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與母后相談甚歡,很多話我不便插嘴,我在座下數次欲言又止,終於引起了母后和秦夫人的注意。
“靜女,有話不妨直說,今兒又沒外人。”母后心情甚好,笑容滿面。
我這才怯生生的望了秦昀一眼後,轉向母后:“數月前靖王曾邀兒臣赴宴,當日兒臣宮中的宮婢棋染與兒臣同行,棋染在靖王府中與秦少將軍……唔,二人互生好感,還曾說要讓家中長輩進宮討要棋染……兒臣等了數月,今日見秦夫人進宮,以爲夫人是爲此而來……”
母后與秦夫人臉上的笑容俱是一頓,倒是母后先回過神來,礙於身份沒有動怒,可看向秦夫人的神色卻銳利逼人:“蓁蓁,你今日前來,可真如靜女所言?”
秦夫人一驚,道:“娘娘,臣妾在您面前向來有話直說,此事,臣妾並不知曉……”
“哦?看來這事兒還是得問問秦昀。”母后挑眉,“蓁蓁你自己問吧!”
秦夫人微惱怒,惡狠狠的瞪了秦昀一眼,道:“秦昀,你自己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秦昀抿脣,看了我一眼,反駁道:“我從未說過那話。”
我故作天真道:“少將軍的意思是我在撒謊麼?當日少將軍在靖王府衆目睽睽之下壞了棋染閨譽,我曾與少將軍說可請秦夫人或者秦將軍做主前來討要棋染,少將軍未反駁自然是同意了我的說法,今日爲何又反悔呢?”
秦昀欲開口,秦夫人的神色卻驟然冷了數分,“秦昀,你做了什麼?”
“娘,事情並非您和皇后娘娘想象的那般——”秦昀辯解。
“不是那樣,又是哪樣呢?我看到的就是那樣呀!”我滿臉無辜的搶白,隨後回頭問身後的棋染:“棋染,你說,當日秦少將軍可有對你做了什麼逾矩的事?”
原本縮在我身後的棋染被我點了名,所有人都望向她,她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好在阿蠻推醒了她,她這才驚慌失措的上前跪下:“娘娘,奴婢、奴婢有罪……”
我跳下椅子,上前扶她,笑眯眯的說道:“棋染,你何罪之有。這事兒又不是你的錯,你無須跪着,快起來呀!”
棋染無論如何也不肯起身。
“我都說了不是你的錯,你還跪着,回頭秦少將軍又得說我虐待宮婢……要不是數月前秦少將軍這麼說,我都不知道原來宮婢錯了我也不能讓人跪着呢!”我嘟着嘴一副不滿意的模樣,轉向秦夫人時,又換了一副真誠的模樣恭維道:“秦夫人,將軍府上的下人們真是大福氣,有這般和善的主子!”
母后皺起好看的眉頭,看向秦昀的目光已不再像之前那般友善,秦夫人則滿臉不可置信的看着秦昀。
秦昀很憤怒,他悄然緊握的雙拳和隱隱跳動的額角將他的情緒清楚的表達了出來,瞪着我的眼神恨不得狠狠咬上我一口。
我卻端得滿臉無辜。
我可沒撒謊,當日秦昀確是這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