中物,只怕這一趟他回來是要平地起風波的。

秦菁的目光故作不經意的在景帝面上一掃而過,然後從蕭文皇后身邊上前一步對秦霄施了一禮道:“榮安見過北靜王叔!”

其實從秦菁進門的那一刻起秦霄就已經注意到她,這幾個月有關她在獵場上大放異彩的事蹟傳的沸沸揚揚,秦霄自然也有耳聞,所以只看她跟在蕭文皇后身邊進來,他就已經料中了她的身份,而讓他驚奇的是這個女孩兒的身上竟然完全沒有皇家的奢靡嬌縱之氣,整個人看上去極爲安靜平和,但是在那種淡然之中又有一種彷彿是渾然天成的高貴氣質散發出來,讓人過目不忘。

秦霄的目光這時才光明正大的移到秦菁臉上,微笑着擺擺手道:“都是一家人,長公主客氣了。”

“北靜王叔您是長輩,受榮安一禮也是應該的。”秦菁笑笑,然後回頭對景帝道:“父皇母后還要和十四皇叔敘舊,兒臣便不打擾了。”

“嗯,你去吧!”景帝正在興頭上,只是擺擺手示意她退下。

秦菁回過頭來又對秦霄禮貌的頷首,這才轉身退下,跟着侍女去到自己的座位上落座。

此時該來的人都已經來的差不多了,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說着話,秦菁不動聲色的縱觀全場,除了樑太后便是那位神秘至極的柳太妃不曾到場了。

那兩個女人,在這宮裡都能風光無限佔過頭籌,這一次久別重逢,柳太妃的心思秦菁是不知道,但就她對樑太后單方面的瞭解——

今天的這個場合,她這位皇祖母是一定不會缺席的。

侍女斟了茶水送上來,秦菁端起茶碗方纔要去攏那杯中茶葉,冷不防眼前一黑,就被一雙小手罩住了眼前的光線。

“永樂,別鬧!”秦菁無奈,手裡端着茶也不敢亂動,只能嘆氣。

“皇姐,你這樣真是無趣!”被她這樣就猜中了,秦茜自己也覺得無趣,不滿的哼哼着,就撤了手緊挨着她一屁股做到旁邊的位子上。

秦菁垂眸抿了口茶,然後擡眸淡淡的看她一眼,嗔道:“你又四處亂走,待會兒賢妃娘娘尋不見你,看她晚上回去不罰你纔怪。”

“怎麼會,我跟母妃說了來找你聊天呢,一會兒就過去!”秦茜眨眨眼,笑容之中還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樣毫不設防,她眼珠子咕嚕嚕的四下轉了兩圈,終於還是忍不住的湊近秦菁身邊賊兮兮的小聲道:“皇姐,到這會兒了,皇祖母和柳太妃都沒有出現,你說她們還會來嗎?”

秦菁沒有想到她也會關心這個,眉頭不由的皺了一下,反問道:“怎麼這樣問?今日的晚宴不就是特意安排要爲北靜王叔和柳太妃接風的嗎?她怎麼會不來?”

“皇姐你又糊弄我,真當我什麼都不知道嗎?”秦茜吐吐舌頭,衝她一挑眉毛,見到旁邊沒有外人,便又往秦菁身邊湊了湊神秘兮兮的小聲道:“我母妃都跟我說了,要不是當年先帝爺走的早,沒準那柳太妃就是太后了,現在皇祖母見了她肯定還會不痛快,你看她們到現在都沒來,會不會——”

“噓!”秦茜越說越起勁,秦菁趕緊在桌下扯了下她的袖子,同時對她投去警告性的一瞥,也是壓低了聲音責難道:“有些話你心裡知道就好,不用說出來。”

秦茜頓時住了嘴,不過她到底是個心裡藏不住話的孩子心性,話茬驟然被秦菁截斷就渾身都不自在,只能私下裡瞅着熱鬧瞧去分散注意力,就在這時殿外的突然有太監高唱一聲:“太后娘娘到,太妃娘娘到!”

自從居住在榮華館裡的皇貴太妃離世以後,這宮裡就已經再沒有先帝留下來的嬪妃了,毫無疑問,這個所謂“太妃”就只能是北靜王秦霄的生母,當年的柳元妃了。

秦茜聞言馬上就是眼睛一亮,扯着脖子往門口看去。

衆人循聲望去,果不其然片刻之後就見樑太后和一個身着豔色宮裝的美貌女子相攜走了進來。

單從樣貌上看,那女子看上去至多不過二十七八的年紀,紅脣妖嬈美目含情,姿容堪稱絕豔,只在她出現的那一剎那,整個大殿當中所有女眷的光彩就都被她瞬時掩住一半,而彼時她正扶着樑太后的一隻手,兩人極爲熱絡的咬着耳根子嫋嫋娜娜的走進來。

秦茜的嘴巴長的老大,激動拼命去扯秦菁的袖子,兩眼惶惑:“那個——就是柳太妃嗎?”

與此同時大殿當中早已議論聲四起:

“這——這——這真的就是柳太妃嗎?”

“早就聽說這柳太妃當年有云都第一美人的稱號,現在看來卻是不假的!”

“是啊,怎麼看她跟北靜王爺都不像母子啊!”

……

秦菁的目光落在這個女人的身上也是深深的震撼,但這種所謂震撼也就僅相當於是突然間發現了一個絕世美人時候那一刻的驚豔,她心裡真正持久震撼的卻是眼前這兩個女人親密無間並肩而行的姿態——

原來這個柳太妃也不僅僅是擁有驚人的美貌而已!

緊接着她的目光下意識的移到座上秦霄那裡,腦中就如電石火光般迅速躥起一層濃厚的冷意——

這對母子此次回京的目的絕對不單純,景帝這一次是要引狼入室了嗎?

秦菁晃了一下神,樑太后和柳太妃兩個就已經走到了大殿中央,所有人,包括景帝在內都齊齊的起身相迎。

“兒子恭迎母后!”景帝帶了個頭,面帶笑容上前接替柳太妃扶了樑太后的那隻手親自將她引到座位上。

“嗯!”樑太后笑的也是慈愛,落座之後還是擡手招呼了柳太妃道:“柳妃你也過來同哀家一起坐吧,咱們姐妹這些年沒見了,你過來陪哀家說說話兒!”

“姐姐您的心意妹妹有感於心,只是這不合規矩啊!”柳太妃的笑容當中帶了些爲難,轉眼又言笑晏晏的擺擺手道:“回頭等宴會散了,臣妾再去陪您敘話吧!”

她說着,就已經自覺的轉身往珠簾後面自己的座位走去,樑太后緊跟擡手製止道:“不礙的,今日是家宴,沒那麼多講究。”

柳太妃止住步子,還是有些猶豫,蕭文皇后見狀就主動上前扶了她的手將她引到樑太后的席位前。

“既然母后已經開了口了,太妃您就不要再有顧忌了。”蕭文皇后笑着招呼了兩個婢女過來,徑自吩咐:“你們就把太妃娘娘的席位一併移過來吧,讓母后和太妃娘娘敘敘舊!”

兩個婢女偷眼去看了景帝一眼,見他也沒有反對的意思就趕緊遵着蕭文皇后的命令去把柳太妃的位子搬到了樑太后身邊。

景帝和蕭文皇后重新回到主位後頭落座,景帝舉杯客套了一番,酒宴就正式開始了,席間秦茜已經回到了陸賢妃身邊去規規矩矩的坐好,秦菁一邊含笑和左右敬酒的皇親們舉杯應酬,目光卻是直直的穿過人羣不動聲色的鎖定在最裡面的那幾席上。

景帝,樑太后,柳太妃和北靜王,論起人前做戲,這幾人真真的都是各種高手,樑太后對這對母子的欲殺之而後快的心情她最瞭解不過,而柳太妃和北靜王那對母子的心思她也能揣摸個六七分,可是縱觀全局秦菁卻發現她最拿捏不準的人竟然是她的父皇!

柳太妃那對母子太過出色,這本身就足以引起所有人的警覺,景帝更不可能毫無所查,可是他這樣甘之如飴的陪着這些人做戲難會完全沒有別的目的嗎?

一時間思慮太多反而理不出思緒,再加上這大殿中實在太過吵鬧,秦菁只覺得頭腦發漲,就藉故如廁獨自出了中央宮醒酒。

雖然已經入夏但夜風拂面依舊帶了很深的涼意,讓秦菁的頭腦也跟着清醒不少,她一時不想回去,就兀自走在花圃後面的小徑上散步,順帶着把腦中那些混亂的思緒整理一遍,正漫無目的的垂眸走着,冷不防眼前露出一片素白的袍角來,赫然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擋了她的去路。

“是你?”秦菁有些發愣,下意識的擡頭,站在她面前的卻是蘇晉陽。

他是宮裡的禁衛軍統領,隨時隨地在這宮裡出現並不是什麼值得奇怪的事,秦菁錯過他看到他身後漸行漸遠的那隊禁衛軍,心裡卻對他們之間的這場不期而遇生出幾絲厭煩的情緒來,轉身便要離開,不曾想蘇晉陽卻是毫無徵兆的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你跟我來!”蘇晉陽不由分說拉着她就往旁邊人要稀少的灌木後頭閃。

“你幹什麼?”秦菁試着掙脫了一下,但在力氣上的差距還是讓她無能爲力,幾經掙扎還是被他半拖半拽的走了好幾步。

之前明明跟他說好了老死不相往來,這蘇晉陽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菁心裡惱怒之餘,也顧不得許多,索性往前今趕了兩步,橫肘一頂用力撞了一下他的腰側,蘇晉陽始料未及,手下力道就有一瞬間的鬆懈,秦菁便藉故用力一甩都開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