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的裝扮和之前大不相同,我仍一眼就認出她就是我之前救下的小女孩,明珠郡主樓兮!
棋染低着頭,一副未經我允許輕易不敢開口說話的模樣。
樓兮見狀不曾放棄,語氣略帶天真嬌憨,問道:“姐姐你爲何不理兮兮?”
棋染擡起頭,張嘴欲語,飛快看我一眼,緊咬着脣瓣不言語。
周圍的貴女們紛紛不動聲色看我,眼神中帶着探究,只是礙於我的身份,誰也不敢多嘴說什麼。
我笑容不變,淡定自若的喝茶。
樓兮身邊一位嬌俏嫵媚的少女氣急敗壞說道:“樓兮,一個宮婢也配讓你叫一聲姐姐?我們可不樂意和一個賤籍的奴婢互稱姐妹,你若再這樣,以後別叫我們姐姐!”
我思索片刻,終於想起這少女便是李瑩月。當年,她只差臨門一腳便可成爲我的伴讀,最終卻因爲在父皇母后面前露出了火爆的脾氣,讓劉雲湘取而代之。
樓兮聞言,氣鼓鼓的瞪了李瑩月一眼,“你這麼兇誰稀罕叫你姐姐!”
“你——”李瑩月被堵得說不出話,惡狠狠的瞪了棋染一眼。
樓兮衝李瑩月做了個鬼臉後看向我,板着小臉認真嚴肅問道:“公主,是你不讓那位姐姐和兮兮說話嗎?”
粉嫩嫩的小丫頭明明天生一張笑臉,卻愣是要故作嚴肅認真,那模樣別提多好玩。我望着她那模樣,險些笑出聲。
“小兮,公主殿下並非那樣的人。”一名穿着翠綠軟煙羅裙,腰間繫着一條金線繡成的腰帶的少女從座位上起身,款款上前,拉起樓兮的手柔聲說:“別鬧了,在公主面前如此大不敬,可是大罪!”
說話的是秦昀的表妹,王碧銀。
她的話說得妙,表面是維護我,暗地裡卻坐實了我不厚待貼身宮婢的罪行,甚至可以讓人輕而易舉覺得我是個囂張跋扈的人。
從前她也是這樣,面上與我交好,背地裡卻讓我吃了不少得虧。
樓兮半點也沒給王碧銀面子,她用力甩開了王碧銀的手,說:“我問的是公主殿下,又不是你!而且我也沒喊過你姐姐,你可別自己……自己多情!”
樓兮年紀尚小,正是愛玩的時候,平素學習並不認真,成語一向用得不利索。
端坐在旁喝着茶看好戲的我聽到這兒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見大家都看向我,清了清嗓子,說道:“應該是自作多情纔是!”
“對,就是自作多情!你別自作多情啦,要不是看在哥哥的面子上,我纔不跟你玩!”樓兮得意的衝王碧銀哼了聲,又轉向我,不再像方纔那樣眼神,可憐兮兮的指着棋染望着我:“公主姐姐,你讓那位姐姐跟兮兮說話吧,兮兮喜歡她!”
我微笑道:“棋染,明珠郡主與你說話呢。”
“奴婢多謝郡主厚愛……”棋染怯懦開口,臉上帶着幾分刻意的急促不安。
“姐姐不用害怕,公主是個好人呢!”樓兮歡喜的拉着棋染的手說道,“姐姐你身上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