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鼻子裡面發出一聲冷哼,對他這句話表示不屑:“不用你,跟你在一起我吃苦吃得夠多了,我不想這樣了。”
他臉上並沒有過多的表情,我轉身離開,留下仍然一臉微笑的他。
我直接回到了房間,倒頭就睡,不過我醒來的時候小凌告訴我剛剛秦韻給我拿來了敷臉的藥,但是我在睡覺,他便沒有打擾。
我把金創藥拿在手中摩沙轉動,怔怔的看得出奇。
秦韻,你到底對我是怎樣的?
小凌看着我發呆也沒有說話,不發一語的站在我的後面,夜深了,我漸漸的起身,感覺到了一絲寒冷。
也不知是不是我下午睡得太久,晚上在牀上翻來覆去也睡不着,我便想到了秦韻。
人在最孤單的時候最容易想到自己最愛的人,秦韻就是這樣出現在我心頭的。
我深知我以後還會遇到形形色色的男子,他們或許比秦韻疼我,比他有權有勢,比他好。可是我能放下他跟別人在一起嗎?
顯然是不能的,無論今後我遇到什麼人,他們待我如何,秦韻的位置我也會永遠的爲他保留,就算他並不稀罕。
我不由的把被子拉了拉,感覺到了一絲的寒冷,我對我以後的生活還是一片迷茫,曾經我有過一個念頭,回去告訴父皇,告訴他我要當一個平凡女子,和一個平凡的人成親,生兒育女。
多簡單的要求,可我卻不敢這樣告訴他,如果我說了,下場無疑只有一個:幽禁深宮,一輩子不得出去。
所以平常人的情情愛愛在我眼中就是奢侈品,看着別的男子眸中含情,而我遇到的這些人,出了陰謀就是陰謀,由心的累。
可我有什麼辦法,這不是我選擇的。
一夜無眠。
府中的風波鬧了幾天才平息,相信外面也對這件事津津樂道。
聽別人說阿蠻還在府中,秦韻一直都在維護她,看來秦韻對我說的果然不假,他一定會保護阿蠻的。
現在秦韻的事情也忙完了,我應該回秦府了吧,但是如果我回去,宴卿書會用什麼態度來看我。
我對着秦思遠說了我想要回到林府,他卻一萬個不答應,他說林府的人跟我非親非故的,不能去打擾人家。
於是我便去林府把自己的衣物拿過來。
林府的人看到我並沒有流露出太多的情緒,很多公子小姐聽到我要離去都浮現出了興高采烈的神情,對於這些我都一一無視了。
我發覺我並未很多東西需要收拾,我出門的時候還看到宴卿書在旁邊草木從裡望着我,那個眼神,我永遠也忘不了。
我這個人,把愛情分得非常清楚,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他的聲音沙啞了很多,一字一句的頓在我的心上:“你走了就再也不回來了嗎。”
我竟然無言以對。
無論什麼時候,我扮演的角色都是傷害他的那種。
我嘆了一口氣,故作無所謂:“應該不回來了吧。”
他眼中的光澤暗淡了下去,給了我一種錯覺,他不再是以前那個愛開玩笑,並且沒有煩惱的宴卿書了。
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那好吧,你一定要保重。”未等我說話,他便轉身離去,語氣中的失望不加掩飾。
小凌在旁邊不解:“小姐,我看得出來宴公子喜歡你啊,你爲什麼還要這樣對他呢。”
我看着那從草木,頭也不擡:“他喜歡的是靜公主,可惜靜公主早就死了,我是白疏。”
宴卿書,你到底要我用什麼態度來對你纔會顯得從容?
我穿過青石路,來到了林家主的書房,這個時候他一般都是在書房的吧。
侍衛看到我出奇的沒有攔,想必是林家主知道我要來,提前跟他打好招呼了吧。
他還是正襟危坐,我卻皺眉:“你這次行動差點把我害死了知不知道。”
“你這不是好好的麼。”他還是那般風輕雲淡,目不轉睛的盯着書頁,根本就沒有擡頭看我一眼。
我頓時有一種與虎謀皮的感覺。
林家主就是那隻老虎,我就是和他合作的人類,如果不小心便被他吃的連骨頭都不會剩下。
我坐在椅子上,沒有往日的架子,學着宴卿書以前那痞痞的樣子:“你就說你到底要幹什麼吧。”
他皺着眉頭瞥了我一眼,語氣有些嚴厲:“是宴卿書教你這樣的?”
“是啊,那又怎麼樣,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麼讓宴卿書上鉤的。”我輕鬆自在的說道。
他冷哼了一聲,表示他的不屑:“不就是僞造一個證據嗎,這還不簡單。”
“那你們下一步準備怎麼做?別不告訴我,二叔。”我用勝券在握的目光盯着他。
他放下了手中的書,略有遲疑的問道:“你不要亂叫人,我可當不起你的叔叔,被後梁的人知道我們就都完蛋了。”
我對着他眨了眨眼睛,俏皮的說道:“你就是我的二叔,你別否認了,我都知道了。”
他也沒有過多的隱瞞,用不解的神情看着我,語氣中有些欣賞:“那你說說,你憑什麼斷定我是你的二叔。”
我投去得意一笑:“第一,你的氣勢跟我父皇的相差無幾,而且我也聽母后說起我還有一個二叔,但是你的行蹤卻沒有告訴我。其實剛開始我以爲你就是我父皇,不過後來仔細一想,他不會在這個危急關頭出來的。”
他眉頭一挑,似笑非笑:“恐怕真正的原因不是這個吧。”
我略作不好意,訕訕的開口:“剛剛我偷偷進去了你的房間,發現了你的玉佩。”
他聽到我這句話目光一凜,讓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誰讓你動我的東西了!”他極爲盛怒,雖然我知道這玉佩對我們皇家人來說就是身份的象徵,但是他也沒有必要這麼激動吧。
我怔怔的看着他,幾秒後他發現自己的確是太失態了,也平靜了下來,咳嗽了一聲繼續說道:“以後不要隨便去我的房間了,還好你沒有觸碰到機關,不然你就死定了。”
我眉頭一擰:“機關?怎麼可能有機關,你就放在桌子上的啊?”
他突然擡頭,眼中有着驚訝的光芒:“你確定在桌子上?我明明放在暗格裡面的!”
我仔細的回想了一下當時的經過,我就是閒來無事所以想去他的房間轉轉,看能不能找到有價值的東西。我讓小凌把那些人引開,自己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的進去了,卻發現桌子上有個玉佩,我便好奇的拿過來把玩。
我用確定的語氣說道:“是的,我根本就不知道有什麼暗格,在你桌子上面的。”
我們倆對望,似乎想到了什麼,繼而心裡大叫一聲:“壞了!”
他的身份肯定被發覺了,肯定有人提前把那塊玉佩撬出來,再放在桌子上的,但是他放在桌子上的目的又是什麼?不應該放回去嗎。
沒準我剛去的時候那個人還沒有走,他只是順手放在桌子上而已,結果我突然進來了,他來不及收,便自己藏了起來。
我進入他房間的時候發現樑上有一根絲帶,剛開始我還說林家主的興致真好,居然還用絲帶來裝扮房間,現在看來,是那個小偷腰間的束帶。
我和林家主都急急忙忙得跑回去,剩下一羣人錯愕的目光。
到了房間我們首先看了桌子上有沒有玉佩,果然光滑的一片,沒有玉佩。
林家主萬年不變的臉終於呈現出了慌張的情緒,他去打開了暗格。
我看着他關閉了好多個機關才把暗格拿出來,幸好,裡面的玉佩還在。
他迷茫的盯着我,似乎在想事情的真實性。
我急忙解釋:“我看到這個玉佩的時候它就是在桌子上的,再說了,真的多開關,我打開還不粉身碎骨啊。”
他若有所思,似乎在想小偷就是來找這個玉佩的,可把它留在這裡卻又爲了什麼?
是了!這只是試探。
小偷根本就不知道玉佩在哪兒,而他這麼做的目的,就是試探。
先是故意讓我看到那個玉佩,這樣我就會和林家主攤牌,無可避免的就提到了玉佩,而林家主肯定會非常着急的來到真玉佩的存放處,而我看到的,是小偷製作的假玉佩。
如果要說有誰知道這些皇家幸密,那就是宴卿書,而且他就生活在這個府中,肯定經常來到這個地方打探虛實,但他卻發現進不去,所以他用了這個計策。
如果真是這樣,他肯定就不是被騙過來的。而是應證一句話——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他就是故意來到林府,抓到把柄的。
我想到了這個事,林家主無可避免的也想到了。
我們兩個的臉上都浮現出了濃濃的驚駭,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毀屍滅跡。
我估計宴卿書一直在隱秘的地方觀察着我們的一舉一動,我拿過林家主手中的玉佩,鎮定自若的收入懷中。
現在唯一可以利用的,恐怕就是他還愛我。
雖然我不知道他會選擇江山還是選擇我,但是事到如今我卻不得不賭,賭了還有一點的希望,不賭就是粉身碎骨。